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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瓷听到这话猛然想起了苏满霜——前世里苍玺宠到骨子里的那个人!
“那个小婢女叫什么?”傅瓷问道。
“汪小小”,苍玺回答道。
傅瓷听后松了一口气似的,苍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问道:“王妃这么害怕与其他人平分春色?”
害怕?
她能不害怕吗?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肯将她放在手心里的人,自己为何要将他分给其他人?
想到这儿,傅瓷回答道:“怕。”
说着,傅瓷将头往苍玺的肩膀上靠了靠,苍玺看到自己惹得这个小女子有些伤感顿时有点不知所措,遂而赶紧拍了拍傅瓷的后背,说道:“本王在。”
傅瓷在苍玺的肩头埋了好一会,才起身给苍玺挤了个微笑,“吃饭啦。”
上一秒,傅瓷还难过的如同折翼的家雀,这一刻,傅瓷就又重新精神焕发。尽管苍玺舍不得对傅瓷泼冷水,但还是不得不说道:“本王有件事情必须要跟你说明白。”
傅瓷见苍玺这么认真,遂而停下了正在摆放碗筷的手,问道:“何事啊?”
苍玺一本正经的说道:“日后,本王会因为政治利益娶侧妃、侍妾,本王希望王妃做个端庄贤淑、深明大义的人。”
傅瓷听到这话时,手里的动作一僵。
这种端庄贤淑、深明大义,她倒是宁肯不要。
但转念一想,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的苍玺都是要与太子争皇权的人。政治联姻是拉拢朝臣最简单、最牢固的方式。
看样子,即便是他异姓王苍玺也不能免俗。
傅瓷背对着苍玺,手里的活络也没停下,轻轻应了一声:“好。”
苍玺看着傅瓷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这话必须要与傅瓷提前讲清楚,尤其是高宗在傅家与他说了那桩事情后。
傅瓷盛了一碗粥递到苍玺面前,“这是我让桂雨熬的,你尝尝。”
苍玺接过碗,笑眯眯的傅瓷说道:“比起桂雨的粥,本王更想念王妃做的鸡蛋羹。”
傅瓷白了苍玺一眼,“今日中午就让你吃到!”
“今日中午怕是不能吃到了,按照礼数今日你我该进宫给父君、母后请安。”苍玺说道。
进宫请安?
这种礼数,傅瓷怎么没听说过?
见傅瓷不说话,苍玺以为傅瓷是不想见到傅绰约,遂而说道:“本王保证,寄好公主不会再伤害到你。”
傅瓷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对于皇宫她本是不排斥的,但对于皇宫里的人,傅瓷本能的想躲远。
早膳用罢,苍玺让苍洱备下马车,准备进宫去给高宗、皇后请安。
傅瓷让桂雨重新给她梳了个端庄的宫廷发髻,换了一身王妃该有的宫装。苍玺站在梧桐殿门前等着傅瓷,看着打扮好的傅瓷,苍玺看着有点呆。
从前,他只看过芙蓉之姿的傅瓷,这样淡妆浓抹的傅瓷他倒还是第一回见。
“走吧”,傅瓷笑了笑,说道。
苍玺挽着傅瓷的手,朝玺王府大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苍洱冲着苍玺点了点头,苍玺回了一个眼神,对着身后的桂雨与香罗说道:“本王与王妃前去即可。”
桂雨与香罗行了一礼,没再跟着。
苍玺将傅瓷扶上马车后,自己才上去。苍洱赶着马车,身后跟着些许侍卫。
苍玺特地让几个身手好的侍卫跟着。
他在引蛇出洞,但也怕蛇毒伤人。
在苍玺看来,可以抓不住蛇,但绝对不能伤到傅瓷!
苍玺正想着,马车突然停下。
看样子,蛇出洞了。
“为何停下?”傅瓷问道。
苍玺赶紧上前捂住了傅瓷的嘴,并将她护在了怀里,“别出声,外面是周则的人。”
傅瓷惊恐的眨了眨眼睛,周则的人?难道说是为了玉龙头来?
苍玺看着傅瓷面上流露出的惊恐,说道:“莫怕,有本王在,定不让歹人伤你分毫。”说着,将傅瓷安置在马车中,自己提着剑就出了马车。
苍洱看见苍玺手里提着承影剑就知道这是一场恶仗。
在承周,有句传闻叫:承影一出,血流千里。
这把剑有很长久的历史,传到苍玺手里已经不知道这把剑沾了多少血腥了。这把剑从到苍玺手里以来,很少尝过血的滋味。这一次,苍玺怕是要大开杀戒了。
“保护好王妃”,说完,苍玺拎着剑就冲到最前面与为首的黑衣人对峙。
“何人指使?”苍玺问道。
黑衣人看了看苍玺手中的剑,仍旧故作镇定说道:“交出玉龙头,留你们活命。”
苍玺冷笑了一声。
果然是为了玉龙头来的!
说实话,这块玉石苍玺一点儿也不想要。若不是高宗要顺应仇夫人的心意,苍玺早就将这块玉石物归原主了。
这玉龙头,是权利的象征不错,但也是催命的符咒。
“这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从本王手里拿走了。”苍玺说着,提着剑就向为首的那个黑衣人挥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脱险()
苍玺与为首的人打斗了十几个回合,为首的黑衣人就有些体力不支了。
尽管苍玺占着上风,但多少也受了些小伤。
为首的人见硬拼不是良策,所有一个轻功飞到马车上掳走了傅瓷。苍玺见状,赶紧追去。
论轻功,苍玺不如苍洱。更何况是在一场血拼之后,苍玺虽说比起黑衣人来稍占优势,但也不是太占便宜。
苍洱看见自己主子追了上去,便开始按照苍玺先前交代的对黑衣人伤其而不致命的盘问。黑衣人受不了苍洱这凌厉的刀法,每一处都砍得不上命脉但都在痛穴上,当真是让人生不如死。
“谁派你们来的?”苍洱问着,还不忘在这人身上再划一刀。
黑衣人看着自己的血涓涓涌出,伤口疼的痛不欲生。狠狠的白了苍洱一眼,便咬舌自尽了。
侍卫用同样的方法审问黑衣人,但一个个都咬舌自尽,什么都没问出来。
“头儿,死了。”侍卫禀报道。
苍洱没想到,黑衣人背后的主人竟然这样凶残。达官贵人、皇子王爷养一些死士、暗卫不奇。但这些人却不像是死士或者暗卫。
方才,苍洱并没有废掉那人的脚筋。也就是说,那些人若是看着苗头不对想要逃跑也是有一定可能性的。然而,那些个人却偏偏要寻死自尽。
由此可见,即便那些人能活着回去,他们或者他们的家人也活不成了。
通常来说,这些达官贵族养死士不是真的让这些人为自己完成什么艰难的任务,而是让他们只效忠一个主人。
这种完不成任务就自尽的手段,未免太过残忍。
再说苍玺这边。
黑衣人带着傅瓷一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自然没法儿与苍玺拼轻功。一会儿功夫,那黑衣人就站在了地面上,手里的刀抵在了傅瓷的脖颈上。
“交出玉龙头,否则王爷就等着收尸吧。”黑衣人气喘吁吁的说道。
傅瓷听到这话,尽力挣扎。这东西虽说是个麻烦事,但好歹也是仇氏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啊。更何况,有玉龙头在,苍玺前面的路会更好走些。
“王爷,别给他。”傅瓷喊道。
黑衣人将手里的刀更紧一分的抵在傅瓷的脖颈上,说道:“老实点,否者老子送你提前去见阎王。”
苍玺看着黑衣人将傅瓷的脖子已经划出了伤痕,赶紧说道:“你放了她,本王给、本王给。”
说着,就要从怀中取出玉龙头来。
黑衣人哪有那么傻?
放了傅瓷,他还能活?
即便能活,那他全家人的性命呢?
为了家人安危,尽管知道这是一桩缺德事,却还不硬着头皮干。否则,流血的就是他的妻儿老小,而不是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了。
“我数到三,看不见玉龙头,我就杀了她!”
反正拿不到玉龙头回去也是死,倒不如在此处博上一博。
“一——二——”,还不等黑衣人数三,傅瓷就挣扎说道:“不能给他!”,说着就要歪头往刀刃上碰。
好在,刀偏了几分,苍玺眼疾手快的从怀里掏出来一颗白色棋子冲着黑衣人扔去。
说来也巧,白棋子刚好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黑衣人的虎口。一声惨痛的惊叫后,黑衣人放松了对傅瓷的控制。苍玺快速将傅瓷拽到自己身边来。
“等我取他狗命。”苍玺说道,将一直没出鞘的承影剑提出了剑鞘,冲着那人的胳膊就是一挥。
承影剑向来是削铁如泥。苍玺只用了两分力气,就听见黑衣人接二连三的哭叫声。断胳膊断腿的在沙场上很常见,但对于傅瓷这种没经历过疆场厮杀的人,估计很难理解为什么要招招致命,为什幺要搏命。
苍玺担心傅瓷受不了这种血腥的场面,故意捂住了傅瓷的双眼,对着黑衣人说道:“想要玉龙头就亲自去我玺王府里取。”
说罢,苍玺将傅瓷横抱起,架着轻功回到了马车旁边。
苍玺看着这一地的尸体,还有立在马车旁的苍洱以及仅剩的几个侍卫,问道:“都没招?”
苍洱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无能,撬不开这些人的嘴。”
苍玺笑了笑,将傅瓷放在马车上,说道:“打道回府。”
苍洱应了一声,赶紧赶马车朝玺王府的方向驶去。
苍玺拿了快干净的帕子从水壶里沾了些水,为傅瓷擦拭着脖子上渗出的血。
“嘶——”
“知道疼了?”苍玺板着脸,手上的动作却温柔了许多。
“方才还想着自刎,这会儿就怕疼了?”苍玺问道。
苍玺不得不承认,方才傅瓷的举动把他下坏了。若不是刚才自己反应快,傅瓷是否就殒命当场了?傅瓷似乎在安慰苍玺似的笑了笑,苍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不是没事嘛”,傅瓷拽了拽苍玺的衣角。
苍玺将手帕随手一丢,将傅瓷紧紧拥在怀里。这一次,苍玺的力道比往常更重一些,傅瓷有些不适应,但却始终没有推开苍玺。
苍玺抱够了,才说道:“我娘当时就是这么死在疆场的。”
傅瓷没敢问,怕解开了苍玺的伤口。
苍玺松开傅瓷,自顾自的说道:“我母亲与父亲一同上战场。叛军首领抓走了母亲,逼着父亲退兵。母亲为了不成为父亲的软肋,自己碰死在了敌人剑下。”
听苍玺说完,傅瓷主动抱住了苍玺。
看着如此伤神的苍玺,傅瓷有些后悔。方才,自己的举动委实冒险了些,但这玉龙头对于苍玺的意义非同小可,怎能拱手让出?
“王爷,我不想做你的软肋”,傅瓷沉默了良久,说道。
苍玺一把握住傅瓷的手,并将这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边胸口,轻声说道:“瓷儿,你是本王的软肋,亦是铠甲。管他什么玉龙头、金龙头还是什么江山社稷,都比不过一个你。”
你是本王的铠甲,有了你本王刀枪不入。
傅瓷冲着苍玺笑了笑,苍玺回了个微笑,用余光瞥了一眼马车外面,轻声对傅瓷说道:“本王需要你配合本王演一出戏。”
第一百二十七章演戏(1)()
傅瓷依偎在苍玺的怀里,问道:“什么戏?”
“装病。”
苍玺微微一笑,嘴角上扬的弧度似是在宣告什么不可言语的秘密。苍玺不解释,并不是有意要瞒着傅瓷,而是他相信以傅瓷的聪明能想明白如何做。
离玺王府还有百十米远的地方,苍洱停下马车,推开门问道:“爷,快到了。”
苍玺朝苍洱点了点头,冲着傅瓷说道:“王妃坐稳了。”
说着苍洱下了马车,苍玺坐到驾车的地方,挥起马鞭即刻往玺王府赶去。
到了玺王府门口,苍玺将傅瓷抱下马车,即刻冲进梧桐殿,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吼道:“让开!”
傅瓷在苍玺怀里假意昏迷,竟让外人看不出一点儿破绽。
来到梧桐殿,香罗和桂雨看到自己的主子双目紧闭的被玺王爷抱在怀里,心里顿时一惊。赶紧问道:“怎么了?王妃这是怎么了?”
苍玺将傅瓷放在床上,言简意赅的说道:“本王与王妃在外遇刺,王妃受惊晕过去了。”
苍玺这话,桂雨听来十分担心,香罗却不是十分相信。苍玺何尝不知道,香罗是自小跟在仇氏身边的。无论是看人的眼里,还是处事的本领,都是一等一的好,说句好听的这叫足智多谋,说句难听的这叫老奸巨猾。
不过,苍玺并没有打算瞒着香罗和桂雨,遣散了房间里的其他婢女,关上房门之后,苍玺才说道:“瓷儿没事,但王府里有周则的人,所以才让瓷儿装病。”
桂雨一听这话才舒了口气,说道:“王爷、王妃,您二位是嫌桂雨活得长,诚心吓奴婢呢!”
傅瓷听到桂雨的这句话,睁开眼睛俏皮的笑了笑。苍玺接着说道:“还劳烦两位多多配合。”
桂雨听后一个劲儿的点头,香罗有点迟疑的问道:“那太医那边怎么办?”
“本王已经命苍洱去宫里请太医,并且让他大肆宣扬,姑姑不用担心。”
香罗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太医与玺王爷从无瓜葛怎么会冒着杀头的威胁来帮助他呢?更何况,苍玺与周则对外是联盟关系,帮了苍玺相当于一下子得罪了大殿下、三殿下、四殿下。
日后,若是这其中的哪一位登基,太医们也都吃罪不起啊!
想到这儿,香罗继续问道:“太医为何一定要助王爷?”
“本王自有办法,姑姑不用担心。”苍玺回答道。
香罗相信苍玺的能力。仇氏肯将玉龙头交给傅瓷,一来是看中了傅瓷,二来是看中了傅瓷的夫君——异姓王苍玺。
一会儿功夫,苍洱就将宫里最好的太医许文清带到了梧桐殿门口。
“王爷,许太医来了。”苍洱在门口喊道。
苍玺闻声后冲着众人点了点头,说道:“还不赶紧将许太医带进来!”
许文清一进梧桐殿,还没来得及行礼,苍玺就迎了上去,说道:“许太医赶紧救救王妃,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提!本王要王妃好好地站在本王面前!”
许文清与苍玺有过几次交集,但他却从未见过苍玺这样着急的模样。看样子,这位玺王妃是病的不轻。
想到这儿,许文清也不耽误时间,拱手一揖说道:“臣这就给王妃把脉。”
说着,走到了傅瓷的床榻前,从药箱里取出一块手帕搭在傅瓷的手腕上,开始替傅瓷把脉。
许文清把了一会儿脉,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了。依照脉象来看,这位躺在榻上的玺王妃就如同睡着一般,一点儿病症也看不出来。许文清想起刚才玺王爷着急的模样,遂而又将手指搭在傅瓷的脉搏上,重新好好把一把脉。
一会儿功夫,许文清头上的汗珠更加密集了。苍玺见许文清久久不语,问道:“许太医,王妃的病如何?你倒是说句话啊!”
许文清擦了擦头上的汗,正要开口,却看见苍玺目光凌厉的看着他。许文清看到这局势,委实不好当面说,遂而说道:“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苍玺看了看周围的人,对着苍洱使了个眼色。苍洱领会,将这些人一并带出了房间。
许文清看着众人走后,拱手一揖对苍玺说道:“回禀王爷,王妃无病。”
苍玺看着许文清这么坦诚,自己也不绕弯子,说道:“本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