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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巴斯山一战,其盛况在第七十八星系的历史上,不能说是绝后的,但起码是空前的。这次规模庞大的战役,彻底打响了新教与政府的对抗战争,标志着第七十八星系进入全面内乱的时代。这次战役,双方投入兵力累计达到二十万之巨。整个冈巴斯山地区,就像一个血肉磨盘一样,把凡是敢于靠近的生命都碾得粉碎。
战役开始之前,新教美帕里曾经把战前的教务会议记录,和事发诱因整理、汇总到一起,化做一份汇报文件,发到了远在美格拉尔行星的新教总部,并向总部提出了支援要求。
其实冬德利和新教美帕里的骨干们都明白,这支援要求不过是表表态而已。
就以往的经验而言,他们觉得,总部根本不可能给出任何实质性的支援。那些总部的祖宗们因循守旧惯了,一直抱着过去闷声发大财的想法不变。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形势早已不是当初的小打小闹了。
所以说,新教美帕里这些力主开战的家伙们。根本没对总部报有任何希望。只求他们不横拦竖挡就足够了。如果他们能慷慨一点。给几句语言上的支持和鼓励,那简直是一种恩典,该谢天谢地了。
就这样,新教美帕里的骨干们,秉承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原则,以尽可能快地速度地调集兵力,筹备着这场战役。
在空间站工作的新教教徒。提供了一条重要的信息给冬德利:有几艘过去自己从未见过的大型空间传送装备从美帕里出发,穿过虫洞,开往美格拉尔行星。这条信息更坚定了他开展冈巴斯山战役的信心。这位刚刚被任命为新教美帕里的临时军事总指挥,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最危险的银星军主力已经离开了美帕里,正在向美格拉尔进发。
随后,冬德利把自己的情报分析也汇报到了新教总部。
接下来的战前动员会议上,冬德利直言不讳道:“我们最可怕的敌人,来自外星系的强盗,银星军已经离开了,他们即将在美格拉尔行星上。遭到我们新教最勇敢的战士给予的迎头痛击。在勇气上,我们不能输给远在美格拉尔上的教友们。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立刻开始战斗,只争朝夕。”
在冬德利的催促之下,为了尽快开战,新教各个分支的首脑,把部队的集结地定在了距离冈巴斯山区只有五公里的位置。
不想,因为这集结地距离星防军临时军营的位置太近,引起了星防军的过激反应。本就抱着大打一仗来的新教部队,对于星防军的自卫式进攻果断还击。双方的高度紧张,让冲突的事态迅速扩大。结果,这次载入星系史的战役,在双方都没有准备充分的前提下,就仓促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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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冈巴斯战役开始的第二天,谢凌率领的银星军主力,在美格拉尔行星上,与新教总部的部队也展开了一场激战。这次战斗根本没有预热,直接就进入到了白热化状态。
这一次,新教总部的高层,出乎意料地没有对来自美帕里上的报告置之不理,而是表示了高度的重视。新教总部全力地准备了对入侵者的对抗。同时,总部又对新教美帕里上的工作进行了表彰,并表示,在战争结束后,会对在美帕里工作的有功之臣给予进一步的表彰和晋升。
新教总部敢于主动迎战银星军,打着的旗号比较一致,那就是,不能任外星系土匪屠戮在美帕里上的教友而坐视不理。
深层次的原因就五花八门了。有的想试探一下,这支小股部队到底有何出奇之处,能让新教美帕里的人如此重视;还有的看这部队人少,准备抖抖威风;更有的想借这一战威慑住在四个行星上驻扎的星防军。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然而战斗一旦打响,新教总部的人就发现问题不对了。这支叫做银星军的小股部队,根本和星防军没有可比性。随着连续三天的残酷战斗告一段落,新教总部的态度不再像当初那么坚定了,也不再喊着要全歼银星军了。因为这块骨头太硬了,根本啃不动。
三天战斗,己方损失数千人,却没给对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亡。这对新教总部的高层打击可太大了。为此,新教总部又一次召开了紧急会议,讨论后续应该怎么办。
有的时候,战争就是这样,一旦开战,就没办法随便偃旗息鼓。
新教总部的军事负责人坦言:如果这时候撤出战场,那银星军顺势来个“宜将剩勇追穷寇”,咱以后可就再也没法和人家正面对抗了。
这个观点,引起了新教总部高层的深刻思考。此一时,新教总部对银星军的兵力没有更多的了解,以为这只是他们的小部队。他们更担心,战力强大的银星军有更大规模的部队。如果大部队进驻到美格拉尔行星,那对于新教不啻于灭顶之灾。
新教总部中,也并不全是欺世盗名之辈,还有那么几个会打仗的人。其中有人明确指出:银星军的作战方式带有着鲜明的特种作战色彩,这样精于训练的部队,一定不可能有太大的规模。如果不考虑的太远,暂时我们对于他们还有战略性优势。我们人数多,空间大,可以利用纵深和持久战拖垮他们,把他们的补给消耗干净。
届时,我们只要封锁虫洞,控制他们的补给来源,就能赢得这场战争。如果再大胆一点,在他们逃走时疯狂追击,就可能把他们全部歼灭。
于是,新教总部经过两天的紧急的磋商后,改变了战斗策略,采取近游击式的手段,向银星军发起进攻。只要银星军反击,那么新教军转身就跑,如果他们追击,那就一直跑,如果他们不再追击,那么兜回头就接着骚扰,追着银星军打。
用句最通俗的说法就是,破裤子缠腿,让人一刻都不得消停。
虽然这游击战的伤亡也不小,而且没给银星军造成任何伤亡,但是却让银星军始终处于高度疲惫之下,不得休息。新教并不惧怕伤亡,因为他们人多。正因为人多,他们还可以分兵作战,让疲惫的部队及时撤换下去休息,换上新的小股部队进行袭扰。为了加大袭击的强度,新教还鼓励平民进行着自杀式的进攻。
就这样,银星军的主力在美格拉尔上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有生力量的大量消耗,并没有动摇新教高层的信心和决心。那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是冰冷的数字。
为了胜利,不惜一切代价。
这残忍的价值观,始终贯彻在新教的行动方针之中。老人、妇女、孩子,经过洗脑后,都被新教军队驱赶到战场上充当了炮灰。
新教最高军事负责人握紧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用人海淹死你们。”
反观银星军,军团长谢凌冷冷地看着疯狂涌上来的新教部队,心中暗笑道:我用钱砸死你们。
那雨点一样撒泼出去的子弹,在谢凌心中,会迅速地换算成钞票。甚至听到连发枪轰鸣的声音,在她的心里都能变换成点钞机发动的声音。
在这近似于单向屠戮的战斗力,谢凌也曾迷惑过,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这些人疯狂地送死。保守些估计,新教军和银星军两者之间,在经济、科技、战斗的技战术这些综合因素上,相差至少百年的差距,而这些人仍然敢于正攫其锋。这是何等的愚昧?
想了很久,谢凌才得出结论:因无知而导致的愚昧,加上邪教的洗脑,才构成了这个漠视自己生命的武装力量。
想到这,一种由骨子产生的憎恨,就充满了谢凌的胸膛。她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恨,痛恨这个为了自己利益而拿其他人生命做阶梯的邪教。
在银星军抵达美格拉尔的第十一天头上,谢凌接到了留守的米克拉采恩打来的电话。这个电话促使她产生了撤军回援的念头。把撤军命令通传给所有人后,索纳发起了牢骚:“这米克拉采恩搞什么飞机,他那边有那么多星防军的炮灰,怎么还需要我们增援?我这还没玩够呢,就要……”
谢凌面无表情地说道:“那是个从来就不知道害怕的家伙,能放下面子主动求援,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那边一定有大麻烦。我确信,他们活着出来没有问题,可是,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在美帕里的临时基地就要保不住了。这种损失,我们不能接受。所以,必须回援。”
就在银星军决定回撤美帕里的时候,他们遇到了空前的麻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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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话:烽火连天(十七)()
傍晚一过,月色毗邻了冈巴斯山,白天潜藏在山林里的食腐动物开始蠢蠢欲动。
它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人类的喊杀声和枪炮声。它们甚至知道,在那些惊心动魄的声音过后,就会有数不清的食物供自己大快朵颐。这些食腐动物们在最近这半个月时间里,被训练出了接近条件反射的习惯,一听到枪炮声,就会不由自主地流出口水来。
这些食腐动物从不会在白天出没,生活习惯只是一个原因,但并不绝对”“。对于它们来说,只要有食物,任何时间都可以成为它们的活动时间。之所以放弃白天觅食,最关键的原因是,在白天露面,很容易把命丢掉。
这些贪婪的野生动物,总以它们独有的智商在生存中趋利避害。
残酷的冈巴斯战役已经进行了半个月,这场战役双方阵亡人数累计已突破八万人。星防军和新教军还在不断地集结部队,继续向冈巴斯山区增加兵力的投放。双方好象赌红了眼的赌徒,增加兵力的态度和在赌桌上增加筹码没什么两样。不赌出彻底的输赢来,肯定不会有一方先罢手。
这场战役在军事外行看来,是异常的惨烈。而在军事内行看来,则会因双方的无能而震惊。半个月打没了八万人,还没有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得多饭桶才能出现这种结果?有生力量再充足,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这场战役里唯一的奇迹是,混杂在星防军中的银星军,二百零六人。始终保持着零伤亡。
随着战场上的残酷程度不断升级。双方队伍中的非战斗减员比比皆是。最典型的莫过于士兵的逃逸。为了控制这种事情的继续发生,双方不约而同地采取了督战队的治理模式,对于逃兵一律就地处死。
事实上,这是种无奈的选择。因为逃兵对士气的打击太沉重了。死刑的威慑,一定程度上可以控制逃兵的数量,但是不能改变四处弥漫着的厌战、畏战情绪。不管是新教军,还是星防军,几乎所有士兵脸上。都流露出惶惑与麻木的神情。
昨天在身边欢蹦乱跳的战友,今天就可能变成一具死尸,到了夜里可能还会变成野兽的食物。谁都不知道,明天这悲惨的遭遇会不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这样的现实,难免让人感到绝望。
在这份绝望中,唯一的异类是银星军的人。他们的不仅没有绝望,反倒是有着区别于旁人的兴奋。那感觉就好象农村人进城,或是像孩子在逛游乐场,脸上总是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对于见惯了鲜血与死亡的银星军来说,这不过是生活中一点调剂。尤其是当他们发现。双方的战斗力水平非常低下,不足以伤到自己分毫时。心中难免会有一种格外的轻松感。
不客气地说,这种强度的武装对抗,离银星军日常训练都有着不小的距离。他们应付起来,比做游戏还简单。所以,他们在晚上休战时,才会有打打牌,或是玩玩球的闲情逸致。
这份轻松,与第七十八星系人的绝望相比,显示出了巨大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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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之下,米克拉采恩和一名银星军的上等兵,在幽静的山道上迈着闲散的步子。树影班驳,与月光交错映在地上,像是一副不着色彩的水墨写意画。只是空气中的硝烟和血腥,与这份宁静不相搭配。
不远之处,一条怀孕的母豺狗,正艰难地拖着一具死尸,向自己的洞口处挪动。它发现了两个直立的人影后,本能地绕到死尸面前,护住了自己的食物。它筋起鼻子,向着那两个人龇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母豺狗明白,直立的人是不能作为食物的,如果贸然主动攻击,很可能会把自己的命都搭上。眼下最大的期盼就是,这两个家伙最好不要想抢自己的食物,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从远处拖回来的。
对于它眼下来说,最理智的行为,莫过于放下食物逃跑,可它又于心不忍。
就这样,两人一豺狗对峙了起来。
上等兵掏出了枪,瞄准了喉咙里呼呼做声的母豺狗。米克拉采恩却拦住了他。而后,米克拉采恩领着上等兵绕路而走。母豺狗这才松了口气,拖着尸体继续往家里挪去。
“这里的生态平衡还需要它们来维持,尸体总要有人来处理。如果不处理,会出瘟疫的。再者,那是条怀孕的豺狗,杀了它,一尸几命就说不准了。”米克拉采恩解释了为什么不让上等兵开枪,“都不容易……”
米克拉采恩尽量放低说话的声音,可还是惊动了林中的生物。一只夜枭抖着翅膀,飞离了两个人头上的树冠,到另外的树上去了。
米克拉采恩对上等兵道:“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过去我们总说,平时多流血,战时不丢命了吧?”
上等兵承认了米克拉采恩的观点,笑道:“我怎么感觉这不像是在执行任务,好象是来渡假一样。军团长是不是紧张得太过了。”
“把神经绷紧,重视一点,没坏处。不管什么敌人,我们都要认真对待,严谨一点。如果现在突然在对方的队伍中,出现技战术水平和我们类似的敌人,怎么办?这种可能随时存在。所以,不能过于放松。”米克拉采恩解释得滴水不漏,但他的心思却根本不在这上面。他另有担心。
做为经常研究混合规模作战的专家,米克拉采恩还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展开当面锣对面鼓的战斗。名义上,星防军的最高指挥官是萨多猜将军,但实质上,真正的最高指挥官是他米克拉采恩。
在这次战役中,星防军初始的投入兵力为两万人,后来逐步追加到五万五千人。再后来,任凭萨多猜将军对高层喊破了嗓子,他们也不肯向冈巴斯山的战场上再增加一兵一卒。只是任凭仅存的士兵和萨多猜将军在这里自生自灭。
高层们的理由很充分:不能在无谓的战役中投入过多的兵力,而使王宫地区陷入危险之中。
星防军的伤亡,固然和他们的技战术的理解、执行能力有关。但更多的问题出在中枢的指挥者身上。与其说,米克拉采恩是想打赢这场战役,不如说他是在通过这场战役做实验,以验证他多年以来的理滦究。这种实验性的战术,增加了许多无端的伤亡。
通过对战场的观察,米克拉采恩对自己的理论又多了几分心得。最直观的感受是,如果星防军有银星军一半的战术执行能力,基本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伤亡。
即便是发现自己制定的战术思路,和现行战斗力不相吻合,米克拉采恩依然没对战术进行任何调整,而是坚定地要求把战术贯彻执行下去。
因为他带着很复杂的私心。
米克拉采恩采用的这套战术,是典型的钓鱼战术。他利用新教军贪小便宜又急于求功的心理,尽最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