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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干净整治,有独立的卫生间,电视机是新长虹,条件比起普通病房好得多。王桥真心实意地道:“感谢耿院长和熊医生。”
耿锋院长笑眯眯地道:“王主任不耿直啊,母亲生病直接找我就行了,还让老爷子亲自跑一趟,下次绝对不行啊。”他出门时,又对杜宗芬和王永德道:“两位老人家有什么要求,随时提出来,千万别客气。”
杨红兵在昌东工作过,听说过耿锋院长的大名。他知道一个城管委副主任不足以让耿锋亲自到病房过问,就把目光投向了李宁咏。
李宁咏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出去买纸巾、水果等物品。
“蛮子,看来你这个新女友很有背景。”杨红兵自言自语道:“姓李,姓李,昌东县没有姓李的县领导,局行领导到有几个姓李,可是没有这么大的女儿。”
王桥道:“不要猜了,李宁咏随母姓,他父亲姓邱。”
杨红兵瞪圆了眼,道:“邱大海”
王桥朝门外瞅了瞅,道:“你小声点,不要大惊小怪。”杨红兵走到门口,刚好看到李宁咏走到楼下大院,回头道:“邱老虎的女儿,难怪大名鼎鼎的耿院长态度这么和蔼可亲。”
第二百二十五章
第二百二十六章风云再起()
不管王桥是否成为邱老虎的准女婿,也不管这个消息多么让原来的同学震惊,四季轮回都不以人的意愿如期而至。¥f,
春暖花开,阳和镇垃圾处理场的上空出现一股灰色烟雾。
随着这股灰色烟雾升起,垃圾中最容易发臭的有机质被烧掉,臭味明显减少,苍蝇也减少到了可以忍受的地步。
经常围堵垃圾场的村民有着各种各样的诉求,最集中的诉求还是臭味和苍蝇,最执着的是搬迁问题,至于体检等问题都是由这两方面问题派生出来的。焚烧炉修好以后,最集中的诉求解决了,参加围堵垃圾场的村民大大减少。
但是,最执着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想搬迁的六户村民数次堵路,由于人少势孤,每次都被强行拉开,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王桥知道垃圾是一个火药桶,随时都有可能引爆,因此他时刻关注着垃圾场,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对垃圾场的管理人员极为不满意,寻找着换人时机。
如今城管委的钱不再经过财政局,而是独立核算,直接对财政。他己经说服了乐彬,让曹致民按合同运行到最后一个月,然后不再续签合同。
3月1日,王桥到垃圾场检查之后,坐车回城。在路上看到两辆印着环保检查的越野车朝阳和镇方向开去,他问乔勇道:“环保局的车到阳和做什么,难道是到垃圾场吗?”乔勇回头看了看越野车,摇头道:“环保局基本不到垃圾场,应该是其他事情。”
这两辆车正是到阳和垃圾场,一辆是静州环保局的车,另一辆是昌东县环保局的车。小车停在焚烧炉前,静州环保局总工程师屈建明神色严峻地看着正在冒着灰色烟雾的烟囱,道:“举报信说的是实话,焚烧炉确实存在大问题,小李,准备检测。”
昌东县环保局林乐华局长下了车。站在焚烧炉前,用手朝炉子探了探,感受到灼人温度,暗觉不妙。
小李和另一位技术人员提着箱子跟着下车。直奔焚烧炉。
“林局长,从肉眼看就知道严重超标,二恶英最适合的温度是七八百度,这里燃烧温度刚好合适。”屈建明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道:“昌东这个燃烧炉相当于专业生产二恶英的炉子。这哪里是垃圾处理场,简直就是二恶英生产车间,是二恶英孵化炉。林局长,你难道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屈建明搞技术出身,说话向来简单直接,各县环保局都知道他的风格和厉害,林乐华陪笑道:“环保局也有难处,垃圾场开场以后周边村民一直闹事,为了解决臭味和苍蝇,县政府决定修焚烧炉。环保局提了意见,县里根本不采纳。”
实际情况是在开会时环保局一位副局长根本没有反对,这位副局长刚从另一个局转岗过来,对环保工作一窍不通。当时在会场上唯有城管委王桥提出了反对意见。
屈建明态度坚决地道:“这个炉子绝对不能生产。马上回县里,我要和分管县领导交流情况。如果县里坚持使用焚烧炉,市局就出通报。”
林乐华苦着脸道:“垃圾场情况确实特殊,焚烧炉不使用,解决不了苍蝇和臭味的问题。”
屈建明走到垃圾场边缘,查看了整个垃圾场的情况,道:“这个垃圾场不是卫生填埋。只是自然堆放,环境不恶劣才怪。你赶紧和县领导联系,如果县领导不想见我,我就回静州。等到检测结果出来就发通报,同时抄报省环保厅。”
林乐华知道屈建明向来说到做到,只得给宫方平副县长打电话汇报情况。
宫方平听到这个消息后,脑袋立刻大了几分,吩咐秘书阮籍通知城管委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立刻来县政府。
乐彬和王桥急急忙忙来到县政府,看到了宫方平副县长一张黑脸。宫方平虎着脸对王桥道:“垃圾场是怎么管理的。市环保局到垃圾场检查,说焚烧炉污染严重超标,他们马上要过来与县政府交换意见。”
王桥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道:“焚烧炉是建委设计和修建的,最近才交付使用,我们城管委只是管理方,按照流程进行焚烧。”
宫方平恼火地道:“污染这么严重,管理方就没有责任?我们干部不能当手电筒,只是照别人,不照自已。”
坐在旁边的乐彬担心王桥控制不了脾气,用手轻轻碰了碰他,暗示别再说话。
当初上焚烧炉项目时,王桥一人提出明确的反对意见,如今出了事,责任却落到了自己头上。他心里颇有委屈,可是领导的大帽子己经扣下来了,只得闭嘴不言。
秘书阮鹏走进来报告道:“市环保局还有十五分钟左右到县政府。”
宫方平发完火后,安排道:“你给建委丁局长打电话,让他立刻到一会议室来。”
建委距离县政府不远,丁勤奋很快就来到了会议室,恰好宫方平副县长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丁勤奋见会议室坐着乐彬和王桥,问道:“小阮,这么急叫我过来是什么事情?”
小阮道:“是阳和垃圾处理场的事情。”
丁勤奋抱怨道:“阳和垃圾场己经建设好,通过了验收,使用了几个月,现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小阮道:“我也不清楚,事情挺急的。”
乐彬正准备给丁勤奋局长散烟,听到对话,心里不快起来,自顾自抽起烟来,也不和丁勤奋打招呼。
丁勤奋放下手提包,走出会议室,径直去找宫方平。
乐彬忍不住在王桥面前发起牢骚:“建委和城管委平级单位,某些人表现得象是县里面的分管领导。”经过半年时间,乐彬完全接纳了王桥,把他当成了城管委领导成员,面对共同压力,有了“同仇敌忾”之意。
王桥点头道:“分明是建委弄了一个半拉子工程,结果让我们来承担后果,这不公平。”
乐彬道:“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我们只能把城管委工作做好,提高地位,才能扬眉吐气。”
林乐华陪着市环保局副局长屈建明等人来到会议室,座谈会开始。
屈建明道:“宫县长,接到举报,我们到阳和垃圾场来看了。今天在阳和垃圾场发现了严重问题,垃圾焚烧炉原本是减少污染的装置,现在成了最大污染源。”
丁勤奋刻意把话题朝管理方向引导,道:“请问屈总工,焚烧炉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工程质量的问题还是管理方面的问题,我们可以有针对性整改。”
屈建明一针见血地道:“从设计思路上来看就是错误的,焚烧炉的温度刚好是产生二恶英的温度,大气污染的后果比臭气严重得多。我建议立刻停止使用垃圾焚烧炉子。”
丁勤奋感到一阵难堪,不再说话。
宫方平道:“我记得设计方案是由静州建筑设计院搞的。”
屈建明道:“建筑设计院搞建筑还是可以,搞环卫专业设计就差了点专业水平,这方面的设计还得找山南环卫设计院。目前焚烧炉的监测数据没有拿出来,但是我敢说,焚烧炉的二恶英超标,必须关掉。”
宫方平道:“既然市环保局提出明确要求,县里将责成相关部门提出解决方案。”
屈建明道:“这我就放心了。静州环保局将把阳和垃圾场列入列入重点检查目标,同时我会向静州市政府建议将阳和垃圾场焚烧炉纳入下半年党政一把手环保实绩考核。”
党政一把手环保实绩考核是静州于99年新建立的一项制度,将环境保护纳入到市委重大决策事项的督查范围,通过此办法避免了“市环保局考核区县环保局”的情况,解决考核压力过度集中于下级环保局的怪圈。考核包括环境管理、目标任务、环保投入、环境状况、社会评议等内容,设置了不能评定为实绩好、实绩较好等次的“一票否决”条款。
在座之人听说此事有可能纳入党政一把手环保实绩考核,明白焚烧炉肯定会被关闭。
在讨论修焚烧炉时,王桥曾经说过类似意见。他初出茅庐,没有威信,所提建议被当成了耳旁清风。屈建明代表环保局肯定了自己当时的判断,但是王桥一点都不高兴,在脑海里勾勒出一幅残酷的画卷:关闭焚烧炉,意味着恢复以前的运作模式,以前的运作模式就是自然堆放,自然堆放必须会产生无法遮蔽的臭味和苍蝇。这是由垃圾场运作模式所决定,与管理方有关系,但是关系不是太大。臭味和苍蝇重出江湖意味着己经被安抚住的村民会群起堵路,强制进场则是最终的必然选择。
果然,在会议要结束的时候,宫方平道:“不管焚烧炉是否停用,城管委都要加强对垃圾场的管理,不能因为放松管理出现环境问题,引起群体性事情,乐主任、王主任要回去认真研究,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
(第二百二十六章)(。)
第二百二十七风云再起 二()
建委丁勤奋最初听到焚烧炉引起环保问题后心怀不满,批了两句。很快他就想通了问题核心,不管是否停用焚烧炉,出了责任有城管委作为管理方兜底,与建委关系不大,因此在后来一直沉默寡言。
散会后,王桥坐上乐彬的车。开出政府大院前两人都没有说话。车离开大院,乐彬道:“王桥,有什么想法?”
王桥半年来到垃圾场的次数不低于30次,对垃圾场状况和周边老百姓心态了解得很透彻,道:“堵场是必然结果,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乐彬道:“有没有好办法?”
王桥道:“办法有,只能采用卫生填埋法。但是没有修路进垃圾场,所以卫生填埋根本无法实施。”
乐彬只觉头大如麻,道:“修路是远水不解近渴,下午三点钟我们开班子会,提前研究,提前布置。”
不用乐彬安排,自从得知焚烧炉被停用,王桥就开始绞尽脑汁思考如何处置肯定要到来的群体**件。中午,他将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转圈,在转圈过程中,解决问题的思想渐渐清晰起来。
下午三点,王正虎、王桥以及办公室主任刘友树来到乐彬办公室。
乐彬三言两语传达了上午会议精神,问道:“王主任,你确定焚烧炉停用就要堵场。”
王桥道:“三月温度慢慢回升,臭味比冬季严重,春风又将臭味吹得更远。我判断停用焚烧炉后,肯定要堵场,迟则半个月,快则一个星期。”
乐彬愁容满面地道:“既然判断要堵路,我们就要提前谋划,免得到时忙手忙脚。”
王正虎发牢骚道:“我们城管委是新成立的单位,从职能上说只花钱不能赚钱,又没有审批权。所以不讨县领导喜欢。县领导口里面说三分建设七分管理,实际上是九分建设一分管理。”
俗话说,话丑理端,王正虎所言正是乐彬心里话。但是副手能说牢骚,一把手则不能轻易在部下面前牢骚满腹。乐彬道:“我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没有想到会来接城管委这个摊子。如今只能往前走,往后退必然会把城管委弄成一个烂摊子。我和正虎倒无所谓,几年时间就到了改非年龄。王主任不一样,事业才刚刚开始。”
他拿起水杯喝了口茶,道:“这些闲话就不必多说,当务之争是制定工作预案。”
王桥道:“我觉得当前要做的工作只能是加强管理,但是不必去找阳和镇,也不必提前做群众工作,也就是说除了加强管理以外不必提前采取预防措施。”
这个思路有些出乎乐彬预料,道:“为什么这样,理由?”
王桥道:“提前采取措施没用,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村民堵路以后。垃圾进不了场,县里最终会采取强制措施。强制进场以后,村民怨气必然很大,这时最容易形成互相顶牛的僵持局面。我们在僵持期作适度让步,采取措施给村民消气,这样才有可能解开顶牛的局面。”
乐彬道:“你的意思是堵场不可避免,就算我们提前做工作也没有用。”
王桥道:“据我对垃圾场现状和周边村民的了解,该来的总要来。堵路村民并不是铁板一块,态度最坚决的村民只有六家,以及他们的直系亲属。多数村民就是嫌臭,觉得苍蝇多,还有些村民借着堵路之机顺便想解决原本是私人的问题,基于这个现状。我才想到把工作重点放在解决顶牛上,让利给大部分中间派村民,孤立搬迁派村民。”
“具体措施?”乐彬在基层摸派滚打多年,知道动嘴容易,做实事难,因此办事并不机械。具有相当高的灵活性,为了办成事,甚至会打些擦边球。
王桥道:“具体措施很简单,就两条,第一条是曹致民合约即将到期,我们不再与他签约,让他成为垃圾场管理不善的替罪羊,给村民消气,让村民下台阶。其实他不算替罪羊,管理不善良的责任很大一部分要算在他的头上。以前有建委在财务方面的牵制,如今我们直接对财政,不受建委制约,可以实施这一条。”
乐彬踌躇道:“曹致民毕竟是曹主任的侄儿,不看僧面看佛面。”
王桥道:“到时由我来宣布这个事,曹主任要问起这件事情,你就说我擅自作主。”
乐彬道:“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怕事,只要有利于垃圾场,解除就解除,谁让他不用心管理,给我们捅了不少篓子。与曹致远解除合同以后,谁来承包垃圾场。”
王桥道:“解除曹致民的劳同合同,曹致民就成了周边村民的消气筒,这是消气第一步的第一环节。第一步的第二环节是我准备让环卫所派一个人当场长,直接管理,不再承包出去,垃圾场工人就从周边村民中挑选,包括打药的人都用周边村民。垃圾场周边村民不富裕,有一人在垃圾场上班,每个月能赚几百块钱,他们家人就不会来堵路,这样就可以分化十几家人,每家三个人,就有四、五十人分站在我们这边甚至中立。”
乐彬道:“你让村民参加管理垃圾场,让他们了解内情,会不会惹出更大麻烦。”
王桥道:“垃圾场运行长期被村民盯着,本来就没有什么内情,惹不出什么大麻烦。”
乐彬道:“你这个思路还行,继续。”
王桥道:“第二条的第一点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