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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明事理的大臣,偷着抬头打量这位新帝,苍玺掩在珠冕后的眸子隐隐散出戾气,这承周怕是要变天了。
“朕今日登基,是有条件的。你们,劝谏朕国不可一日无君,天下苍生都等着朕去解救。”
苍玺话音刚起,殿中已悄无声息,众臣都等着这位新帝接下来的话。
“好!朕应承了!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可一日无后。曾经本王的王妃,如今朕的皇后,失踪了。朕得将她找回来。”
苍玺说到这,本无表情的的脸庞有了动容,看上去不像是帝王,更像是寻常人家的丈夫。
“朕知道,这江山是朕夺来的,所以朕承诺,竭尽所能的治理承周。只是一点,在这承周不再非得朕坐镇时,朕要去将朕的皇后,你们的国母找回来。”
大殿中一时无声,静悄悄的不像是曾经经历过许多云谲波诡的朝堂。
过了些时候,有人高呼不可,有人垂首沉思。
这皇位,的确是他们这些人逼着苍玺坐上去的,人家答应了好好治理承周,要找自己的妻子,又有什么所谓呢?
晋国,荆州城。
傅瓷端着她熬了几个时辰的鸡丝粥,一口一口的喂给耶律瑾。
洛音在一旁吃早饭,对这一幕简直没眼看,她根本不敢相信,明明昨天夜里就能自己撑着坐起来的人,怎么今日就动弹不得了?
“阿瓷,你慢些喂,这粥好烫,你吹吹。”
一宿的时间,耶律瑾虽未眠,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还叫他有足够精力来逗弄傅瓷。
傅瓷闻言却只是一愣,板板整整的照着耶律瑾所说的做了。
“这粥凉了好久了,你怎么会觉得烫,莫不是舌头也坏了?”
“噗!”的一声响,一旁的洛音已然憋不住笑了出来。
“你这丫头确实有趣!”
明明上一秒还是看得腻死人,下一秒就生生没了气氛。
耶律瑾也是很无奈,他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哀怨的看着傅瓷,眼中尽是无奈。
“罢了,还是慢慢来吧。”
他们这厢一时欢乐着,可该来的也总归会来,虽然耶律瑾与洛音都认定了这次刺杀是大皇子耶律贺的手笔,可是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
只能派人去查,查到证据最好,查不到也没什么,不过吃了个哑巴亏。
“哐啷,哐啷。”别院的铜门环有节奏的响起,是耶律瑾老早定下的暗号。
傅瓷恍若未闻,仍旧喂耶律瑾吃粥,耶律瑾重伤,躺在床上不得动弹,最后是洛音出去开了门,回来时身边没有跟人,只有手里拿着一封信。
“耶律枫”
洛音当着耶律瑾与傅瓷的面拆了信封,念出了信的内容,当即面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这耶律贺倒是也长了些脑子,还知道嫁祸了。若不是你我二人的交情在,你恐怕就信了。这分明是有口难辩的事。”
耶律瑾也是冷笑一声,时常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不再上扬,显得凌厉而清明。
“二嫂说的正是呢,我这大哥怎么会容忍我与二哥这样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存在呢?得让我们自相残杀,最好是两人都死了才好。”
傅瓷闻言,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碗,拿出个帕子,动作有些粗鲁的胡乱擦在耶律瑾那朱红的唇上。
耶律瑾被她擦的难受,挣扎出来。
“你做什么”
傅瓷睁着那双澄明的眼睛看他,透着水汽,蒸腾着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耶律瑾当下便慌了,也顾不得自己还在装病,连忙抬手捧住傅瓷那巴掌大的小脸。
“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傅瓷仍旧面无表情,只是那双眼泄露了许多情绪,那是一种让人一眼望去就沉溺其中的悲伤。
曾经一晃而过的男人的身影,如今清晰了不少,可是死活就看不清面目,理不出记忆。
只模模糊糊的觉得,似乎那人与现在的耶律瑾曾有着差不了些许的遭遇。
傅瓷稳定了下情绪,再抬眼看像耶律瑾时,已经将情绪收敛的很好。
“你的手原来可以动了?”
傅瓷的视线落在了耶律瑾情急之下抬起的手臂上,挑了挑眉,目光充满了戏谑。
耶律瑾尴尬的眨了眨眼,迅速的放下手,极度臭不要脸的道“你看错了罢。”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傅瓷脸上的温度,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样的手感紧紧的缠绕在耶律瑾的指尖,久久不能散去。
傅瓷转过身瞧着洛音,洛音被看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傅瓷的意思,笑了笑冲傅瓷摇了摇头。
她心里面压着事,到底是不能像傅瓷一样没心没肺的活着。
第三百九十四章浪子耶律瑾()
时日过得飞快,耶律瑾的伤势好的奇快,也亏得他本身是习武之人,傅瓷又照料的好。
耶律瑾早在能独自下地走动时,就离开了别院,每日只有很少的时间待在这里。
荆州城,二皇子府。
“三弟,你平日从不来我这府上,今日是怎么了?”
耶律枫是魏妃所生,自小与耶律瑾便没有什么交集,今日耶律瑾突然造访,让耶律枫很是惊讶。
“你我二人本无心皇位,可是如今,却有人容不下我们的存在了。”
耶律瑾没有过多的废话,那封在别院收到的信函直接递给了耶律枫。
此刻的耶律瑾卸下了面具,周身的气势与他平时浪荡不羁的形象截然不同。
都曾是在皇宫中讨生活的人,耶律枫闻言就已经变了脸色,伸手拿过那封信函,一目十行的看下去。
“是大皇兄”
看过信函的内容,耶律枫急于辩解,刚开口,便瞧见自己那不学无术的皇弟用着一种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他。
原来,这么多年,他那风流浪子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三弟,这么些年,你不累么。”
耶律枫语气嘲讽,丝毫不给耶律瑾留面子。
耶律瑾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笑。
“这么些年,不过是为了求大哥母后安心而已。只是如今,二哥你也看到了,他已经容不下我了。”
那抹笑始终挂在耶律瑾的嘴角,不知是自嘲还是心凉。
同样是天之骄子,大哥被母后护在羽翼下,保护的滴水不漏,甚至不厌其烦替他擦屁股。
而他呢?明明比大哥年幼,却被母后排斥,要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流连青楼,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才能被母后和大哥信任。
但即使他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却还是被人惦记着,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你知道,母后与他一直奉行嫡长子继承制,我身为母后的小儿子,已经竭力配合了,也尽量减少了自己的存在感,但是,他仍不满足”
耶律瑾的话没说完,留白的部分引人遐想。
他就是故意不说完,那里面的意思模棱两可,端看耶律枫怎么想。
最后也无非就两种结果,要么是认为他要做掉耶律贺,要么是联合他做一出戏保底。
耶律枫是个硬挺的汉子,从来便厌恶这些朝堂上的尔虞我诈。
“三弟所说的,我已经明白了。你若是想保底,我可以配合你,但你若是要我助你,我怕是无能为力。”
可厌恶归厌恶,关系到了他的安全,他还是不得不去谋算,不得已而为之也是为。
“我懂的二哥你的顾虑,这件事你无论怎样选择,最后你都不是受益者,无非是受到的伤害大小之分罢了。”
大了,便是身死。小了,毕竟身败名裂也是小不是么?
“我所求不多,对那个位置也无意,不过是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罢了。”
说罢,耶律瑾便一抱拳离开了,他相信耶律枫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多说无益,不如叫他自己琢磨去。
回了别院,傅瓷像个正常人家的姑娘一般迎上来,除了眼底没有情绪,跟正常人简直一模一样。
“阿瑾,你回来了。”
这是几日前耶律瑾教她的,她神情学了个七八分,语气学了个十成十。
耶律瑾闻言呼吸一滞,心里那为数不多的柔软被带了出来,抬手揉了揉傅瓷的脑袋。
“嗯,我回来了,阿瓷有没有听话啊?”
似乎是将傅瓷当做了小孩子一般,语气极尽温柔。
傅瓷一愣,心里猛然出现一个身影。
处在迷雾之中,看不清神情,却格外熟悉。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傅瓷那张面瘫一样的小脸,难得出现了令人窒息的悲伤。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傅瓷一哭,耶律瑾便慌了,手忙脚乱的给傅瓷擦眼泪,哪里还见平日里风流潇洒的三皇子?
“我又想起那个人了。瞧不清长相,听不见声音,可是莫名的好伤心。”
那人会不会就是她的丈夫?否则她怎么会一见他就悲伤到无法自已?
心里有一道声音跟她讲,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为什么?
她不知道,但是她就觉得那样做是对的。只有找到他,她才能回家。
“阿瑾,我得走了。我要去找他。”
傅瓷向来是这样的,毫不拖泥带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可是这个关头,耶律瑾怎么可能放傅瓷离开?且不说耶律贺那头层出不穷的杀手,凭私心来讲他也无法让自己放傅瓷离开。
耶律瑾头一次躲开了傅瓷直勾勾盯着他的目光,心里闷闷的。
“怎么突然想着要走?如今你怕是刚走出这别院一步,就即刻会被人带走。”
他与傅瓷讲了许多道理,废了九牛二五之力才让傅瓷权衡利弊,选择留下来。
洛音在一旁瞧着,暗暗摇头,照着这情形下去,耶律瑾以后恐怕是要吃不少苦头。
承周,金陵。
自苍玺登基以后,他的身边就不留人了,连苍洱都被他派了出去,充公。
他那日在登基大典上说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连着几道圣旨颁下去,整个朝廷都忙的连轴转。
这些人有的忙了,也就没心思合计怎么争斗了,这倒是个好现象。
苍玺一身常服正在书房里头处理政务,苍洱进来时便看见书房里站了几位大臣,正在商讨政事。
苍洱的步子一顿,苍玺的目光已看了过来,这些日子苍洱成了那块垫桌脚的木块,哪缺人就将他往哪塞。
明里头是去帮忙的,可暗地里头,苍洱是在各个地方打探有关傅瓷的消息。
苍玺命令他,如若没有消息,就不用回来回话了。
是以,苍玺瞧见苍洱回来时,一抹欣喜迅速在他的眼里闪过。
“几位爱卿,今日就到这里吧。只要大方向不变,细节部分你们自己进行商讨,最后给我一份完备的方案即可。”
那几位大臣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苍玺不耐的挥手,撂下这么一句话。
第三百九十五章重返花满楼()
“可是有阿瓷的消息了?”
挥退了大臣,苍玺便迫不及待的追问苍洱,半点不想从前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玺王爷。
苍洱看着心里一阵难受,不知道得到的消息该不该告诉自家主子。
“是,皇后确实是被掳去了晋国,可那伙子人在去晋国的途中遇难了,皇后也,不知所踪。”
最终,苍洱还是选择将消息说出来,不管是非对错,都将交给皇上定夺。
许久,书房里一丝动静都没有,苍洱跪着,清晰的感受到空气的凝结。
巨大的压力使苍洱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不过片刻,那股压力骤然消失,苍洱好悬栽倒在地。
“继续查。”
苍玺有许多话想问,到了最后却只是让苍洱继续去查。
怎么可能呢?他的阿瓷才没有这么脆弱,他的阿瓷那么聪明,那么有福气,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这帮人肯定是嫉妒他的阿瓷,一定是!
被他弄丢的傅瓷,这时候再度回到了花满楼。
“阿瓷,你乖,听话。”
耶律瑾思前想后,觉得洛音这别院傅瓷也是不能久待的,他已经决定了跟二哥联手,就不能漏出丝毫马脚。
傅瓷待在这别院,他铁定要经常来的,长此以往,耶律贺肯定会发现些什么,到时候耶律贺知道他与二哥联起手来对付他,最先遭殃的铁定是阿瓷。
那有什么地方,他可以经常去,又不被耶律贺发现呢?
耶律瑾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花满楼,那个他遇见傅瓷的地方。
“可是我不想回去。”
耶律瑾想得挺好,可是他万万没料到的就是傅瓷不愿意回去。
傅瓷自己也很奇怪,明明道理她都懂,可是她就是不想回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已经受够了为了达成某件事情而委屈求全一样。
傅瓷的情绪全都摆在脸上,说是不愿意回去,那张姣好的面容皱巴巴的好像个包子。
耶律瑾被气笑了,不知道该说这姑娘是精明还是傻。
他以为,傅瓷不想回花满楼,只是不愿意接客。
“傻丫头,你这回回去不必接客,就当是在那里避难就成。”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满是戏谑,看得人脸红心跳。
可是傅瓷闻言只是一怔,澄明的眸子里不在亮晶晶的闪着让人欢喜的光芒,她低垂了眸子,纤长而浓密的睫毛掩盖了她眼里的情绪。
耶律瑾见她不说话,再开口时,语气里面就带了些诱惑“你帮我这个忙,就当是报恩了,这件事过去了,我就放你走。”
这回傅瓷终于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只是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耶律瑾以为傅瓷只是不高兴回去花满楼,殊不知他这一次错过的究竟是什么。
耶律瑾与苍玺简直太过相似了,但是他与苍玺又是不同的。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苍玺不知道。
只可惜,现在的傅瓷不是从前的傅瓷,以失了忆的傅瓷的理解能力,自然是明白不了耶律瑾的一片苦心。
傅瓷能想明白的,只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一层意思。
回了花满楼,傅瓷仍是待在原先的屋子里头,牌子挂的仍是春花。
这叫傅瓷的心里头更加不舒服,耶律瑾与她说不让她接客肯定是算话的,可这花满楼的做派委实叫她心里不舒服。
“殿下放心吧,奴家定然会仔细照料这位姑娘,不会叫春花受一点委屈。”
花满楼的老鸨的年纪都足够当耶律瑾的祖母了,说话还带着波浪线。
耶律瑾手里拿着一柄折扇,笑得很是风流,那双上挑着的桃花眼里却难得透着正经,目光凌厉而清明。
“妈妈照顾好他,本殿下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可要记住了,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伺候了本殿下,可就再不许伺候了旁人。”
话说着,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就递到了老鸨子的手里头,那老鸨子一把年纪了,笑得满脸褶子春风得意的。
心里头原揣着的那些个小心思,在拿到这银子后也都收了起来,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花满楼的老鸨子?
傅瓷坐在里桌的八仙桌旁边,门外耶律瑾和花满楼妈妈的交谈声清晰的传进来,她听着,一口气连喝了一整壶凉茶。
“呸!”
从前在花满楼里待了十日,妈妈教了她许多东西,甭管她用不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