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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在莫年的指示下,一名服务员打扮的黑锋成员无奈地叹着气跑到了隔壁的柜台后面,百无聊赖地开始发呆。
林奕灰还真有些同情这些黑锋成员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公务员啊,而且还是有着超能力的公务员,结果现在还真是什么都要做,“爱来不来”饭店的店员还算不错了,至少他们店长做饭还不错嘛,百里夕的零食店,呃,其实也还可以的,林奕灰和螺丝可以用灵魂发誓,店里的鱿鱼丝相当不错!
“谁开车?”,莫年打开车门,却没有坐到驾驶位上去,反而扭头问道。
螺丝兴奋地跳了起来,小爪子伸的老高……结果,被无视了。
“你开呗!”,百里夕有点奇怪,反问道:“难道你不会开车?”
莫年顿了一下,用一种怪异的语调问道:“你,确定要我来开车?那好……”
“好个毛线好!”,林奕灰面色苍白地从旁边飘过,一把抢走了车钥匙,淡然道:“后面猫着去,螺丝你也去!”
和梁梓瑾等人认识了这么久,林奕灰已经逐渐总结出了几条定律。
第一,别在百里夕面前自称哥和爷,他算看清楚了,百里夕在任何人的面前都能当姐姐,除非你想被潜口龙吞下去。
第二,别跟梁梓瑾谈钱,跟别人谈钱是伤感情,跟他谈钱是伤身,因为你会被坑成乞丐。
第三,别在莫年面前说他或者罗潇潇的坏话,这一点在罗潇潇面前也很适用,否则你会知道什么叫做坑爹。
第四,这一点是林奕灰两个星期前总结出来的,那就是,别让莫年开车。
林奕灰很正经地跟易羲通了个电话,告诉他,以后如果黑锋需要拷问一些什么人的话,就把他捆了然后扔到莫年的车上,让他载着兜上一圈,回来绝对连自己的内裤什么颜色都招出来。
太刺激了。
当林奕灰从莫年的车上下来的时候,他的体力值是不足百分之四十的,就连“火事场力”技能,都被动开启了,这直接导致了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机给捏爆了。
人家开车要钱,莫年开车要命,不愧是杀手,做啥都遵守着本行规则。
还好林奕灰在高考结束就去考了驾照,否则现在还真得回去找个黑锋成员来充当一下司机的工作。
百里夕坐在副驾驶座上玩着手机,眼睛一瞥,居然看到后排的两只猫正在无聊地在那里打闹玩。
是的没错,就是两只猫。
一只黑的一只条纹的,或者说一只是人变的,一只是跟人差不多的。
“这个世界一定是坏掉了,一定是!”,两分钟后,百里夕的主页里就多出了一条看上去莫名其妙的微博,下面还配上了一张两只猫咪打闹的照片。几十分钟后,林奕灰将车子停在了之前那个别墅区的停车场里,两个人带着两只猫从车里下来,莫年好像是玩上瘾了,一下子居然还懒得变回去了,就用黑猫的形象和螺丝一起跟在了后面。十三号别墅的附近已经成为了警戒区,林奕灰甚至看到了好几个熟面孔,都是s市黑锋支部的成员,见到林奕灰几人来了,便都纷纷让路。
百里夕走的比较快,先林奕灰一步走进了别墅之中,几步跑上了楼梯,紧接着,林奕灰便听到了一声惊叫。他还以为百里夕出了什么意外,赶紧快步冲上去,但紧接着,他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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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十二章 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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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灰不知道在这半个月内,梁梓瑾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当他看到眼前的人的时候,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冲了上来,几乎让他觉得鼻子有点发酸。
之前的梁梓瑾,完全可以冒充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人,首先是因为他本就很年轻,其次,他脸上总是带着很活力的笑容,这更是让他看上去比本身年龄小上不少。
房间中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旁边还扔着一团破烂的不能称作衣服的布条,上面几乎完全被鲜血给染红了,那种惨烈的程度,就连莫年也皱起了眉头。
最让在场人担心的,还是梁梓瑾眉宇和眼睛之中的那股死气。
不是杀气或者煞气,而是那种只属于将死之人,对生活绝望之人,和在病床上垂垂老矣的老人们才会有的气息。
现在的梁梓瑾靠在一张凳子上,背后垫着枕头,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林奕灰甚至看到,他的头发之中已经多出了不少银光,居然是连头发都白了不少。
“纸巾?纸巾?我靠,梁梓瑾你搞毛线?”,林奕灰看到这个状态的梁梓瑾,也是有点发憷,招呼了两声见没有反应,便凑上前去,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动了两下,结果则是梁梓瑾的眼皮跳都没有跳一下。
莫年凑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梁梓瑾的状况,转头问道:“你们给他检查过了么?”
在场的黑锋成员为六个人,其中三个是医务人员,三个是技术人员,此时正在收集一些其他数据,而其中一个医务人员则正在和总部联系着,估计是在汇报梁梓瑾的状况。
空闲下来的那名医务人员神色也不大好,只听他回答道:“他的整个意识受到了很严重的冲击,至于冲击源,我们除了能确定是跟梦能量有关外,就无法再具体了。他刚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浑身上下全是血。”
说到这里,这医生显然也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大好的场景,打了个冷战,接着自己刚刚的话道:“就像是被……被凌迟过一样,不过我们检查过了,他的身上并没有伤痕,应该是自己处理过了,很难想象这样都没死。”
一旁的技术人员补充道:“数据分析的话,他在这一段时间内应该是进入了梦境的夹缝中,可以理解为一个固定的,而且会不断重置的空间,举个例子,那就是把某个特定的梦境一遍一遍轮回,很可能就是这一段经历严重损伤了他的精神。”
说着,他将一台手提电脑打开,按了两下,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有时候林奕灰真的非常非常怀疑易羲的本体是咖啡,或者说他上辈子是咖啡,当然也很有可能他上辈子的本体是咖啡……总之他干脆跟咖啡结婚算了,每一次看到他,不论在哪里,似乎都是在喝咖啡。
难得的,易羲没有跟林奕灰扯皮,而是直接进入了正题,也就是到底该怎么样“唤醒”梁梓瑾。
“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易羲打着哈欠道,他现在可是疲倦的很,林奕灰都怀疑他会不会说着说着就睡着了。“你们回忆一下,在那个梦境里的最后时刻,是什么情况。”,易羲如是说道。
莫年和林奕灰对视一眼,在那梦境中的最后一幕,是梁梓瑾勾画出了一个特殊的图形,并且用了不知什么手段将它激活,结果就是直接将他们两人赶出了梦境,强行把他们推到了现实之中。
林奕灰沉吟了一下,道:“这么个算法,我们两个可不算是什么系铃人啊,顶多算是打酱油的。”
易羲摇头道:“本来我说的也不是你们两个,罢了,凭你们的智商理解可能有难度。”
“你是不是想打架……”
“我换一种说法好了,他的灵魂现在处于‘走失’状态,也就是他的身体确实回来了,但是代表灵魂的意识还在那个梦境夹缝中,困死了没办法出来。”,易羲解释道。
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听懂了,然而这么一来,情况反而变得有点尴尬了。
梦境夹缝,对于这个四字名词,莫年这个曾经在“梦花园”待过的人自然是不会陌生了,百里夕和林奕灰也是在黑锋的时候或多或少地了解过,梦境夹缝是梦境产生的一种衍生物,如果把一个个梦境和唯一的现实世界比作大量的客房和一个客厅,那么梦境夹缝,就是隔离它们的墙壁了。
掉入了梦境夹缝,换言之,那就是“卡在墙里”了。
想要将梦境夹缝中的人救出来,不仅需要精确的坐标,更需要足够的力量来进入这堵“墙”。
最要命的,是如果想要救人,还不能强行将这梦境夹缝打破,因为一旦那样,就不是救人了,简直杀人于无形。
“我测定过了,莫年的梦能量偏低,林奕灰和百里夕你们两个的梦能量加起来刚刚好可以达到开启梦境裂缝的标准,不过记住。”,说到这里,易羲的表情严肃了不少,他极其郑重地说道:“切记,林奕灰你不可以使用梦境树种!”
“梦境夹缝的坚固程度并不足以让它承受梦境树种爆发时候的波动,当然如果你们很想自杀,请随意。”
林奕灰嘴角抽动了两下,道:“看来你真的很想打架……”
一提到打架的事情,易羲马上转了话题,道:“下面按照我说的做,技术组,构建无波动环境,将频率降到14,不,10以下,其余所有人员收敛自己的梦能量!”
一切就绪,易羲道:“你们两个,站到他的旁边去!”
林奕灰和百里夕赶紧一左一右站到了梁梓瑾的两边,凝神听着指挥。
“握住对方的手,然后伸手按住梁梓瑾的头顶,开始调动你们的梦能量,先通过你们互相握着的手,然后再通过对方的另外一只手,传导到梁梓瑾的头部。”“很好!就是这样,维持24秒,现在倒数,23,22,21,……5,4,3,2,1!”在易羲倒数结束的刹那,林奕灰和百里夕两人的眼前一花,四周已然是一片昏暗!
第两百七十三章 梦境夹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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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场景让林奕灰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他现在还停留在格尔木市一样。
“果然又是这个地方啊……他到底对这件事情有多深的执念?”,林奕灰在心中默默哀叹,其中更多的是感慨,在梦境村酒馆中,梁梓瑾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所说的话,足以暴露出他对于这件事情有多么介怀了。
昏暗的灯光,回旋向下的阶梯,平整的墙面和地板,以及代表着混沌虚无的灰色雾气。
这个地方,林奕灰来过。
如果这个世界足够完整,那么往上走,林奕灰就有机会观赏一下曾经的超级公司总部的内部结构,并且还能登上大楼楼顶去观赏一下四周的风景。
顺着楼梯往下,约三层楼的高度,是成就梁梓瑾强悍箭术的地下射箭场,也是梁梓瑾梦魇核心的所在。
百里夕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好奇地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后面的灰色雾气,但结果就像是把手伸进了水里一样,什么都没碰到,这让她有点害怕地将手抽了回来,估计是害怕那雾气里面冒出什么东西。
“来,我们下去。”,既然来过,林奕灰就没有必要过多的谨慎了,这个梦境其实小的可怜,就是不知道现在在那射箭场里面发生的事情跟之前的有没有出入。
林奕灰并不能肯定接下来会不会发生像之前那一次的遭遇战,而且就现在来说,情况会更加复杂,因为这里并非是单纯的梁梓瑾的梦境,那个夏菲应该也被他带进了这个世界里面,所以保险起见,林奕灰还是取出了破晓长剑,同时又拿了一把品质普通的太刀给百里夕防身。
“噔,噔,噔……”,脚步声在通道之中回旋着,显得格外幽远。
走了近一分钟,林奕灰已经能够看到从下方传上来的灯光了,便小声道提醒百里夕小心,然后,便率先走了下去。
空旷而压抑的箭场。
明亮却晃眼的白炽灯光。
林奕灰看到了四个人,准确来说,是两个男的,两个女的,又或者可以进一步的说,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的,一个躺在一旁的女的,和一个站在远处的女的
“果然……”
又一次的,林奕灰看到了那缠绕了梁梓瑾许久的梦境。
百里夕紧跟着林奕灰到了门口,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但是还未叫出声来,就被林奕灰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
“嗤!”,锋锐的箭矢没入了女子的胸口,将其生机轻松地断绝。
与此同时,站在另外一边的“正版”梁梓瑾,身体也是猛地一震,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狂喷出来,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鲜艳的痕迹。
“又见面了。”
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子声音从两人的右边传来,百里夕有些紧张,手里的太刀几乎就直接砍了过去。
然而什么都没有砍到。
刀刃挥出的下一刻,那个声音居然就转换了位置,直接出现在了他们左边!
林奕灰无奈地撇撇嘴,伸手轻轻拦住了百里夕,冷哼一声,道:“这已经不是你所能掌控的世界,装神弄鬼的有意思么?”
话音未落,一个美貌女子便突兀地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而她的模样,跟那被“梁梓瑾”杀死的女子,相差无几。
“你们想要带走他吗?”
女子,哦不,应该说夏菲,用一种非常轻的语调说道,不知为何,林奕灰从她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无奈一丝烦闷和几分痛苦。
正说着,那刚刚杀了人的“梁梓瑾”似乎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在大厅当中狂吼起来,神色之中尽是迷惘。
而随着这一声痛苦的嘶吼,真正的梁梓瑾,或者说梁梓瑾那停留在这里梦能量意识,却像被一把砍刀划了一样,一道血线从他的身上喷洒出来,给那已经被鲜血给彻底染成了红色的地面又添上了一层凄惨的色彩。
“对自己的过去越放不下,现在的他就会受到更多的折磨。”
夏菲缓缓道。
她发现自己似乎是已经无法憎恨这个曾经杀死了自己的人了,或者说,无法提起半点对他的仇恨之心。
眼前的这一切,发生的缘由皆是因为她当初用梦能量发出的那个暗示,那个让梁梓瑾选择自杀的暗示。
如果换一个人来这里,只要是稍微狠心一点的,恐怕都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有过多的愧疚,因为错本就不在自己。
然而现在,夏菲知道了,梁梓瑾居然一直在用这整件事情折磨着自己,从头到尾,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梦魇。
她都不知道被强行拉入这个梦境夹缝有多少天了……这里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月亮和星星,只有永恒而惨白的灯光,给人一种地狱般的感觉,每隔一段时间,这个世界就会被重置一次,属于梁梓瑾的折磨,又会重新再来一次。
不论是他过去的选择,还是因为他的选择而造成的后果,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伤害梁梓瑾本身。
大概所谓的“回忆如刀割”就是这样。
林奕灰现在知道梁梓瑾那一堆好像被绞肉机绞过的破衣烂衫是怎么回事了,整整十五天……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
“他的身体已经回去了,我们现在要带走他的意识。”
林奕灰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自己两人的来意,不知为何,他的潜意识告诉他,现在的夏菲已经完全没有了敌意,如果说之前的她像是一个“怨灵”,那么现在的她,则更像是一个普通的人。
听了这话,夏菲无力地笑笑,“无能为力,我也希望你们能将他带走,他欠我的,或者说我欠他的,已经都还清了,我不想看到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被杀,也不想看到他每分每秒地这样折磨自己,所以,最后怎么样,还得看你们的。”
林奕灰和百里夕对视一眼,均是叹了口气。“完全没有头绪啊……”,林奕灰摇了摇头,抬头看向上方的白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