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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桥心里涌出莫名愤怒,道:“现在是什么世道,认真生活的人处处受伤。而有些人横行社会,无所不为,无所不能。”
他心里清楚,如果只是牵涉到几万块钱,以目前的能力,绝对没有问题。现在牵涉到当地的司法和黑恶势力。他作为一个学生。就算个人再能打,也抵不过这些黑恶势力。这也是他最为愤恨之事,不仅仅恨那些坏人,也恨自己无能为力。
吕一帆反而劝慰,道:“你也别生气,这是我的命数。我问过杜姐,开这样一个店需要十几万的前期投入,我以后会当大老板,免得再受人欺负。”
王桥道:“我没有到过北三省,是以红星厂的来推测你们那边的情况,早知如此,就劝你早点过来。我来支持你们家,绝对能够立足。”
“谢谢你,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帮助我一个人,但是绝对帮不了我家里的所有人。”
吕一帆情绪慢慢激动起来,道:“我们那边情况比你想象中还要糟糕,整个厂区完全破败了。无数下岗工人出来摆个小摊子,一群穷光蛋,你把东西卖给我,我又把东西卖给你,能有什么赚头。我这样做确实是走捷径,为了大哥以及爸爸妈妈,走捷径又有什么。”
她见王桥还想说什么,道:“你别打断我,让我说完。我知道你肯定要鄙视我,但是我不怕。相亲以后,至少那人会帮助大哥解了燃眉之急,会将爸妈的医疗费用解决了,甚至我回去的工作也有了很好的着落,能到我们那里的国税局,这些都是很现实的事情,你让我如何选择。”
王桥想起了开矿的牛清德,把肥蠢的牛清德和清丽的吕一帆重叠在一起的影像实在让人不快。
吕一帆继续道:“我也想要幸福,可是现实却是首先要生存,不是我一个人的生存,是全家人的生存。嫁人就是嫁给一个家庭,我择偶的第一条件就是家庭条件好,其他都放在后面。”
说到这里,她情绪突然失控,呜呜哭出声来,声音还蛮大。王桥吓了一跳,道:“小声点。”
吕一帆一直以大大咧咧的态度对待着日渐艰难的生活,内心深处压力重如泰山,压抑的情绪爆发以后,一发不可收拾,她将头埋在王桥肩头上,哭得稀里哗啦,无意中还咬住王桥的衣服。
生活中总有许多无奈的事情,每个人都必须独自承担。王桥不再劝慰,任凭吕一帆痛哭流涕。哭了十来分钟,吕一帆抬起头,取出纸巾擦掉眼泪,道:“哭了一通,舒服多了。”王桥想起自己曾经的艰苦岁月,由衷地感叹道:“以后随时过来找我,我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吕一帆道:“蛮哥,不准再说真心话,否则我又要哭。”
在远处有三枝电筒的灯光,这是学校保卫处每天的例行巡查。那三枝手电光走下青石梯子,来到足球场内。王桥拉着吕一帆躲到更黑暗的小平台下方。小平台遮住了所有光线,比较隐蔽。
三枝手电在足球场上四处照射,然后走上青石梯子,离开了足球场。
王桥道:“他们走了,吓了我一跳。”此时他还牵着吕一帆的手,没有松开。早春三月的夜晚依然十分寒冷,吕一帆缩着脖子,轻声打了个喷嚏。
在静静的黑夜里,两个青年男女牵着手、身体靠在了一起。吕一帆一颗心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转过身,与王桥面对面而站,双手抱。着王桥的脖子。
两人用抱在一起,热烈地……
过了良久,吕一帆抬起头来,道:“遇到你,我大学生涯才有值得回忆的内容。”
王桥不愿意多说往事,碰了碰吕一帆的额头,道:“不说往事,说点高兴的事情。”
吕一帆安静地接受王桥的碰触,道:“最后一学期,你能还做我的男友吗?我知道你是学生会干部,就悄悄地做我的男友,好吗?免得我因为在大学没有一场恋爱而遗憾。”
除掉短暂的砂舞,王桥有近两年没有与异性亲密接触,他对吕一帆的感情颇为复杂,既同情其境遇,又欣赏其乐观的态度,更喜欢这个人。听到吕一帆这个要求,心中很是难受,道:“好。”
吕一帆双手环着王桥的腰,头俯在其胸前,道:“让我安静地靠一会。”
……
天边出现鱼肚白以后,吕一帆整理凌乱的头发,道:“我走了。”她昂着头,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薄薄晨雾里。
由于接近做早操的时间,王桥没有离开,来到师母店里,呼哧地吃着面条,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响亮:
一个声音道:“我一定要在现实社会里做一个真正的强者,不是身体的强壮,而是能掌握社会资源、能改变命运的强者。”
同学们陆续来到操场,不少人开始跑圈,王桥将所有负面情绪抛掉,加入到滚滚人群之中,变成一个不起眼的小点。
陈刚睡眼惺忪地站在中文系班级前面,把秦真高和王桥叫到身边,道:“这个月要开学生支部大会,要讨论预备党员,95级就是你们两人。山大学生党员控制得很严,每个年级到毕业时也就七八个。你们两个要给系里好好干,别辜负系里的希望。开支部大会的时候,你们不能念稿子,必须把入党志愿书背诵下来。如今社会上入党搞得稀松平常,互相抄入党志愿书,连字都要念错。你们都是精英,精英就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像社会上那样。”
想到厚厚十页入党申请书,王桥在回到队列时忍不住想扇自己的耳光,道:“谁叫你的入党志愿书抄这么多,五六页就行了,非要写十二页,这下要背得死去活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东城之西()
由于支部大会迫在眉睫,王桥立刻开始背诵入党志愿书。 。。≧,
志愿书正文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一是对党的认识入党动机和对待入党的态度;二是个人在政治思想学习工作等方面的主要表现情况;三是今后努力方向以及如何以实际行动争取入党。
整个入党志愿书结构清晰,简单明了,只是字数多,背下来得花点工夫。
三月二十八日下午,中文系召开了支部大会,王桥和秦真高经过支部大会讨论,顺利成为**预备党员。
支部大会散会以后,蒋玲气呼呼地找到辅导员陈刚,道:“我递交了入党志愿书,参加党校培训,为什么这次没有讨论我,难道我比起秦真高和王桥就那么不堪,中文系是典型的重男轻女。”
陈刚笑容可掬地道:“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系总支开会讨论的结果。这事你不必急,今年才大二,中文系每年都要吸收学生干部入党,机会多得很。”
蒋玲抱怨道:“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忘记我。”
陈刚笑道:“下次绝对忘不了。”
漂亮女孩子在社会上有独特优势,容易得到男性领导的谅解,特别是年轻男性领导更容易谅解漂亮女孩子。如果换成王桥或者秦真高,遇到这事只能咬牙忍了,因为在老师面前抱怨是极其不理智的。
经过一年多的大学学生会培训,蒋玲也成长了。她抱怨几句以后,在陈刚面前慢慢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谈起系学生会工作。她如今是学习部副部长,职务上虽然与秦真高和王桥有些许差距。但是只要熬一段时间,等到大三师兄师姐再毕业一批。学习部部长十有**跑不掉。
聊天时,陈刚眨着小眼睛,心里活泛起来,道:“蒋玲长得漂亮,为人处世落落大方,倒是一个良配,最关键的是到现在还没有谈恋爱。不知她有没有留校的愿意,如果能和我谈恋爱,我就使出全力帮她。”
想到这一点。再,只觉得既漂亮又有气质。
经过香樟大道时,吕一帆骑着自行车经过蒋玲和陈刚身边,自行车速度快,带起一阵轻风。陈刚眼光快速在吕一帆身上滑过,暗道:“体育系女生身材真好,这个好白菜到底会被哪条猪拱了,那条猪真有福气。”
吕一帆骑着自行车来到老味道,把车靠好后就去找艾敏。
“王桥这人也是。让他配个传呼机,他就是不肯。”艾敏是结过婚的过来人,这些天来,早就瞧出吕一帆和王桥眉来眼前。有意撮合这一对年轻人。
吕一帆抿嘴笑着,没有接话。
她和王桥的事一直处于保密状态之中,这是两人的共同需要。在山大有十几个同乡。若是自己与王桥谈恋爱之事弄得沸沸扬扬,同乡知道以后难免不会在家乡传开。对家里影响挺大。而王桥是中文系学生干部,按照系内传统。一般不提倡学生会干部谈恋爱,谈恋爱是自毁前途。
到了晚饭时间,王桥慢条斯理地来到老味道,与厨师服务员一起吃过晚饭。等到天色黑尽,他提着两个头盔下来,搭载着等在前方街道拐角处的吕一帆,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山南,除了东城之东这种砂舞场所以外,还有不少正规舞厅。
王桥和吕一帆选择了一家叫做“舞动人生”的舞厅,舞厅从位置来算作东城之西,接近西城开发区的中心位置,这里聚集着山南最成规模的喜欢玩情调的白领群体,“舞动人生”应运而生。
进入舞厅,小厅里跳舞的人衣着整洁,舞厅有乐手唱着悱恻缠绵的歌曲,“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在你遗忘的时候,我依然还记得,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这是一个著名歌星的《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大家都很熟悉的一首歌。
室内飘着淡淡的香水味道,这让王桥想起了东城之东无处不在的充满着**的椰子味道,他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想起椰子味道很龌龊,但是这个想法始终盘踞在头脑里。
牵着手进入舞池,吕一帆道:“你跳舞的水平如何?”王桥道:“一般,没有经过训练,就和游泳差不多,野路子。”吕一帆道:“我们选修有舞蹈课,专门练过华尔兹,由我来教你。你打篮球能进校队,游泳虽然有九个缺点但是掌握得还是很快,所以你的身体悟性应该不错。”
经过吕一帆指点,基础原本就不错的王桥进步迅速,将三四曲以后,华尔兹就跳得有模有样。
舞动人生里的舞曲有快有慢,慢曲就是俗称的两步,深爱情侣们欢迎。灯光比华尔兹舞曲时稍暗淡,还开了紫光灯,紫光灯加上射灯能营造光怪陆离的感觉。王桥和吕一帆相。拥而舞,随着音乐节奏缓慢移动。砂。舞是**裸的**发泄,男女间皆以性为重点,弄湿小裤之事时有发生。此刻王桥将吕一帆拥在怀里,随着音乐摇摆,也有**,但是与砂。舞不同点在于是有情的**——**欲有节制地缓慢释放。
吕一帆闭着眼睛,跟着着王桥的指示在摇摆。尽管是短暂的且注定没有结局的校园不正常爱情,她仍然感觉如此美好,希望这种日子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舞会结束后,王桥和吕一帆牵着手走出舞厅。
吕一帆道:“我后天去实习,要在五月中旬才回来。”王桥“嗯”了一声,发动摩托,回头道:“戴上头盔,坐稳。”
坐在摩托车后座,吕一帆将头盔摘了下来,脸贴在王桥后背。她轻轻地哼着自己最喜欢的歌:
……
我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山南城
还进了有个叫王桥的山南大学
其实我最怀念老味道的那段时光
……
回到老味道门口。将摩托车放进杂物间。由于这是一场注定要分手的恋爱,王桥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必须压制情和欲。十来分钟后,两人走出了杂物间。王桥道:“晚安。”
“晚安。”吕一帆见王桥没有挽留自己,暗自失望,慢慢地走进校门。
三月中旬到五月中旬,吕一帆外出实习。
上课进图书馆完成层出不穷的无甚意思的学生会活动,王桥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杜建国所有重心放在新闻社和陈秀雅身上。新闻社完成了学校交给的任务以后,在经费场所和设备等诸多方面得到学校支持,《山南新闻》成为学生社团中后起之秀。他和陈秀雅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开始了卿卿我我的校园恋爱生活。
赵波的录像厅生意越来越红火,成天忙得不见人影。课外精力几乎都投入到能赚钱的录像厅事业。
秦真高作为系学生会副主席,每天都在深入细致地思考系学生会的工作,额头出现了淡淡的纹路。
5月9日下午,96级新生的演讲比赛结束,评委们从阶梯教室鱼贯而出。评委王桥跟着人群走到香樟树大道。身穿鹅黄色连衣裙的吕一帆沿着香樟树大道朝校外走,迅速与王桥目光相对,然后继续朝校外走去。
王桥找了个借口返回阶梯教室,等到中文系师生全部离开,便从阶梯教室直接走出学校。。
老味道土菜馆大堂。吕一帆正在与艾敏聊天。艾敏将一块方方正正的方糖递给王桥,道:“小吕带回的土特产,很好吃。”
王桥嚼着粘牙齿的土特产,问:“实习结束了。”
吕一帆道:“昨天结束。”
两人目光交接。又迅速分开。
吃了两块方糖,王桥道:“艾姐,吕一帆实习回来。要加点好菜啊,我先下楼。到楼上”
八点半左右,晚餐结束。艾敏等人都回到租来的宿舍。吕一帆先回学校,等到九点过再出门,此时老味道已经熄灯关门。她刚走近侧门,王桥就从侧门闪身而出。
王桥第一句话就是:“你实习回来情绪不高。”
吃饭时,吕一帆已经尽量想表现得情绪高涨,谁知还是被王桥一眼道:“有点累。”
王桥十分熟悉她的性格,这种表情绝对有事,道:“找地方走一走,或是喝茶杯。”
吕一帆道:“不喝茶,去舞动人生。”
初夏时节,舞动人生里面长裙飞扬,女人们脱掉冬装以后,在舞厅里或张扬或含蓄地显露示性感。
几曲跳罢,吕一帆心烦意乱地道:“我不想跳舞了,找个地方喝酒。”
在实习期间,老家那人带着父母和大嫂找了过来,要求订婚,生活折磨得提前衰老的父母以及憔悴的大嫂,她请假回去办了订婚酒,约定毕业后结婚。虽然这是早就决定的事情,可是每次想到这事,她就心烦得想哭,可是她不愿意哭,将所有委屈和不甘化作大大咧咧的微笑。
走到一家小馆子,吕一帆却不进去,又道:“你骑了摩托车,我们回老味道喝,这样才能尽兴。”
王桥依着她,骑车回到老味道。他从餐馆里提了半瓶白酒,炒了盘肉丝,抓了一把盐花生,回到三楼阁间。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瓦上霜,我现在要做梁山好汉,大碗吃肉,大杯喝酒。”吕一帆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再把杯子递给王桥。
几杯酒后,王桥再问:“实习回来就闷闷不乐,不顺利?还是家里的事情。”
吕一帆端着酒杯,道:“实习就是这么回事情,大家都差不多,我没有出纰漏。是家里的事,现在不说这些事,我们喝酒。”
菜见底时,酒亦见底,吕一帆脸颊绯红,道:“再来一瓶。”王桥摇头道:“差不多了,再喝就醉了。”
吕一帆道:“你是不是个爷们,喝这点酒就醉了,我去拿酒。”王桥伸手拉着她,劝道:“你别去,实在要喝,我下楼拿。”吕一帆停下脚步,与王桥对视片刻,双手猛地搂住王桥脖子,两眼亮晶晶地前的男人,道:“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