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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一直冷落着苏满霜。尽管,时常看见她眼泪汪汪的模样,但也能感觉到此人是没有多少坏心思的。背地里,苍玺也曾让苍洱、红玉等人观察,苏满霜虽说会动用些小心思但不至于害了傅瓷。
有这一点做保障,即使苏满霜平日里嚣张跋扈或者爱耍些小心思,苍玺也都一一隐忍下来。这桩姻缘,他本就无意,但傅瓷做媒,苏佑又能为他提供帮助且有大恩,苍玺也只好点头应允。然而,他毕竟是欠着苏满霜的了。若是能相安无事,给她一个名分、一些荣华,这大约是苍玺予以她最大的怜爱了。
来到芙蓉苑门口,苍玺朝院内望了一眼。里面灯火通明,远远地看着都给人一种热闹的感觉。
进了芙蓉苑,里面每一个仆婢躬身给他行礼的时候都说了一句,“恭喜王爷”。这令苍玺委实摸不着头脑。
推开屋门,苏满霜卧在软塌上,身上披了条毯子。看到苍玺进屋,苏满霜即刻起身给苍玺行了个礼,苍玺应了一声,让苏满霜起了身。
“侧妃深夜让人寻本王前来所谓何事?”苍玺问道。
苏满霜给一旁人使了个眼色后示意仆婢们将茶水、点心端来后喜滋滋的回答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妾身有喜了。”
有喜了?
闻言,苍玺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如同方才还是天朗气清,此刻已是电闪雷鸣一般!
怎么会?
自己只宠幸过这个女人一次,怎么就这么巧?
见苍玺这副反应,苏满霜眼神里多了几分黯淡。她尚在闺阁时就听人说,每个女人的夫君听到自己的妻子怀有身孕后都会喜不自胜,但看苍玺这神情,苏满霜没有瞧见一点点喜出望外。甚至,苍玺的眼睛里还有怒气与悔恨。
苍玺沉默良久,苏满霜坐不住了,怯生生的问道:“王爷是不预备要这个孩儿?”
如果这个孩子是傅瓷的,他自然欣然接受。
苍玺巴望着能有自己的骨肉,他喜欢孩子,就像看到苏子文那一刹那时他想要收他为徒。苍玺坚信,自己的孩儿必定是个健康的、俊俏的,在他与傅瓷的教导下也必定是文能治国安天下,武能作战定乾坤。
只是,这孩子托生在了苏满霜的腹中。
沉思片刻,苏满霜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苍玺清了清嗓子,“既然是老天恩赐的,生下来好好养着便是了。”
言罢,苍玺离开了芙蓉苑。
看着苍玺的背影,苏满霜的眼泪从一滴一滴往下掉变成的豆大滚落。她得不到苍玺的宠爱,自己的孩子日后也不受苍玺待见。与其如此,倒不如
如此想着,苏满霜一头撞在了檀木屏风上。屋里的婢女吓坏了,赶紧围了上来,哭喊声一片。
苍玺听见声音回头,只见众人都围在了苏满霜身边。看着额头不断有鲜血涌出的苏满霜,苍玺赶紧跑到她身边将她横抱起冲着一众下人吼道:“愣什么!快去找大夫!”
苍玺将苏满霜放在床榻上后,自己也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他赶紧命人先找来了药箱,然后亲自拿药酒给苏满霜消了消毒。苍玺也不知道苏满霜到底撞着哪儿了,竟然一直昏睡着没醒。
一时之间,愧疚、懊悔让苍玺有些不知所措。
一刻钟后,青苑请来了大夫,大夫赶紧上前为她把脉,又拿银针刺她手上的穴位,这才让苏满霜渐渐的睁开了双眼。
苏满霜醒来,看到苍玺坐在床头前,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哽咽着叫了一声,“王爷。”
不知是觉得欠苏满霜还是被她这一撞心都撞软了的缘故,苍玺一洗先前的冷漠,握着了苏满霜的手,声音比以往温柔了几分,轻声说道:“本王在。”
大夫很有眼力劲儿,看着这一对小夫妻,赶紧说道:“既然侧妃娘娘已经醒了,王爷也为侧妃的额头消过毒了,那草民也就先行告退了。”
言罢,大夫磕了个头,就要离开。
“且慢”,苍玺说道。
那大夫原本起了身欲走,听见苍玺这一声,又赶紧转了身跪在地上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侧妃娘娘怀有身孕,李大夫医术高明,为侧妃安胎的事情就劳烦李大夫了”,苍玺说道。
闻言,这位姓李的大夫连连以自己医术不佳为由推辞。他是伺候多了这邱晔城里的贵人的老大夫,深谙这王侯将相府里的肮脏事情。
与其说他们这些医者是救人的活计儿,倒不如说是一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从李洪的言辞中,苍玺似乎勘破了他的心事一般,正襟危坐的说道:“李大夫不必担心,我府里女眷不多各个也都是规整。”
被苍玺识破,李洪脸上挂不住,也不能够再推辞,遂而就应下了他的话,“那就多谢王爷抬举。”
李洪走后,苍玺没再提离开的话,命人去卧虎阁取了两卷书来看。
他不愿意做对不起傅瓷的事情,但也不能过分亏欠了苏满霜。
方才,苏满霜那一撞,让苍玺此时此刻还心有余悸。
活了这半生,他从未被谁胁迫过。若说有,也只有傅瓷。但眼下,他却害怕极了这个小女子再寻短见。
有苍玺陪着,苏满霜睡得很安稳。
见苏满霜睡着后,苍玺才想起一桩事情——傅瓷还在梧桐苑等他!
苍玺动了动,苏满霜梦里似乎也有感觉般的将他的衣角拽的更紧了几分,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苍玺想移开她的手,却听见苏满霜迷迷糊糊的说道:“王爷,别、别走。”
这话应当是苏满霜无意识说的,但却让苍玺不知所措。
一边是他心尖上的人,一边是方才为他寻短见的人。
一时之间,苍玺也不知道该不该推开苏满霜。
“王爷,别推开我,我不想、不想嫁给何逸飞。别,别”,苏满霜说着,手脚也乱动起来。甚至,额头上也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
看到她这举动,苍玺委实是难以下手推开苏满霜了。
“你”,苍玺朝青苑的方向看去,青苑上前来给苍玺行了个礼,“去王妃院里说一声,就说侧妃这儿的情况不好,本王暂且留下安抚侧妃。”
青苑领了命后给苍玺行了个礼朝梧桐苑的方向走去。
梧桐苑里唯有傅瓷的房间里还亮着一盏灯。香罗将油灯放在了傅瓷的床头,傅瓷拥被而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香罗还在做着针线活儿。上次,傅瓷赏了她好些衣料,她挑了些给苍洱做了几套衣裳。
如今,天气已经渐渐转热。想来,苍玺从边境再回来时应该是盛夏了。他这孩子,从小就无依无靠的,自己能为他多做一些便多做一些吧。毕竟,她不能让苍洱这一声“干娘”白白的喊了她。
青苑来到傅瓷的门前,叩了叩门,冲屋里喊道:“奴婢青苑,烦请王妃开门,奴婢有话带给王妃。”
闻言,傅瓷愣了好一会儿,香罗似哄小孩一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青苑见屋里没有动静,遂而又说了一遍。
“姑姑去开门吧”,傅瓷吩咐道。
香罗应了一声,无声的叹了口气,走向了门口。
看样子,今晚苍玺是要宿在芙蓉苑了。
想到这儿,香罗心里有些酸涩。当初是自己告诉傅瓷要有宽广的胸怀,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
如今,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了。
对傅瓷而言,只要有苍玺在,即便是个善妒的妇人又能如何?
但是,他们俩的身份将普通人家夫妻间该有的恩爱戴上了枷锁。
第二百八十一章突厥反()
青苑得意洋洋的进了傅瓷的房间,冲她行了个大礼,“老奴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傅瓷说道。
青苑起身后也不着急说苍玺派她前来的意图,只等着傅瓷率先开口。
“青苑姑姑不在芙蓉苑伺候侧妃,来此作甚?”傅瓷问道。
青苑又给傅瓷行了个大礼,“奴婢恭喜王妃、贺喜王妃,王爷有后了。”
闻言,傅瓷自己也不知道该摆出一副怎样的神情来接受这个消息,不等傅瓷缓过来,青苑接着说道:“王妃您也知道,这怀孕的人格外娇贵些,今夜——王爷,自然要留在侧妃处了”,青苑说完,仿佛说错话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奴婢忘了,王妃娘娘没孕育过子嗣,您可能体会不到那种辛苦。”
听到青苑如此羞辱傅瓷,香罗第一个坐不住,大声呵斥道:“这话也是你能对王妃说的?出去!”
青苑在年龄上比香罗小一旬,她主子的地位也不比傅瓷尊贵。见香罗开口叱咄,自然有些出自本能的畏惧,小声嘟哝了一句后给傅瓷行了个礼,说道:“既然如此,奴婢也就不打扰王妃休息了。”
青苑退出房间后,香罗才抱住了傅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此时此刻,香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总而言之,那些让傅瓷宽心、日后也会有子嗣的话,香罗是说不出口的。
那些话,都是趋炎附势的小人说出来讨好自己主子的。现如今,事情已然发生,多说无用,也于事无补。
青苑回到芙蓉苑时,苏满霜已经熟睡,苍玺仍旧捧着书卷在读。
“时候不早了,王爷不如”,青苑有意撮合苍玺与苏满霜的感情,但同榻而眠这种事情本就该是你情我愿,如今只有苏满霜一边情愿。青苑说这话,自然惹得苍玺心恼。
“本王的事情何事容得你置喙?”苍玺说道。
青苑没讨到好处,只好退后站在一旁。
苍玺放下书卷,问道:“王妃如何说?”
听苍玺提到傅瓷,一时之间青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方才,她故意出言刺激傅瓷,倘若被苍玺知道了可还了得?
想到这儿,青苑说道:“王妃娘娘没多言,只说——”,看着苍玺那双眼睛,青苑似乎不知道该将到嘴边的话如何说出口。
“只说什么?”苍玺问道,不怒自威。
青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妃娘娘只说,让王爷在侧妃处好好休息。”
苍玺瞥了一眼青苑,青苑低着头不敢抬头与他对视。苍玺琢磨着,这老奴说的定不是实话。
他何尝不知道,傅瓷的大度是装出来的?倘若不为了自己的野心,傅瓷又怎会甘心与别人共侍一夫?
想到此,苍玺挣脱了苏满霜的手,敛袖而去。苏满霜睡得熟,苍玺这一动竟未曾惊醒她!
青苑看着苍玺走了,顿觉自己说错了话。
她并不知晓,傅瓷在苍玺面前远没有在人前那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这大约就是苍玺心悦于她的缘故。苍玺快步跑到了梧桐苑。守门的小侍卫看到苍玺远远跑来,急忙进屋去给傅瓷禀报。
“姑姑,把灯熄了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傅瓷说道。
香罗没劝她,这种事情得自己想明白了才算好,遂而应了一声,把灯熄了后退出了房间。
苍玺到门口时,正遇着香罗从屋里出来。
苍玺呼了口气,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姑姑。”
香罗给苍玺行了个礼,苍玺问道:“瓷儿怎么样了?”
“王妃说想一个人静静,侧妃那边既然需要人陪着,王爷还是会芙蓉苑安歇吧”,香罗故意说道。
“姑姑知我本意,为何”
不等苍玺说完,香罗打断道,“奴婢知晓王爷本意,但未必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的心思。这小人作梗、再有人算计,王爷说王妃是信与不信?”
香罗说完,没再理会苍玺,行了个礼后就去了自己房间。
苍玺无力的坐在了傅瓷院里的栏杆上想着香罗方才的话。
在苏满霜这件事情上,的确是自己处理不周。但此时此刻,苍玺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了,他想不通,傅瓷为何就不肯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越想苍玺越觉得无力。
对于苏满霜,他需要担着的是一份责任。
苍玺还靠着栏杆上发呆,小厮一路小跑过来禀报道,“爷,红玉姑娘回来了。”
听到红玉回来的消息,苍玺抬了抬头,“让她去书房等本王。”
小厮得了令后赶紧去告诉红玉。苍玺又在傅瓷门前小坐了一会儿才离开的。
来到书房,红玉已经候在哪儿了。
见苍玺来此,红玉拱手一揖,上前说道:“深夜让爷来此,是红玉的不是。”
“出去一趟,你倒是学会这些客套话了”,苍玺笑道。
红玉笑了笑,不再跟苍玺打趣,“爷,突厥反了!”
“师出何名?”苍玺问道。
“皇帝把寄好公主送去突厥老营的路上,我与苍洱联络让匈奴人办成王军模样劫持了寄好公主的车马。如今,突厥以为承周出尔反尔,不肯把寄好公主嫁给他们大王,一个劲儿的嚷着要征讨承周出这口恶气呢!”
“你倒是个机灵的”,苍玺夸赞道。
红玉不要意思的笑了笑,“那眼下,我们是否也该重回金陵了?”
“还不急”,苍玺说道:“承周在先王的治理下挣下了一片好天地,总是突厥有意进犯,他们也吃不着多少好处。眼下,时机还不够成熟。”
红玉只知听命办事,她对承周的政局也不甚了解。既然苍玺说不成熟,那他们自然得按兵不动!
“爷,下一步我们该如何?”红玉问道。
“等一个由头,也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苍玺回答道。
红玉清楚苍玺所说的由头是指找个机会把何家父子以及他的人脉扳下来,只是这坐收渔翁之利红玉不以为然。
突厥人被蒙在鼓里,自然要为自己的大王也要为自己的部落讨回一个面子。但是,匈奴的首领是苍玺的舅父,苍玺在信中丝毫没有瞒着匈奴首领阿律耶他们的计划。这样为了苍玺而赴汤蹈火的事情,匈奴人肯干吗?
想到这儿,红玉开口道:“爷,突厥一族不知情,但匈奴一族是知道王爷计划的,他们肯为我们赴汤蹈火吗?”
“不肯?”苍玺反问道,“这几年,天灾人祸不少,前几年是周信戍边,为了谎报功勋他没少打压匈奴人。如今,周则对边境又不肯减赋税徭役,他们为何不肯助我们?”
“可是”,不等红玉说完,苍玺打断道,“匈奴人这几年憋屈的很,若是我们事成了,他们便是从龙之臣。这样的买卖,我舅父看的清。何况,本王还对我那外甥有救命之恩。”
见苍玺如此笃定,红玉也不好说什么。
“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苍洱不日也回来了”,苍玺说道。
听苍玺提起苍洱,红玉略带羞涩的应了一声。这许久不见,说不想念是不肯能。先前,她只觉得苍洱在身边烦人,但苍洱这一走,还真有些惦记。
红玉刚欲退下,抬头一瞬正看见苍玺那蹙着的双眉,故而问道:“属下见王爷气色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苍玺勉强扯出来个笑容,“本王无事。车马劳顿,你早些休息吧。”
既然苍玺不愿意说,红玉也就不好多问,遂而拱手一揖离开了卧虎阁。
红玉走后,那种无力感再次萦绕到苍玺的心头。
在卧虎阁呆了片刻后,苍玺又一个人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梧桐苑的大门口。
第二百八十二章子嗣()
苍玺在傅瓷门前这一呆就呆到天亮。
苏满霜以为苍玺会早起习武故而叮嘱了青苑早些叫她起床以服侍苍玺。没想到,尽管早起,却依旧不见苍玺的影子。
“王爷呢?”苏满霜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