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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信。”谢辰皱眉盯着他,“你是什么性子,对孩儿是什么样?朕一清二楚。相思,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有什么委屈,告诉朕,好不好?”
“委屈。”沈容染喃喃重复,继而笑了笑,一闪即逝,“我的父母,族人,我的母国都没了,我委屈什么,你不知道吗?”
“皇上,你反反复复问臣妾,珏儿是怎么去的,究竟有何意思。你就是不肯承认,我用珏儿的命,祭了我一族千万亡灵。”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响起,谢辰看了自己的手半刻,转身离开,走的狼狈,走的怒火中烧。
不欢而散。
又是不欢而散。
只要提到珏儿,他们总是不欢而散。
谢辰盯着自己给了相思一巴掌的手,对着树干砸了一拳。
沈容染摸着自己的侧脸,淌下一滴泪。
【沈容染:卧槽,他敢打我。】
【1002:嗯。还打的挺响的】
【沈容染:你很开心?】
【1002:请问你如何从电子音里听出情绪的】
【沈容染:不知道。我打回去算崩人设吗?】
【1002:那要看是什么时候】
沈容染拆掉那一层一层地纱布泄愤,看着红杏进来,问:“皇上到哪去了?”
“去了皇后娘娘的蕴尊院。”红杏拿手绢包好的冰覆在沈容染脸上,犹豫地问,“主子,你又惹皇上生气呢?”
沈容染说:“他气性大。”
“公主,你以为自己的气性很小吗?”绿湖端着一碗药进来,闻言嘲讽她。
沈容染厚着脸皮自夸。“我觉得不大。”
“你的药。”绿湖把药碗塞进她手里。
“红杏,你先下去。”沈容染打发走红杏,看着绿湖。
绿湖说:“糕点是大厨房那边一起做的,哪个宫的都放了榛子,应当是个意外。”
沈容染点头,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
一盘榛子而已,顶多让烨儿过敏,不是要命的事。
沈容染说:“今晚辛苦你好好照顾他。”
“你都辛苦我这么久了,就别客气了。”绿湖盯着她手里的药,不看到她喝完是不肯罢休了。
沈容染心一横灌完了药,把空碗给绿湖,绿湖接过放在一旁自己在床头坐下了。
“我听说杜妃最近日日夜里睡不好。”
“嗯。”关她什么事。
绿湖看她的事不关己的态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不是你做的?”
“药是我这里出去的。”沈容染说。
绿湖想厉声劝她,又唯恐别人听见,压着嗓子喊出坚锐的声音。“公主,你不能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伤天害理?这宫墙之中,谁的手上不带血。”沈容染嘲讽一笑,“只怪她碍了我的眼。”
绿湖不可置信地站起来,看着昔日天真浪漫的主子,笑了一声,走了。
原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真的会染黑一个人。
沈容染瞧这自己手上的大红蔻丹发呆,难怪谁都喜欢大红这一号色,血的颜色谁不喜欢。
第二日是十五,众妃拜见皇后,杜香丝脸上是掩不住的憔悴,正常。怪的是,芳嫔也是一脸的疲惫。
沈容染目光落在笑容温柔的温雅歆身上,闪过狐疑。
皇后问:“玉姝,三皇子好些了?”
“回皇后娘娘话,三皇子好多了。”
“那便好。”
第160章 皇帝是后宫18()
“皇上昨日同本宫说了,日后三皇子养在玉姝贵妃膝下。”
沈容染露出喜色。“臣妾谢皇上皇后娘娘隆恩。”
“臣妾恭喜玉姝贵妃娘娘。”
温雅歆朝她微微点头。
皇后又转而关心有孕的芳嫔。“芳嫔怎么这般神色?”
“回皇后娘娘话,臣妾近日里夜里总睡不着,心悸难安。”
杜香丝阴阳怪气地开口,把芳嫔怼的敢怒不敢言。“心悸难安说不得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沈容染拨弄手指的蔻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做了亏心事就心悸难安吗?本宫看杜妃深有体会。”
杜香丝皮笑肉不笑。“不及娘娘。什么东西都敢给别人的儿子吃。”
杯盏重重磕到小几上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鸦雀无声中沈容染手指轻扣桌面。“现在三皇子是本宫的儿子,本宫给他吃什么,不劳你操心。”
低低地笑了一声,话锋一转,她又道,“杜妃与其关心别人的孩子吃什么,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肚子。”
顿了顿,沈容染的视线扫过坐着的一众嫔妃,落在杜香丝脸上淡淡说,“孩子是上天的恩赐,有时候这恩赐说不得就只有一次。”
杜香丝激动地站起来,气的身子都在颤动,手颤颤巍巍地举起来,想说些什么,声音还没发出来,人就先倒了下去。
【沈容染:我第一次把人气晕⊙O⊙】
【1002:恭喜】作为一个贴心系统,它还是不告诉宿主杜香丝是因为低血糖晕的了。
太医来看了一遭,只说什么气虚体弱,需要调养。开了个方子就走了。
杜香丝还晕着,皇后坐在床边,当着满屋妃嫔地面,温雅歆建议,“皇后娘娘,臣妾看杜妃这般,也伺候不了皇上。不如先把她的绿头牌撤下,让她好好调养身子。”
雪上加霜,顺水推舟,温雅歆倒是用的好极了。
皇后略微有点为难,看向她。“玉姝,你觉得呢?”
和皇后确认过眼神,沈容染就知道皇后也是愿意撤了杜香丝的绿头牌的。“杜妃脸色身子看着都不大好,还是撤了吧。”
“好。”
皇后一锤定音,可怜的杜香丝还晕倒着,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后半生被后宫中位高权重的三个女人给毁完了。
沈容染看了一眼杜香丝,告辞走了。
这般情形下,杜香丝若是还能爬起来,她就有点佩服她了。
可惜的是,依着杜香丝娇纵狂妄的性子,估计是不可能了。
“贵妃娘娘留步。”
沈容染转身,是方柔柔。
“何事?”
方柔柔将她带到暗处。“温将军托臣妾给娘娘送个口信,最近有人明里暗里在打听公子,他不日要带公子下江南。”
“好。”沈容染点头,“让越王再送他进来见我一面。”
“好。”方柔柔颔首,“还请娘娘记得越王的事。”
“我知道。”
回到烟水阁,小胖子追着一只鸡在满院子的乱窜,身后太监宫女跟了一堆,一片混乱。
沈容染就站在院门口看着他。
这小胖子还是只灵活的胖子。
太监宫女中有人不经意瞥见了她,忙跪下请安。
小胖子也不淘了,双手绞在一起,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
那只鸡似乎以为自己成了赢家,昂首挺胸地站着,头上红冠挺立。
“把这鸡抓下去,让小厨房坐了吃。”沈容染边吩咐边走到小胖子面前,抱起了她,“怎么不抓兔子,鸡有什么好玩的。”
小胖子见她不恼,笑着回答。“没看到兔子。”
沈容染抱着他向里走,小胖子突然唤她。“玉姝母妃。”
“以后唤母妃。”
“母妃。”没有意料之中的眉开眼笑,反而有点忐忑。沈容染狐疑地看着他。
小胖子轻声说:“孩儿今天不小心打翻了一个匣子。”
“没事。”
匣子哪有孩子重要。
绿翘捧出来一个匣子,紫檀木雕着层层叠叠的镂空梅花,枝枝缠绕成相思二字,用巧夺天工形容都不为过。
只是如今已经被磕掉了一个角。
“母妃,你别生气。”
沈容染笑着说:“不生气。”虽然这好看的匣子被摔坏了,但她还有一个,哈哈。
绿翘抬手打开了那个匣子,沈容染险些将小胖子从手里丢了出去。
匣子里放着一套头面,透过那珠串就能看出它的美丽和神秘。那是她母国的匠人做的,混着两族的特色,跟个混血儿似的,特别赏心悦目。
现在红珠零落,凤凰折翅。
这是她大婚时佩戴的首饰。
阿母亲手送给她的。
小胖子见她神色不对,险些哭出来了。“母妃,孩儿错了。”
“绿翘,把匣子合上拿走。”她受不得这个刺激。
沈容染把小胖子放下,自己坐上大坑。小胖子就坐在她脚边,巴着她的腿,双眼湿漉漉地看着她。
“烨儿,你告诉母妃,匣子是怎么打翻的。”沈容染用平常声量问他,没笑没怒。
“孩儿在里面玩,看母妃的匣子好看,就拿起来看了看,不小心摔了。”小胖子敢于认错,她能怎么办?打死他?
只能认了咯,谁要是自己的儿子呢。
“好了,没事了。”沈容染揉揉小胖子的头,扯了一抹笑,“记住这件事,不要这么淘。打坏了我的东西我不会怪你,打怪了别人的会受罚。”
“孩儿知道了。”
沈容染问他。“下午想去学堂吗?”
小胖子使劲地甩他的脑袋,全身都是不乐意。
“带你去捉兔子。”
小胖子一脸惊喜,双眼冒星星地看着她。
“去读书,下午带你去。”
“好。”小胖子欢欢喜喜地走了,沈容染急忙说,“绿翘,快,把我的匣子拿来。”
“主子,这怎么办啊?”
“拿到内务府去修,要他们好好修。”沈容染一脸疼痛地拿起断开的步摇,叹了一口气又放下。
谢辰正走到门口,没让人通告,看到他的相思拿着一支步摇,看表情都快哭了。
他最近是不是没有赏赐她东西?
谢辰开始反思自己。
“主子,内务府估计修不好。”绿翘担忧地是,内务府的人有个什么本事她还是知道的,这套首饰太珍贵了。
“那怎么办?”
“给朕,朕找人给你修。”
第161章 皇帝的后宫19()
“臣妾参见皇上。”沈容染起身给他行礼,这人怎么又来了。
“怎么摔成了这样?朕找人给你修。”谢辰看着匣子和头面。
“多谢皇上。”
沈容染淡淡地应着,连个笑脸都不想给这人,他昨天打了她,她记仇。
谢辰看她一副冷冷冰冰的模样,只觉得自己是犯贱又跑来了这烟水阁,心里一气,就脑子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你今天跟杜妃说了些什么,把她气得晕倒了。”
沈容染冷笑,原来是替杜香丝兴师问罪来了。
“回皇上的话,臣妾说孩子是上天的恩赐,有时候这恩赐可能只有一次。”说话的语气倒是恭敬,神色也内敛,但是谢辰看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儿。“杜妃昏倒了皇上觉得臣妾的错。”
“她刚失了孩子,你这般说话她肯定受不了。”谢辰原本不在意的,听到她这么说眉头微皱,这话听着这般刺耳,竟然是从相思嘴里说出来的。
“臣妾知错。”
谢辰皱眉看着她。“相思,你以前不这么说话的。”
沈容染轻笑,颔首低眉,轻声说:“皇上也说了,那是以前。”
以前相思多善良啊,现在跟在毒缸里浸过似的,唯有心头一点红放着谢烨,其他部分都是黑的。
谢辰甩了甩衣袖,抬脚离开。
跟这个女人多待一刻,他能折寿一年。
于美人,景婕妤,杜妃,芳嫔,方美人。
谢辰御脚一抬,朝着方美人的晗秋院去了。
“母妃,捉兔子。”午膳过后,小胖子迈着短腿跑到她面前扯住她袖子,兴奋地看着她。
沈容染牵起他的手。“好,捉兔子。
行宫依山而建,草木众多,兔子,小狐狸一些野生的动物也能偶尔见到。
小胖子迈着腿短在花园里折腾得开心,一个花丛一个花丛吧嗒开的找兔子。
“母妃,这个没有。”
“这个也没有。”
小胖子回头朝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的沈容染喊道。沈容染偏头道身边的红杏绿翘绿湖说,“去帮他找找。”
“是。”
“奴才参见玉姝贵妃娘娘。”一个眼生的奴才走到她面前。
“你是哪个宫的,何事?”
那人说:“回娘娘话,奴才晗秋院的,越王要奴才告诉娘娘,皇上想在晗秋院过夜,请您去拦拦。”
沈容染嗤笑一声,嘲讽道:“他怎么不自己拦着。”
那奴才不卑不亢。“娘娘玩笑了,越王怎么敢管皇上后宫之事。”
这估摸着是越王的心腹了,派在方柔柔身边,看着守着生怕出一点点事。
呵,半只脚都踏着谢辰脸上了,还说不敢管后宫的事。
“知道了。”沈容染摆了摆手,意示他快走。
撑着下巴脑袋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没想到个合适的请人由头。
“母妃,抓到了。”小胖子拎着一个纯白兔子跑到她身边,献宝似的递给了她。
沈容染将兔子抱在怀中,轻轻地顺毛。
“养着它?”
“不要了。”小胖子摇头,“它见不到爹娘会伤心的,孩儿就抓着它玩玩,待会就放生了。”
“真乖。”
“母妃为何不要孩儿?”小胖子看着她,突然发问。
问得沈容染迷茫,这孩子说的母妃是宜妃,还是她?
“你说宜妃?”
小胖子蹲在沈容染面前,头放在她膝盖下,闷闷说。“不是的,母妃,孩儿知道,你是孩儿的生母。”
沈容染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
“父皇告诉孩儿的。”
谢辰。
谢辰竟然告诉这孩子,她不要他。
沈容染问他,“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小胖子摇头,“没有了。”
“母妃没有不要你。”沈容染摸着这孩子的头发,柔声对他说,“母妃只是拜托宜妃娘娘照顾你。”
小胖子不解。“为什么母妃不自己照顾我?”
“母妃怕自己照顾不了你。”沈容染低声回答她,思绪却飘的很远,飘到温将军得胜的消息传回皇城的那一年。
“相思,歆贵妃被赐协理六宫之权了。”那时她在宫里养胎,景相宜过来看她,灵动的双眸写满了埋怨。
“怎么这么突然?”
景相宜低声抱怨,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服。“她有个好兄长,打了胜仗回来,她自然水涨船高。”
“胜仗?什么胜仗?”相思好奇地问她,谢辰向来不与她说朝野的事,她没有母族,又在养胎,消息闭塞。
“温将军一路直破御容国的王城,好生勇猛。”自古美人钦佩英雄。景相宜说的眉飞色舞,相思却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满脑子只余下一个御容国。
这世上还有两个御容国吗?
“玉姝姐姐。”相宜走了,温雅歆来了。
“你来做什么?”
一朝晋封,温雅歆笑容满面,温婉的皮子下面全是嘚瑟。“妹妹来看望姐姐。顺便拜谢姐姐的恩情。”
“我不知道我对你有什么恩情。”
“多亏了姐姐母国,妹妹和兄长才能平步青云。妹妹记着姐姐的大恩情。”
“啊~”
茶盏自相思手中掷出,直中温雅歆额头,鲜红的血液淌下,和相思布满血丝的眼睛同色。
相思一直再等,等谢辰来看看她。等到的却是一纸圣喻,禁足。
七年的情分。
折子上了一封又一封。
换不来,他来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