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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在旁边做记录的玛蒂尔达吐了吐舌头，起身跟着他离开。
一路上和来往的女人们点头招呼着，张皓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下，捂住脸长叹了声。
“你还好吗，张？”跟着进来的少女关上门后当即问道。
“你不是……”张皓轩露出诧异的神色，但说话语气并不是很惊讶。
“会议记录会有人做的，我只是你的秘书。”玛蒂尔达故作轻松的说道，然后挤到他身上来，看着他再问：“你还好吗？”
“嗯……没事了，已经调整过来了。”张皓轩笑了笑，抱住了她，“最多就是……还有些后遗症。”
“别着急，慢慢来。”少女这么说了句，然后笑了起来，“真是的，以前你总是跟我这么说，现在却总是我这么跟你说。”
“是吗？”张皓轩干干一笑，“抱歉，我太心急了，毕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多变化了，目不暇接，都让人……”
他低头看着她：“自从遇到你开始。”
“这是好事，对吗？”玛蒂尔达眨了眨眼睛。
“当然，”他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然后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嘿，玛蒂，我在想，我们也许可以不需去现实。你看，我们现在已经能让一部电影延长好几倍的时间，所以，大可以去一部故事发生了1年的世界，然后呆上好几年。”
“你在担心什么吗？”少女直接了当的问道。
“担心？不，当然不，”张皓轩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怎么会……”
“如果你需要内存和硬盘，那就再去拿好了，我不会在意的，”玛蒂尔达说得很认真，“如果你要对她们洗脑，我也不介意，我又不是圣母。”
张皓轩哑然失笑：“你又看了些什么啊，连圣母这个词都会了。”
“我是认真的，张，我只希望你振作起来，”少女歪着头看着他，“你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吧，只要……只要你还记得你是谁。”
张皓轩沉默了下来，他已经不记得她是第几次对自己这么说话了，这段时间他的情况一点都不好，自从干涉现实失败后，情绪再次不稳定，所以这段时间从电影世界里带出来的人基本上都用心灵宝石控制了的，而且还是绝对控制。
他没时间去一一去观察她们是否符合要求，只是单纯的增加……增加内存和硬盘而已，而且记忆液体也没法一次构建太多，更不用说时不时还要进行调整，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还好这次收集的人基本都来自于日本和韩国的电视电影，松岛菜菜子增加到了四个，藤原纪香也有了两个，长泽雅美、新恒结衣、泽尻绘里香都是一对一对的，全智贤、韩佳人、韩彩英、金泰熙同样也是一对一对的。
作为日韩电影电视中的角色，在接受科普并注射了记忆液体后哪怕构建得不是那么细腻的记忆液体她们相当的听话，用心灵宝石控制起来也非常简单。
这算是个好消息，不过除了她们，以前那些留下观察的，无论是四个黄蓉，还是冯程程、王语嫣等人，也都在这个过程中一一施加心灵宝石进行控制。说起来真是奇怪，除了猛击头部外，任何方法都不能解除心灵宝石的控制，哪怕是死亡。
“我一直在想，我做的是不是正确的，”张皓轩这时叹了口气，“当我开始改变时，这种担心就一直伴随着我，你明白吗，玛蒂？”
“帕德梅说过，你无法面对以前做过的事情，是吗？”玛蒂尔达的眼睛分外明亮。
张皓轩再次沉默下来，看着少女娟秀的脸庞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少女也没再出声，就这么看着他等待起来。
“你知道……我杀过很多人……”他终于说了起来，“我用各种手段杀死她们，各种……你想象不到的……手段，用来发泄我内心深处的黑暗**。”
他看着，眼睛眨也不眨，生怕漏掉了什么：“有和你一样大的，还有比你小的……对于那时的我而言，破坏一切，毁灭一切，成了我存在的唯一目的……”
语气变成沉重起来，神色也开始有些恍惚，蓄满的堤坝一旦打开关卡，滚滚波涛就这么不可遏制的涌了出来。
缩在张皓轩怀中的玛蒂尔达安静的聆听着，虽然直面这些冲击让她脸色发白，但她始终抓着他的胳膊，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时间就这么在讲述中过去了，窗户外面透过来的光线，也一点点的变暗。终于，张皓轩停了下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正如我跟帕德梅所说过的那样，”目光恢复了焦距的他，看着怀中的少女，“我曾将露丝和杰克从泰坦尼克号的船头和船尾推下去，一次又一次；我曾在大老爹面前**和肢解过超杀女，一次又一次；我曾当着凯特尼斯朋友的面，将她的皮剥下来，一次又一次；我曾将一枚枚的核弹往世界上各个知名城市丢下去，顷刻杀掉无数的人，一次又一次；我曾在那些大侠那些超级英雄面前，杀掉他们的亲人，玩弄他们的女人，一次又一次……”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很轻了，尽管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的身体依然微微有些发抖：“即使这样，你依然相信我是个好人吗？”
“是的，我相信。”玛蒂尔达回答得分外坚定。
“不，玛蒂，你不用这样……”张皓轩摇了摇头，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但是他们都还活着，不是吗？她们并没有真正死去，不是吗？我知道这是借口，但是，有时候我们就是需要一点借口，才能继续前进，不是吗？”
少女眼睛亮晶晶，带着坚韧和宽容，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张皓轩闭上眼睛将她搂进怀中，紧紧的搂住，而少女也翻过身来，同样紧紧贴在他身上仿佛永远都不会分开。
你在恰当的时间里恰当的遇到了她。这句话从他的心中浮现出来。是啊，如果再晚上一点或者再早一点遇到她，如果遇到的不是她，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无法言喻的温暖涌上心头，让人平静，曾经的一幕幕，在《杀手里昂》中的一幕幕，就这么浮现了出来。他是如何远远看着她的，如何忍不住去关心她的，如何收留她，如何想要接受又不敢接受，如何煎熬如何恢复平静，以及……如何抓狂。
画面不断在脑中划过，就像看电影一样，不过不是玛蒂尔达和里昂的故事，而是他和玛蒂尔达的故事。
真想再回到那个时候，和她一直在那个世界里，没有现在的烦心事，没有那么多要考虑的东西，安静的相依相偎的度过每一天。
张皓轩完全沉浸在了那种温暖的感觉之中，以至于四周的景物开始变化都没有注意到，直到
“你们在做什么？！”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将抱在一起的两人吓了一跳，同时，各种嘈杂的声音伴随引擎的轰鸣传进了耳朵。
睁开眼睛，张皓轩忽然变得有些不能置信，自己正在……一辆车子的后座当中，外面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茫然的看向前排看去，让·雷诺的后半侧脸随即进入眼眶，而他也正通过后视镜，用惊疑不定的目光打量他。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张皓轩急促的呼吸着，然后猛的往身边看去，玛蒂？！
“张！”玛蒂尔达那张带着惊疑不定的脸蛋，随即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大口大口呼吸着，像是在恐惧，又像是兴奋。
“没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张皓轩当即一把将她抱住，安抚的说了起来，“只是……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们好像……”
“我们好像回来了？！”玛蒂尔达脱口而出。
第十六章 蓬门今始为君开（）
“回来了？”张皓轩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身处车内，外面是人来人往的纽约街道，透过后车窗还能看到远处的联邦大厦，还能听到各种警笛的鸣叫。
一切都在说明，他们真的回到了《杀手里昂》之中，回到了那部电影里面！
“但是……她们呢？其他人呢？还是……我们只是在做梦？！”张皓轩不确定的说道，难道之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做梦？他和她其实还在那部电影？根本没有离开？
“衣服，张，我们的衣服！”玛蒂尔达这时抖了抖自己的衣领。
对了，衣服！张皓轩随即醒悟了过来，的确，自己还穿着白色的外套和黑色的体恤，玛蒂尔达也是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除了标志性的**头，和为了怀念而始终套在脖子上的太阳笑脸纹章外，和她离开前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记得很清楚，少女从来都是体恤加长裤或短裤，几乎不怎么穿裙子。
“喂，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前面开车的里昂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之前不是中枪了吗？还满身是血，现在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张皓轩和玛蒂尔达你看我我看你，半晌之后哈哈一起大笑起来，让前面开车的里昂，眉头皱得更深了。
“嗨，里昂，你好，我是玛蒂尔达，很高兴认识你。”少女这时抓着前座的椅背，笑盈盈的伸出了手，入水的目光中闪烁着什么东西。
“你……”里昂迟疑了下，还是腾出手来喝她握了下，“你好。”
“快看，玛蒂！”张皓轩的声音这时响了起来，少女扭头看去，然后吃惊的长大嘴巴，因为几张废纸片正在他的手中不断的盘旋着。
“你……你可以……你可以使用……”激动的玛蒂尔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的。”张皓轩点了点头，难得的也有些激动，然后对前面叫道：“里昂，在前面停车吧，谢谢你。”
里昂没有多话的将车停到了街边，目光紧紧盯着他们两个，张皓轩和玛蒂尔达的诡异情况显然有些吓着他了。
“我已经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谈的了，如果你还记得我的住处在哪里？那么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了。”张皓轩下车后这么对里昂说道，不等他回答，又对玛蒂尔达微微一笑。
“准备好了。”他屈膝伸出胳膊。
少女眨了眨眼睛，马上明白了过来，咯咯笑着跳到了他的胳膊上，顺手勾住他的脖子。
“那么……”等玛蒂尔达坐好了，又抬了抬胳膊，确定将她抱得稳稳的，张皓轩再次屈膝，然后呼的一声，猛的蹿了起来，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直冲云霄！
“啊啊啊！”少女尖叫起来，带着说不出的兴奋，只是几分钟，他们就飞到了上千米的高空。
看着下面如此铅笔一样耸立的高楼大厦，张皓轩哈哈笑着在玛蒂尔达的脸蛋上捏了下：“怎么样？”
“感觉……感觉……”少女大口大口喘息着，然后故意瞪了他一眼，“还不够刺激！”
“是吗？”张皓轩发出哼哼的声音，玛蒂尔达觉得不秒，正要开口说话，随即呼的一声，被他高高的抛了起来。
少女当即哇啊啊的惨叫起来，双手双脚在空中乱抓乱挥，但这不能阻止她在升到最高点后往下落。
总算，在跟着张皓轩穿越了那么多的世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她的反应已经锻炼出来了。在下落了几秒钟后，控制住情绪的她，猛的往上一冲，终于飞了起来。
在呼啦啦的风中，玛蒂尔达大笑着飞了起来，时而转着圈，时而绕着8字形，快活得像只小云雀。
终于，疯够了的她停了下来，呼的一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落到了张皓轩面前气呼呼的瞪着他。
张皓轩笑盈盈的，什么话都不说，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还时不时往下面瞟上一眼。
“不许乱瞄！”意识到什么的玛蒂尔达当即怒喝道，并伸手压住了飘起来的裙摆，小脸蛋涨得通红。
“好吧，不乱瞄。”张皓轩嘿嘿笑道。
少女的脸蛋更红了，但是想到什么的眼睛一眯，忽然松开了手，并将裙摆全都掀了起来，恶狠狠的看着他，仿佛在说：让你看个够。
张皓轩当即连咳几声，一脸的尴尬，摇晃着脑袋不知道往哪里转。
玛蒂尔达得意的笑了起来，然后如小云雀一般的投入他的怀中，和紧紧抱在一起。两人就这么在空中相拥着，许久许久，才算分了开来。
“我们……为什么会回来？”少女这时忍不住问了句。
“我不知道，也许……突然触发了什么条件。”说到最后一句，张皓轩皱了下眉头，眼中飞快闪过一丝阴霾。
“其他人也不见了，似乎只有我们回来了？”玛蒂尔达继续道。
“是啊，其他人也不见了。”张皓轩抓了抓脑袋，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没关系，不要管这个了，现在是我们的二人世界，玛蒂。”
话才出口，他就愣了下，少女也愣了下，但娟秀的脸蛋上随即露出欢快的笑容，从未如此欢快的笑容。
“好啊，那么我们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她这么说道，然后呼的一下往前飞去，“我要飞到这个世界的尽头！”
“这个世界没有尽头的。”张皓轩这么回答了声，然后呼的跟了上去。
他就这么跟着少女的欢笑声中一直往前飞去，看着下面的曼哈顿不断出现，飞过了一个，马上出现第二个。
“就是这样啊？”看了几次的玛蒂尔达惊叹的问道。
“是的，如果你落下去，落在海中，无论朝那边走，看到多少不一样的高楼大厦，依然回到曼哈顿。”张皓轩这么说道。
“如果我们飞到高空呢？飞到平流层？”玛蒂尔达又问。
“一样的，哪怕飞到外太空，当然，我没有试过，平流层再往上，普通人就受不了了，我还可以飞得更高，但你不行。”张皓轩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行就不行。”少女并没有在意，已经见惯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的她，完全能用平常心来面对这一切，更何况……
停下看了下面片刻，玛蒂尔达忽然依进了张皓轩的怀中，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而知道她在想什么的张皓轩，一时抓耳挠腮，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我们下去看看怎么样？”他最后憋住这么一句话。
明亮的眸子随即带上了一丝幽怨：“张！”
软软的声音顿时让他说不出话来。
“从开始到现在，你推脱多少次了？”玛蒂尔达嘟起嘴巴，有些不满的说道，“你总是说过几天，过几天，可都过了这么久了……上次你说，等做了去现实的实验就……但是到现在都没动静。我知道你很烦恼，我也知道你很忙，但是……但是，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明知道最后那句是故意的，而且她将睁得老大的眼睛眨了眨，但张皓轩还是有种郁闷的感觉。
“当然不是，”他辩解的说道，“我一直都在认真做着准备。”
“是吗？”少女哼哼的说道，“你和帕德梅做了几次准备啊？”
张皓轩张着嘴吧说不出话来，脸上全是尴尬，半晌后才结结巴巴的问：“你是……你是什么时候……”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第一次或许没注意到，但是之后几次我全发现了。”玛蒂尔达得意的挥了下拳头，配合那副“别想骗我”的表情，非常的可爱。
“别说你会弄痛我之类的鬼话，难道你连这点力道都控制部好？”少女随即又哼了一声。
苦笑了下，沉默良久，张皓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正如我之前告诉过你那样，玛蒂，我有些……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