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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一言,薛锦绣端起酒盅,给苍玺倒了一杯酒,“我先干为敬,王兄随意!”
说罢,薛锦绣一杯酒下肚,苍玺也不能白费了薛锦绣这番情谊,“你这妮子,老三自小就喜欢吃西湖醋鱼。”
第一百五十九章隔阂()
苍玺回到合欢殿的时候傅瓷已经躺下了。
傅瓷侧身朝里,苍玺给傅瓷掖了掖被子,睡在了偏殿。
听到苍玺走后,傅瓷才转过身子来。看着空洞洞的房间,傅瓷有点伤情。因为这一桩事情,苍玺竟然与她分房而睡。傅瓷无声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却一夜都没有睡着。
当然,没睡着的不止傅瓷一个——还有苍玺。
苍玺没睡着一半是因为喝醉了有些难受,一半是因为傅瓷瞒着他与周则见面。
周则与傅瓷谈话时,苍玺就站在不远处。尽管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苍玺毕竟是练过武的人,听力比一般人要好很多,遂而将两人的对话完整的听完了。
苍玺本身对周则就有芥蒂,傅瓷又曾经是高宗钦点的太子妃。如今,傅瓷要救司徒氏一族,难保不是周则的授意。
苍玺没想过傅瓷会是周则的人,但他想过周则极有可能对傅瓷余情未了。
东方泛白时,傅瓷才沉沉的睡下。梦里,她似乎掉进了一个冰窖。
醒来时,香罗坐在傅瓷床边。见傅瓷醒了,香罗赶紧地上一碗汤药,“王妃昨儿个着了凉,太医给您开了药,您先喝了吧。”
傅瓷接过药,看了一眼没往嘴边送,问道:“王爷呢?”
“王爷有公事在身,特地命奴婢来照顾王妃”,香罗低着头说到一半微微抬头看见傅瓷正看着她,遂而赶紧转移了话题,“一大清早,圣上就下旨封傅良媛为太子妃。降司徒夫人为承徽,还削了司徒老将军的爵位”,香罗说完,见傅瓷还在盯着自己看,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一大清早,太子给王妃送来了这一对金镯以表感谢,还让奴婢带话,他应允的事情定会做到。”
香罗一股脑儿的将话都说完了,却不见傅瓷吱声。香罗再抬起头来看复次青年刚满时,这位主子的面色已然不善。
“王爷到底去了哪儿?”傅瓷逼问到。
香罗见瞒不过傅瓷,叹了口气,说道:“今儿个一大早,王爷被寄好公主请走了。”
傅绰约?
傅瓷愣了愣,将药碗重新塞回了香罗的手中,“本王妃累了,想睡会儿。”
“主子先把药喝了吧”,香罗劝到。
傅瓷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你退下吧。”
傅瓷说完重新缩回了被窝。香罗见状,叹了口气捧着药碗退出了房间。苍洱看着香罗捧着药碗出来,问道:“主子怎么没喝?”
香罗叹了口气,“主子是心病。”
“心病?我现在就去请太医”,苍洱说完就要跑。
香罗急忙把他拽住,“你这孩子,跟着王爷这么多年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被香罗这么一说,苍洱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主子的病根在王爷身上。昨夜王爷睡在了偏殿,今儿个晨起王爷又被寄好公主叫走了”,香罗叹了口气。
“姑姑定是弄错了,我家王爷疼主子还来不及,怎么会与主子分房而睡?”苍洱反驳道。
“昨夜是姑姑伺候王妃入睡的,还能骗你不成?”
闻此一言,苍洱即刻说道:“我现在就去把王爷请回来,让他与主子说清楚!”
这一会,不等香罗拦住,苍洱就已经跑的没影了。香罗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一个人端着已经凉透的汤药去了厨房。这药还是得再温一温的,傅瓷的体热还没有退,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苍洱先去了傅绰约的寝殿,小侍女却告诉他一早公主就约了玺王爷一同出了宫。
闻此一言,苍洱差点就上去一把掐住小侍女的脖子。但碍于宫规,苍洱还是没太发作。
宫里有规矩,出宫必须得要令牌。往日里,苍洱跟着苍玺一同进宫、一同出宫,有苍玺的牌子在,守门的侍卫自然是不敢拦着他。但现在,离开了苍玺,他苍洱又算哪根葱?
想到这儿,苍洱冲着空中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就有一只麻雀大小的鸟儿飞到了苍洱个胳膊上,苍洱对着那鸟儿张口闭口的比划了好久,鸟儿才飞走。
看着飞远的鸟儿,苍洱冲着它微微一笑,“小乖乖,靠你了。”
这只鸟最终飞到了岑玉的身边停留下,对着岑玉叫唤。岑玉听得仔细,等鸟儿将消息传递完,岑玉捋了捋小家伙头上的软毛,轻声说道:“我这就去通知王爷。”
鸟儿听懂了一般在岑玉头顶上盘旋了几圈,飞走了。
苍洱给岑玉传递的是鸟语,诺大的玺王府也就只有苍洱与岑玉是懂鸟语的。这原本是细作学习的东西,但苍洱效忠玺王爷,整日里过得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多学几项本事,终归是有好处的。
岑玉最终在苍玺常去的酒楼洪家楼找到了他。苍玺身边站着个美人,美人身后还跟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
岑玉只听命苍玺一人,遂而对站在苍玺身边的傅绰约视若不见。
“什么事?”苍玺问道。
“爷,借一步说话”,岑玉拱手一揖。
苍玺点了点头,正要出门。看到有个美人要将苍玺叫走,傅绰约自然不乐意,急忙呵斥道:“懂不懂规矩?没看到王爷与本公主在用膳?”
岑玉没理会傅绰约,径直出了门。像她们这类死士,只听命主子一人就够了。哪怕眼巴前儿站的是天王老子,没有苍玺的命令她都未必肯驻足。
岑玉没理傅绰约,苍玺自然也不会理会傅绰约。两人就这么出了门,岑玉感觉到了傅绰约与青茗跟在他们身后,遂而十分俏皮的朝身后丢了一枚飞镖。飞镖在傅绰约额头上一寸的地方。傅绰约被吓了一跳,赶紧灰溜溜的进了包间。
“发生什么事了?”苍玺问道。
“苍洱传来消息,王妃高烧不退还不肯吃药,请您速速回宫”,岑玉禀报道。
闻此一言,苍玺三步并作两步没了影儿。岑玉也原路返回,回到了玺王府。傅绰约老老实实的在包间里等着苍玺回来,这一等却是良久。
苍玺驾着轻功在宫门不远处落地,跑进了宫门。守门的侍卫看是苍玺,很识趣的没拦着。皇宫这地界儿,说大不大,但好歹也是给天子住的,遂而也小不了哪里去。苍玺跑到合欢殿时,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苍玺看着苍洱与香罗储在门口,急忙问道:“你们俩怎么不进去伺候?”
不等香罗开口,苍洱先说道:“王爷自己的烂摊子还让我与香罗姑姑为你收吗?”
第一百六十章以后的苦()
苍玺一愣,香罗赶紧开口解围:“王爷别在意,苍洱年纪轻不懂事。王妃说累了要休息,不让奴婢与苍洱进去侍奉。奴婢与苍洱怕王妃有什么闪失,就都守在门外了。”
被香罗这么一说,苍玺面上有几分愧疚,说道:“劳烦姑姑再熬一碗汤药送过来。”
香罗应了一声,赶紧去了厨房。
苍玺没理会苍洱,径直跑进了合欢殿。
寝殿里,傅瓷已经醒了,正倚在床头上看书。见苍玺进来,傅瓷将书本往床头上一放,侧身朝里。
苍玺走到床边,拿起傅瓷方才放下的书本,说道:“瓷儿在读孙子兵法?”
傅瓷没回应,苍玺坐在了床沿上,为傅瓷掖了掖被子。
“小玺子知错了,请王妃大人责罚”,苍玺说着,半跪在了傅瓷的窗前。
“本王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本王一看到太子对你亲切,本王就吃味”,苍玺声音很轻,多多少少还带着些鼻音。
见傅瓷不理自己,苍玺接着说道:“今日晨起本王想喊你一同吃早膳,来到你门前就看到周则交给了香罗一对金镯子,说是给你的。本王混了脑子,想着醋一醋你才答应了寄好公主与她一同出宫”
傅瓷还是不肯转过身来,苍玺就这么半跪在傅瓷的床边呆了许久。直到香罗端着煨好的汤药进来。
“王爷,药好了”,香罗很识趣的将药递到了苍玺手里。
苍玺接过药碗,声音很低的说道:“这儿有本王,姑姑下去休息吧。”
香罗退出房间后,苍玺将咬放在了床边的小桌子上,伸手摸了摸傅瓷的额头——十分烫手。
傅瓷昨日受了凉,今儿个一天没吃药还米水未进,饶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乖,起来吃药了。病好了,本王任你如何惩罚都行”,苍玺说着,将傅瓷扶起。
傅瓷已经没力气再挣扎了,遂而任由着苍玺扶了起来。傅瓷俊俏的脸庞烧的有些泛红,两行泪痕清晰可见。
苍玺看着傅瓷憔悴的容颜,叹了口气,“瓷儿,我错了。本王向你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傅瓷依旧没睁开眼。苍玺端起汤药盛了一勺子吹了吹,刚想送到傅瓷的嘴边,手就停在了半空。
苍玺将汤药送入自己口中,然后将唇瓣附在了傅瓷的薄唇上,将汤药缓缓送入。
药刚入口的时候,傅瓷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药也太苦了些!
“本王怕苦药,但是以后的苦,本王与你一起吃”,苍玺说完之后又盛了一勺汤药送进了傅瓷的嘴里。
傅瓷没再推拒,将苍玺送进口中的汤药悉数吞下。傅瓷咽下汤药的同时,眼泪顺着眼角掉了下来。
苍玺伸手为傅瓷擦干了眼泪,轻声问道:“怎么哭了?”
傅瓷睁开了眼睛,吸了吸鼻子,十分委屈的说道:“王爷一言九鼎,不许反悔。”
听傅瓷这么一说,苍玺微微一愣,赶紧应道:“好、好,本王说今后的苦与你一起吃一定做到。”
傅瓷抹了把眼泪,微微带着哭腔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一桩。”
苍玺疑惑,方才自己还承诺了这个小女人什么?
“我说的是王爷任我责罚”,傅瓷解释道。
苍玺被傅瓷这么一说弄得哭笑不得,这个小女人也太可爱了吧。
“王妃说什么便是什么”,苍玺刮了刮傅瓷的鼻子,接着说道:“以后站在我身后吧,本王为你遮风挡雨。”
听苍玺这么一说,傅瓷的鼻头有些酸。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让自己安安稳稳的站在别人的身后。
“好”,傅瓷从苍玺手里拿过药碗,刚想一口气灌下去就被苍玺拦住了,“药热,本王一口一口喂你。”
说罢,就要把嘴凑到碗边上喝。
“哎”,傅瓷拦住了苍玺,“别人不晓得玺王爷怕药汤的苦味,我还不知道吗?”
说罢,傅瓷主动将那碗剩余的汤药悉数灌入了肠胃中。
傅瓷喝完后,苍玺问道:“苦吗?”
傅瓷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儿苦。”
被傅瓷这么一说,苍玺的愧疚感又增添了几分。
傅瓷放下药碗,十分认真的握着苍玺的手,轻声说道:“我以前是圣上钦点的太子妃,但现在我是你玺王爷的枕边人。过去了,我们都让它过去不好吗?”
“好”,苍玺说完后扯了个微笑给傅瓷,傅瓷也笑了笑。
“再睡会儿吧,本王在一旁陪着你”,苍玺说道。
傅瓷被烧的难受,也没反驳苍玺,整个人又缩回到了被子里。
苍玺一只手与傅瓷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傅瓷的后背。傅瓷很快进了梦乡,苍玺命苍洱打来两桶凉水。苍玺很小心翼翼的为傅瓷换着帕子,给傅瓷降温。
傅瓷烧成了一个小火炉,突然遇到了凉,整个人都十分依赖这微存的一点清爽。
月上柳梢头时,傅瓷的体热已经退了不少。苍洱来了两回请苍玺休息,苍玺却执意不肯走,硬是要守在傅瓷身边照顾着。
天又黑了几分,苍玺有些疲倦,却依旧不肯离开傅瓷的床榻半步。
与此同时,苍玺听着门外有些吵,低声喊了一声苍洱,苍洱听见苍玺的声音无心再与门外人争吵,赶紧进了屋。
“谁在门外吵闹?”苍玺问道。
“寄好公主”,苍洱没好气的说着,“她在门外硬是朝着要见王爷,属下都与她说过了,王爷在照顾王妃无心见她,她愣是不肯走。”
“本王出去看看,你在这儿看着王妃”,苍玺吩咐道。
苍洱没料想到自己主子会出去。一联想到,苍玺因为傅绰约的缘故惹得傅瓷生气,心里就有点儿火气。如今,自家主子说要出去与傅绰约见一面,难道主子看不出寄好公主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不等苍洱反驳,苍玺就已经出了房间门。
傅绰约看到苍玺出来赶紧上去迎,语气中多少带着些嗔怒还有点撒娇的说道:“王兄怎么提前回来了,我与青茗找王兄找的十分辛苦。”
苍玺这一会没再露出吊儿郎当的痞子样,十分恭敬的对傅绰约拱手一揖,“寄好公主,你我能否借一步说话?”
第一百六十一章瞧你高兴()
傅绰约难得见苍玺有这么正经的跟自己说话,胸口的小鹿一个劲儿的在乱撞。
“单凭王爷安排”,傅绰约微微屈膝行礼说道。
苍玺点了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走在了前头。
到了目的地,苍玺指着石凳对傅绰约说道:“公主请坐吧。”
傅绰约没有客气,坐在了苍玺的正对面。这儿原本就是个小花园,大约因为太偏僻的原因就荒废了。
但看这园子破败的样子,傅绰约就一阵嫌弃。若非今日的东道主是苍玺,傅绰约极有可能一拍屁股走人。
“王爷找我所谓何事?”傅绰约率先开口。
“本王先给公主道个歉,今日之事本王只是想醋一醋瓷儿,还请公主不要多想”,
闻此一言,傅绰约的笑容将在了脸上,好一会让才缓过来。
“我不奢求什么,只希望玺王府上有一个属于我傅绰约的小角落即刻”,傅绰约轻声说道。
话说道这个份上,苍玺不是傻子就该听得出,傅绰约一心想嫁入玺王府。至于到底是侧妃还是侍妾,傅青满没有多大要求。
“本王今日与公主说实话吧”,苍玺无声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玺王府里的人只认一位一位女主人,她叫傅瓷。”
苍玺说完后,没再理会正坐在石凳上发愣的傅绰约。
苍玺再回到合欢殿的寝殿时,傅瓷已经醒了。香罗端着一碗黄嫩嫩的鸡蛋羹进来,苍玺一勺一勺的喂到了傅瓷的口中。
两人小日子和美。尽管朝廷上已经炒成了一锅粥。
不过,此时此刻最清闲的还不算是苍玺与傅瓷,而是周信与薛锦绣。
薛锦绣自从知道周信喜欢吃西湖醋鱼之后,主动去跟厨房的嬷嬷学做这道菜。相比起薛锦绣的手艺与对厨房的伤害程度,苍玺突然觉得傅瓷即便是烧焦了的鸡蛋羹都比薛锦绣做的鱼好吃。
学到最后,薛锦绣委实坚持不下去了。有些事情,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就算下在多功夫也很难取得成效。
尽管如此,但薛锦绣却足以讨得周信的欢心。
事情还得从两天前说起。
这几日,傅瓷病者,苍玺也就不好再尽地主之谊的陪着薛锦绣到处逛。薛锦绣也不是什么棒打鸳鸯的主儿,将所有的私人空间全都留给了苍玺与傅瓷。
两天前,薛锦绣自己一个人溜达溜达着到了沈贵妃的宫殿前。正巧遇见一位年长的嬷嬷正在训斥一位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