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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唐军竟然会来得如此之快,他的命令刚刚传达下去,封常清与李嗣业就率军到了。
李嗣业一马当先,手持一把两米多长,宽约一尺的陌刀,如虎入羊群,所到处敌军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如一把尖刀,直插敌军的腹心之地。
他本就是世之虎将,天生神力,武艺高强,被诸胡称之为神通大将,如今又是心中愤懑,只想发泄心中的一口浊气,在亲卫的护卫之下,只攻不守,当真是没有一合之敌。
在这场战役中,李嗣业虽然是丢了疏勒,但是若论战功,他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若不是他在第一时间,整合骑兵,唐军绝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战场。这不仅仅是在兵力上的援助,更重要的是形成了合围之势,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打击。在战争之中,士气绝对是一项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有时候甚至是决定性的。
同样也是因为他的身先士卒,如若天神下凡一般的表现,极大地加速了大食军队的崩盘。大食军人虽然大多要比唐朝的士兵身形要来得高大和壮硕,但是同样没有看过这样的猛人,光是那两米多长,一百多斤的陌刀就给众人带来了沉重的压力,这绝对不是人类可以挥舞得动的。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虽然没有见识到李嗣业的非人表现,但是听着后方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同样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推进速度实在是太可怕了,安西四镇怎会有如此精锐的军队,大唐军队竟然恐怖如斯!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连肠子都快悔青了,再也不敢停留,带领着麾下的一千亲卫,极速向西南方撤离。
古代不比后世,处处都是灯火通明,在云层厚的夜晚,那是真真正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在突围之时,就已经令部下熄灭了所有的火把。这一千骑兵虽然发出了不小的声响,但是在这十几万人的混战之中就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按理来说,在双方兵力几乎对等的情况下,阿布·阿拔斯·萨法赫是有很大的机会走脱的。
但是战场当中还有卫易,他能够得王逸之如此推崇,说他不输当世任何名将,自然是有他的本事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卫易知道封常清和李嗣业都是当世名将,心有热血,腹有良谋,绝不是畏缩不前,当断不断之辈。只要让他们看到击败大食军队的可能,他们必定会出兵破敌。
一旦合围之势一成,大食军队士气低迷,首尾难顾之时,阿布·阿拔斯·萨法赫必定会选择突围。
所以在战役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出了部署,将兵力集中在正面和西北方向,唯独在西南处留下了缺口,并且伪装成了兵力不足,难以顾及的假象。
而阿布·阿拔斯·萨法赫果然是上当了。这一千骑兵脱离大部队,刚刚冲出没有十里,早已埋伏在这里的五千骑兵就从四面八方杀出。
利用阿布·阿拔斯·萨法赫攻打龟兹的时间,这五千人马,早已在这一带遍布工事,骑兵一旦陷进来,想要再纵速狂奔,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设伏的军队居高临下,对着这一千骑兵就是一通乱射,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直接打扫战场就是了。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被生擒活捉,带到了领军的将领面前。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看清领军将领的面容,顿时大惊失色:“哈姆西克,是你!”
哈姆西克同样以阿拉伯语回应,冷笑道:“不错,总督可曾想过有今日?”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顿时沉默不语,两人之间仇深似海,多说无益,反而会遭人侮辱嘲笑。
哈姆西克知道卫易治军极严,此刻也无心私冤,开口道:“军士无辜,还请总督出言止戈!”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也知道再战下去,没有意义,闻言点了点头。
哈姆西克将阿布·阿拔斯·萨法赫押送到卫易面前:“禀告将军,一千骑兵自阿布·阿拔斯·萨法赫以下,无一人逃脱!”
卫易笑道:“辛苦了!”而后他又看向阿布·阿拔斯·萨法赫,面色一冷,“请将军喝令部下放下武器,跪地受缚!”
第100章 谋夺怛罗斯()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被缚于马上,哈姆西克亲率五千骑兵,人人手中高举火把,口中用阿拉伯语齐声大喝:“阿布·阿拔斯·萨法赫成擒,众军放下武器,跪地受缚!”
漆黑的夜里,这五千人马刚一出现,就把半边天都烧亮了,想不惹人注意都难。而位列队伍最中央,稍有突前的阿布·阿拔斯·萨法赫就更加醒目。
大食军队深陷重围之中,被三面夹击,心气早为所夺,如今又看到主帅被擒,哪里还有勇气再战,纷纷放下手中兵器,跪地候缚。
五千军马如同一条游动的火龙,所到之处,大食军队望风而降。五千人马之后,则另跟有一军,人数过万,负责清缴武器,看押俘虏。
不一会儿,这五千人马就与唐军突在最前的李嗣业所部遥遥相望。在这片区域之内的大食军队,看到阿布·阿拔斯·萨法赫被缚于马上,都快哭了。
当然,他们并非是因为对阿布·阿拔斯·萨法赫的忠心,而是因为特么地终于可以投降了。
李嗣业简直就是一个杀神,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断尸遍地,早已经把这群大食军人杀得胆寒。
李嗣业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走出的恶魔,见兵戈渐止,抹了一把满脸的鲜血,朗声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哈姆西克见发话之人,身形壮硕,膀大腰圆,如同金刚临世,所骑虽是大宛宝马,但在他的胯下,却如同初生马驹,再看他手中那两米多长的恐怖陌刀,心中已有猜测。
当下他就用纯正的汉语道:“在下哈姆西克,乃一无名小卒,奉大帅之命,前来救援龟兹!敢问足下可是李副使当面?”
李嗣业见对方一语道破自己身份,也不敢托大,拱手大喝道:“不敢,正是在下,敢问将军口中的大帅尊讳?”
哈姆西克同样拱手道:“我家大帅乃是大食人氏,说出来副使也未必认识,将军只要知道,我等并非敌人,也就够了。”
李嗣业见对方不肯明言,也不再追问,这时就听见哈姆西克又道:“我家大帅让末将转告将军,现下光线晦暗,为免双方发生误会,便以此为界,双方各自收缴兵器物资,收押俘虏,而后将军请带兵回城,我等亦退后二十里,一切事情待天明后再行商议,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如果说大食军队是一匹狼,那么眼下这支神秘的军队就是一头猛虎,对方能够如此克制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至于物资、武器和俘虏则都是其次了。
当下李嗣业就道:“大善,便依你家大帅之言。”
两军各自清扫战场,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卫易这边首先结束了清扫,也没有再通知李嗣业,直接就整军开拔。
封常清和李嗣业都很意外,没想到对方行事竟然如此果决,没有一丝犹豫,竟似对这西域肥富之地丝毫不敢兴趣。
不过封常清依然不敢大意,转头对身边一名将领道:“成公,为免意外,今夜就辛苦你了。”
段秀实笑道:“大将军放心便是,末将亲领斥候前往,准保他一个人也摸不过来。”
对于段秀实的能力,封常清自然是再放心不过,闻言拍了拍段秀实的肩膀,看了一眼卫易大军远去的身影,叹口气道:“咱们也回城吧,今夜城防一定要加紧戒备,绝不可掉以轻心。”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一亮,卫易便派出副帅姬莫言前往龟兹城洽谈,在成功得到唐军所俘虏的万余大食军人之后,立即拔营离开了西域。
封常清派段秀实率军一直“礼送”卫易大军出西域境外500里,这才回返。
这样的结果,虽然是让众人长出了一口气,但是对于这支神秘军队的背景却更加好奇了。众人虽然是各有猜测,但是却都无法确定,是以也不敢将这种猜测的结果向朝廷上报。
而另一边,卫易的大军则以每日百里的速度,向着怛罗斯城逼近。这自然不可能是极速,然而马的适应性要比人差得多,高强度的行军很容易就会造成马匹的大面积死亡,而且大军到达怛罗斯之后,是要作战的,人同样需要充裕的休息。
一月之后,大军终于到达了距离怛罗斯百余里的一处山谷。
数万大在此军安营扎寨,众将齐聚大帐,卫易高坐帅位之上,看向哈姆西克:“去把阿布·阿拔斯·萨法赫带过来!”
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阿布·阿拔斯·萨法赫一直都处于恐惧之中。原本他还幻想着用金钱和物资,赎回自己,甚至是部下的自由。
因为长久以来,卫易骚扰和攻击大食的边镇、部落,所抓到的大食贵族,皆是勒索一笔不菲的金钱或物资,便会放人。
因其素来极讲信义,从未食言,是以一旦大食的贵族被其虏获,丝毫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大食盛产金银,其持有量远超大唐,只要能以金银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这恐怕是活在卫易阴影之下的大食贵族心中共同的想法,就连阿布·阿拔斯·萨法赫贵为怛罗斯总督,同样也是如此。
这便是他在龟兹,见大势已去,如此痛快,命令麾下跪地受缚,没有做困兽之斗的根本原因。
但是现在,对方却将大军开拔到距离怛罗斯如此之近的地方,这是从来未曾有过的事情,光想一想可能发生的后果,阿布·阿拔斯·萨法赫就感到不寒而栗。
就在他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哈姆西克突然撩开帐帘,走入大帐:“大帅有请!”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中军大帐,只见帐下诸将皆是披甲而立,顿时心中一凝。
卫易见他进来,令人给他送过一张胡床,然后开口道:“本帅想请将军帮一个忙,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对方所要的依然只是财物而已。
虽然自己整军被擒,对方免不了会狮子大开口,但是以他家族的财力,并非是承受不起。
钱财终究只是身外之物,只要能保下自己的性命与班底,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如今大食国内的形势对他的家族极其有利,只要能够夺得王位,来日他必定要亲率大军,踏平西域,一血今日之耻。中土不是也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想到这里,阿布·阿拔斯·萨法赫和颜悦色道:“将军请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必定竭尽所能!”
卫易笑道:“既如此,就请将军为我诈开城门。”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勃然变色,嗖地一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卫易仍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本帅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怒喝道:“绝不可能!”
卫易笑道:“本帅不是和你商议,若不从,本帅现在就杀了你!”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悲愤道:“汝欲夺我城池,坏我基业,这与杀了我,有何分别?”
卫易笑道:“将军可知我是汉人?”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胸口剧烈起伏:“从前不知,现在知矣!”
卫易道:“将军汉话说得如此流利,当知汉人讲求落叶归根,大食再好,我终究是要回到故土的,到时这怛罗斯城还是归于将军治下,何谈占将军城池,毁将军基业?”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冷笑道:“大帅落叶归根,那大帅麾下的这些将军呢,帐下的数万大军呢,大帅又要如何处置?”
卫易道:“自然是随我回归大唐。”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闻言哈哈大笑,也算是豁出去了:“我素闻汉人狡诈,原且不信,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大帅在大唐并无一官半职,更非权倾一方的一镇诸侯,这数万军队大帅如何能带得回去?就不怕大唐军队对大帅用兵吗?”
卫易亦笑了:“将军果然对我大唐所知甚深,具体情形,请恕在下不能明言,不过在下可以对天起誓,所言绝非妄语。将军应知,即使没有将军配合,我想拿下怛罗斯,也只是反掌之事,之所以对将军费尽口舌,所图者,只为减少双方不必要的伤亡。”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闻言,冷哼一声:“大帅何必框我,我怛罗斯墙高城固,尚有两万精兵,十万民众,大帅麾下皆是骑兵,并无攻城器械,人数虽然略有优势,如何能破我坚城?”
卫易笑道:“将军可知道龟兹一战,我军共擒获将军多少人马?”
此事可谓是阿布·阿拔斯·萨法赫平生之耻,他以为卫易是以此事嘲笑于他,闻言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卫易竖起三根手指:“共计三万余人,盔甲旗帜更是数不胜数。我若令麾下军队两万人换装易旗,佯装作是汝得胜而归的前军,言道将军押解辎重俘虏在后缓行,必能诈开城门。怛罗斯久未有战事,无有警惕,防卫松懈,我料定守门军士绝不会太多,须臾之间,便可平定。只要夺得了城门的控制权,我近四万铁骑便可长驱直入,直奔城北的军营。怛罗斯并非大城,快马瞬间便至,两万毫无准备的军士,在四万骑兵的杀戮之下,又能坚持多久?”
闻听此言,阿布·阿拔斯·萨法赫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的铜墙铁壁,在卫易面前,竟会如此不堪一击。
这时,卫易又道:“不过这样一来,你我双方都会有不小的损伤,而且为了保证不出丝毫意外,这三万多俘虏,本帅就只能坑杀了!”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心中又是一跳,他知道卫易这绝非是在开玩笑,换了他,为了战争的胜利,恐怕同样也会如此去做。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陷入沉思,心中极为纠结,半晌之后,才抬头涩声道:“大帅果真没有框骗于我?”
卫易开口道:“将军应知我没有必要骗你,事实上,对我来说,杀了你和你的部下才是最好的选择,将军熟知中土的历史,当知斩草除根,养虎为患的道理!”
这同样也是阿布·阿拔斯·萨法赫感到疑惑的地方:“既如此,大帅为何又要如此做?”
卫易道:“眼下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待局势平稳之后,我会再于将军共商大计,必不会让将军后悔今日的决定。”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沉吟道:“不知大帅要在怛罗斯待上多久,何日回返大唐?”
卫易伸出一只手来:“五年之内,我必定离开怛罗斯,将城池奉还于将军帐下。”
阿布·阿拔斯·萨法赫知道对方既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后续必然还有更厉害的反制措施。否则的话,对方只有区区四万人,而自己这边连军民却有十五万,即便是武器战马皆被其收缴,却仍是有翻盘的能力。
不过他也是枭雄之辈,知道若是不答应卫易的要求,今日这三万人马,包括他自己,恐怕都要死在这处不知名的山谷里了。而且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城池依然是保不下来,还不如从其计,留下有用之身,以图将来。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好,我就相信大帅一回,愿为大帅诈开城池。”
卫易点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将军果非寻常之人。”
实际上,卫易对阿布·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