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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长没有说法,摇了摇头。
“馆长!你说,殡仪馆的资金运转,还差多少钱?实在不行,我们每个人先掏着,垫上再说!”
“对对对!殡仪馆是我们的家,说什么也不能散。”
一些殡仪馆的老员工喊道。
馆长闻言,脸色有些为难道:“大概,大概需要二十万银元吧……”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刚才提建议的几个人也没再说话。
几个员工对视一眼,偷偷摸摸的溜走了。
见状,馆长叹了口气:“政府要下来考察了,主要是针对殡仪馆的设备及安全问题,我们的设备本来就很老旧了,全靠老董平日里修修补补,到时候一定过不了关。而要换设备,必须按照政府的标准,这笔钱,唉……”
馆长其实是心壶境的修者,按理说二十万银元也是拿得出来的。
但这些年来,殡仪馆的生意本来就入不敷出了,全靠馆长一个人撑着。
给员工发薪水、设备维护、打点上下……
这些钱,都是馆长在掏。
家里的妻子、孩子都在埋冤,早就劝他换份轻松的工作,把殡仪馆卖出去。
馆长一直都在拖着,而现在,是拖不下去了。
“馆长,把我的房产拿过去吧,随便卖几套就够了。”
老董忽然开口。
一干员工闻言,立刻就兴奋了起来。
“是啊,老董那么有钱,直接把殡仪馆的设备换成全新的不就完了?”
“那么多房子,刚好我最近房屋合同到期了,干脆就找老董收留我算了!”
“同去同去!”
谁知道馆长闻言,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行,你的房产不能动!”
“为什么啊!”
员工们无法理解,在他们看来,老董这么有钱,随随便便拿点出来,就够大家挥霍的了。
不仅可以换新设备,还能重新装修下殡仪馆,把门口马路修缮一下、说不定还能给大家涨涨工资。
可他们没想到,老董主动提出了这个办法,反而被馆长给拒绝了。
老董看着馆长那坚定的神色,无奈的摇了眼头,没再多说。
老董是有三十多套房产不假,但他只有使用权,却没有贩卖的权利。
房产的户主,还是挂在炎焰武馆的名下,算是炎焰武馆的不动产。
老董要是想卖房子,那只有一个办法。
回到武馆,将配方交出去,重新激活股份,才能拿到房产的所有权。
老董本来就有伤在身,回到武馆还不是羊入虎口,被他的几个外甥们吃得干干净净。
馆长自然不愿意将老董这个老伙计,将火坑里推。
“馆长,馆长,外面忽然来了一批记者……”
就在这时,在门口值班的文员忽然冲了进来。
众人有些疑惑,记者到殡仪馆来干嘛?
难道想撰写个‘深夜火葬场特别节目’?
馆长压下心中疑惑,和老董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刚到悼念室,迎面而来的是一群脚步匆匆的记者。
“您好,请问哪位是殡仪馆的馆长?”
为首的是一位画着淡妆,涂着指甲油的脚踩着黑色高跟鞋的女记者。
短短的职业短裙,完全勾勒出她的身形。
馆长压了压手,道:“我是。”
女记者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她接连跑到馆长面前,道:“请问馆长,你们殡仪馆是否经常受到社会爱心人士的捐助呢?”
捐助?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女记者什么意思。
馆长表现得很镇定,他本以为这批记者是来暗访的。
毕竟无论什么企业,包括学校,最怕的就是记者来个暗访。
不是暗访不好,而是暗访的记者不好。
收钱压稿、故意夸大现实、搞臭名声,这些事发生的也不是一起两起了。
既然不是来暗访,那馆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我很感谢历来的社会爱心人士对殡仪馆的捐助,比如三年前的……”
馆长开始侃侃而谈起来,说着些官方话。
然而女记者打断了馆长的话:“请问院长,多还是少?”
面对女记者如此一针见血的问题,馆长硬着头皮说道:“只有……三次,共计七千银元。”
听到满意的答案,女记者顿时笑靥如花,身后几个同伴闻言,更是哗哗的记录着这次对话。
“馆长,我们代替一名热心市民:林先生,向贵馆进行捐助。”女记者道。
林先生?
捐助?
馆长闻言,勉强笑道:“多谢这位林先生了,我代替全体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向林先生表达感谢。”
而其他工作人员闻言,却摇了摇头,没多少兴趣了。
捐助的事他们也遇到过,大多是一些红白喜事的老板想打广告,才来给殡仪馆捐助。
少的几百银元,多的也就千把块。
即便这次又来了个捐助的,对于殡仪馆当下面临的危机,也是于事无补,甚至连散伙费都不够发的。
“快快快……”
女记者向同伴示意,然后一个系着红色布花的牌子,举到了馆长的面前。
“这是……”
馆长疑惑,解开了布花,露出了牌子。
然后众人便见,牌子上写着——
三十万银元!!
咔嚓!
等候多时的相机在此刻抓拍,将馆长和老董的惊愕,与工作人员的难以置信的表情,定格在黑白相片上。
第228章 布偶()
女记者看着手上的素材,眉眼带笑,心里甚至已经想好了明天报纸上的标题。
【神秘男人夜入报社,居然是为了捐赠倒闭殡仪馆!】
【震惊!为了三十元银元,他居然做出了这种事!】
【殡仪馆的春天——神秘男子究竟是何身份?】
直到这个时候,馆长仍有些愣。
他看着牌子上那赫大的红色字体,开口道:“这位陈先生是哪位?还说什么没有?”
任凭馆长如何绞尽脑汁的回忆这位陈先生,依旧想不出来他是谁。
毕竟能随随便便拿出三十万银元的人,即便是馆长认识的也不多。
而且往往只有利益上的合作,莫说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馆长就很欣慰了。
“哦,陈先生当时是深夜蒙面来的,我们也不清楚。”
女记者当然不会说,看到这位深夜潜入报社意图不轨的陈先生,他们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哪个文贼来偷报纸来了。
“不过他托我们给馆长你说了一句话。”女记者忽然说道。
“什么?”
众人疑惑。
“还请把我的新家,装修得漂亮一点。”
女记者回道。
馆长心底的疑惑更深了,只有老董听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了五楼。
………………
老董提着一只油纸包裹的烤鸭,走过狭窄的巷子。
老董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还哼着戏曲,遇见熟人了还会主动打个招呼。
巷子有些脏乱,生活垃圾堆放在路口,浑浊发臭的废水横流在地面上。
在附近流窜的野猫矫健得如同一道黑光,灵活的跳上房顶,顶着那对诡异的瞳孔看着老董。
没有人能想到,这位炎焰武馆的创始人之一,拥有三十套房产的老董,就坐在这么不起眼的巷子里。
女记者走后,老董悄悄回到五楼的停尸房,想向李清霖证实心中的猜想。
但无论他如何呼唤,冰柜里也没有人说话。
他能感受到李清霖的尸体就躺在冰柜里,但李清霖似乎睡着了,根本就没有理他。
但李清霖越是这样,老董就越发笃定这位热心市民林先生,就是李清霖。
李清霖的形象在老董心中瞬间高大神秘了起来。
心中那认李清霖当师傅的芥蒂,也消散了很多。
管他的呢,世界这么大,这么个钱多鬼傻还能疗伤的师傅,到哪里找?
拿出一串钥匙,插入锁眼里,老董手一扭,锁心开始旋转,随着碰碰几道轴承转动的声音后,封锁的小门打开了。
老董抬头一看。
烤鸭无力的落下,稍稍弹起后,滚到一旁。
老董拿着钥匙的手,僵硬在空中。
老董的心脏在此刻都停止了跳动,全身冰凉。
房间有些凌乱,衣服乱扔在床上和地板上,吃完没有清洗的筷子堆在水池里,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耗子屎。
但此时,床上坐着一个老太太。
满头银发,眼袋很重,生满褶子的脸,正笑眯眯的看着门口的老董。
“姐,姐姐……”
老董难以置信。
老太太没有说话,身子朝里面挪了挪,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老董坐过来。
看着这熟悉的笑容、熟悉的神态,老董这个活了一百岁的壮小伙,瞬间就红了眼眶。
然后,他抽出一把菜刀,狠狠砍向老太太的头。
“去他娘的二五仔!!敢假扮我姐来骗我?!!”
老董的眼珠子迸出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眶,菜刀的刀把都被老董捏扁。
刀锋如电,刹那间出现,刹那间消失。
老太太的头高高抛起,一捧血雾射出,然而还不等老太太的头落下。
一个用针线缝补的布偶,安静的躺在床上。
哪里还有老太太的身影。
只不过布偶的脖子断开了,露出里面的棉花。
老董一看见这个布偶,脸色大变,毫不犹豫的冲出门外。
野猫惊慌失措的跑走,污水只流过一块石板,老董便已经冲到了小巷的尽头。
是他!
是他!!
老董一脸凝重,觉得自己的伤口又开始疼了起来,那折磨了他三十多年的毒素,似乎开始扩张,让他的脑子都变得不大清楚。
三十多年前的那天晚上,老太太因为癌症刚走。
他一身疲倦的走回屋子,就看见自己的姐姐,正坐在椅子上,满脸笑容的向自己招手。
然后,最亲的人给了他最歹毒的伤害。
那神秘的毒素,从他的心脏扎了进去,轻轻一搅,就传遍了全身。
然后他却发现,椅子上只有一个针线缝补的布偶。
正讥讽的看着他自己。
而老董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幕后凶手的踪影。
这次也是一样!
老董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他有直觉,这位三十多年不见的幕后凶手就在不远处。
民舍的房顶上,
种着藤蔓的院子里,
小卖部的酒缸前,
甚至是挂在晾衣杆上,随风飘动,跟人一样的衣服。
都有凶手的耳目,都在盯着他,老董就如同盯着一只仓皇失措的小老鼠,正一步步落入凶手的陷阱。
殡仪馆!
我要回殡仪馆!!
老董下意识的沿着殡仪馆的方向奔逃,躺在停尸房里的那个人,更是成了老董的希望。
这个点了,路上的行人不多。
几个人一脸奇怪的看着老董,正满脸失神的匆匆跑过。
橘黄色路灯下,这几个人看着老董的背影嘀咕了声:“神经病啊……”
然而话才说完,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边飘了过去。
他们立刻冷得直哆嗦,身上的衣服也冻得僵硬,他们跺了跺脚,衣服就如镜子一般,块块碎裂。
“啊!!!”
然后,在大年初一的街头上,多了一行肆意奔跑的肉色风景。
他来了,他来了!
他就在我身后!!
老董的脸色越来越慌张,因为他似乎感觉到了,在他的身后正贴着一个人。
没有重量没有温度,就好像一个纸人一样。
殡仪馆遥遥在望,老董甚至能看到殡仪馆外面的一排松柏。
然而,老董的腿越发沉重,就连他的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
砰咚!
老董仰面摔倒在地,他努力的挣扎了下想站起来,让他的身上似乎有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配方交出来吧,何必呢?”
幽幽的声音响起。
然而老董扯动面部肌肉,嘴角艰难的浮现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说不给,那就不给!”
风吹过,夹杂着一句若隐若现的叹息。
然后,老董身上的大山,越发沉重。
老董甚至听到了自己五脏六腑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然而就在老董意识即将消散的那刻,一道声音从殡仪馆的方向传来——
“劳资好不容易忽悠了个拆二代当徒弟,你当着我的面,把他拆了,不好吧?”
第229章 南疆蛊真人()
深夜,
寒风凛冽。
家家户户都生起了火炉子,暖暖得火光照亮了冰冷的墙壁。
过年这段时间,抛开相亲、问工资成绩、问事业单位、问身高体重这些东西,总是美好的。
尤其是到了晚上,一家人守在黑白电视机前,看着戏曲、歌剧,也是其乐融融。
但殡仪馆这里却很静谧。
在那种奇怪的煤炭烟火气味重,飒飒的只有树叶飘落的声音。
殡仪馆外的松柏树上,一道黑袍人影隐没在阴影中。
人影就这样安静的站在树梢上,如同一片树叶,随着风吹动的方向,细微的改变着自己的站姿。
一种压抑而疯狂的气势,却透体而出,几乎冰封了空气。
他裸露在外的脚踝和脖子上,有一只只手掌大的蜘蛛和紫黑色蜈蚣爬过,黑压压一大片,伸展着触角,似乎将黑袍人的身体当作栖息的巢穴。
黑袍人的眼睛是紫色的,里面还有特别的花纹徐徐旋转着、盛开着。
南疆蛊真人,
这是外界修者对他的称呼。
因为他养蛊、玩蛊,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的真实姓名已经不可考证了,因为他已经活得太久了,久到他同个时代的人,要么成了青冥境修者,证得长生,遨游虚空。
要么,就成了一抔发臭的黄土。
只有他,活了下来。
陪着这些可爱的蛊虫们。
真人平静的目光,本一直凝视在老董身上。
但当殡仪馆的声音传来时,他有些惊讶的收回目光,看向了殡仪馆。
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在办公室打着瞌睡,
变压器的耦合交流电,击穿空气的电弧声,
过道的灯闪烁不定,一个工作人员抱怨了几声,
地底有老鼠正打着洞穴,拖动着才找到的食物。
整个殡仪馆的一举一动,都映入了真人的脑海。
但是,真人却没有找到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个人。
似乎他不存在,似乎他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没有半点生命特征。
高手!
真人的心一紧,双眼立刻变得锐利起来。
逐渐凝重的气氛弥漫开来,在晚上出没的昆虫的叫声刹那间消失。
但真人没有动,他绷紧了全身肌肉,注意着任何的风吹草动。
猎人和猎物,会因为他们出手先后的不同,身份也会颠倒。
真人在南疆拼杀了这么多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这个时候,谁最没有耐心,谁便会出现破绽。
然而,真人这一等……
天就亮了。
淅淅沥沥的人群逐渐涌上街头,车流量缓缓增加。
直到这时真人才猛的惊醒,他狠狠的瞪了殡仪馆一眼。
“野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