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耶律瑾下了朝回来,都快晌午了,守在宫门口的侍卫一见到耶律瑾,就赶忙给耶律瑾说了傅瓷被虏的消息。
这才有了刚才这一幕。
伺候傅瓷的侍女桂香跪在耶律瑾身前,哆哆嗦嗦的把她知道的经历的,从头到尾都说了,她打九岁就进了皇子府,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三皇子。
“奴婢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桂香的话音刚落下,门外就走进来一个人,那人手里头拿着封信,对耶律瑾抱了抱拳,将信交给了耶律瑾,“主子,属下在阿瓷姑娘的屋子里头发现了这封信,请您过目。”
这人正是耶律瑾的暗卫慕莘,慕莘平时都隐在暗处除非耶律瑾有生命危险,或者有耶律瑾的传召,否则不得现身。
耶律瑾拆了信,一行一行得看,直看得双目赤红,那信上大致意思就是说:“若想傅瓷无事,就得放弃监国的位置,自请受封为王爷,远离荆州。”
看过信后,耶律瑾的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人选,可是他仍是不死心,那双赤红的眸子看向慕莘。
“查出来是谁了吗?”
他的声音异常的嘶哑,像极了垂死挣扎的人。
慕莘见主子这个样子,杀了那人的心都有。
“昨日文才莫姝曾到皇长子府做客,她走后不久,皇长子就去了别院,进去不到半柱香的时候便出来了。”
果然是他那好大哥啊,害了二皇兄,又来威胁他。他为了耶律贺,为了母后,隐忍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年的草包,回报他的就是用他心爱的人来威胁他吗?
这么多年了,他为了耶律贺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可耶律贺仍不满足,竟然用傅瓷来威胁他。
那好,耶律贺不是想当皇帝吗?那他就偏不让耶律贺得逞!他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被他那个好大哥给逼的。
“出动所有人,一定要把阿瓷给我找回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可耶律瑾的外表却出了奇的平静,只有耶律瑾自己知道,此时的他究竟有多愤怒。
耶律瑾曾送给傅瓷一个骨笛,他知道傅瓷一直将那个骨笛带在身边,可是从傅瓷被掳走开始到现在,耶律瑾挂在腰间那个骨笛,一直都没有丝毫动静。
“耶律贺,你最好保证阿瓷无事,否则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而此时绑走了傅瓷的那伙人正在全力赶往晋国的一个边陲小镇,一夜的瓢泼大雨,已经将马车的车辙痕迹冲刷的一点都不剩。
傅瓷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是东倒西歪的躺在一辆颠簸的马车里头。
傅瓷的手脚都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动弹一下都费劲,嘴里头还塞着破布,而这马车被那车夫赶得都能将车里的人颠飞了。
耶律瑾送给她的那个骨笛,颠着颠着就从她的荷包里颠了出来。
傅瓷看见这骨笛才想起这骨笛的功效,她费劲吧啦的吐掉了嘴里的破布,知道耶律瑾肯定担心死了,便用嘴叼着那骨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的吹下去。
“哔——”的一声长鸣从马车中传出来,马车外赶车的人当即就白了脸,这声音他熟的很,他恼恨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当初怎么就忘了搜这臭娘们儿的身了呢?”赶忙勒住了狂奔的马儿,回手一把掀开了马车帘。
马车里的傅瓷这时候正七扭八扭的趴在地上,鼓着腮帮子,嘴里头还叼着根骨笛,瞧见绑架自己的人撩了帘,就眨巴着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
傅瓷吐了嘴里的骨笛。
“大哥,您行行好,给我松绑吧,您看您武艺高强的,我一个弱女子又跑不了。”
实话说,这绳子绑的她是真疼。
可绑架她的人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上头,那车夫是旒昱原来的手下,名叫陈青。
陈青眼角抽了抽,扯下了傅瓷挂在腰上的荷包,顺手拿走了骨笛。
好在陈青还算是心善,给傅瓷的腿松了绑,让傅瓷能够在马车里头,这马车密实得很,连个窗子都没有,只松了腿,陈青也不怕傅瓷能跑。
陈青能有这样的想法,完全就是因为他不了解傅瓷,但凡他能知道一星半点关于傅瓷从前的事迹,都不会给傅瓷松绑。
他转身继续驱赶马车,把车赶得像是要飞起来一样,傅瓷只能勉强在马车里坐正,用车里的棱角处把绑在手上的绳子磨断,这才好好打量这个马车的内部的结构,预备着什么时候能逃出去。
“大哥,咱这是往哪去啊?”傅瓷观察了半天,发现这马车根本就是一体的,连个窗都没有,就甭提什么跳车了。
思来想去,傅瓷决定骗那个车夫先找个客栈之类的地方先休息一下,然后再在客栈里头想法子逃跑。
第四百零九章重逢()
“你甭管去哪,老实在里头待着吧。”
陈青仍旧赶着马车,把马车赶得隆隆作响,恨不能将这马车当成汗血宝马。
苍玺自打从鸠门关出来,就一路走一路问,直到碰上他之前派出去的所有暗卫才不算是独身一人,也是自此他们一起进行的地毯式搜索。
这么多天以来,他们找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青楼了,虽然不想承认,也不想接受,但无法否认的,被掳走的女子最有可能的就是被卖到青楼里。
“今天可有什么新发现。”
苍玺他们每日傍晚都会约定一处地方集合,汇报他们每日收集到的信息。
那几十名暗卫齐刷刷的摇头,今天连王妃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
连日的奔波,苍玺那双茶色的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他叹了口气,心痛到无以复加,他怎么就能把自己最重要的人丢了呢?
“今日暂且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找。”
但是他不能放弃,时间还长,他总有一天会把傅瓷找到的。
“是。”
夜半,在一个离苍玺现在所处的地方并不遥远的小镇子里,陈青带着傅瓷已经不眠不休的赶了五个日夜的马车,傅瓷在马车里,还能寻些时候睡一会儿,而陈青在马车外,聚精会神的不能有一点懈怠,别说睡觉了,就是休息一会儿都得提防马车驶到别处去。
五天五夜下来,陈青早就已经疲惫不堪了。
“我说陈大哥,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可你这不眠不休的已经五个日夜了,你的那些兄弟只顾在我们后面抹去车辙的痕迹,也不见有人来替你赶几日的马车,要不咱今日就在前头的镇子里找个客栈休息一晚吧。”
现如今傅瓷已经能很稳当的坐在马车里头了,她逃不掉,又无聊的紧,就撩着帘子跟陈青说话,企图从陈青嘴里套出些什么。
可惜陈青的嘴严的很,这么长时间,傅瓷只知道了陈青的名字,剩下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自言自语。
可是这回,陈青居然破天荒的开口了。
“你别费那个心思从我嘴里套话了,没用,而且我警告你,别想耍什么花招,我们白日里才会进到客栈,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配合我,老实点。”
不管是傅瓷的话打动了陈青去住客栈,还是陈青原本就安排好的要在今天住客栈。
反正傅瓷也不在乎这些,她只知道,只要陈青带她出了这辆马车,进入了市区,她就有法子逃跑。
而且别看陈青话说的凶,可傅瓷却早就摸清了陈青的底细。
从她被掳走到现在已经有六日了,在这六日里头,她无数次的尝试从这辆马车上逃出去,但是回回都失败。
按理说只是要卖了她的话,陈青肯定会对她拳脚相加的吧,可陈青不但没有,甚至还将耶律瑾送她的骨笛还给了她,让她一天吹两回,给耶律瑾报平安。
这分明就是想用她来牵制耶律瑾,耶律瑾于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她得赶紧逃出去,不能让耶律瑾为了她束手束脚。
傅瓷眉眼弯了弯,嘴里答道:“放心吧,我肯定不给你添乱。”
心里却想着,我当然不会给你添乱,只是想回荆州而已啊。
陈青闻言狐疑的瞅了傅瓷一眼,他怎么有些不相信傅瓷说的话呢。
但是见傅瓷在没有什么异样,才强压下心里的疑惑,“最好是这样。”
又颠了几个时辰,陈青和傅瓷才到那个城镇里,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陈青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家叫做红尘的客栈,他率先跳下了马车。
正要撩开帘子的时候,傅瓷突然从马车里头跳了出来,脸上不知何时抹了些灰尘,头发和裙子也都乱糟糟的,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被拐卖的富家千金。
陈青的眼皮重重一跳,下意识的想去拽傅瓷,谁知道傅瓷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蹭的一下子就跑了出去。
嘴里还喊着:“救命啊,有人强抢民女啊!”
她一边跑还不忘了打翻路边的小摊,给陈青造成麻烦。
苍玺远在街道的另一头,远远的就听到傅瓷的喊声,他那时候还在询问路边的商贩,骤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有一瞬间的怔忪。
他转过头去,一刹那,就是一眼万年。
傅瓷形容狼狈,速度却很快,在苍玺的记忆里,还从未见过这么活泼的傅瓷,没一会儿傅瓷就已经提着裙摆狂奔到了苍玺的身前,他默默地挪了挪地方。
傅瓷提着裙摆跑,生怕撞到什么人,结果一转眼,身前就站了个人,她忙叫那人闪开,那人还偏往上凑,她一个没搂住,就撞到了人家怀里。
眼见着后头的人就要追上来了,傅瓷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快闪开啊,别挡在这儿,看不到有人在追我吗!”
傅瓷说话的时候已然带上了哭腔。
“瓷儿。”苍玺的声音异常的沙哑,丝毫不顾傅瓷的话,就像听不见一样,一把抱住了傅瓷。
堂堂一个九尺男儿此刻伏在傅瓷的肩上哭得像个孩子。
傅瓷一下子就怔在那儿了,这人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难道他认识失忆之前的自己?
她到是有心问苍玺,可显然现在不是个好时候。
就在傅瓷撞上苍玺的片刻时间里,陈青已经带着人追到他们身前了。
苍玺这时候已经收好了情绪,下意识的将傅瓷护到了身后,将手里的配件横在了身前。
陈青皱了皱眉头,仍旧是那副面瘫脸。
“阁下是什么人?这女子是我们主子的妾室,犯了错才被发卖到此地,所以我劝阁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他以为苍玺只是看傅瓷可怜,所以才打算英雄救美。
傅瓷这会儿可算是会审视时度了,知道苍玺极有可能认识她,就躲在苍玺的身后,忙不迭的反驳。
“你少胡扯,你分明是将我绑架了过来!大侠,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
苍玺寻到了傅瓷,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线就松了下来,听到傅瓷叫他大侠,眉梢里还带了笑意,这傻丫头。
第四百一十章逃离()
可是苍玺现如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污蔑傅瓷,于是那笑容就有些阴测测的。
“我当然不会相信了,身为你的丈夫,我怎么会相信别人呢,娘子?”
“你是我丈夫?”
傅瓷明显是不相信的,在街上随便撞了个人,就那么凑巧的是她丈夫?
这任谁也不会相信的吧,难不成这年头流行对上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可是打心底里面涌出来的熟悉感,让傅瓷一阵一阵的心慌。
傅瓷都没法相信的事,陈青就更没法相信了,他是从青楼里边把傅瓷敲晕了绑出来的。
他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听说过哪个青楼女子有丈夫的,更何况,这人还是三皇子看上的人。
“既然阁下一定要管这庄闲事的话,那可就不要怪我等不客气了。”
陈青的身后跟着五六个穿着便服的人,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人。
再看苍玺这边,就只有苍玺一个人,偏偏苍玺还长得容貌俊美,身形高挑修长,虽然手里头拿着一柄一看就不是凡品的长剑,可整个人看起来分明就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嘛。
傅瓷不免就有些担心,虽然心底总有一道声音告诉她,这人会没事的,可是傅瓷就是担心他,跟当初耶律瑾受伤时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想到这,傅瓷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他们的动静已经引来了不少围观的群众,一个个翘首以盼的,巴不得他们干起来。
她拉了拉苍玺的袖口,低声说:“你要是打不过咱就跑吧,他们的头子陈青,连带着那些人都已经五个日夜不曾休息了,要是真跑起来,我们未必跑不掉。”
可是苍玺闻言却只是安抚性的摸了摸傅瓷的头,“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让他们伤你半分。”
现如今,傅瓷就是他的逆鳞,只要伤了傅瓷的人,都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曾经已经让傅瓷牺牲了太多东西了,到如今该轮到他弥补的时候了。
只是他到底还顾虑着傅瓷在场,出手的时候就只将陈青他们打出了内伤,只是打晕了而已。
傅瓷瞅着苍玺出手,眸子里就闪着亮亮的光,她觉得苍玺像极了话本子里写得那些剑客。
风流倜傥,潇洒不羁。
苍玺收了手转回身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傅瓷那双亮闪闪的眸子。
他不免觉得新奇又心酸,毕竟这在从前的傅瓷身上是根本就看不到的。
从前的傅瓷工于心计,善于筹谋,却少了一份少女的纯真。
而如今的傅瓷,苍玺不用深入了解都能看得出来,她依旧聪明,可是却活得分外轻松,说话间,眉眼里都是阳光的味道。
路边围观的人一见有人倒了,纷纷尖叫起来:“死人了!”
苍玺见状不妙,伸出手一把揽住了傅瓷的腰身,带着傅瓷离开了这个地方。
苍玺一直熟悉的,想念的,傅瓷身上的香气就这么飘进了苍玺的鼻子里。
手臂里揽着的是傅瓷柔软的身躯,这样满足的感觉,苍玺已经好久不曾体会过了。
而傅瓷待在苍玺的怀里,抱着苍玺劲瘦的腰身,脑海里面闪过的想法却是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你真的是我丈夫吗?”
傅瓷的声音吹散在风里,透过苍玺的耳朵。
苍玺低头看了一眼傅瓷,发现傅瓷的神情恍惚,眼里迷茫的神色瞬间刺痛了苍玺。
“不是,我骗了那些人,就是想尽快将你救走,我只是你曾经的故人,名字是苍玺,而你的名字是傅瓷。”
曾经的往事苍玺已经不打算告诉傅瓷,因为忘记前尘是傅瓷她自己的选择,而他也不想傅瓷再想起曾经的事情,那些记忆对于现在的傅瓷来说,太过沉重了。
但是苍玺没想到的是,苍玺和傅瓷这两个名字给傅瓷带来的,即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当苍玺和傅瓷这两个名字毫无预兆的砸进傅瓷的脑海里时,在那一瞬间,有些事情像是在傅瓷的脑海里爆炸了一样,撑得傅瓷的脑子生疼,可是当傅瓷仔细去搜寻那些记忆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片白茫茫的迷雾。
这样突生的变化,让傅瓷感到狐疑,苍玺说的话是真的吗?他说他是她丈夫,真的只是为了尽快从陈青手里把她就出来吗?
明显不是的,可是傅瓷又想不出来,就连同从前梦境里曾出现的背影,现在也变得模糊不清,愈加不清晰。
最后傅瓷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哦。”
这么一折腾,时间就已经接近晌午了,苍玺抱着傅瓷,就近找了一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