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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瓷一懵,手里的动作也顿了顿。但依旧以她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心态,将一盏功夫茶递到苍玺手边,轻声说道:“何以见得?”
“厨房有面墙直通外界,那面墙上,有块砖是活动的。”苍玺说道。
傅瓷不以为然的说道:“单凭一块砖就定了这美人的罪,王爷未免太过草率了些。”
苍玺看傅瓷还冒着醋劲儿,委实有些头疼。并不是厌烦傅瓷这些女儿家的小脾气,而是苍玺着实不会哄。
以前,他只晓得傅瓷是个足智多谋的女子,却不晓得她也有吃味的一面。
这样的傅瓷,着实可爱!
“瓷儿”,苍玺蹲在傅瓷面前,手里拽着傅瓷的衣角。
傅瓷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堂堂玺王爷也有这样撒娇的时候。
见傅瓷笑了,苍玺赶紧趁热打铁说道:“你笑了就是不生本王的气了。”
这呆子。
自己何时生过他的气?
“王爷既然知道她是太子殿下的人,杀了即可。”傅瓷说道。
苍玺摇了摇头,说道:“她不是奴籍,本王若是杀她便是犯了承周律令。”
剩下的苍玺不说,傅瓷也明白了。
汪小小,苍玺是杀不得的。
在承周有条律令,说的是主人若是滥杀非奴籍的仆人,按律当偿命。
非奴籍的仆人在承周与自由民一样,享受所有法律上的保护。
看样子,周则早就料到了会有苍玺发现的一天。故意选了一个不是奴籍的人来玺王府。如此一来,苍玺留不得更杀不得。
周则这一步,走的真是妙。
“王爷一会儿就有理由杀她”,说着傅瓷从头上取下一支发簪,冲着自己的胳膊就要下手,苍玺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惊呼道:“你要干什么?”
“汪小小害主”,说着,傅瓷挣脱了苍玺的手。
“王妃的肌肤是用来给本王看的,断不能伤。”说着,苍玺就要从傅瓷手里抢过发簪。
第一百三十三章往上爬()
金簪到底没划在苍玺胳膊上。
一个习武的大男人让一个不通武艺的小女子伤了,说出去到底是没人肯信的。
苍玺眼睁睁看着傅瓷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十多公分的口子,殷红的血涓涓涌出,苍玺急忙拿手帕按住傅瓷的伤口。
傅瓷却冲着苍玺一笑,接着冲门外喊道:“抓凶手、抓凶手!”
苍洱最先听到声音赶过来,看着血流不止的傅瓷,苍洱一下子傻了眼。见苍洱愣在当场,苍玺赶紧催促道:“速速捉拿汪小小。”
苍洱反应过来,拎着剑就出了梧桐殿。
苍玺赶紧找来绷带为傅瓷简单止血。
“伤口太深,得找个太医来看看。”苍玺说道。
这事怎么好惊动太医?
太医院养的人不是吃干饭的,只要一验伤,就知道这是自伤。为了少给日后带来麻烦,傅瓷还是按住了苍玺的手,说道:“此事不宜惊动太医。”
苍玺不放心,还要说什么,却被傅瓷抢了话,“香罗姑姑跟着祖母征战多年,定会包扎伤口。”
苍玺点了点头,当下找了香罗来。
香罗为傅瓷上了些消炎止疼的药,又缠了一层绷带。包好之后,香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傅瓷说道:“有些时候,王妃还是不要活的太明白的好。”傅瓷点了点头,将受伤的手臂收到一侧,香罗又嘱咐了一句:“王妃须知,有时候活的太明白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多谢姑姑提醒”,傅瓷微微颔首,苍玺也在一旁向香罗拱手一揖,“这几日还要劳烦姑姑替瓷儿换药。”
香罗颔首笑了笑,“老夫人让奴婢侍奉王妃,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接着,香罗又冲着傅瓷说道:“这几日,王妃这只受伤的胳膊不要剧烈活动,更不要见水。”
傅瓷点头应下,香罗行了个礼便退出了房间。遇刺同时,苍洱将汪小小五花大绑的送到了梧桐殿,跪地说道:“行凶之人,属下已经抓住。还请王爷、王妃下定夺。”
苍玺示意苍洱先起来,接着盯着汪小道:“是谁让你来谋害玺王妃的?”
汪小小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就是由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王妃啊!”
对于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苍玺这话无疑会吓到她。但对于汪小小,苍玺绝不相信这人会如此害怕。
怎么说,汪小小在玺王府做太子的内应也有两个年头了。没个胆量,断然不会这么久才被苍洱揪出来。
苍玺还想从汪小小身上抓住周则的把柄,但却不容他在问下去。一个不经意间,汪小小已经撞向了旁边的柱子,苍洱想拦,却还是晚了一步。
苍洱看着汪小小的尸体横在三人面前,心中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再快上一步救下她来呢?
“属下无能,还请王爷治罪。”苍洱跪地说道。
傅瓷走进汪小小身边,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美人,对苍玺说道:“王爷不必怪苍洱,她来之前服了毒。纵使不撞死,也活不过三刻。”
这跟线索断了是苍玺不情愿看到的。不过一想,自己原本的目的不就是杀了汪小小吗?想到这儿,苍玺也有些释怀,心中却总觉得亏欠着傅瓷许多。
“将这个谋害本王妃的奴婢扔到乱葬岗去,不许人给她收尸”,不待苍玺发话,傅瓷就下了命令。
苍洱看了苍玺一眼,苍玺点了点头:“就按王妃说的办。”
得了命令,苍洱当下就将汪小小的尸体抬出了梧桐殿,朝着宫外乱葬岗的方向走去。
所谓“乱葬岗”即是皇家最下等的奴隶尸体最终归属的地方。被运到这儿来的奴隶多半是枉死或者被人害死的,但在人前却不能这么说。
没过多久,周秉就进了花月楼的门口,在周则耳畔呢喃了几句。
周则听到消息后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宋清月在一旁将周则面部的变化尽收眼底。
“下去吧”,周则淡淡的吩咐了一声,继而看着棋盘发愣。
宋清月为周则添了茶水,轻声细语说道:“殿下,该您了。”
周则这才意识到该自己落子,但眼下兴致已无,谈何博弈?
“到孤身边来”,周则吩咐道。
宋清月起身来到了周则身边,周则伸手将宋清月一搂让宋清月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都不问问方才周秉说了什么?”周则问道。
宋清月弯唇一笑,轻声说道:“殿下若想告诉奴婢自然会说的。”
周则听了这话,心中的阴霾被拂去了几分。他不喜欢太过聪明的女人,但也不喜欢太过愚笨的女人。像宋清月这种,懂礼仪、知进退的人在周则心中才能称得上是红颜知己。
“以后不许在自称奴婢了”,周则掐了一把宋清月的小脸说道。
宋清月疑惑,侍妾不自称奴婢自称什么?
“孤一会去让周秉知会司徒良娣一声,晋你为良媛。”
宋清月一听赶紧从周则怀里挣脱,跪地说道:“殿下万万不可。”
她父亲宋濂,为了保她在太子府邸平安才故意让她以侍妾的名分跟着周则,现下太子却说要让她做良媛,那么父亲一切的谋划岂不是白做了?
“有何不可?”周则问道。
宋清月本就不打算瞒着周则,遂而说道:“父亲希望清月不招人妒恨才特地请旨让奴婢以侍妾的身份伺候殿下”后面的话,宋清月没说出来。
再说出来就是她真傻。太子府邸如今明面上时傅青满一头独大,这事她不能看得太通透,也就不能跟周则说清楚。
周则苦笑了一声。
这丫头就当真如此天真吗?
宋濂倘若只为了保住女儿,何尝需要让女儿做侍妾?即便是庶出女儿,做个良娣或者良媛总不成问题,再不济承徽也绰绰有余。
为宋清月求一个侍妾的名分,不过是为了躲高宗的耳目罢了。
这些世家大族,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就如眼前这棋盘上的一子。
周则叹了口气说道,“记住了:越往上爬,踩在你脚下的人才越少。”
第一百三十四章谋略()
宋清月没接周则话。
一阵秋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宋清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咳了几声。
周则赶紧从衣架上为宋清月取下披风搭在她的肩头,又命秋蝉将这屋里的窗户全都关上。
宋清月冲着周则笑了笑,轻声说道:“奴婢这身子是老毛病了,不碍事。”宋清月说完这话,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声音又小了一份的说道:“我忘了,殿下不让我自称奴婢。”
周则给宋清月拢了拢披风,说道:“你这丫头,孤又没怪你。”说着,在宋清月的鼻尖上点了点,又说道:“赶紧好起来,孤好让你协助着司徒良娣管理太子府。”
话说到这儿,宋清月叹了口气。她这病是从娘胎里就带着的,能活到如今已经不容易。想要好起来,简直是难如登天。
宋清月这一声叹息,让周则也有些伤感。
“孤会请最好的医师为你诊治。”说这话时,周则突然想到了季十七。看样子,他要往海棠楼走一遭了。
宋清月苦笑了一声。还能活多久,她心里有数,周则这些话不过是在宽慰自己。
“殿下莫要为了臣妾的事情劳心劳神,人命在天啊。”宋清月说道。
周则拍了拍宋清月的肩膀,“孤说道做到”,见宋清月点了点头,周则又说道:“孤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陪你用午膳了。”
宋清月将周则送出门口,看着凋零的秋叶,叹了声气。
对于宋清月来说,死亡可能只是一次哮喘发作。先前在丞相府,她不是没想过去死。只是,死了之后呢?
亲者痛,仇者快。
丞相府的主母秦氏夫人一直看她与她的娘亲不入眼。宋清月深知,只有自己在太子这儿得宠,娘亲的生活才能更好些。
尽管那日太医说她活不过一年的话,周则死死的瞒住了口风。
可是,她这病有多重,命有多久。
宋清月心里清楚的很。
眼下,周则已经到了傅青满的海棠楼。
傅青满为周则递上一杯参茶,周则品了一口,问道:“良媛事先知道孤要来?”
傅青满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周则继续问道:“那这茶水为何与孤往日喝的温度一般?”
傅青满笑了笑,“这参茶,臣妾时时让人备着。什么时候殿下想来了,也就能喝到正和温度的茶了。”
周则牵过傅青满的手,让傅青满坐在自己一侧,说道:“难为你了。”
傅青满没再说话。
周则又喝了一口茶,说道:“孤在玺王府的眼线被抬到乱葬岗去了。”
傅青满一惊,抬头望向周则。不等傅青满开口,周则又说道:“玺王府给出的理由是那丫鬟伤了玺王妃,因为害怕而撞墙自戕。”
好一个理由。
傅青满不知道这理由是真是假,也不关心傅瓷是否真的受伤。她清楚,想要一个人死,理由有很多。哪怕玺王府给出的这个理由只是一个借口也是说得过去的。倘若因为一个丫鬟的死将这桩事情闹大,最后得不偿失的是太子府。
“殿下该早做打算了”,傅青满说道。
周则点了点头。眼下,周延与周信哪里让他摸不着头脑,玺王又得了仇夫人留下的玉龙头。
这样的情况让周则一度陷入窘境。
“殿下何不与四殿下交好,先将沈氏的这两个儿子拿住?”傅青满说道。
“难道你忘了,老四的妻子也姓沈?”周则问道。
这一点傅青满没忘。沈梓荷那个女人对傅青满来说,可谓印象深刻。
“既然如此,殿下更应该让沈将军认清楚,是保自己的侄子还是保自己的女婿。”傅青满说道。
周则清楚,让沈梓荷嫁给老四是在沈将军意料之外的。对于沈氏一族而言,沈贵妃与他们之间互为靠山。
沈家为沈贵妃提供了在朝堂上的人脉,也让高宗惦念着沈氏一族的功劳,也让沈贵妃在后宫如鱼得水。反过来,沈贵妃为沈氏子孙挣下了更好的路子,也让沈家在朝堂上足够威风。
“要如何才能让他们认清,依附老四才是更好的出路?”周则问道。
傅青满微微一笑,“这就要看长姐与母后的本事了。”
这话的意思周则琢磨了许久才琢磨明白。
傅青满这是要让皇后在后宫里给沈贵妃使绊子。只是,当今皇后一向不缺圣上的宠爱,让她去做这等事情,有何理由?
想到这儿,周则说道:“母后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傅莺歌是不会这么做,可是,倘若是为了傅绰约呢?
傅莺歌这一生,唯有两个人是放不下的。一个是高宗皇帝,一个就是寄好公主傅绰约。
傅青满深知高宗在傅莺歌心中的地位。然而,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姑母最终不还是为了傅绰约不惜去触高宗的霉头?
想到这儿,傅青满开口道:“这话我与殿下去说自然不妥,倘若是寄好公主去说呢?”
闻此一言,周则陷入沉思。
傅青满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只要扳倒了沈贵妃,沈氏一族自然会自乱阵脚。到时候,沈将军必然会舍弃这个妹妹来找自己的女婿周义做靠山。
只是这样一来,周延、周信的气焰打消了,却让老四得了便宜。更何况,周义背后站着的是苍玺。这样做,当真不会为往后留下祸患?
沉思良久,周则还是打定主意听取傅青满的意见。
只要将周延、周信收服了,想来这桩杀鸡儆猴周义也是看在眼里的。更何况,周义手上的兵不如自己多,要是真的开打,自己也是占着便宜的。
想到这儿,周则心情大好,问道:“你可识得季十七这个人?”
傅青满听到后抚着隆起的肚子微微皱眉,周则为何会突然问起此人?
“孤是想见上一见这位被称为神医的人物。”周则解释道。
傅青满才不相信周则只是单纯想见一见季十七,恐怕这是周则心尖上的那位宋美人的情况不太好吧。
想到这儿,傅青满故作愁思,说道:“臣妾与季先生有一面之缘,却不知季先生身在何处。”
周则没再问关于季十七的消息,嘱咐了两句尽管安排与傅绰约见面的话就离开了海棠楼。
第一百三十五章太子妃之位()
自打傅瓷伤着手臂之后,苍玺便将什么鱼汤、鸡汤、人参汤往梧桐殿里端。傅瓷拗不过苍玺,只能将这些汤悉数灌下。
苍玺依旧每日四更天喊着傅瓷起来晨练。尽管大多数时候都是傅瓷窝在藤椅上看着苍玺在练剑,但这几日傅瓷被苍玺拽着也开始了简简单单的运动。
坚持了这么两三天,傅瓷的脸上也看着红润了不少。
自打傅瓷过门,玺王府的事情接二连三。苍玺干脆向高宗告了假,说着一个月早朝就先不上了。尽管高宗应允了苍玺的请求,但活络却依旧不少的派下来。
苍玺看着这堆公文,很是头疼,尤其是看到有公文提到周延与周信二兄弟的狼子野心。
苍玺正在揉着太阳穴,傅瓷端着一杯清茶来到书房,还命桂雨点上了檀香。
“檀香凝神,王爷闻闻这香或许会好得多”,说着,傅瓷把茶水放在苍玺的桌案旁。
“你的胳膊恢复的如何了?”苍玺拉过傅瓷的手问道。
这一月过去,傅瓷手上的绷带已经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