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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瓷不傻,被太子退了婚的姑娘,其余的皇子哪个敢娶?
爱面子且有威望的皇子会觉得自己用的女人是太子丢弃的;无权无势的皇子,哪里会为了一个女人去得罪太子?
想明白了这一层,婚姻大事自然还是要推辞一番的。
“阿瓷还小,还想再陪祖母几年。”说罢,傅瓷脸上也带了些红晕,倒真像小女儿害羞的姿态。
“你也别害羞,女孩子早晚都要说婆家。只要你看得上眼的,姑母一定为你向圣上说,让他予你赐婚。”
大约是跟傅瓷娘亲的交情,皇后一直对这个侄女不错。眼下放出这番话,可见是有多么疼爱傅瓷了。
“多谢姑母。”
两人打趣罢了傅瓷,又说起了傅青满。
“青满这丫头,心气儿高。恐怕不是正室,她还不肯嫁呢。”
听仇氏提起了傅青满,皇后气就不打一处来。
傅府这三个侄女,傅莺歌最不待见的就是老四。
二侄女傅绰约,温婉可人,饱读诗书,从小就被她养在身边,是个明大义的。皇后有心往未来后位上栽培她,只是,这丫头却将一腔感情错付给了玺王。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好棒打鸳鸯。
三侄女傅瓷,天生就是一副美人坯子。前些年,这丫头一向唯唯诺诺,人也傻里傻气的。这几年虽有些改变,却怎么也不像有心计的主儿。
四侄女傅青满,长得不差也通诗书,就是太能算计,也太在意名分权贵这些东西。想为自己争抢自然是好,可手上有了人命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了。
见傅莺歌没了话,仇氏又道,“我知道青满不讨你的喜,但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
“这丫头的心,大着呢!”傅莺歌将刚才的事情讲给了仇氏,仇氏脸上也有几分难堪,没想到他们傅氏子女竟有这么不懂规矩的。
过了良久,仇氏才冲着傅瓷说了一声,“阿瓷你先退下吧。”
这两个人的婚姻大事说完了,老夫人自然要跟女儿说几句体己话。
傅瓷却有些为难的望着皇后,傅莺歌自然知道这丫头的心思,门外还跪着傅青满,这丫头八成是想为她求情。
“你出去传本宫的话,让门外那位起来吧。”
傅瓷领了旨,道了声谢,退了出去。
看着跪在院子外的傅绰约,傅瓷自然知道,姑母是在赏她这个颜面。前世自己这副胆小怕事的性情倒成了一道天然的保护屏障。
傅瓷慢并不急着走到院门口,她倒想看看这个妹妹到底能坚持多久。
南院的门口是青石子路,这是傅骞特地给老夫人铺就的。
仇氏喜欢中医理论,知晓人的众多穴点都在足下,与其每日里找人按摩,倒不如铺一条石子路常上去走走。
傅青满跪得急,哪里管脚下是什么路。
约么着在老夫人屋里这一炷香的时间,傅青满并不好受。
看着傅青满汗顺着鬓角淌下来,身子也仄歪。傅瓷这才假装快步走到了院门开,“妹妹快快起来,我已向姑母求了情。”
傅青满心里自然是不领她这个情,谁要她假惺惺的做好人。嘴上却还是说,“多谢姐姐。”
傅瓷微微一笑,她倒还真低估了傅青满忍辱的能力。
傅青满起来后没有马上走,而是打量起来了杏散,“不知嫡姐能否把身边这位美人赏给妹妹?”
第十二章一树梨花压海棠()
傅骞回来已是戌时,明眼人都道,国公这是躲着皇后娘娘。
这个时辰,傅骞自然是吃过晚饭才回的府。
假装端上晚饭邀宠?杏散也没那么蠢。想着瓜果解腻,干脆就准备了个果盘和一杯参茶等傅骞回房。
见清风堂的灯烛亮了约一刻钟的时间,杏散端着果盘进了屋。此时此刻,傅骞正在伏案读书。还不到不惑之年的他,仍是个俊俏的男人。在灯火的照映下,不难想象出弱冠时那副英俊的脸庞。
杏散看得有些痴迷,直到傅骞咳了一声。
“往日里都是参茶,今日怎么是果盘?”
被傅骞一问,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回回老爷”,还不等杏散把话说完,傅骞就蹙了蹙眉。
“你不是我院子里的奴婢?”
杏散把头低了低,“是,是四小姐让奴婢来伺候老爷的。”
这话说的确实不错,倘若杏散说自己是北院的人,恐怕傅老爷会将她赶出去。傅骞对傅瓷与傅青满的态度是写在脸上的,明眼人都看得懂。
俗话说:爱屋及乌。报上傅青满的大名,傅骞自然也会眷顾她的。
“抬起头来”,傅骞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美人。
杏散微微抬了抬头,烛光的照亮下,美人儿婀娜的身段映在墙上。
“把果盘放到桌子上。”
听到傅骞这句话,杏散心头一紧张,她手脚僵硬的将果盘放到了桌上,转身就要退下。
许是屋里点的香起了作用,许是杏散真的是傅骞心中的锦绣佳人。这位人前知礼明理的国公,竟然从背后抱起了杏散,“我说让你放下果盘,没说让你出去。”
杏散不知道傅青满到底在他父亲房间焚了多少香饵,被傅骞这一抱,多少有些害怕。
“再给我生个儿子吧”
傅骞不待杏散回答,就将美人扔在了床上。
杏散挣扎了两下,娇嗔了一声,“老爷”。
这一声彻彻底底的勾出了傅骞的欲望。
傅骞年轻时本就风流,用“万花丛中过”来形容他一点儿也不过分。年纪渐渐大了些,陈氏迷惑他的那些招数,傅骞心里多少也知道些。三房、四房哪儿,自己宠了多年也无所出。
眼下,美人被送上了床榻,傅骞自然急不可耐。
“老爷,灯还亮着”,杏散极小声的说了一句。
傅骞却毫不在意,“害怕了?”
说罢,一吻落到了杏散的额头,接着顺着鼻尖向下,直到衣衫尽退,房中一片旖旎。
一夜下来,也不知道经历了几回,总之杏散被折腾的浑身酸痛。
公鸡报晓十分,傅骞从睡梦中醒来,看着身下的人虽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下身下这人的容貌,倒是个美人。眉目比着傅瓷的亲娘差了几分,却让人怎么看怎么顺眼。
傅骞动了动,杏散也跟着醒来。四目相对,杏散的脸又红了几分。
见这个小丫头被自己看的害羞,傅骞开了开口,“叫什么?多大了?”
被子中的小女子低了低头,“奴婢杏散,今年16。”
瞧着这么个纤弱的女子,傅骞顿时起了怜悯之心,昨夜喝了酒,一时冲动之下,就连傅骞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晚,可有伤着你?”
杏散的脸又红了几分,“没,没。”
“你害怕老夫?”
听着这个不足不惑之年的人自称“老夫”,杏散有点心疼。可想了想自己的年纪,配上傅骞却也应了那句,“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见杏散不说话,傅骞放柔和了语速,“府里缺个五姨娘,不如就你了。”
傅骞风流的本事不减当年。当然,傅骞年轻那会,杏散估计还是个娃娃自然不晓得。眼下被他这句话惊得不由脸更往被子里埋了埋。
傅骞把玩着杏散的头发,又冲着杏散的嘴唇啄了一下。
“你先歇着,我还得上朝。”
说罢,冲门外唤了一声傅尧。
傅尧是傅家的管家,看着昨晚杏散没出清风堂就知道这丫头必定是被自家老爷享用了。识时务的傅尧一大早就命人烧了几壶热水,在夫人、姨娘居住的东院收拾了间屋子。下面的人不懂,老管家却笑着说,“麻雀飞上枝头了,还不好生伺候着。”
傅骞起身去了偏房沐浴,留下杏散一个人在房中。
这样就是五姨娘了?杏散都有些不敢相信。
傅骞对自己真的这么好吗?
杏散缩在被子里,困意犯上来了,便又阖了阖眼。
梦中,她看见自己身着大红的襦裙,怀里抱着个娃娃,这是她与傅骞的儿子!
再醒时,公鸡已经叫了三遍。
傅尧在门外喊着,她该去给皇后娘娘、老夫人、夫人请安。
听到这声喊,杏散方觉得自己不是在梦里,赶紧洗了个澡穿上了昨日那身鹅黄色的衣衫。
管家推开门瞧见她这身打扮,素了点却不失庄重,相比能讨得老夫人的喜欢。
“五姨娘,这两位是张嬷嬷与桂雨,是老爷为您亲自挑的丫鬟。”
杏散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傅骞竟然真的把自己拾在了心上。
昨日还是为奴为婢的,今日却摇身一变成了主子,杏散还真有些不会使唤人。
“多谢管家”,说着,还向管家福了福身子。
管家忙回了个礼,“不敢不敢”,见杏散站着不动,又忍不住叮嘱几句,“一大早,老爷纳您为五姨娘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府,夫人您还是先去给皇后娘娘与老夫人请个安才是啊。”
这声提醒方将杏散的魂儿唤了回来,“我这就去。”
见这个不太知晓礼数的丫头,傅尧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在老夫人与老爷跟前要自称妾身。”
杏散点了点头,由管家带着去了南院老夫人的住所。
一路上,傅尧给这位新纳的五姨娘讲着府里的规矩,一条条一框框让她记好了。杏散是个聪明的,管家说的话又肯往心里拾。一会儿,该如何做主子,杏散便学的差不多了。
这一路上,杏散心里都在打鼓,老夫人是个精明的、陈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能不能容得下她还是个问题。
刚到南院门口,就听到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
屋里传来皇后娘娘的话,“简直是胡闹!”
第十三章怀墨公主()
杏散被皇后的这一声呵斥吓到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进了屋里。没来得及看屋中人就稀里糊涂的跪在了地上。
“奴婢杏散叩见皇后娘娘、叩见老夫人。”说着,把头深深的叩在了地上。
老夫人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的人,觉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许是屋子里的氛围太过压抑,许是高座上的两位尊者吓到了杏散,那双纤弱的胳膊竟然在瑟瑟发抖。
仇氏朝着皇后使了个眼色,正位上的那位尊者开了口,“都起来吧。”
杏散小心翼翼的站到了一旁,这才看见屋里还有一位梨花带雨的美人儿。
这美人穿着宫女的衣裳,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优雅告诉杏散,她绝非是个普普通通的宫女那么简单。
“你且先去梳洗换衣。”
皇后下了命令,那位美人福了福身子,“女儿告退。”
美人的声音柔弱,却将杏散吓了一跳。
这人对着皇后自称女儿,那她就该是公主殿下了!
想到这一层,杏散冲着朝屋外走的公主行了一礼。
“你就是国公的新宠?”
说这话的人语气中捕捉不到一丝感情,与昨日在傅府门口看见的那位和蔼的姑母判若两人。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奴婢。”
杏散回答的不亢不卑、礼仪上也无从挑错。
老夫人看着杏散模样倒是可人,“既然老爷垂怜,你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我这老太婆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仇氏是在战场讨生活的人,大院里的这些个手段她根本看不上眼。她一直信奉着丈夫傅坚的话——谋略该用在社稷上。
杏散行了个大礼,“多谢老夫人教诲。”
得了婆婆仇氏的认可,杏散满心欢喜。看样子,老夫人并不是难相处的人,可陈氏为什么还避她如猛虎?
杏散走了神,老夫人咳了一声方将她的魂儿唤回来,“你且下去吧,让傅尧给你安排。”
一个头叩在地上,“多谢老夫人”,接着站起来福了福身子,“妾身告退。”
待杏散退下了,皇后才放下了身段,“母亲,怀墨这样我该怎么办?”
仇氏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不放心啊。”
傅莺歌自然不放心把唯一的宝贝女儿嫁过来。早些年,傅莺歌为姑娘的时候就看尽了哥哥的风流,难保他的儿子不会如他一般。并且,傅骞玩女人,玩一个丢一个,眼下这位五姨娘虽说是看着春光无限,可指不定哪一天就被抛之脑后了。
傅莺歌没言语,仇氏抚上了她的手背,“你信我,长川他不一样。”
屋子里一时安静,这对母女各怀心事。
府里有皇上的眼线,那些个肮脏的事情,傅莺歌不是没听过。或许,傅骞压根都不知道自己的二夫人手上沾了几条未出世的性命。
想到这儿,傅莺歌就害怕。她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前些年御驾亲征时她还陪皇帝上过战场,傅家的女儿丝毫不逊于阵前的将士。
可是,她这位小女儿被她保护的太好,人心的黑暗她经历的太少。每每有恶毒的手伸向她时,傅莺歌总舍不得这双来自黑暗的手伤了周怀墨的纯真,于是统统为她挡下。
眼下,她到了出嫁的年纪,这样的性子也就适合嫁给平头百姓,王侯贵族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仇氏向来很少见到这个外孙女,还想不到傅莺歌想的这一层上。她所考虑的都是她那个满腹心机的孙女傅青满。
为了太子妃一位,连自己的同胞哥哥的名声都能害,这个女人要真坐在了皇后凤位上,还了得?
“莺歌,我会让川儿给你一个满意的回复的。”
这是她出嫁后,母亲第一次没有喊她皇后娘娘。看着这位年迈的老人,虽说是鹤发童颜,可这几年身子骨已然不好,自己怎么好再给她添堵呢?
“那女儿先去看看怀墨。”
说罢,傅莺歌退出了仇氏的房间。
此时此刻,仇氏还没有过多的心思关注这对郎情妾意的小恋人。她相信,凭傅瓷与傅长川的兄妹情深,傅瓷不会对这件事情坐视不理。既然有人操劳,自己何苦还要费心神。
倒是那个杏散到底是谁安排的还得查查。
“香罗,去给我查查,杏散是哪个院的。”
得了命令的香罗派的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回来禀报。
“回老夫人,杏散原是三小姐的婢女。昨日四小姐向三小姐要了杏散,三小姐拒绝了。可是”香罗没说下去。
“接着讲!”
得了老夫人的命令,香罗继续开口,“昨日三小姐刚回房没多久,四小姐身边的璧鸢丫头说让杏散去她院子里拿绣花花样,将杏散带了去。”
说到这儿,仇氏心里也明了了。
这事是四丫头做下的,但她不相信三丫头一点都不知情。这姐妹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真是难猜。
“看好了这位五姨娘,别又是个挑事的主儿。”
被点名的这位五姨娘此时此刻正在傅瓷的房间里品着香茗、拉着家常。
“主子,今儿个早晨我去给老夫人请安,您猜瞧见了谁?”
傅瓷微微笑,“皇后?”
杏散放下杯子,故意小声说道,“是公主!”见傅瓷面上一惊,杏散又道,“我在门外听了一会,这公主叫什么墨?”
傅瓷没接话,暗自忖度着,这人应该就是大哥的心上人——当今圣上的嫡公主周怀墨。
杏散见傅瓷不吭声,又唤了一声主子。
“五姨娘何必客气,论辈分,姨娘是长辈,阿瓷该给姨娘问安才是。”
傅瓷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