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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伸出手安抚小鸟两下,小鸟啾啾声才小下去。
时笙将最后几本奏折打完叉,将笔一扔,抖腿打量着面具男。
“陛下。”面具男走到时笙正对面,单膝跪下,虽说是跪下的,却也是不卑不亢,很有大将风范。
“你就是那支奇兵的领头人?”
“是的。”面具男没有任何废话。
时笙点点头,在桌子上一阵乱翻,“朕给你个任务。”
面具男抬起头,“陛下,您叫我来,不是要问当年的事?”
“等你完成任务朕在决定要不要相信你们说的。”时笙找到被压在奏折下面的一个信封,“任务在里面,自己看吧。”
小鸟从面具男肩头飞过去,一口衔住信封,谁知道那边的人不松手,它差点被那力气弄得摔个跟头。
小鸟:“”
时笙戏虐的看着它,小鸟在空中扑腾两下,那架势估计是想扑上去挠她。
小鸟好一会儿才从时笙手中拿到信封,这过程面具男都没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只是看着小鸟和时笙较劲。
就是这么镇定的面具男,拆开信封后,嘴角还是一阵抽搐。
“陛下,您是在开玩笑吗?”她竟然让他们去把蜀国打回来。
面具男虽然很自信他们自己的实力,但那也有得其他军队的配合才行,就他们这些人要是就能把一个国家给打下来,他们不早就去自己称王称霸,用得着在这里??
“朕会让人带兵帮你们。”
面具男立即分析,“陛下,恕属下直言,蜀国距离凤鸾太远,还需要借道开阳国,如果您想考验我们的实力,大可选择距离凤鸾比较近开阳国。”
时笙指尖点了点桌面,“朕就要蜀国。”
面具男将信放回信封中,“属下要绝对的指挥权,如果陛下没有问题,就请准备充足的粮草和军队,十日后午时城门汇合。”
面具男微微一拱手,也不等时笙出声,带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小鸟翻窗离开。
指挥权不代表兵权,这一点时笙没什么意见,让下面带兵的人都听他们的。
这些人的兵权是时笙给的,他们现在还硬气不起来,自然只能听时笙的。
至于其他的事,则交给苓夷去办。
在时笙日常接受一轮保皇党的老臣跳脚怒骂后,时笙意外接到宫女来禀报,凤君在殿外。
自从大婚后从没踏出过寝宫范围沉北,竟然主动来找她?
有奸情!
不对,有事!
“让他进来。”
沉北穿着代表凤君的凤袍,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进入金碧辉煌的大殿。
原本的凤袍是有些女气的,袖子宽大不说,后面还有很长的曳地部分,如果只看背影,完全看不出那衣服的是个男子。
因为时笙不太想让沉北穿得过于女气,凤袍是重新改过的。为了这件事,她被保皇党那群人连着骂了好几天,气得他们冒烟的情况下,强行将衣服给改了。
“你们下去吧。”时笙挥退那些人。
御书房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沉北拎着有些厚重的衣服上了台阶,在距离时笙一米远的地方站定,目光直直的望着她,“你要攻打蜀国?”
“是啊。”
“为什么?”
时笙眨巴下眼,招手让他过去,“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沉北迟疑下,从台阶上去,站到她旁边。
时笙却直接拉着他坐下,沉北一惊,想要起身,腰身被时笙死死的摁着。
“这是龙椅”
“那也是椅子,不就是给人坐的?”
沉北:“”突然明白为什么每天都能听人说她被大臣们怒骂了。
沉北看着她随意的给奏折画叉,人家写那么多,她几乎看都没看,直接就是个叉,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处理政事的。
时笙才懒得看这些长篇大论,要说早朝的时候说,后期递上来的折子,她悉数画叉,有时候叉都懒得画,原封原样的退回去。
现在那些大臣大概是摸出这个规律,递上来的折子其实已经不多。
从时笙面前的桌子不怎么乱就可以看出来。
“为什么攻打蜀国?”沉北视线从那些折子上扫过,有说国家大事,民生社稷,也有大臣家事的。
“成婚的时候没有送你聘礼,现在把蜀国给你当聘礼。”时笙扔开笔,将折子合上扔到一边,靠着沉北的脖颈蹭了蹭。
沉北眉头一皱,“我不要蜀国。”
时笙开始不老实对他动手动脚,咬着他耳垂低语,“那你想要什么呢?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耳边的灼热让沉北不自然的偏开头,余光却扫到桌子上的某个地方,他目光微顿,身子微微后仰,靠着后面椅背,让时笙整个人趴上来,“你真的什么都能给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时笙吻了吻他的唇,好笑的道。
沉北伸手一指,“我要那个。”
时笙顺着他指的东西看过去,随后诡异的看回来,“你要那玩意干什么?能吃啊?”
“你给不给?”
时笙从他身上下去,将装玉玺的盒子抱过来,往他身边一放,“喏。”
这东西死沉死沉的,长得还丑,有什么好的。
自从瑜王还回来她就没动过,连册封他的诏书都是随便写的没有盖印,一直在这里搁着,都快铺灰了。
玉玺啊大佬!!这是玉玺!!!你特么当破石头呢?
对时笙来说,这还就是破石头,还不如一把剑管用。
铁剑:“”不知道此时我是该骄傲还是骄傲。
沉北看时笙一眼,后者一脸宠溺的看着他,他定定心,打开外面的盒子,伸手将玉玺拿出来。
时笙瞧着他看玉玺,“是真的,放心。”
“你真的把它给我?”沉北略有些不放心的问,这不是普通的东西,玉玺有时候比一个储君还要重要。
历史上以得到玉玺而登基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时笙满脸的不在乎,“喜欢就拿着玩儿,改明我给你造一堆。”
沉北:“”
第1691章 朕即天下(26)()
“陛下,不好了!”苓夷大叫着从殿外进来。
“干嘛大呼小叫的?”
苓夷喘口气,脸色铁青的道:“凤君昏迷不醒,御医说说有性命之危。”
时笙蹭的一下起身,身边的东西被她带动着稀里哗啦的掉到地上。
沉北拿了玉玺就回宫去了,这才多长时间?不过两个时辰,怎么就昏迷不醒?
时笙压住心底疯涌的冷意,冷着脸去了寝宫。
御医已经到了好几个,正排着队给沉北诊治,这位凤君被陛下养在寝宫中,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见陛下对他的宠爱程度。
她们要是敢慢点,这位出什么事,她们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陛下”
“陛下”
时笙一路进去,伺候的宫女们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低垂着头颅,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御医们围在沉北身边,皆是一筹莫展,听到后面的动静,纷纷退开到一侧跪下行礼。
时笙从她们身边走近床上的人,他紧闭着双眸,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一般,如果不是他脖子和脸上有几条青色的细线,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时笙坐下握住沉北的手腕,嗓音淡淡的问:“怎么回事?”
几个御医面面相觑片刻,其中一人哆嗦着站出来,“回陛下凤君,凤君像是中毒了但这症状我们都没见过,他的生命力正在衰减,继续这么下去,很快就会”
后面的话御医不敢讲,怕惹她们的女皇。
“为何为中毒?”宫中的人都是自己人,所有东西都经过几层检测,怎么会中毒?
“不知”御医们再次降低头颅,她们连中毒都是猜测出来的,这东西她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时笙眸子一眯,宫内的食物和其它东西如果没有问题,那就只有玉玺!
时笙视线扫过四周,并没有看到玉玺,他把玉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把玉玺给朕找出来。”时笙冷声下令。
什么?
众人一阵懵逼,玉玺不是在御书房吗?
而且这个时候找玉玺干什么啊?找到玉玺就能救凤君的命吗?
“在这个房间,给朕找。”时笙提高声音呵斥一声。
其他人顿时一惊,压住心底的奇怪,快速的房间里面找起来。
时笙沉默的坐在沉北身边,目光落在虚空中,神色沉冷得让人有些害怕。她像坐在山峦之巅,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压迫之气,似乎只需要她一个抬眉举手,就能灭掉世界众生,没有悲悯和同情,只有无边的业火和黑暗。
那可怕的气压让众人不敢靠太近,甚至是连靠近她一丈远的地方都觉得是折磨。
“找到了!”一个御医捧着装玉玺的盒子跑过来,“找到了,陛下找到了。”
时笙接过玉玺,打开盒子,玉玺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和当初一样。
“查查上面有没有东西。”时笙将玉玺递给几个御医。
御医想徒手接,时笙却避开了,“可能有毒。”
御医陡然心惊胆跳,玉玺上为什么有毒?谁敢给玉玺下毒?如果玉玺有毒,玉玺又在这里找出来,那凤君
天,御医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都不好了,接玉玺的手半晌都没动静。
旁边的一个御医怕时笙发飙,连着盒子一起接过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和其他御医去检查。
玉玺这东西平时看都看不到,现在就在她们眼前,然而这群人半点都激动不起来,这上面有可能有毒。
御医们检查好一阵,一个御医站出来回禀,“陛下,玉玺却有一层附着物,臣等学疏才浅,并不能分辨出是什么”
“瑜王死了吗?”时笙问候在一旁的苓夷。
“陛下,还没有”苓夷心底也是惊骇,玉玺当初只有瑜王碰过,玉玺真要有毒的话,那肯定是瑜王下的,难怪她那么轻易就将玉玺还回来。
幸运的是,陛下一直没有用过玉玺。
瑜王被人拖到时笙面前,她面容污秽,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当初那意气风发的瑜王模样,瑜王目光扫过房间,看到被御医们放在桌子上的玉玺,立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竟然不是她中的毒。
时笙将沉北的手放回被子底下,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瑜王,瑜王眸底有些癫狂,脸上无声的笑着,她到底还是棋高一招。
然而瑜王还没来得及和时笙讲条件,就听她淡淡的道:“拿绳子来。”
禁卫军拿着绳子进来,时笙亲自将绳子扔上头顶的横梁之上,“把她给朕吊上去。”
苓夷咽了咽口水,“陛下,吊哪里?”
现在的陛下看上去风平浪静,可她却觉得这样子比平时她笑着的时候更加可怕。
“脖子。”
“羡阳你敢!”瑜王嘶哑着声音大吼,“你不在乎你那个凤君了吗?你敢这么对我,那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吧。”
“朕有什么不敢的,吊上去。”
禁卫军立即将绳子打结,拖着挣扎的瑜王套上绳子,下面垫了凳子,瑜王勉强能站稳。但需要踮着脚,所以她此时的姿势非常滑稽。
时笙仰头看着瑜王,“解药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瑜王咬着牙。
时笙一句废话都没有一脚踹到凳子上,凳子哐当一声倒地,没有踩的地方,瑜王脖子立即被绳子勒紧,脚不断的在空中乱蹬,双手死死抠着绳子的地方,张着嘴却没办法发出声音。
旁边的御医们抱团瑟瑟发抖,这手段要是用到她们身上,想想都可怕。
“想告诉朕解药在什么地方,就眨两下眼睛。不想告诉朕,那就这么死掉。”
瑜王拼命的眨两下眼,时笙捏着手腕,让人将瑜王放下来。
“咳咳咳”
被放下来,瑜王就如同快渴死的鱼,拼命呼吸新鲜空气,窒息的感觉真的太难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一遍。
“说吧。”
头顶传来的声音,让瑜王内心深处的怒火被勾起来,熊熊的燃烧着,恨不得将她所恨之人焚烧成灰烬。
“看来你还想再体验一次。”
禁卫军又上前抓着瑜王,将她往上面的绳子上送。
“我说我说!”
第1692章 朕即天下(27)()
瑜王再次得到自由,心底的恨却怎么都压不住。
羡阳!她凭什么,明明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她才该是凤鸾的女皇陛下,万人敬仰的存在。
瑜王抬起头,狰狞的恨意扭曲她的脸,变得丑陋不堪,她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一字一顿的道:“没有解药。”
没有让她死,那让她心爱的人死掉,也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哈哈哈哈!!!
瑜王越发癫狂,“没有解药,没有!羡阳,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他会一点一点的断气,就像有人勒着他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收紧,直到他彻底没命。”
时笙不为所动,俯身盯着瑜王的眼睛,瑜王发狂的要咬时笙。
“告诉朕,谁下的毒,解药在什么地方?”时笙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蛊惑,本是疯狂的瑜王,猩红的眸子忽的呆滞下来,她有几分挣扎,但最终还是呆滞下去。
瑜王的声音也跟着平板下去,“不知道,他每次见面都遮了面,我不认识他,他说没有解药。”
时笙眉头一皱,真的没有解药。
“弄死她。”
“陛下,还没有问出解药。”苓夷不解,就这么弄死了那问谁!要解药去?
“她没用了。”时笙淡淡道,瑜王只是想弄死她好登基,可她背后的人,目的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时笙想了想,又俯身问一句,“他帮你,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瑜王:“玉玺。”
苓夷惊悚,竟然要玉玺,瑜王是不是傻了?别人拿到玉玺,那不就是间接掌握到一个有利条件。就算瑜王真的成功了,对方也能利用玉玺,再掀波澜,到时候凤鸾又是腥风血雨,皇位是谁的还很难说。
时笙目光落在玉玺之上,那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的?
“带上玉玺,跟朕去城楼。”时笙顿了顿,“把她给朕弄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城楼的方向去,谁知道城楼方向到处都是人,早就被围堵得水泄不通。
今天是和那个面具男约定的十天,这些百姓都在围观城外的兵队。
禁卫军在前面开路,百姓们见那明黄的座驾,猜测可能是皇室来人送行了,可是现在皇室似乎只有女皇陛下一个人??
这里面是女皇陛下?
厚重的轻纱层层叠叠,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百姓们伸长脖子也看不到,直到车子停在城楼之下,车内的人下来,一身明黄的龙袍,除了女皇陛下还能有谁?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城池。
外面的兵将都听见了,他们略激动的看向城楼,陛下来给他们送行了?
很快他们就看到一个明黄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之上,可她怀中还抱着个人,她弯腰安置那人,随后起身看着下方。
“陛下!陛下!陛下!”外面的兵将齐声大吼,气势惊人,振奋人心。
面具男骑着马,雪白的小鸟在头顶盘旋,他身后还跟着不少同样戴面具的男人,每个人身上都是穿的黑色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