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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经商,我苏氏在银钱方面还是不缺的。”
苍玺点了点头。但一想到承周有条律法讲的是商人的后代不许念书考取功名,苍玺心里忍不住为之遗憾。原本的将门之后,却不得不经商保命,现如今子孙后代与这朝廷再无缘分。
若是有一朝,他苍玺能称帝,定是要改一改这规定的!
苍玺想着,苏佑唤了他一声,接着拱手一揖说道:“时候不早了,我等也就不叨扰王爷与王妃了。”
苏佑说完,他身后的苏满祁与苏满霜也都冲着苍玺与傅瓷行了个礼。
眼瞧着苏氏一门就要出了摄政王府的大厅,傅瓷突然喊道:“等一下——”
众人闻声回首,苏佑开口问道:“敢问王妃娘娘还有何事?”
傅瓷有些慌张的应了一声,故作镇定的说道:“我听说苏老将军有个女儿叫苏满霖?”
闻言,苏满霜一愣,继而赶紧上前解释说道:“正是小女。”
“是你?苏小姐的闺名不是满霜二字吗?”
闻言,苏满霜走上前去笑了笑,“王妃容禀,几年前先帝选秀,小女不愿进宫陪伴圣驾,但北番人人都知道浔阳苏氏有个叫苏满霜的女儿。小女自是逃不掉,不得已之下才用满霖这个名字,谎做是父亲的义女才侥幸躲过了这一劫。”
好一个大胆的苏满霜,竟敢做出如此举家掉脑袋的事情。怪不得,朝里人只知道苏佑有一义女叫苏满霖却不知道还有他的亲生骨血苏满霜一人。
不过,这种做法苏佑竟然同意?
见傅瓷这反应,苏佑赶紧拱手一揖说道:“王妃莫怪,草民实在不愿意再卷入这朝堂纷争才被迫出此下策。现如今对王爷、王妃坦言,还希望王爷、王妃能将此事保密。”
这桩事情保不保密倒是无所谓。高宗已逝,谁还有心思来追究这等事情。但苍玺仍旧十分礼貌的朝着苏佑行了个礼:“这是自然。”
“那草民就不打搅了”,苏佑言罢,带着儿女离开了摄政王府的大厅。
待苏佑一家走远后,苍玺才问道:“瓷儿对浔阳苏氏很感兴趣?”
被苍玺这么一问,傅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她哪里是对浔阳苏氏感兴趣,她这叫防患于未然!
“王爷多虑了”,傅瓷搪塞道。
苍玺没再问下去。看这样子,傅瓷是有心事的,只是不愿意与他讲罢了。既然如此,苍玺也就不再为难。
“我扶你回去”,苍玺说道。
傅瓷点了点头,任由着苍玺从椅子上将她扶起。傅瓷这脚落地还有些吃痛,忍不住“嘶”了一声。苍玺听到,赶紧将傅瓷横抱起,“本王抱你回去。”
傅瓷应了一声,任由着苍玺将她抱回了她的住处。眼下,这院子里空落落的,与傅瓷原来居住的梧桐殿简直没法比。苍玺看着光秃秃的院子,平白的多了几分萧条之感。
“回头本王让苍洱带人来给你添置些东西”,苍玺说道。
傅瓷点了点头,苍玺抱着傅瓷进了屋将她放在了床榻上。
“来人”,苍玺冲着门外喊道。
方才刚被苍玺带进府门的两个小婢女闻声着急忙慌的就进了来给苍玺与傅瓷行礼,“你们俩叫什么名字?”苍玺问道。
那两个小婢女低着头,胆儿大的那个率先回答道:“奴婢孟言”,另个小婢女在她之后接着说道:“奴婢孟景。”
苍玺应了一声,“你们二人从今以后就留在这儿服侍王妃,万不可出一点儿差池!”
两个婢女冲着苍玺磕了个头,赶紧应着。苍玺接着说道:“王妃方才扭到了脚,去找个大夫来瞧瞧。”
“是”,两个婢子应了一声,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她们二人走后不久,苍洱来到了门口,“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苍玺闻声,为傅瓷把被子搭在腿上后,轻声说道:“本王去去就来。”
傅瓷应了声,苍玺出了房间给傅瓷带上了门,“如何?”
苍洱打量了周围一遭,低声说道:“还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苍玺点了点头,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苍洱紧随其后。
来到书房,苍玺将伺候的人统统遣了下去,苍洱关上了房门之后,才拱手说道:“王爷,邱晔这池子水,太浑!”
闻言,苍玺眉头微皱,嘴角也微微下弯,“把你打听到的如实讲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这水,太浑(2)()
“回禀王爷,属下打听到,在这邱晔是何巡抚一手独大。这五六年一来,朝廷得到的消息一直是北番的经济不景气。据属下所知,这前两年是因为何大人中饱私囊,这后三年,邱晔天灾多,百姓也架不住有这么个贪官在!”
听完苍洱的禀报,苍玺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这何初有什么背景,敢如此嚣张跋扈?”
苍洱拱手一揖说道:“这位何巡抚敢如此,一来是天高皇帝远,这二来么”,苍洱顿了顿接着说道:“王爷忘了,周则的母妃姓何。”
闻言,苍玺气的把手往桌子上狠拍了一下。
周则是三年前被封为太子的,这何初也就在邱晔为虎作伥了三年。尽管周则未必记得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戚,但如今的世道不正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苍玺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问道:“浔阳苏氏那边呢?”
苍洱叹了口气,“浔阳苏氏是十年前来到北番的,据说当时苏老将军来时正赶上邱晔发大水。苏老将军仗义,散尽家财才不至于邱晔变成一座空城。但自那之后,苏老将军一家也就落魄了,苏公子也因此被迫从商。”
听完苍洱的诉说,苍玺心头一酸。这苏家,果真是承周的中流砥柱。若是朝堂之上多几个这样的肱骨之臣,想来承周该是另一番天地。
“接着说”,苍玺说道。
“属下还打听到,这苏公子有个小儿子,爱极了读书,只是”,苍洱没再说下去。
即便苍洱不说,苍玺也知道了。
在承周,商人的地位十分低位,但却在家族中如同顶梁柱一般。这朝廷中的达官显贵,哪一个不是花钱如流水。然而,仅仅凭借朝廷给的俸禄是绝对不能满足他们这一年的支出的。所以,会有许多人家逼迫自己的庶出儿子或者最不中用的那个儿子来经商。
一来,免去了许多不必要的是非。二来,也让家里有了经济来源。不过,一旦经商,他这一支的子孙便不能再考取功名做官。就连读个书,也是受限制的。
就如同苏满祁的儿子一般,喜欢读书却不能上学堂,也不能找个先生来教他诗词经书。
苍玺叹了口气,说道:“你去准备份礼,明日本王要去拜会苏老将军。”
苍洱应了一声退了下去,苍玺一个人窝在书房里想着方才苍洱的话,心里忽生得一份悲凉之情。
英雄迟暮,大概说的就是苏佑吧?
苍玺这一想就是一夜。傅瓷在房间里等到两更天也不见苍玺来,只好让人服侍着睡了。梦里,她看见了一个女人窝在苍玺的怀里,她瞧得不太真切,遂而跑了过去。这一跑便崴了脚。
苍玺看着她跌倒在地上却没有过来扶,那女人也在朝她耀武扬威的笑。周围的侍婢、奴才也都掩面发笑,笑她这个不得宠的王妃。
快天亮时,傅瓷一下子惊醒,坐起了身。
她看清楚了,那个朝她笑的耀武扬威的女人正是苏满霜!
傅瓷被惊醒后没再睡着,昨天下午苍玺明明说要来这儿陪她却不见踪影。想着苍玺对苏家人的态度,傅瓷心里七上八下的。
太阳爬上了天,屋子里亮了些后傅瓷才好好的梳洗打扮的一通,命手底下的人去准备早膳。
待准备好了,傅瓷差香罗去书房请苍玺前来时,才被告知王爷一早就出了门。
香罗回去回禀傅瓷时,很明显的察觉到傅瓷的脸色不大好看。
“可知道王爷去了哪儿?”傅瓷问道。
“听伺候王爷的人说,王爷去了苏府”,香罗说道。
“苏府?”傅瓷重复了一遍,继而问道:“浔阳苏氏?”
“正是”,香罗应了一声。
闻言,傅瓷的手抖了一抖。
难道,这就是命由天定,苍玺注定躲不过苏满霜?
“王爷即便是去苏老将军家也不同这一早就去吧?”傅瓷问道。
香罗想了想,回答道:“奴婢听伺候王爷的人说,昨日王爷听说苏公子的小公子因为父亲从商的缘故不能诵读诗文心里十分过意不去,遂而今个一早去集市上淘了些书本,想给那小公子送去。”
傅瓷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她一个人坐在了餐桌前,用筷子夹着米饭,却如何也夹不起来,傅瓷夹了三四次后,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不吃了,陪我出去走走”,傅瓷冲着站在一旁的香罗说道。
香罗看傅瓷这副样子,赶紧劝道:“王妃,您这脚还伤着呢!”
“苏家那位会医术的二小姐不是说了本王妃这脚无妨吗?”傅瓷说完这话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对,遂而将语气放柔了几分,“姑姑陪我出去走走吧,在这屋里呆着,闷得慌。”
傅瓷都这么说了,香罗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扶着她出了房间。傅瓷的脚伤并没有苏满霜说的那么轻,落地吃力还是会疼。
这北番之地,气温比金陵低许多,花草也只是发了个小嫩芽。远不如金陵城玺王府那园子里花团锦簇。
“王爷好像很看重苏家?”傅瓷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香罗点了点头,“昨儿个奴婢还听红玉说王爷让苍洱前去打听浔阳苏氏这几年的情况。”
“苍洱打听的如何?”傅瓷急忙问道。
香罗笑了笑,“王妃您也知道,苍洱这小子前去打听的事情若无王爷首肯谁能问的出来呢?”
“姑姑说这话就不对了,咱们王爷可是没什么事情瞒着王妃的”,苍洱突然从树上跳下来说道。
香罗吓了一跳,拍着苍洱的肩膀说道:“你这猴精儿,怎么爬到树上去了?”
苍洱挠了挠头,笑笑说道:“王爷吩咐了,不让属下告诉王妃与姑姑,说是要给王妃个惊喜。”
香罗笑笑,“你倒是还学会卖关子了!”
“王妃只管着开心,这操心的活儿王爷与属下来干就成了!”苍洱说道。
傅瓷笑了笑,接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王爷怎么没带着你去苏府?”
第二百五十五章这水,太浑(3)()
提起这事,苍洱就来气,气鼓鼓的说道:“还不是红玉!”
“红玉?”傅瓷发问道。
“是啊”,苍洱接着朝傅瓷抱怨道:“红玉听王爷说苏府里有个可爱的小少爷便硬生生的要跟着王爷一同去。所以,属下只能爬到树上来看看那儿最适合凿个温”,说道这儿,苍洱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口,赶紧说道:“属下什么都没说!王妃什么都没听见!”
苍洱说完,不等傅瓷反应过来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香罗笑了笑,“这孩子。”
“苍洱倒是比以前活泼了不少”,傅瓷说道。
“是啊,这孩子比起同龄人来沉默许多。好在,他跟王妃没有素日那严谨”,香罗说着,嘴角微微上扬,就连眉目见也带着几分暖意。
傅瓷将香罗这眼中的慈爱看的十分真切,“姑姑对苍洱好像格外关心些?”
香罗笑了笑,“王妃见笑了。奴婢原本是有个侄子的,倘若活着该与苍洱一般大了。”
傅瓷原先在国公府的时候听人讲过,这仇夫人身边的香罗姑姑是有个兄长的。不幸的是,她兄长这一家人都死于非命。
想到这儿,傅瓷停下了脚步,轻声说道:“让姑姑又提起那伤心往事,是瓷儿之过。”
“王妃严重了”,香罗笑着拍了拍傅瓷的手,轻声说道。
傅瓷没再说话,与香罗接着在这院子里转。
再说苍玺这边,他已经把那两封书信呈给了苏佑。
苏佑看完这两封书信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陈秋实留给他的信上只有三个字——佐玺王。
但太后傅莺歌给的这一封书信却有三页纸之多。
信上,傅太后将这朝中之变讲给了苏佑。信末,还希望苏佑能够重回朝纲,再辅承周。
苍玺不知道傅莺歌信上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他相信傅莺歌绝不会做有害于承周的事情。
“王爷看看太后娘娘这信吧”,苏佑说罢,将傅莺歌的信递给了苍玺。
苍玺草草的将书信浏览了一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原本以为,傅莺歌这信会恳请苏佑帮他一把,却不料傅莺歌这信竟是让苏佑重回朝廷,辅佐周则的。
见苍玺不说话,苏佑主动说道:“照理说,草民该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是——”,苏佑没再说下去,而是叹了口气。
苍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当初,高宗皇帝释兵权惹得众多武将不满。陈秋实与苏佑一时负气,怒摔将军令,远离朝堂、不问世事。
“草民相信秋实的眼光不会错,也相信若非如今朝廷乌烟瘴气,太后娘娘也绝不会让草民出山再辅承周”,苏佑毫不客气的说道。
“本王也知前辈难处。今日前来,权当替陈秋实前辈来探望老友”,苍玺说道。
苏佑见苍玺如此大方,也便拱手一揖说道:“多谢王爷肯体恤”,说完,拍了拍手,命人上了茶水。
苍玺喝了口茶,这茶水比他在金陵城喝的最下等的茶还不如。
见苍玺动作有所停滞,苏佑有些尴尬的说道:“王爷凑合喝两口吧,这茶叶已经是邱晔最好的了。”
已经是邱晔最好的了?
苍玺知道北番不种茶叶,但也不至于把如此下等的茶叶称作是好茶呀!
见苍玺疑惑,苏佑解释道:“我苏家虽说经商赚了几个钱,但在这邱晔,好东西都让当官的扣下了,纵使有钱,也买不到上等物品。”
闻言,苍玺放下茶盏,问道:“自高宗皇帝即位起,在我承周买卖自由,何来有钱买不来好物品这一说?”
“唉”,苏佑叹了口气,“王爷有所不知。这邱晔的地方官儿都听命于何初。何初仗着自己是当今皇帝的舅父在这一片为所欲为。昨日里,王爷瞧见他家公子调戏老夫的小女这种事情在邱晔是时有发生的。据说,这何公子已经有十八房姨太太了”
苏佑后面说的什么,苍玺一概没往心里头记。有这样一个大昏官在这儿,怪不得人人都说北番荒蛮!
二十年前的北番是苍擎治理的。彼时,邱晔可以说是整个北方最富庶的地界儿。百姓安居乐业,官员也都两袖清风。与如今这情况简直是天壤之别。
只是,最后苍擎客死他乡,他在北番实行的那一套律令也就人亡政息。到现在,北番换了一任又一任的官儿,早就把百姓的油水榨干,这地界也就成了百姓口中的蛮荒之地。
“皇上若是心里有他这个舅父,他何苦在北番做官儿,本王倒要把这个何巡抚拉下马!”苍玺说道。
苏佑没发表任何意见。何初在邱晔的势力大,当地的官员大多是也都是他的门生,若是想一下子根除,还是有些困难的。
这北番之地有如今这模样,坏就坏在罚不责众这一条上。倘若大整北番,被拉下马的官员,往少出说也得有二十余人。
如今,朝野中能用的人才少。在官员上突然缺了这么大一个口子,朝廷补不上来势必会造成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