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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下此言差矣,朝堂不养闲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玺王爷如何就不能上战场?”说这话的正是宋丞相。
傅莺歌吸了口气。看样子,宋氏已经完全为太子所用。照今儿个这架势,太子是要灭亲了。
苍玺受伤的消息傅莺歌有所了解。太医也说过,苍玺这右臂若是不好好将养,日后便算是废了。
“还请皇后娘娘早下决断,朝廷之上鲜有人能在武艺上打败玺王爷。还请娘娘以大局为重”,傅骞拱手说道。
傅骞这话,是摆明了要站在周则这一边了。且不论朝政,单单苍玺作为自己的女婿,他却能在苍玺右臂重伤的情况下,还向自己请旨让他出战。
傅骞是诚心想让他这个嫡女守寡?
傅莺歌刚想痛斥傅骞,周义率先跪在了地上,“方才傅国公说朝堂之上鲜有人能与玺王兄一比高下,儿臣不服。还请母后下旨,让儿臣带兵前去!”
周义平常想来给人一种没有什么心机的感觉。他说出一番要与玺王比试的话也不足为去。在一众朝臣眼里,周义就如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
“四殿下可知道,这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傅骞提醒道。
周义白了傅骞一眼,“怎么?傅国公认为老四比不上玺王爷?”
傅骞赶紧拱手一揖,“老臣不敢。”
见堵住了傅骞的嘴,周义对着傅莺歌磕了个头,说道:“还请母后尽快决断。”
派遣周义去作战,傅莺歌本身是不情愿的。周义的心根本不在朝政上亦不在领兵打仗,这样一个甚少有作战经验的皇子如何能打败叱咤疆场的将军?
“你当真想好了?”傅莺歌含泪问道。
“是,请母后成全”,周义说的毅然决然。
傅莺歌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走到龙椅前说道:“传本宫懿旨,封四殿下为帅,调兵三万,缉拿逆子周延及叛臣沈氏一族。”
“儿臣领旨”,说完,周义种种的磕了个头。
傅莺歌吩咐完之后,遣散了这一群看热闹的朝臣。此时此刻,内忧外患,这群人竟然还只顾自己的利益,甚至还想置苍玺于死地。
如今看来,这个朝堂甚是令人心寒。
众人都散去后,唯有周义留下。面对着朝臣,傅莺歌不得不拿出皇后的气派与坚毅来,但现如今面对着周义,傅莺歌只是一位母亲——一位把自己的孩子亲手送上疆场的母亲。
“义儿”,傅莺歌呜咽道。
周义冲着傅莺歌笑了笑,那眉眼像极了高宗年轻时的模样,“母后放心,若是儿臣真的败北也绝不会让叛臣攻入金陵城。”
第二百零九章大厦将倾(3)()
周义这话说的傅莺歌心酸备至。
她这一生没能为高宗添一个儿子,却养大了苍玺、周则、周义与女儿周怀墨。
没想到,最后能护着她的还是自己的养子。
“你启程之前,去王府看看你玺王兄。本宫听说他的右臂受了重伤,如今朝堂上的情况你要说与他听,你玺王兄是个能拿主意的”,周义把傅莺歌的交代通通应下后,问道:“父君的病”
傅莺歌吸了口凉气,“老实说,本宫也不知道你父君还能撑多久。”
周义轻声应下。他心里清楚,此时此刻,没有谁比傅莺歌的心理压力更大了。
周义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以说,正是因为她,她的母妃才会成为高宗的玩物,即使是生下他之后不久就病逝,自己的父君却也没掉过一滴眼泪。但是,周义偏偏对这个女人恨不起来。
这个女人,从小就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自己不喜欢触及朝政,只想一生安乐无忧,是她让高宗点头允诺了自己的要求。
周义又安慰了傅莺歌一会儿,才向她辞行。
临走,傅莺歌突然叫住了周义,呜咽说道:“我不是你亲娘。”
周义一愣,回首冲着傅莺歌笑了笑,“儿臣病重的时候守在床前的是母后,儿臣调皮的时候,教育儿臣的也是母后。儿臣的亲娘对儿臣有生育之恩,儿臣不会忘。但母后于我却有教育之恩,儿臣不光没齿难忘还要报答。”
周义说完,跪在傅莺歌面前,深深的叩了一个头,“儿臣有一事要与母后讲。”
傅莺歌伸手扶起了周义,轻声说道:“你讲,母后能应允的都应允你。”
周义笑了笑,笑的很无奈,“梓荷因为儿臣的猜忌已经消失多日。倘若儿臣有命回来,儿臣希望母后能应允儿臣远离朝堂去寻她归来。”
傅莺歌点了点头。
这个朝堂欠周义的太多了。
“谢母后应允”,周义拱手说完后就退出了这大殿。
傅莺歌看着空落落的大殿,再不像昔日一般金碧辉煌。这大殿还是大殿,只是,往后坐上这皇位的人就指不定是谁了。
想到这儿,傅莺歌又是一阵伤心。
周义出宫后直奔玺王府。此时此刻,苍玺、薛锦绣、季十七一众人都守在星月阁。
周义进门时,季十七还在嘟哝苍玺一点儿也不知道怜惜自己的身体状况。
看到周义来,苍玺眉头微蹙。这几日为着周信能不能醒来,苍玺已经将大多数精力全都耗在这儿了,朝阳上的事情他还真的甚少关注。
但看着周义面色不善的来此,苍玺本能的反应,朝堂之上定是出了大事。否则,周义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
“出了何事?”苍玺问道。
周义朝着苍玺身后的人看了一眼,苍玺会意。
“我们出去说”,说着,率先走在了前面,周义冲着薛锦绣拱手一揖后不等薛锦绣还礼就跟着苍玺出了门。
两人来到苍玺的书房后,周义才说道:“父君病危了。”
看周义的神情,苍玺就知道事情不好。但这话真正从周义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苍玺还是沉默了好久。
“还有一桩事情”,周义打破了沉默,“明日晌午,我就要出征了。”
闻此一言,苍玺又是一怔。
“出征?讨伐何人?”苍玺问道。
“周延”,周义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十分轻巧,一点都不像手足相残的样子。
“沈氏造反了?”苍玺问道。
周义点了点头。见周义这反应,苍玺暗自悔恨。他万万没想到,沈氏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事。
也是,沈贵妃已死。沈清风的人还被自己下了大狱,沈氏若是不搏一搏就该跟沈贵妃一样了。
“朝堂上的将士那么多,母后为何派你出征?”苍玺问出这话就后悔了。讨伐周延,一般的将士定是不行的,也唯有皇室中人才能镇得住。这一战,倘若不是周义,上战场的就该是苍玺。
“倘若本王没猜错,太子举荐应该是我吧?你何苦揽到自己身上?”苍玺问道。
周义苦笑了一声,“王兄,我想梓荷了。”
听周义这么一说,苍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来,说什么家国大义,这小子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罢了。
可是,沈梓荷一入青楼这种消息,让苍玺该如何对周义说得出口?
“你”,不等苍玺说完,周义就打断说道:“王兄不必说我。我这次答应出征一半是为了父君、母后以及整个承周百姓,另一半是为了梓荷。我总觉得梓荷会重新回到沈家。”
苍玺叹了口气,让周义出去碰碰壁也好。只是,沙场之上,刀剑无眼。
苍玺不知道该说什么,周义倒是难得的话多。他将朝堂之上的事情全都讲给了苍玺之后,还不忘问问周信的情况。
“十七说老三该是能醒”,苍玺回答道。
听他这话,周义皱了皱眉头。
苍玺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有话你就讲,你我没什么忌惮的。”
“王兄,三哥身上毕竟有沈氏的血”,周义说道。
苍玺伸左手拍了拍周义的肩膀,“你怕老三醒来与我们反目?”
周义点了点头,苍玺也没再说话。
关于这一点,苍玺自己也琢磨不定。从小,他就与周信不怎么熟,对他的脾性只能说是略知一二,至于他到底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苍玺还真说不准。
不过,看他敢查沈梓赋,苍玺私心觉得周信不是一个坏人。
“有锦绣在,他不会越矩。更何况,眼下他能不能醒来还是问题,不用担心他会助沈氏一臂之力”,苍玺说道。
周信轻轻应了一声,朝窗户外看了看时辰。看这天色,想来是不早了。周义又交代了苍玺几句,临走之时,还不忘叮嘱苍玺多多提防周则与傅骞。
苍玺再回到星月阁的时候,周信已经有复苏的迹象了。沈梓荷一直守在他身边,两天两夜没合眼。
季十七也表示,如今周信的命算是保住了。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听他这话,苍玺略微安了安心。
“锦绣去休息休息吧,你若累到了谁来照顾老三?”苍玺劝解道。
薛锦绣没听她的话,执意要守在周信的身边。苍玺不好再劝也就遂了薛锦绣的心愿。季十七看着这儿也没他什么事情了,想与苍玺此行回竹林。
原本,苍玺是打算这桩事情过后就把他与傅瓷已经成亲的消息告诉季十七。但眼下这个境况,苍玺委实没有多余的经历处理这些琐事。也就准了季十七的想法,让苍洱护送着他回到竹林。
第二百一十章战场重逢(1)()
周信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傅莺歌派人将他与薛锦绣一起接回了皇宫。
苍玺也去国公府将傅瓷接回了家。傅骞原本是不想放行的,但看着玺王爷是提着剑来的,任他自诩为国丈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只好放走了傅瓷一行人。
宫里情况还算是不错。有苍玺在操劳,傅莺歌可谓是轻松了许多,也能将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照顾高宗上。
然而,宫里情况有所改善,慈安那边的情况却没这么好。
周延不知道从哪儿捞了个红衣女将。不论是武艺还是计谋,样样都在周义跑出去的将军之上。
此番前来,周义是带着程钺将军来的。
这是苍玺特地为他求得恩典。程钺毕竟是苍玺的人,让他跟着周义,苍玺与傅莺歌也放心许多。
“主帅,左翼军损失惨重,近日我等委实不易再战了啊!”程钺跪地拱手说道。
周义将头上的盔甲摘下放在桌子上,面上也是愁容。下首处坐着十来位将军。这一十日,这几位将军几乎每一位都上过战场了。但都折戟在了程钺将军空中那位红衣女将身上。
“那位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周义问道。
程钺摇了摇头,“属下派人去打听过,始终探不出情报来。”
周义叹了口气,“程将军起来吧。”
周义领军作战,军中自然是有人不服的。但好在程钺在军营里混了七八年,有程钺坐镇,那些人也没有多少敢与苍玺作对的。
“本帅倒是想会会这位女将”,周义说道。
程钺没见过这位四殿下的武艺,在座的将军们也都不看好周义,纷纷劝周义不要再这种时候强逞英雄。
“末将希望四殿下能够三思而后行,我等十几位将军都挫败,希望主帅不要轻敌”,说这话的是一位姓黄的将军。
这位黄将军,原来是周信帐下的。
因为这次点兵比较着急,傅莺歌也考虑不到那么全面,遂而这十几位将军里有周信原来的部下,也有苍玺的部下,还有其余几位做过元帅的人的部下。
“黄将军请坐”,周义谦卑说道。这位黄将军已经年过四十,有的是作战经验。周义还有许多地方要向他取经,自然是十分恭敬。
“本帅明日不带一兵一卒去会会这位红衣女将”,周义说完,在场的人如同炸了锅。
这位四殿下到底是心比天高,竟然说要不待一兵一卒出去作战,简直荒谬!
“主帅不妥啊”,程钺拱手说道。
周义摆了摆手,“你且放心,本帅探探虚实即归。”
周义说完这话,还有人想劝,周义却通通回绝。见帅心已定,诸位将士也没有什么好说得了。
周义回到营帐后,程钺也跟着他进了营帐。程钺还想劝周义,毕竟苍玺把保护周义安全的问题交到了自己身上,程钺总不好看着他前去送死。
“你与本帅说说这位红衣女将作战与常人相较有何不同之处?”周义问道。
程钺想了想,说道:“这位女将军不按照寻常套路出牌,擅用长鞭。,那鞭子挥舞的简直是炉火纯青!”
说着说着,程钺忍不住夸赞。程钺是个伯乐,能够识得千里马。
“还有呢?”周义问道。
程钺想了想,“那位女将军带着面纱,倒是没听她开口说过话,像是个哑巴。”
周义哪管的此人会不会说话,他要的是战术,但也不好出口凶程钺,遂而开口提醒道:“本帅想听听她的用兵之道。”
“属下觉得这位女将军定是懂得阴阳之道的”,说着,程钺来到演练台旁边,拿着人偶开始摆弄,摆弄了一会儿,又说道:“属下没念过书,只听玺王爷讲过些许阴阳之道。属下演示给主帅看!”
说完,程钺依照记忆与操控演练台上的那些士兵交代了些东西,然后一起与周义站在演练台前看这兵马调度。
这兵马调度的方式,周义越看越觉得眼熟。
都说战场如棋盘。周义是个下棋的高手,照理说在布置军队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为何这女将军如此厉害竟然能破得了他的阵法?
周义越看心里越觉得不对劲儿,直到这场场面调度结束后,周义说道:“给我找个会下棋的人来。”
程钺一头雾水,但还是给周义提溜了个会下棋的来。
这位会下棋的在军中做账房,专门管着计算这一个月下来的军费支出。
程钺把人送来之后就退出了营帐,周义打量着这个有点瑟瑟发抖的人,问道:“叫什么?”
“岳云山”,那小书生回答道。
“你与本帅下盘棋,赢了本帅有赏,输了本帅也不罚。不过,这个升迁的机会可是全握在你手里。”
那小书生听了急忙点头,周义摆好了棋子,请那小书生先落子——这是周义与人下棋的规矩。
他从不觉得先落子是占便宜。
一盏茶过后,小书生额头之上已经汗涔涔了。周义的眉头也微微蹙着。
这小书生没占着便宜但也没吃着亏。先前,周义是小瞧了这书生。如今这盘棋周义是用了七分力气才到这种僵持的程度。
这盘棋,周义是按照程钺所演示的阵容与阴阳之道结合起来下的一盘棋。一开始守势、如今转攻势。
可以说,岳云山能下到这一步已经十分不易。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岳云山已经开始抓耳挠腮。过了片刻,岳云山实在不知道手里这颗棋子该往哪里落。
“属下认输”,岳云山说道。
听他这话,周义将捻在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子里,“已经很不错了,去程钺将军哪儿领赏去吧”,说完,周义摆了摆手示意岳云山出去。
周义出去后,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岳云山可以轻易认输,但战场上他不能认怂。他一旦怯弱,就证明皇家军队怯懦。领兵在外,他代表的是承周!
如此想着,周义又重新做回了棋盘面前。捏着棋子,自己与自己博弈。
夜半时分,周义的精神有些不济,铠甲都没解救让在了榻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