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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厨师就竖起大拇指,道:“这是专业水准。”
王桥又道:“第二个要点是不能前后拉切,要一次就片掉。第三个要点对于技术不是太熟悉的,就用毛巾压紧鱼身。”讲到这里时,他想起前一次讲这个技术时的情景,当时是在黄永贵家里,观众有师母和吴湘。今天他讲这个技术时,旁边站了几个城关镇厨房的伙计,还有晏琳和吴建国。
吴建国对晏琳道:“怎么样,我没有吹牛吧。”
晏琳道:“我以前只知道他煮面条很好吃,同样的调料,就是比我弄得好吃。”她看见杜建国疑惑的表情,朝外走了几步,与厨房伙计们拉开距离,道:“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蛮哥没有谈起过我?”
吴建国想了一会,摇头道:“对不起,以前没有听蛮哥谈起过你。蛮哥这个人城府比一般同学深得太多,他和我老丈人是旧识,但是如何认识我老丈人,却是闭口不谈,无论我如何追问,他都不讲。后来我结婚以后,他才说明真实原因。”
晏琳一下猜到了原因,嘴巴说了三个“看守所”三个字,却没有发出声音。
吴建国点了点头。此时,他再也忍不住好奇,道:“你和蛮哥以前关系很好。”
晏琳道:“我和他曾经谈过恋爱,后来分手了。”
吴建国眼前一亮,道:“那你们现在?”
晏琳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只是好友。”说到这里,她还是有些伤感。
与此同时,晏琳又觉得奇怪,自己与杜建国几乎相当于陌生人,但是为什么会对他很是信任,讲了自己与王桥的感情关系?她就将自己这个疑惑直接讲了出来。
杜建国道:“以前蛮哥曾经夸过我,说我面有猪相,心头嘹亮。翻译成好听的话,就是具有亲和力,容易赢得女生信任。”
晏琳同意了这个说法,又补充道:“还有一个原因,我听蛮子谈起过你和青皮,说是大学关系最好的三人。前些日子被隔离,特殊情况下,我们两人还聊了很多,其中就聊到你们。你是王桥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信任你。”
说话间,一盆色、香、味俱全的酸菜尖头鱼出锅了。
这一盆王氏酸菜尖头鱼赢得了晏定康、陈明秀、宫方平、黎陵秋等人高度赞扬,他们下筷如飞,横扫了整盆王氏酸菜尖头鱼。
午饭之后,晏琳就准备请几天假,与父母一同回省城。
宫方平、王桥、黎陵秋等人在城关镇政府院中送行。
晏琳坐上小车,透过倒车镜看着站在院中的王桥,突然有一种时光倒流、昨日重现的奇怪感觉。想起往事和如今现状,一股熟悉的忧郁涌上心头。她想起王桥讲过话,自我鼓励道:“每个人都是一个脑袋两个肩膀,遇到事情只能硬扛,我不能再陷入忧郁情绪中,生活是美好的,我必须走出来。”
一群村民突然出现,将正要开出的小车拦住。
村民们里有老弱妇孺,拦住小车以后,有人伸头往车窗里凑,看了一眼,道:“王桥不在车上。”
第四百三十三章)。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两害相权取其轻()
王桥、黎陵秋等人还在院中,没有离开。
一名眼尖的村民认出了王桥,道:“那就是王桥。”
堵在车头的村民立刻就如洪水一样朝着王桥围了过去。
王桥对黎陵秋道:“他们在喊我的名字,应该是找我有事。你陪宫县长先回办公室,可以从侧门走,才吃了饭,散散步,有利于身体健康。”
黎陵秋知道王桥对付群体**情的经验比自己丰富,就对宫方平副县长道:“宫书记,那我陪你散步,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宫方平深知在情况不明时,自己出现在群体事情现场没有任何益处,亦没有矫情,跟着黎陵秋就朝侧门走去。
在院外,小车刚开出几步,晏琳道:“爸,我还是下去一下。遇到这种麻烦事,我看见了,就不能躲。”
陈明秀有点惊讶地道:“小琳,你就是一个挂职干部,一年后就要走。你的岗位在省委办公厅,不是在城关镇,你太入戏了。”
晏琳坚持道:“既然来到了城关镇,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战友,如果临阵逃脱,会被人瞧不起的。”在几年前的相同情境下,她曾经有过一次软弱,将一个机会放掉了。这一次,她记住了“一个脑袋两边肩膀,有天大事都要硬扛着”这句朴素的话,就不会躲在汽车里走得远远的。
晏定康对女儿的决定也很意外,道:“有没有危险?”
晏琳笑道:“爸,你问这句话,说明你很久都没有到过基层了。这是在城关镇政府的院子里,村民是来集体反映诉求,能有什么危险。”
晏定康道:“那我们就靠边停下来,你回去看一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回红旗新厂。你是从隔离场出来的,到了厂里肯定也要被限制在家里,就趁机好好休息一会。”
晏琳点了点头,等到车停稳,就下了车,朝院子里走去。
晏定康和陈明秀坐在车里不到一分钟时间,两人也一起下车。他们站在车边,观察着院子里情况。
陈明秀道:“小琳到基层来工作几个月,很有些变化,我觉得一下就长大了,成熟了,似乎心胸也开阔了。”
晏定康道:“其实变化最大的是王桥。你看他说话办事的水平,确实很有地方党委书记的范。宫县长虽然是副县长,可是面对王桥时一直很客气,似乎没有把王桥当成下级。”
陈明秀道:“你说晏琳会不会和王桥重新谈恋爱?”
晏定康道:“我总觉得不会,他们看得出来关系不错,但是两人说话时都不是情人之间的表情和语调,我觉得没戏。”
陈明秀松了一口气,道:“当初我最担心和王桥谈起恋爱。王桥虽然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可是毕竟在镇里面,两人结了婚,还得考虑把王桥调到省城。”
这是陈明秀一贯的看法,到了今天仍然没有改变。晏定康忍不住道:“你的思维太落后,还是计划经济那一套,没有跟上新时代,也没有跟上新形势。你觉得王桥是那种屁滚尿流靠着女方的人吗,我跟小琳问过王桥的情况,城关镇党委书记大多是县委常委,王桥在党委书记位置上干得很出色,深受县委吉书记赏识,也得到邓建国市长的高看,进县委常委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三十岁的县委常委,这就意味着锦秀前程,你想一想我三十岁时在做什么,还是车间的技术人员。”
陈明秀道:“听你的说法,小琳如果嫁给王桥,还是高攀了?我看不至于吧,我们小琳毕竟是在省委机关工作,身份在那里摆着的。”
晏定康道:“从我的观察来看,小琳和王桥能成为好朋友,但是成不了恋人,你就不要担心了。”
陈明秀道:“你凭什么这样说?纯粹是推测吧。”
晏定康道:“你忘记了我是管上万人大厂的一把手,没有点观人之术,很多事情无法下决心的。老婆,你这是灯下黑啊,别人都认为老公很难干,偏偏你没有这种认识。”
陈明秀笑道:“你以前当技术员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能干事,否则为什么会嫁给你。”
晏定康与老婆聊了几句,道:“里面还围着,我们进去看一看。”
在院子里,十几个村民把王桥围在中间,在王桥身边也聚集了几位城关镇值班人员。
一位老年妇女哭诉道:“派出所把人关进去十几天,为什么不放出来,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另一位年长的男性村民道:“王书记,现在电视里天天都在演有多少人得了**,好吓了哟。我们社员都没有文化,搞不懂到底是什么病,反正晓得是传染病。本来我们村没有这个病,你们政府非要把传染病弄到我们村来,大家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还有村民道:“火又没有烧起来,又没有伤到人,凭什么要逮人。”
也有村民求情道:“王书记,大家都是本乡本土的,让他们认个错,就算了。”
王桥一直很有耐心地听着村民们反映情况,等到彻底弄清楚来意之后,讲了几层意思,一是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县政府在城关镇设立隔离区是合法的;二是在选址上是经过考虑的,距离最近的农户足有三百多米,完全符合隔离区防护距离要求;三是隔离区设置以后,严格进行管理,符合管理要求,城关镇政府值班组基本上零距离接触,也没有问题;四是村民们朝隔离场扔******是严重的违法行为,违法就要承担责任,没有烧起房子,没有伤人,只是违法造成的后果问题;五是建议违法犯罪嫌疑人主动交代问题,坦白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王桥讲话时思路非常清晰,不急不缓,尽量用大白话。但是最后态度是坚决的,既然违法犯罪了,绝不能用“人情”代替“法律”。
在村民心目中,有三个观点被认为三经地义,一是为什么要把隔离区设在我们这个地方,我们不反对设隔离区,但是不能设在我们这里,要设就设在其他地方,甚至还有人提出要设就设在县政府里面;二是又没有弄出人命,也没有把房子烧起来,大家都承认了错误,就算了;三是法不责众,只要一起闹,最终都会没事。
王桥讲完道理后,老人小孩子就要上前来,有的下跪,有的就去抱脚,闹得不可开交。
晏定康一直在厂里工作,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换位思考,站在王桥角度来想,这事处理起来确实极为麻烦。
城关镇工作人员极有经验,都一起上前,把村民和王桥隔开,不让党委书记被村民抱住大腿。晏琳就城关镇工作人员一起,劝解着反映情况的老百姓。
这时,相关的村社干部陆续赶到了现场。
镇长黎陵秋在侧门送走宫方平以后,立刻就返回现场。她工作经验也很丰富,就没有凑上去,而是站在一边给村社干部打电话,要求他们立刻到现场做好劝解工作,同时又直接给县应急办报告了情况。
由于是**时期,对群体**件都很敏感,很快就有派出所民警来到了现场。
村社干部、城关镇干部加上派出所民警就有三十多人,在人数上就比上访群众要多,有的干部劝解,有的干部**律,还有的讲人情,花了两个多小时,村民们才离开了城关镇政府。
晏定康、晏琳和陈明秀这才离开了昌东。
杜建国是有心写一篇有深度的关于隔离场的调查文章。如果仅仅是歌颂隔离场众志成诚,这就太一般化了。他了解到村民曾经攻击过隔离场,又亲自见到村民们到城关镇集体反映情况,拍摄了大量相片,又趁乱找村民做了几个录音,顿时觉得这篇调研文章大有写头。
等村民离开后,他来到王桥办公室,道:“蛮子,我觉得村民意见也有些道理,你为什么一点都不通融?未免有点不尽人情!”
王桥道:“我刚才作解释的时候,你就在人群里,我讲得很清楚了,人情始终要让位于法律。”
杜建国道:“这是一般性解释,我想听点真话。”
王桥道:“要想听真话,也行。我是城关镇党委书记,不是公检法领导。我在隔离区的时候,公安就立了案,并且检察院也提前介入,案件已经进入流程,我在现场根本不能对村民作任何承诺,如果作了承诺,就把局面搞得很混乱,更加不能收场。”
杜建国道:“你一点都不考虑特殊时间的特殊事情?”
王桥道:“作为城关镇党委书记,只要把今天的情况向县委作如实汇报,最后如何决策,这是县委的事情。从我的本心来讲,乱世就要用重典,**并没有过去,形势依然严峻,必须依法办事,而不能把法律当成儿戏。你当时没有在现场,那几个抛汽油瓶的村民行为其实非常恶劣,下手非常狠辣,如果我们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百分之一百出事。我们不能因为事后让老弱们来哭诉,就把法律放在一边,这是纵容。当然,我可以在汇报时提出建议意见,案件侦办速度可以在法律规定期间放缓一些,不一定非要在**期间起诉判决。”
杜建国追问道:“你如果坚持这个观点,村民们就将把你当成最大的敌人,难道你不担心以后工作会受到影响?”
王桥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当今必须用霹雳手段,维护全镇的平安。”他又对杜建国道:“你今天看到许多事,下笔要客观公正,不要乱写啊。”
杜建国道:“放心,客观公平不预设立场,是我的新闻原则。”
正在这时,杨红兵突然打过来一个电话,道:“蛮子,吕局的公子突然给我打电话,想要你的电话,我给了,没有问题吧。”
第四百三十四章)。
第四百三十五章 失忆()
这一句话来得十分突然,让王桥都愣了愣神。他随即反问道:“哪一个吕局?”
杨红兵道:“你忘了吗,以前静州的刑警支队长,后来到东城区当副局长。”他和吕忠勇有过接触,但是从来没有到过吕家,有事都是在酒桌上和办公室解决。因此,他知道吕忠勇有一儿一女,还和吕劲有过一次接触,但是他并不知道中师最好的老朋友内心深处装着的“吕琪”就是吕忠勇小女儿。
王桥感觉心脏跳动得非常激烈,似乎有一种迸出心脏的强度。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道:“我知道吕局,光头老三的案子最终就是他办的,吕局找我有什么事?不,吕公子找我有什么事情?”
杨洪兵当久了公安,经常遇到帮人牵线搭桥的事情,根本没有把事情当成事,道:“不清楚是什么事,我估计是不是吕劲想到城关镇来办什么事情,吕劲原本读的政法大学,后来由于爸爸的事情,就从体制内出来了,一直在做生意。找到你头上,绝对和城关镇有关系。”
王桥哦了一声,道:“吕局说起来也有缘分,从静州跑到东城区去办我的案子,如果能帮上,我肯定要帮。还有,吕劲的电话是多少,我记一下,免得到时是一个陌生来电,我有可能不接。”
放下电话后,王桥沉默下来。他绝对不相信吕劲会是因为生意原因来找自己,找自己绝对就是为了妹妹吕琪,吕琪在国外,发生了需要找自己的事,绝对是大事。
杜建国敏锐地发现王桥接了这个电话就变得严肃起来,道:“我看你这个城关镇党委书记也是日理万机,什么事情都集中过来。刚才不是什么坏消息吧?”
王桥笑了笑,道:“是杨洪兵打过来的,就是大一请我们吃过饭的那位公安。”
“我有印象,那是我在大一期间,或者说是在老味道还没有崛起前,在山南大学吃过的最丰富的一顿饭,记忆犹新。”杜建国用有些狐疑的眼光看着王桥,道:“蛮子,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你脸上肌肉都僵硬了。”
王桥用手搓了搓脸,道:“脸上肌肉僵硬,不会吧。”他用手搓着脸颊,道:“现在怎么样?绝对是刚才说话太多,累了。”
杜建国知道王桥每天应付的事情多,也就没有过于深究此事,道:“蛮子,你给我开一个采访名单,这一次我要在昌东踏实住两天,把材料弄扎实。”
王桥摇头道:“现在是**时期,不是采访的好时机。我给你列一个名单,你就电话采访。我只是提一点要求,尽量客观,不要预设立场。”
杜建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