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虑便是,自己夫人大乔的反应。所以虽然陆东明知当日甄宓口中拒绝是假,却也从未有过行动,因为这件事,自己这一路上没少挨甄夫人折磨。
进门情怯,走至日夜思盼的府门前,抬起手,陆东竟不知如何砸下。想到身后一众宾客,犹豫再三的陆东终于决定抬手叫门。可陆东的手还未来的及敲下,就听吱呀一声,朱漆木门忽然自己开了。
绝世娉婷巧梳妆,半丝红颜半思郎,门生根系心生念,双目成雨泪成行。
绣罗襦一身嫩黄,佳人悄然立于门后,恍如春风催开的百花中的一朵,虽不招不摇,却让人心生暖意。此时佳人嫣红脸颊上抑制不住的泪水,又似露珠两点,娇羞中略带俏皮,于无声处暗暗摇曳心神,尽管红颜如三千东流水,但让人只愿取这一瓢饮。。
门口略窄,只敞开了半扇门,她在里头,他在外头。她脸上有泪,他心里有笑。
情到深处,言语便失了分量,除了锦上添花再无其他作用,此时无声胜有声便是在说此时吧。
“回来啦!”她轻声呢喃,眼角明媚成诗,泪点溅落似有叮咚山泉淌过。情之激扬热烈,不在于浓情画意的甜言蜜语,简单的三两字对于这便已足够。有些事,她不说,他却懂了。
他点点头,唇边蕴笑,低声浅浅的嗯了一下,便不再说话。然后将身上披风解下递到大乔手中,陆东递的习惯,大乔接的捻熟,很多事情在这一递一接之间便已经说明清楚了。
自始至终,大乔的眼神从未落到其他人身上,但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视了这份无礼之举。看着门内柔媚如水一样的女子,看着她与陆东那份仿佛与生俱来一般的默契,作为富甲天下的甄家小姐,甄宓的心里忽然莫名的涌上一阵酸涩,好比五月里的青涩酸杏,单是想一下,便觉酸倒牙根,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被这股酸涩酸倒的不是牙根,而是心。
当浑浑噩噩的甄宓清醒过来的时候,这座别致小院的女主人正巧笑嫣然的看着她。明眸皓齿的笑容看起来温暖如玉,但没来由的,甄宓竟觉得有些紧张,她将手偷偷的朝母亲方向伸过去,试图寻找一些慰藉,却恍然发现,此时母亲并未在自己身旁,甄宓抬起头,惶急的找寻这母亲的踪影,一抬头却看到母亲中满含鼓励的看着自己,她明白母亲的意思,幸福往往就在一念之间,这是母亲时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想到这,甄宓原本慌乱的心反而镇定了下来。未等大乔开口,她盈盈下拜,细声笑道
“这位便是乔姐姐吧!小妹甄宓有礼了!”
客厅中不见尘嚣的局面来到厨房便转为了明火浓烟的阵仗。认真的从府中厨子备好的材料中挑选出今日的主材,然后交给厨子收拾后,陆动自己随便找个石墩做了下来,双目炯硕有神,波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跟随陆动一同回家的陆莽在见过小乔之后,马上来到厨房寻找陆东,见大哥正冥思苦想,他也不好打扰,只能跟着坐在一旁,跟着发呆。
“主公今日的举动我觉得有些过分了!虽然哥哥前往冀州的初衷是解释南山居的难题,是私事,但从结果上来看,怎么说也为主公招揽了一方贤才吧,依照规矩,总该安排人手在城门口迎接一下吧,让我们如此灰溜溜的进城,真不知道主公在想些什么!看甄夫人今天虽没有明说,但我感觉,她心里约莫是不高兴的。”
陆莽的嘟囔显然勾起了陆东的注意,他转头看了陆莽一眼,好奇的问道“想不到二爷你也学会了揣度人心的本事啊!”
“哥!你就别嘲笑我了!从城门口就发现你有心事,人多嘴杂我也不好多问,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
陆东仰起头,看着湛蓝到刺眼的天空,云山雾罩的说了一句
“陈留城,怕是要变天了!”
第123章 裂痕(三)()
第六十四章
潜移默化间,所有事物都在改变无一幸免,可能其中的区别就在于,有些改变如细雨悄然无声,润物如酥;而有些改变却如晴空干雷,突兀且激烈。没法分出轻重,是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杆秤,称量祸福,称量得失,这是人之常情,本无可厚非,只可惜这杆看似丈量一切的秤杆,独独称不了自己。
世事无常,这是近些时日曹操最直观的感受。从当初冲冠一怒携刀暗刺董贼,到如今坐拥四战之地的兖州成为一方州牧,曹操感觉自己并未付出太多,一切来的都水到渠成,甚至有些理所当然的味道。这一点时常会让曹操感觉很惶恐。
“如今的陈留城当真是一日三变啊!前天我从城南大营回来,硬是在宣化坊中转了好几圈在找到兄长这里,差点将我那匹追风累趴下!”
说话的是曹仁,曹氏一族中最优秀,也是最得曹操信任的一员虎将,心思机敏的他比任何人都在意未来曹操势力的发展,当前宛若黑影般笼罩在陈留上空的诡谲气息,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所以趁着休沐,曹仁径直的来到这诡谲气氛的中心地带………兖州牧曹操的府中,打算亲自调查一番。
听到曹仁极尽夸张的描述,曹操会心一笑,拍手道“子孝何时学会了这吹捧之术啊,印象中只有曹洪那小子喜欢此道啊,你的那匹追风我知道,比之赤兔虽有不如,但也称得上是一匹绝世良驹,怎会在陈留城中一个小小坊市中奔跑至力竭呢?”
曹仁将曹操面前的茶盏填满,而后又给自己满了一杯,轻笑道:“非是愚弟夸张,且不说整座陈留城,单就宣化坊这一坊,变化之大就足以令人吃惊,兄长可能有所不知,如今来这宣化坊购置宅院府邸的达官贵人越来越多,致使地价每日剧增,一个三进院落的价格涨幅,竟是之前的三倍,这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消息,而每每听到这样的消息,都无异于在我心间剜肉!”
“哦?这又是为何啊?”曹操脸上露出洋溢的笑容,打趣问道。
“当初在规划宣化坊之时,曾有人劝我在此处多选两套宅子,可惜我当时满心扑在训练士卒上,无暇顾及。如今想起来,哎!”曹仁假装失落,重重地叹了口气,但视线却一直在曹操身上徘徊。
曹操大笑。他指着曹仁假意愤怒道:“怎么?听你这么说,难道还要我赔你不成?明明是自己短视,如何又将此事赖到带兵一事上?当真是滑稽可笑!”说完,客厅中响起曹操洪亮的大笑声。虽然心机被人一眼看穿,但曹仁却像毫无察觉一般,不见任何尴尬异样,他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正襟危坐,似有心事。
“若论财货之道,曹洪那小子倒是会时常冒出些鬼点子,我想这置地购宅的主意是他给你出的吧?”
“他?”曹仁坏坏一笑,说道“提到此事,整个陈留城中,最痛苦的就是那家伙,无论他之前如何擅长财货之道,在这件事里,毫无体现。”或许是找到了比自己更加痛苦的人,曹仁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容,眼神放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哦?既不是他,还会有谁会替你出这些主意?”一直保有笑意的曹操在说完这句话后似乎想起了一个人,转瞬便陷入低沉。
似乎正值说话的兴头上,曹仁并未注意到曹操的变化,他自顾自的说:“还能有谁,不就是郭浪子嘛!”
原本有说有笑的客厅,忽然陷入沉寂,满腹心事的两个人盯着各自的茶杯,久久不语。
“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主持陈留城扩建一事的正是奉孝,他能给你出这些主意,也在情理之中。”曹操自顾自的斟满茶杯,端起放到鼻前,轻嗅一下,低声道“这个时候了,他们也应该回来了吧?”
“嗯。”曹仁望着窗外的天色,低声回道“这会儿该进院了。”
曹操点点头,“那奉孝可曾在城门安排人手迎候?”
“并无一人守候。”
曹操闻言,略显苦涩地点点头,感慨道:“果然没有啊。”说到这,曹操竟忽然笑了起来,看着自己最得意的族弟曹仁问道“看来,你今日不单单是为了看我的吧!”
曹仁被问的一愣,心虚的笑了笑,低声道:“兄长。。”
啪!茶杯瞬间粉碎,曹操双眼突起,面色狰狞,低声嘶吼道:“他郭嘉不懂我无所谓!难道你曹子孝也不懂吗?”久居人上,自然锻造出一身强大气场,骤然爆发绝非寻常人可以承受。在旁侍奉的下人们此时都跪倒在地,瑟瑟发抖。曹仁挥手将他们退散,单膝跪于曹操面前,沉声道:“兄长所思深远,我看不懂也属正常。但我觉得仅凭一点小事,就对一个与我曹营有大功的将领进行处罚,这显然有违常理。”
闻言,曹操的脸瞬间冷了几分,他微阖双眼冷声道“你都知道了?”
曹仁点点头,双手抱拳回道“一直以来,我虽一直身在军营消息闭塞,但我仍无时无刻不关注城中动态,这一切不为其他考虑,只想能尽自己微薄之力,助兄长完成心中抱负,如此,即便死我也心甘!没错,陆莽确实有错,避开主公冒然接受敌将投降是大忌讳,自古以来,战场之上能够接受对方投降的只能主公一人,陆莽接受李儒投降,确有不妥,但只需教导劝诫就好,兄长何必将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呢?难道兄长在考虑处分陆莽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他还有一个哥哥吗?难道主公以为处分陆莽时他哥哥陆东会袖手旁观吗?”
说到这,若有所思的曹仁忽然颤抖了一下,他盯着曹操颤声问道“难道大哥就是因为他哥哥是陆东才有此决定的吗?难道,在大哥的心中,对陆家这两兄弟有所怀疑吗?”
“大哥!我曹仁用性命担保,此二人绝无他想啊大哥!”曹仁双膝跪地,俯身不起。
第124章 误会()
第六十五章
正午刚过,一道微微倾斜的光线从窗口射进曹府客厅之中,照在单膝跪地的曹仁身上的同时,也照在曹操身上。曹操略微扬起下巴,逆着光线看去,他的神情稍显平静,但从不时闪过眉间的情绪波动来看,曹操此时内心中也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你今天之所以过来,肯定是受了曹洪那小子的嘱托的吧!”曹操伸手将曹仁扶起,拍着他的肩膀低声笑道“也算那小子有所长进,知道凭他自己劝不动我,索性就将你拉了过来。看来,那小子是真拿陆莽当兄弟啦,呵呵,也对,两人脾气相投,又有过命的交情,要是在这件事上曹洪冷眼旁观,别说他自己,就是我也看不过去!”
曹操的声音很微弱,宛若烛台上的如豆星火般忽明忽暗,他拉着曹仁来到门口,径直的往门槛上一坐,挥了挥手后便有下人端来两坛酒,曹操将其中一坛塞到曹仁手中,说道“军中有规定不能饮酒,想必你肯定熬坏了吧,来,今天哥哥我陪你,想喝多少喝多少!”说罢,曹操仰头猛得灌了一口,动作激扬豪爽充满了沙场气息。
“李儒,董卓帐下第一军师,也是董卓的乘龙快婿,董老贼的很多阴损狠毒的计谋都出自他手,鸠杀少帝皇后、逼死何皇后,这些事中李儒都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更有甚者,他更是直接充当了刽子手。说他双手沾满鲜血不为过吧!”
酒很烈,只一大口下肚,曹操便已双颊泛红,他眯着眼美美的打上一个长长的酒嗝,接着说道“得知董卓老贼惨死长安让我很吃惊;得知幕后黑手是陈宫和吕布让我更加吃惊;然而最令我吃惊的是,陆莽竟然不声不响的将李儒带了回来!和谁都没说!一起前往的臧霸不知道,郭嘉不知道,就连我当时也不知道!”曹操将手中的酒坛猛地朝地上一摔,满身酒气,一把拉住曹仁的衣领,高声喝道“但是!你肯定想不到,我内心只是吃惊了一小会儿便平静了!真的!就惊讶了这么一小小会儿。。”
曹操伸出两根指头比划着,他嘴角露出微笑,拍着胸脯说道“知道为什么吗?嘿嘿,因为我曹孟德就是有底气!我相信我手下的将领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相信陆莽回到陈留后会第一时间禀告于我!”说完这段话,曹操顿时有些萎靡,看的曹仁一阵心痛,正打算开口安慰,就见曹操摆摆手继续说道“但是我错了!事情并没有按照我所设想的那般进行,几百名飞凤营将士全数返回后,便如石投大海一般没了反应,没有一个人提到有个叫李儒的文士此时就混在队伍中,堂而皇之的进入了我曹操的军大营。没有人,一个都没有!”
曹仁接腔道“或许是当时陆莽听说张辽欲行刺陆东,一时心急忘了也说不定啊大哥!”
曹操点点头,“是啊!依照陆莽和陆东的感情上来看,你所说极有可能发生。所以,我依然在等陆莽主动告诉我一切。但是在我苦心等待的过程中,一次无意的聊天中,宫里粱常侍和我说了这样一件事。。”
曹仁眉头皱了皱,神情略显厌恶的在面前挥了挥手,沉声道“粱常侍?大哥说的是小石头的哥哥梁坚吧!大哥还真是仁慈,依我看当初就该一刀宰了他,也免了后来许多事情!”
曹操微笑道“知道你看不上他,但他毕竟是小石头的亲哥哥,当初陆东就是考虑到小石头的感受才提议留他一命,正好当时小石头身边缺少一个通晓宫规能够时时提点他的人,所以我便同意了陆东的建议。这件事梁坚是清楚的,所以他对于陆东总是心怀感激之情,上次他只身前往庐江送礼,不排除怀有报恩的心思。从这点上看,梁坚倒算的上是一个纯良之辈。”
曹仁撇撇嘴没有说话,他低着头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曹操知道,自己这位族弟绝不会因为自己几句维护之语而放掉心中成见的。曹操摇摇头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后来他在和我的闲聊中提到了什么?”
曹仁摇头。
“他提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是谁?”曹仁疑惑道。
“南山居的大掌柜,也是南山居的创始人………老江。”曹操目光深邃,看的曹仁一阵惊讶,即便南山居如今规模日渐宏大,但那老江依旧不过是个商贾之人,也算不上是什么人物吧,为何会入得大哥的法眼呢?
“若他只是个商贾,大哥我怎会如此认真对待?虽然粱坚说的遮遮掩掩,但从他话里话外不难猜出,这老江可不单单是一个掌柜这么简单。据梁坚判断,这老江对宫里的一些事情极为了解,熟悉程度甚至超过了梁坚自己!”
曹仁猛地瞪大眼睛,吃惊道“怎么可能?难不成老江是宫里人?”
曹操摇摇头,说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下令让郭嘉调查一下的,可谁知郭嘉听到我要调查陆东,不等我说完话就装起病来!真是气死我了!”曹操边说边用眼睛瞪着曹仁,瞪得曹仁顿觉尴尬。
曹仁揉揉脑袋,嘟囔道“原来大哥要调查的是那个叫老江的人,不是陆东哥俩啊!既是如此,那为何大哥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呢?大哥有所不知,奉孝在得到大哥的命令后便自陷于对君尽忠和对友全义的两难抉择中苦苦折磨,已经快没个人形了,曹洪今早从他府中出来见我时说,昨夜他与奉孝喝了一夜的酒,奉孝家的酒窖被喝光的大半,到早上厅中尽是一地的空酒坛,那场面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人心惊啊!”
听到郭嘉宿醉借酒浇愁,曹操眉头瞬间皱了两皱,连忙问道“奉孝的身体可还好?用不用派大夫过去瞧瞧?”说完,似乎觉得自己气势有些不足,曹操轻咳两声,怒喝道“活该!让他假装聪明,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