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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被人欺负，他跟人打了一架，受了点伤。”一听是女儿惹了事，小伙子护着她还受了伤，李超没话说了。
“出门在外，少惹事，知道吧。到了地方记得给我电话，你妈年纪大了，多照顾着点。对了，你们几个人有没有谁有发热呕吐症状的？”
众人都摇头。
“乘着天黑了，你们赶紧走吧。船上我准备了些柴油，应该能让你们出了h市。路上小心点。”
第41章 李帅有了个小妹妹（）
倪红蕾接到的电话是李春林打来的。
“红蕾啊，你出城去省城的通行证给你办好了，公安和市委办联合盖的章。你在哪里，我叫人送给你。”
“李主任，实在太谢谢您了。我马上到紫荆花园李猛家，您方便送到那里去？”
“行啊，拿到通行证你就赶紧去吧。感染病毒的人群数量越来越多，都指望着能早日把疫苗研制出来呢。省委已经同意我们将没有感染的人群分批往外撤了。我正在电视电话会议现场，h市及周边的疾控和卫生系统检验人员马上开会。所有外撤人员要抽血检验确认没有感染才能撤出去。”
“这个办法也好。不过主任抽出来的血液要妥善处理。感染病毒的血液还是非常危险的。”
“这个已经想到了，每个检验人员都配备了氢气罐，检验完的血液试片当场烧毁。”
“行，您想到了就好。我就不跟您道别了，您保重。”
“你怎么去呢？”
“秦昊不是在呢吗，他陪我去。您放心。”
“好好，那去吧。”
在去紫荆花园的途中，秦昊发现路上有大型机械在清理路边横七竖八乱停靠的车辆，路上的警察明显多了，还有很多全副武装的武警。
“看来，这是在清理撤退路线了。有组织的撤退比让市民像没头苍蝇乱窜要好。不说其他的，如果没有警察来维持秩序，这城市里的车辆就能把人堵死。”说起车，倪红蕾十分感慨。
两人到达紫荆花园时，周宇峰和宋晶已经收拾好了。客厅里除了有两只行李箱，倪红蕾还看到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小姑娘的眼睛还红肿着，李帅正使出浑身解数逗小姑娘说话。看两人回来，只摆手打了声招呼，压根没空搭理他俩。沙发上，茶几上都是小家伙捧出来的玩具和图书。不过，看来小姑娘并不领情。
“这是？”
宋晶把倪红蕾和秦昊拉倒小书房说话。
“这是市委老书记赵东来的孙女，叫赵佳怡。父母都感染了，老书记怕儿子儿媳出来咬人，就把孩子托付给了市委办，自己锁上门在家里陪着。听说，人已经没了。这孩子跟小帅一样都成了孤儿。我们局长把孩子送这来，跟小帅做个伴，叫我先看着，还送来好多吃食。”
秦昊和倪红蕾对视了下，倪红蕾说：“原本我是想跟你们先去离镇，我想去看看那个老爷子，或许他能知道些有价值的东西。现在市里给我的通行证马上送过来，李主任的意思要我现在就去。开始我是想带着小帅的，来了这个小姑娘，我得问问他还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小帅要是不愿意，就跟我们一起去离镇吧。市里已经同意没有感染的人分批撤离了。两个孩子正好可以做个伴。离镇是宋宇峰的地盘，到那里他会照顾我们，你们也不用担心。”
“这样也行。到了省城事情一旦有了眉目，我呢就来找你们。”
商量好了对策，倪红蕾见市里送通行证的人还没到，就拉着周宇峰说宗老爷子的事。
周宇峰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把老爷子的离奇经历讲给秦昊和倪红蕾听。
秦昊听完问周宇峰：“你确认那个山田跟老杨头说的和铃木一起工作的是个道士？”
“额，应该是吧。”周宇峰被秦昊一问，有点儿不太确定。他压根就没有注意这个细节。
“应该是道士啊。我记得老爷子说老杨头想拒绝，说自己不会说东瀛话。山田说那人就是华夏人。是道士啊，我不记得是和尚不是，你这一问把我给问住了。这个是道士还是和尚很重要么？”
“说重要就重要，说不重要也能。由道士你们想到什么？”
“你给个方向，我才好猜。道士下山？”
“华夏有个很古老的职业，赶尸人，记得？”
“你是想说由道士联想到僵尸吧！”周宇峰的脑袋转的很快。
“你的意思是这个道士在研制这个病毒过程中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秦昊不作声，只是挑眉看了看倪红蕾。
“这怎么可能，难道这世上还真有僵尸？我不信。”周宇峰连连摇头。
“在你看到这个世界有活死人之前，你不也不曾相信，这个世界会出现行尸？”
“你的想象很合理，但事实真相已经无从查考。”周宇峰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了，老爷子那封家信还没面世，会不会里面藏着真相？”
“说起这个，你是怎么把宋晶忽悠成山田的玄孙女的？”
“昊哥，你还是不信我。真不是我忽悠的，不信你问晶晶。”周宇峰被秦昊怼得有点急。
“这个事，昊哥您真的冤枉周宇峰了。是我打电话给我爷爷，爷爷说玄曾祖母的确叫东方婉，家里供着的一只灵位牌有个叫东方佑，爷爷一直以为这个东方佑是玄曾祖母的兄弟。另一个牌位就是是宋姓玄曾祖。我的曾太爷爷就叫宋毅，也叫东方毅。不过，无论是玄曾祖母还是曾祖父都没有提到过东方佑是谁，爷爷还是小时候听曾祖父说过他原来叫过东方毅。爷爷还一直以为他曾经跟玄曾祖母姓的。”
“这些信息倒是能和宗老爷子故事里的信息对应起来。你曾祖父是做什么的？”秦昊又问。
“说来巧了，我曾祖父解放后在棉纺厂做会计，但是他酷爱摄影。家里到现在还有两台古董相机呢。”
“既然这样，你们去离镇拿到信件以后，第一时间把信里有价值的信息告诉我。”倪红蕾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下摁掉了。“我们得走了，市里通行证已经送过来了。我们电话联系。”
“行，到时我把信件拍成照片发给你都成。”
“晶晶你忘记了？照片是发不起来了，我发现网络登录不了了，你没发现今天的网络推送都没有了。h市的网络应该被屏蔽了。”
“有这个可能，网络上大量负面信息会加大市民甚至整个社会的恐慌。行了，我们走了。你们等分批撤离的消息来了再走？”秦昊觉得网络屏蔽是件好事。
“等安排撤离，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老爷子听说山田后人找到了，兴奋得跟什么似的。他年纪大了，我们还是早点去，不让他等久了。所以，我们准备这就走了。”
“你们怎么走？也去申请通行证？”
“不了，这个事宋晶没打算跟警队说，毕竟是私事。我们走小路，我有秘密路线。我有个朋友在离镇郊外承包了一大片山林，里面有片湖泊跟h市搭界。我们把车停在湖这边，然后叫他派船过来接我们。”
“看来警方就是把所有出入口都堵上，也防不住啊。行啊，你们去吧，给蕾蕾的手枪别忘了做。有机会我就去你那取。还有关照你那朋友，轻易不要把h市的人放过去。只要有一个感染的人放过去，离镇就危险了。”
“好的，我知道了。”
临走前，秦昊把宋晶的配枪还给了她。李帅果然放弃了跟倪红蕾去省城，他要陪新认识的小妹妹。
第42章 逃离H市（）
市里派来的警车在前面帮着开道，一直把他们送上高速。
秦昊发现空中有直升机的轰鸣声：“h市机场没有直升机，看来军方支援到了。”
倪红蕾没有说话，秦昊发现她看着手机脸色不对。
“怎么了，蕾蕾？”
“师兄刚发短信来，他已经上飞机了，叫我不要去省城，说那里也不安全。”
“他去哪了？”
“没说。我估计是出国了，上次通话他就说要出国的。”
“那他有没有报警把那个学生找出来？”
“我不知道，他没说。”
“现在怎么办？去还去不去？”
“当然去。到了省城再跟黎教授联系吧。黎教授在国外讲学，不知道回来没有。”
两人都不说话，秦昊知道倪红蕾情绪有些低落，他便不再打扰她。高速上h市通往省城的方向一辆车都没有，翅膀任性地开足了马力，飞一般奔驰起来。
倪红蕾在思考师兄魏明到底怎么回事，正出着神。
手机振动传来一则消息。
倪红蕾打开瞄了一眼，是李春林主任的短信。
“交运局局长李超自杀！”
短短一句话，倪红蕾有点懵。李超她不太熟，只是名字耳熟，知道有这么个人。李春林的短信想传达什么，就是想告诉她这么个消息？
倪红蕾发了三个字过去：为什么？
电话那头李春林才想起来，倪红蕾没有参加这次病毒突发事件的应急处理，市委的具体工作部署她应该不太清楚。
“李超在水路封闭前把家里人送出去了，同船的有病毒感染者，据说是他家人全部遇难。他留遗书说对不起组织对不起老百姓他们是通过水路往d市方向，现在去d市沿途都有危险。我想起来你父母在d市，提个醒。”
“谢谢李主任。那往d市撤离的市民怎么办？”
“市委在紧急调整方案，d市方向停止撤离。d市接到消息已经对沿途进行了拉网搜索。”
倪红蕾把李春林告诉她的消息跟秦昊说了。
秦昊皱眉想了下，d市在h市西北方向，d市方向如果封锁的话，h市只有往东北方向撤了，离镇向东是一大片山脉，越过那些山脉就可以出h市到临省。
h市向南则是往省城方向，中间隔着d市的几个县区。按照秦昊猜想目前h市的居民应该是向东北和西南方向撤。
事实上他不知道，h市病毒灾情最严重就是d市城区的东北方向，如果往东北方向撤就必然要经过灾情严重的东郊，这事太冒险。
所以现在，大家都往西南方向撤，也就是省城方向。
“往离镇撤其实不好，离镇太小，不是撤离的好地方。一旦发生灾情只能往山里撤，那山里有禁地，深山里可能还有大型猛兽，不好。最好是往西南方向撤，那边进退都有余地。”
秦昊考虑到的，市里成立的临时撤离办公室，包括周德发和刘启明在内的几人都考虑到了，一时一时犯了难。
“还是向南撤吧，南边是我市经济发展相对比较弱的林县，林县只有一个高速口，往周边的省道国道都是可控的，关键是我们可以在林县建立临时安置点。在这个病毒还没有找到解决方案之前，估计其他临近省市是不愿意接收我们的撤离人员的。”
“问题是100多万人口都往林县撤也不现实啊。”
“先走一步吧，等省委进一步指示。离镇方向，少撤一点。撤空的地区进行地毯式清扫。然后封锁，为以后市民回撤做好准备。”
这样的撤离方案显然大家都不满意，不禁都开始埋怨李超，如果不是他的缘故，向北可以往d市方向撤，向南可以往省会方向，这两个方向交通方便，回旋的空间大。现在，向北的路给掐断了，向南省会方向省里的态度也开始有些微妙。如今这种撤离怎么看都只是把d市城区的樊笼扩大了些。
“算了算了，人都已经死了，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先从重灾区开始撤离，让警方早点控制重灾区，一旦把重灾区的扩散控制住，也许到时市民就不需要都撤出去了。”
众人想想也是，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还是自救。谁也不愿意把危险往自己家里引吧。
周宇峰和宋晶带着李帅和赵佳怡两个小朋友，还有小狼，上了车就往离镇赶。
一路过来，很多路口已经开始戒严。因为宋晶开的是警车，倒是没有人拦车。出了市区快到郊外，路上明显比较乱，两日前商超里病毒爆发已经辐射到这里，路上到处是肢体不全的尸体，血肉模糊的行尸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路上不时看到被遗弃的车辆堆做一团，这一路行得并不顺畅。
警方已经把国道省道以及通往高速出入口的路段清理打通，但周宇峰带宋晶走的是小道，正好要穿过灾情严重的东郊，这里一片狼藉。
路边房子里有人看到宋晶的警车，从窗户伸出床单做的旗帜摇摆，试图引起宋晶注意。
宋晶看到了，却无能为力。
周宇峰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赵佳怡还没有从伤心惊恐中缓过来，再看到窗外追着着警车的行尸，已经不会哭了，只是一味发抖。
李帅一直不太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第一次看到追着车子的行尸，他竟然说：“晶晶姐姐，有人受伤了，需要帮助！”
然后看到有行尸啃人，他吓坏了，这才意识到这些看似受了伤血肉模糊的“人”不正常：“晶晶姐姐，宇峰哥哥，那些人疯了吗？怎么吃人啊？”
“那些就是病毒感染过后的活死人，或者叫他们行走的尸体。他们已经死了，不会思考不会说话，只剩下吃人咬人的本能。”周宇峰解释道。
“啊？！好可怕！”李帅是男孩比赵佳怡又大了三两岁，虽然害怕，并没有被吓傻。
“我知道了，就像全民枪战、火线精英那些游戏里的，被病毒感染就成了怪物。怪物再去攻击人，把更多的人变成怪物。”联想到游戏，李帅很快想明白了。
“对。不过游戏里怪物有机会恢复成正常人，但是这些行尸已经没有机会恢复正常了。所以他们很危险。如果看到这些东西，记得躲得远远的。知道吗？”
“你放心，宇峰哥哥，我知道了。佳怡妹妹，你别怕，以后我保护你。我胆子大，而且我游戏玩得很好，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们。”
到底是初生牛犊啊！
宋晶和周宇峰相视一笑，无语。
第43章 D市乱了（）
几个小时之前。
李超把妻子女儿送走，立刻回到局办召开电视电话会议。会同水利、海事部门把h市主城区大大小小水面都看了一遍，重点对城郊几个大河大港进行巡查。等到正式封锁巡查通知下去，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天也已经黑透了。李超估计妻子女儿一行人已经出了h市。回到办公室，喝了口水，翻了下短信，女儿中途发过一个短信，显示已经出了h市境内，中途加了一次油。李超暗暗松了口气。
这两日高强度的值班一直没有合眼，脑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一旦卸下了心理重担，困倦感立刻袭来。他觉得累极了。就关照隔壁秘书，自己休息一会，如果事情不是更紧急就不要进来打扰。很快在办公室的沙发陷入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李超闭着眼睛，伸手摸到手机打开放在耳边“喂——”还没有发送出去，耳边就传来女儿的哭喊：“爸，爸，明星他疯了！”
女儿凄厉的哭声霎时把李超惊醒了，他立刻坐起身來问：“萱萱，怎么了？你别吓爸爸，好好说，别哭了，你妈呢？你们到哪了？”
“爸——明星他疯了，他把妈妈和姑姑咬了！”
“什么！你们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我们上岸了。姑姑和妈妈受伤了，周围没有人家，爸爸我怎么办？”
“你姑父，还有阿姨和姨夫呢？”
“他们跑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