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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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舸矗婧笳绽撬痪牡姆愿溃骸鞍裮if的案子拿来给我,信合的合同打印三份……”

    她静静地收回手,按了挂机键。

    从这天开始,她手头的工作几乎都移交了出去,重要的账目交给了出纳组几个老同事,海燕也接到了几项,剩下的统统交给了孙自琼。在人事任命正式下达后,刘经理也象征『性』地和她办理了交接。可是重年很快就发现,她交接过来的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不需要费时间的工作,而且出纳组内会有人完成,出纳经理只需要审核签字。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这不叫交接。

    在犹豫了一天据理力争是否等同于“夺权”后,她仍旧在第二天中午刘经理约她一起午餐的时候,笑着问了一声:“剩下的工作,我们什么时候交接?”

    “一点一点来,急也没用。重年,你也知道我们做财务的最怕出错,我们两人只要共同把工作做好,度过这段时间就好了。”这位做了她两年直属上司的老同事悠悠缓缓地说。随后问起她的身体,给她盛汤,又连连劝她多吃菜,身体重要。

    饭后,刘经理不容分说地抢着买了单,说是特意带她来尝尝这家新开的苏州菜馆,要是觉得味道可以,过几天要请部门同事一起来吃顿饭。

    接下来几天,她也仍旧没接到任何实质『性』的工作。连想去茶水间倒杯水,孙自琼看见了也会接过她的杯子,说顺路。这么大的公司,孕『妇』自然不止她一个。她看见过人力资源部怀孕进入六个月的女同事在培训室给新员工培训,大着肚子站一个小时下来。也见过其他部门怀孕的女同事挺着肚子忙忙碌碌往来穿梭,晚上留下来加班都不是怪事。

    她忽然发现自己成了财务部乃至整个公司最闲的人。即使她只是初孕,并没有任何不适,也被像熊猫一样小心翼翼地供养了起来。

    重年闲了几天后,也想清楚了没有顶头上司的授权,交接不会是这样的。整个财务部上上下下好几十人也不会天天看着一个闲人坐在那里,却没有任何闲言闲语。也或许还是有闲言闲语,只是在公司里她听不见而已。

    萋萋在周末兴味盎然地听她讲了这一周的经历。末了,在她终于说出“辞职”两个字时,却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辞职了你去哪儿?不工作?真要沈家谦养你?”

    重年楞了一下。

    “哪个正常的公司会轻易要怀孕两个多月的员工?刚刚熟悉了工作,马上就是好几个月的产假了,还不提什么产检啊身体不舒服啊请假啊,我要是人事经理也不会要。”

    “幸亏你不是人事经理。”

    萋萋被她这句带着失望的冷幽默逗笑了:“但我是财务总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也升职了,现在是财务副总监。”

    重年惊讶了一下。

    “我前不久才知道,老头子看中了我们公司,砸了一笔钱过来,现在算是个股东,然后我就被董事会直接任命为财务副总监了。”萋萋无所谓地一笑,“你看我还不是做得好好的,我还打算换台宝马小跑来配合我现在的职位,待会儿你就陪我去提车。”

    重年看着她脸上的笑,想说点什么,可是再多安慰的话到了嘴边,也只是轻轻唤了一声:“萋萋……”

    萋萋说:“你可别劝我也辞职,我那天真想这么干,不过我很快就想通了,我为什么要辞职?他要花钱就叫他花呀,他是商人,自然无利不往,说到底也是为了赚钱。我谢谢他顺便给了我一个机会,我会做出来给他们看什么叫‘实至名归’,什么叫‘是我的始终是我的’。照我说,你也不用辞职。你辞职了无非两种结果,要么正好顺他们的意,回家乖乖生孩子,要么就是换到另一个他们给你准备好的动物园去。谁叫你肚子里是他们沈家的一块肉,他们怎么能不上心。”

    重年知道萋萋越是叽叽喳喳一口气说一大段话,越是心里不舒服。所以也不打断她,只是听她说下去。可是这些话也并非不是实情,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想清楚了,现在却又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傻瓜。诚然,她的自尊又再一次被沈家谦轻而易举地踩到了地上,他当然也不会在乎她会不会痛,即便她捡起来小心翼翼缝补好,也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安放。

    他说,我觉得时间已经够久了,我不想浪费时间来玩那些追逐游戏,你既然最终是要婚姻的,恰巧我也想娶你,我们各自互取所需,结婚适得其所。

    他说,结婚就结婚,撞上了就撞上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说,我想不起来,还是你来说吧,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

    这世上的事,许多时候到底还是无可奈何。

第50章() 
到了第四个月的时候,重年渐渐开始反胃恶心,对气味异常敏感,呕吐得厉害,尤其每天早晨,趴在马桶上几乎要吐出胆汁了。偶尔在走出房间的时候会遇见沈家谦,他当然不会多看她一眼,衣冠楚楚直朝楼下走。远远把呕吐得脸『色』苍白双腿虚软无力的她丢在身后。连早餐桌上亦是沉默,只有轻微的餐具碰撞声。吃完早餐,她有司机载去上班,他也走自己的。至于晚上,那是难得见着他的人的。这样冷漠,他却也会陪她去产检,次次也不落下。到了那一天早晨总会在家,吃完早餐就等在客厅,然后载她去医院。照例是一路沉默,他只开车,她看车窗外。到了医院,他和医生护士任何认得的不认得的人都可以寒暄笑谈。外人眼里的他无不意气风发,万众景仰的人生,天之骄子何来落寞寂寥。

    重年是瞧惯了他长袖善舞,人情世故里如鱼得水的一面,也自知再过几十年如论如何做不来他的一半,免不了一脸漠然,冷眼旁观。

    几回下来,他在回来的车上脸『色』也越来越冷。纵然他在外如何风度翩翩谈笑风生,在她面前,向来只是由着『性』子撒气,往好里说是公子脾气,无非也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她不值得敷衍而已,偶尔睥睨一眼,已是极大的关照。

    重年有时不经意在车前镜里看见了他的脸,总会忍不住想,那上面笼罩的寒冰不知几时会碎裂成一片一片的冰块,然后一齐统统朝她飞来,居高临下地砸到她的脸上。

    到底他还是顾忌孩子,即便满脸怒气,也会极力忍耐克制地到家里的停车位。汽车缓慢地停下来,只待她两只脚踏出车子,下一刻便是“呜”的一声引擎启动,『性』能良好的车子倏忽窜出,如同踏蹄狂放奔驰的骏马,肆意扬长而去。接下来几天,再也见不到他,那是常事。

    桂姐私下提起来,念叨他是犟脾气,忙起来也像个一根筋的犟驴子,只晓得闷头闷脑做事。重年只是微笑附和,一脸无动于衷的平静,眉目间毫无怨气。

    桂姐看在眼里,又并不晓得两个人之间的心结,只当是一个冷淡,一个别扭,看看她的肚子,又反过来劝她:“其实男人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你给他一颗糖吃他就能高兴半天,你要是不理他,他想理你也堵着气不理你。家谦就是这样,我看以后自己的孩子出来了做了爸爸也改不了。他八成是瞧我们一门心思惦记着这个小东西,没人搭理他,心里不舒坦,妒忌了,跟自己的孩子还堵起气来了,只是在外面胡闹。照我说啊,就该冷落冷落他,叫他跟自己生闷气去,可是也别尽由着他在外头胡闹,该管的还是要管。”

    也许桂姐是对的。重年又何尝不明白这样下去不行,时间可以建立一座城,也可以摧毁一座城。即便再深厚的情感,在时间的洪流里也会有苍白无力,何况是他们座已然倾斜倒塌的城池。然而,倘若他们还要在这座城池的废墟里若无其事地住下去,那么总有一个人要低头。或者他等的就是她的低头。可她不肯也做不到。

    伴着渐渐隆起来的腹部与一个小生命的茁壮成长,重年迎来了二十六岁的生日。那天早晨,她照例趴在盥洗室的马桶上吐得一塌糊涂。梳洗完毕后,她换衣服收拾东西,准备下楼吃早餐,然后上班。起初并没有留意,直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时,才看见旁边有一只黑『色』的小圆盒。她站了很久,视线渐渐透过那只小圆盒看见熠熠的光芒在闪烁。仿佛是当初一叉子下去,璀璨的光芒闪烁在青绿『色』的『奶』油间,硕大晶莹的宝石,珠光宝气直映到眼睛里去。

    她终究没有打开那只盒子,打开卧室门走出去的时候,却看见沈家谦静静地靠着门口走廊站着,仿佛是等她出来。他的眼睛看着她,没有冷漠,亦没有冰冷,只是看着她,却又像是透过她看着很远很远某个虚空的地方。

    他们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她的手紧紧地握在门把上,只需要几步就可以走出去。可是她却顿在那里,忽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静静地问:“沈家谦,这也是你秘书建议的方法吗?”

    沈家谦有一瞬间的呆愣,只是怔怔地看着她,眼底一片空洞与茫然。

    重年竟然笑了:“你有一个好秘书,你该好好谢谢她。”

    他神『色』一变,脸上终于又是那种她熟悉的冷漠与冰冷。那一双狭长的大眼狠狠地盯着她,像刀子一样剜在她的脸上,漆黑暗沉的双眸里浮着碎碎的冰裂纹,仿佛要把她撕裂成一片一片。有一刻,她甚至以为他会狠狠给她一巴掌。她不是不害怕,却固执地看着他。他终究什么也没有做,漠然转身,大踏步朝前走去。

    重年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终于隐在了旋转楼梯下,再也看不见。她退后两步,浑身虚软地靠着墙慢慢地滑下来,忽然又是一阵反胃恶心,还没站起来,趴在地上就开始忍不住干呕。

    接下来重年度过了整个孤寂的秋天,除了周而复始的上班与定期的产检,其他时候几乎足不出户。独自在房间的时候,她看了许多许多的书,渐渐地开始把自己隔绝开来,沉入一个文字的世界。只是在沈老太太笑意盈然地告诉她孩子『性』别时,怅惘了一会儿。可是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也还是高兴了起来。这期间她仍旧参加了这一年的cpa考试,在萋萋的怂恿下,把剩下的三门全部报了。坐在办公室而没有工作的时候,她就看专业书。偶尔从书本里回过神来,会察觉到肚子里小生命在轻轻地动。她抚着肚子笑:“宝宝累了是不是?那我们休息好不好?”她开始了跟孩子说话,在自己单独的办公室里,在夜晚大而空『荡』的床上。她感受着一个小生命逐渐生长的喜悦与欢欣,生之愉悦压倒了一切看似重要或者不重要的现实。

    奈奈出生的那一天,漫天大雪纷飞,都说那是北京城里那年最大的一场雪。大雪整整下了一个星期,重年也在医院等待了一个星期。因为沈老太太不放心,在预产期前一个多星期就催促着叫人安排她住进了医院,也把重年的母亲接了过来。于是两位母亲和桂姐天天守在医院,连沈家和亦和已继续留学美国读博士的双年一起提前回来了,却只有沈家谦一直到预产期前两天才从欧洲回来。沈老太太当着重年的面,自然是狠狠发了一顿脾气。沈家谦只是默不作声。

    重年坐在床头,看着窗户外白茫茫的一片,已经忘了他们有多久没有见过面了。自从那天她把他气走了后,他起先连着一个多月没有回来,后来不知道在哪天,又沉默地等在客厅,带她去医院产检。她自然想得到总该是沈家人把他叫回来的,越发沉默下去。后来有一天产检结束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说要去欧洲一段时间。她默然了很久,回答了一声“哦”。他就走了。连家门也没有进,在家里的停车位放下她,开着车子呼啸而去。

    第二天,沈家谦的父亲得空也来了趟医院,一脸温和慈善与重年说了几句话后,叮嘱她安心待产。一转身沉着脸把沈家谦叫出了病房。

    在病房外的起居室里,沈家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呷了一口茶,对站在身前的儿子开门见山地说:“孩子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叫沈君文,出生后,章秘书会给他上户口。你这两天就呆在这儿,哪儿也别去了。”

    沈家谦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孩子的名字我也取好了,也跟妈说过了,叫沈奈奈。”

    “那也能叫名字?”沈父“铛”一声把茶杯撂在茶几上,“亏你也想得出来,我瞧你是一肚子草包!还轮不到你来丢人现眼取名字,我说叫沈君文就叫沈君文。”

    “我觉得沈奈奈这名字挺好的,您就别管了。”

    “混账东西!我不管谁管,你真以为我拿你无可奈何了!”沈父勃然大怒,气得抄起茶杯,直砸过去,伴着茶杯哐啷落地,霍地起身直指着他,厉声命令:“沈君文,我定了!”

    沈父多年身居要职,宦海奔波,从来说一不二,不怒而威,连身边多年的机要秘书亦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在家里更是只手遮天,命令多余商量,万分信奉“枪杆子里出政权”或者说“棒下出孝子”,对自己的儿子从来是打骂多于说教,容不得半分忤逆,而且但凡不动怒,一怒随手抄起东西就打。沈家谦年少的时候也着实怕过,想到那鸡『毛』掸子抽在背上的狠劲,即便人前说得冠冕堂皇“要打就打”,再硬的骨气过后看见鸡『毛』掸子也忍不住发怵。可是他又实实在在是个硬脾气,从小到大,顶撞忤逆仍旧样样来,越打越勇,说好听点是勇气可嘉不怕痛,说实在点无非也就是个皮糙肉厚的“贱骨头”。尽管母亲姐姐桂姐个个苦口婆心地劝,也还是一根筋犟到底,一顿打也没少挨。

    沈父虽然在盛怒中,但多年来养成的准头却一点儿也没偏,那一茶杯直朝着他砸过去。沈家谦偏了一下头,茶杯撞到他肩上,反弹回去跌落在地,成了一地碎片。

    这么大的动静,病房里面自然也听见了。沈家和最先跑出去,沈老太太随后对姜母叹口气:“这个小东西,一回来就惹他爸爸生气,两个都是硬脾气,我出去看看。”桂姐也同她一起出去了。

    姜母还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家事。她养了两个女儿,又都自小乖巧,疼爱都来不及,哪里舍得打骂。顿时犹犹豫豫地看着重年:“要不我也出去看看?”

    重年其实隐隐约约有听见一点眉目,只是忍不住心寒——原来他也会觉得无可奈何。这世上的事终归是无可奈何,谁也逃不掉。她本来想说,别管了,随他去。想了想,却还是点了点头。

    外面沈家谦还是硬挺挺地站着。沈家和忙不迭地擦着他肩头洒落的茶叶沫子,一脸心痛。一跺脚又朝着自己的父亲嚷:“沈奈奈有什么不好听的!用得着您发这么大的脾气,您干脆砸我身上算了!”

    沈父虽然对儿子向来是信奉硬棒子出政权的打骂,可是对女儿也认了一个老理——俗话说“穷养儿富养女”,女儿是用来疼的。现在听到自己女儿这样孩子气的话,却也没动怒。倒是后头出来的沈老太太白了她一眼,跟着又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名字当然要你爸爸来取,当初你和你姐姐的名字,哪一个不是你爷爷取的,你别一回来就胡闹。”

    沈家谦哪里晓得顺着台阶下,仍旧无动于衷:“反正您们别管,我说叫沈奈奈就叫沈奈奈。”

    “你——”这一下,连沈老太太不由得也动怒了,一抬头看见了重年的母亲出来了,只得忍下一口气,笑着说,“亲家母,叫你见笑了,是在给孩子取名字呢。”

    “哪里哪里。”姜母也笑。

    沈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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