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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克到来以后,午餐开始。
餐厅摆了两桌,职务高的客人与邱大海、彭克坐一桌,职务稍低或者职务不是太紧要的客人坐另一桌,两桌之间没有隔断,敬酒很方便。王桥很自觉地坐到次席,屁股还没有坐稳,李宁咏走过来道:“王桥,帮我搬东西。”
院外停着一辆小车,小车后座里面有两箱茅台酒,还有烟。李宁咏叮嘱道:“这些人有的是酒鬼有的是酒仙,每年这个时候就会醉倒几个。你别和他们硬拼,傻傻地喝一肚子酒。等会你见机行事,我叫你,你就跟我出来。”她穿了一件白色羽绒服,人要俏就穿皂,比平时文静许多,更加符合王桥的审美观。
在餐桌就座的客人见王桥帮着李宁咏搬酒提烟,开始谈论起来。
煤炭局老杜局长道:“这个小伙子蛮精神,是李宁咏处的对象?”乐彬介绍道:“王桥,我的助手,邱主任的乘龙快婿。”煤炭局平时与城管委没有业务交集。老杜局长从来没有见过王桥,惊讶地道:“乐主任的助手,什么助手?”乐彬道:“王桥是城管委副主任,山大毕业的高材生。”老杜局长道:“这么年轻当了副主任。配得上三妹。”乐彬笑道:“他们两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中午十二点,鞭炮声响起,午宴正式开始。邱大海招呼道:“小王,你坐这一桌来。今天中午要打硬仗,老大、老二加上你,我们四人要和这桌的叔叔伯伯们打酒仗。”他又对另一桌道:“今年中午你们几个别来掺合,谁想过来敬酒就先喝半斤。”
这一句话出来,等于邱大海正式将王桥介绍给在场的所有人。蒋检察长有一张黑脸,开玩笑也带着些严肃劲,道:“第一次见小王,得检验酒量。酒量必须得过关,才能不给邱主任丢脸。”李宁咏摇着蒋检察长的肩,道:“蒋叔不能欺负新人。他喝酒不行,一喝就醉。”蒋检察长哈哈大笑,道:“三妹还没有嫁出去,就知道疼人了。”他扭头对邱大海道:“邱主任,女生外向啊,现在胳膊就朝外拐,以后很难拐回来。”李宁咏道:“反正不能把王桥灌醉,他还要帮着我做事。”
酒席正式开始,李宁咏提着一个口袋回到桌边,道:“王桥。帮我搬点东西。”王桥跟着李宁咏走到门外,道:“放心,我喝醉了也不会出洋相。”李宁咏从口袋里取出牛奶,又拿出一瓶维生素。道:“喝点牛奶垫底,再吃点维b,这样能保护你的肠胃。我得提醒你,不管喝得再醉,也不能在彭县长面前失礼,第一印象很关键。”
人在酒桌。身不由己,一群酒精考验的领导干部妙语如珠,频频举杯,王桥不知不觉就喝了半斤酒下肚。他喝酒的底子原本不错,在城管委以后又频繁锻炼,酒量大有长进。
彭克笑吟吟地道:“小王酒量不错,能喝一斤吧。”
王桥脸微红,道:“如果硬撑着喝,能喝一斤下去,但是回到家里就要醉,醉了就要睡觉。”
彭克道:“喝醉了谁都要睡觉,喝醉了不睡觉的人最容易惹事。小王,我和你碰一杯。”
邱大海道:“老彭是长辈,喝半杯,小王喝完。”
王桥站起来,很干脆地一饮而尽。
每年在枫林山庄聚会都会有人当场醉翻,李宁咏不希望男朋友是醉翻的那一个,彭克县长带头与王桥碰酒以后,眼看着要形成群殴之势,她使出早就准备好的杀手锏,来到酒桌旁,甜甜地道:“王桥,今年枫林这边没有弄对联,你来写一幅。”
服务员将事先准备好的红纸和笔墨拿了出来,摆在桌前。李宁咏拉着王桥来到桌前,道:“你慢慢写,少喝一杯算一杯。”
邱大海不知王桥的书法水平如何,放下酒杯,道:“三妹,今天在座的好手多得很,老乐的书法就得过奖。”他的潜台词是询问王桥是否真的写得好,写得不好就别在这里丢丑。
乐彬道:“王主任的字有书法家水平,我的三脚猫怎么能和王主任相比。”
邱大海对此说法半信半疑,道:“老乐,你别捧他。”。彭克道:“那我们去见识一下书法家的水平。”两位领导观字,喝酒的人都离开酒席,围在桌前。
王桥握着毛笔后自信得很,略一沉呤,挥笔写道:继往开来跨世纪,承前启后越千年。
彭克眼前一亮,道:“好书法,对联意境也好。”
李宁咏道:“彭叔都夸奖,说明王桥的字还行,王桥,我们去贴对联。”
邱大海一眼就看透了女儿的用意,道:“王桥不能走,我们四人还得给各位亲朋好友敬酒,三妹你别在这里捣乱。”
牌品看人品,酒风看作风,邱大海深信此言,用来检验手下干部屡试不爽,他决定彻底让王桥喝醉,以此来检验其品行。
邱大海、邱宁刚、邱宁勇再加上王桥,四人与来客们对战,酒至后场,王桥酩酊大醉。
醒来时,天色昏黄。王桥睁开眼睛后一时不知身处何方,听到李宁咏在门外清脆笑声,这才想起枫林山庄的一场大战。王桥走到门口,对着李宁咏的背影问道:“哪几个醉了。”李宁咏道:“我们家男人全醉,你是最先起来的。晚饭吃点什么,有面条和稀饭。”王桥道:“一碗稀饭,一蝶咸菜。”
王桥坐在中午喝酒的餐桌上,喝稀饭,吃咸菜,简单的流食通过嘴巴进入食道,消减了肠胃中的残酒,身体舒服起来。
“年年都要这么喝。”
“嗯,年年喝酒年年醉,今年多了一个醉汉”李宁咏抿嘴一笑,又道:“昌东习惯,从初三开始就要走亲访友,你准备给哪几位拜年?”
王桥道:“大姐在山南的家要去一躺,我以前读大学时,长期在姐姐家里蹭饭,过春节得去拜访。静州杨叔也一定要去,他对我有恩。”
李宁咏干脆把话挑明了:“这些人平时都可以去,春节期间要给几个关键人物拜年送礼。吉书记不苟言笑,与我爸不对付,我们别去招人嫌。明天你跟我一起给彭叔拜年,彭叔后天要离开昌东,上班以后才回来。”
王桥抬起头,道:“我们去给彭县长拜年?”
李宁咏道:“彭叔和我家关系一直比较好,两家人走动比较频繁。你明天跟着我去,在家里就不要叫彭县长,要跟着我叫彭叔,这样不见外。”
与彭克在一起喝了一场大酒,接着去他家拜年就不显得唐突,王桥不是古板之人,知道与领导搞好关系的重要性,同意了这个安排。
李宁咏原本担心王桥读书读得多会有书呆气,没有想到他如此通情达理,兴奋地道:“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去,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早一点去,到彭叔家里坐个十几分钟就走,过年过节这些领导忙得很。以前我爸当书记时,家里来人来客比现在多得多。我爸彻底退休以后,今天来枫林山庄的人能有两三个继续拜年就不错了。我爸热闹了一辈子,以后会很不习惯。”
王桥道:“我们到时多回去看望。但是心理只能靠自己调整。”
“我爸以前的老领导夏伯伯,工作时身体好得很,每顿能吃三碗饭,喝半斤酒,头发黑青黑青的。退休以后,门庭冷落,无所事事,一年后就变得满头白发,弯腰驼背,六十六岁那年就病故了。”李宁咏用筷子扒拉着山庄炒的豆豉,道:“大过年的,不说扫兴的事情。明天给彭县长拜年以后,我们再到刘部长家。”
王桥神情严肃起来,道:“还要到谁家?”
“牛清扬,牛部长。”
王桥断然道:“不去。”
李宁咏惊讶地道:“彭叔家里都愿意去,为什么不到牛部长家里去,县官不如县管,牛部长管着干部,是实权派。”
王桥道:“彭县长昨天一起喝过酒,我跟着喊了彭叔,所以到他家里拜年不算什么,到牛家里拜年算什么?”
(第二百二十三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过年 三()
cpa300_4;李宁咏劝道:“领导也是人。如果春节期间没有部下去给牛清扬拜年,他准坐不住。你不认识牛部长,我认识牛部长,我们两人到他家里去,肯定不会吃闭门羹,你以后要发展,组织部长很关键。县官不如县官,这句话说了千百年,肯定有道理。”
王桥决定对李宁咏说出部分实话,“我以前在旧乡时,牛清扬的弟弟牛清德也在旧乡,我和他长期不和,打过至少三次架,结了死仇,这个仇肯定解不开。”
李宁咏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我爸那一代人经历过文化大革命,当年他们在桌上握手,桌下捅刀子打机关枪,血淋淋的,比你们打架要残酷得多,他们现在还不是一笑抿恩仇。宰相肚子里能撑船,部长肚长里至少能放得下酒瓶,不会跟你计较。”
如果牛清德没有侵犯过吕琪,王桥或许还能够与牛家的人重新握手。牛清德侵犯过吕琪,尽管没有成功,王桥还是不愿意与牛家人罢手言和。如果拎着酒就去了牛家,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就算在机关里混,要遵守约定成俗的规则,可是也得有自己的底线。
王桥道:“我可以给其他人拜年,牛清扬不行。”
李宁咏从王桥眼神中看出他的认真劲,着急地嚷道:“我爸己经给牛清扬打了电话,说了明天上午过去,不去怎么行?”
“我自有安排,该拜年的肯定要去,不该去的就是不去。”王桥放下筷子,严肃地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没有和我商量就安排我去见县里领导人,说得难听一点,这样做是对我的不尊重。就算是好意,我也不能接受。”
春节以来,李宁咏一直为安排王桥拜年之事绞尽了脑汁,还求着爸爸打了两个电话。岂知王桥压根不领情,态度还很生硬。她感觉很委屈,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脱口而出。“你小心眼,胸襟看来也不开阔,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
王桥冷了脸,道:“能不能成大事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其他领导我都能去。唯独牛家不去。”
两人气氛僵硬起来,王桥几口喝完稀饭,然后站在窗边抽烟。李宁咏家庭环境优越,从小被人宠着,很少受过气,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将筷子朝桌上一扔,道:“我是为好不讨好,自作自受。”然后蹬蹬地进了小屋。
这是两人谈恋爱之后第一次发生冲突,王桥没有去追赶李宁咏。也没有去解释。他坐回到桌边,默默地喝稀饭,喝完一碗,又到厨房舀了一碗。
李宁咏进屋后,等着王桥进来道歉。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到门口处一看,王桥居然脸色平静地喝稀饭,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她暗道:“这个旧乡的土包子,大男子思想蛮严重。”
王桥用眼睛余光看着半掩半闭的房门,心情并不如表现如那么平静。当初认识李宁咏之时。并不清楚她是邱大海女儿。此时自己的政治前途眼见着要与邱大海一家绑在一起,对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件好事。王桥有鸿鹄之志,又有男人傲气,反而对如此现状心有隐忧。
两人隔着一道门僵持了半个小时。王桥将碗洗干净,走到门口,心平气和地道:“明天我和你一起给彭县长拜年,其他人我不去。”
李宁咏很想不理睬王桥,又怕这头犟驴子连彭克家也不去,只得妥协了。道:“宫县长是你的分管领导,你也不去?”
王桥道:“除了牛家不去,其他都可以去。”
“你想去也不行,宫县长到山南去了,初七才回来。昨天我大哥给他打过电话。”李宁咏抹着眼泪道:“我是不是前辈子欠你,还得由我这个小女子让着你。明天见过彭克县长后,你到哪里去?”
王桥道:“我要回家去一趟,然后到静州看一拉老前辈,再去山南拜访李叔。”
李宁咏道:“你不去牛清扬家里,我还得去,给你擦屁股。你到了静州再和我联系,我明天回静州,与朋友们见见面。我的朋友多在静州,在昌东没有谈得来的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你骗了。”
王桥道:“我没有骗你。”
李宁咏道:“你这人一点不幽默。”
邱大海、邱宁刚和邱宁勇晚上住在枫林山庄,王桥和李宁咏明天要给彭克县长拜年,就开车回城。
李宁咏直接将车开到县委家属院里。
邱家无老虎,猴子自然当了霸王,李宁咏打开空调,将温度调到26度。半个小时以后,屋里温暖如春,她拿出新买的绒衣,道:“你浑身酒气,等会洗个澡,我给你准备了新衣服。”
王桥尽量将枫林山庄的此许不快抛在脑后,洗澡后,穿着新绒衣走回客厅,道:“衣服很合身,谢谢你。”
屋内温度很快升了起来,李宁咏脱下外套,毛衣将优美曲线完全显露出来,散发着阵阵春意。她施施然洗澡后,刚走回自己房间就被王桥拦腰抱起。
“刚才我态度生硬了一些,对不起。我们来一个约定,凡是涉及到我的事情,你不要擅自作主,要提前与我沟通,免得发生不愉快。”
李宁咏可怜巴巴地道:“你刚才凶巴巴的,我被吓着了。”
“我现在补偿你。”
“明明是占我便宜,还说要补偿我。”
“那我不补偿了。”
“不行,要将功折罪。”
由于担心被有可能突然回家的父母撞破,两人都有一种**的感觉,激情万丈,酣畅淋漓,几乎连床都摇垮。
李宁咏眼中秋波荡漾,伏在王桥怀里,哆声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见牛清扬,行不行嘛。”王桥没有在美色面前屈服,道:“我偿是特殊材料做成的,你的美人计不成功,我不去。”话音未落,他哎哟一声,将手抬起,只见手臂上有一排浅浅的牙印。
十点钟,王桥要回家。
李宁咏将他抱住,道:“别回家了,今天就住在家里,反正没有人。”
王桥道:“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不能住在你家,如果被你爸妈堵在家里,那就太难堪了。”
离开温柔乡,回到冷冷清清的租用房里。喧嚣让人思维肤浅和迷失,冷清则让人沉思,父亲的一席话和今天在枫林山庄的场景在头脑中交错出现。
“我能和李宁咏走在一起,必然会陷入邱家的阴影中,不管做出了什么成绩,获得了什么进步,人们都会认为这是邱家女婿带来的福利,而忽略了自己的努力。”
“邱家的实力在昌东,我的未来必然不在昌东。从长远计,我还得想办法离开昌东。只要离开了昌东,邱家将不是问题。”
一夜无梦,睡得很沉。早上被闹铃叫醒后,由于室外气温低,他就在屋内做俯卧撑和深蹲,打完青年长拳,微微出了些汗,身体格外舒服。
上午九点钟王桥和李宁咏到彭克家拜年。与彭克聊了十来分钟,王桥和李宁咏交换了眼色,告辞离开。离开前,李宁咏将一个小袋子放在桌上,道:“彭叔,这是我外面旅行里买的土特产。”彭克道:“其他人的东西我不会收,小侄女的土特产我要收。”
出了门,王桥悄悄问:“你提的什么东西?”李宁咏道:“一根老山参,彭叔是老关系,送烟酒和钱都太俗。我送你到车站,然后我去牛部长家里,给你擦屁股。”
王桥还是不准备去牛家,道:“以后多沟通,别自作主张,但是还是感谢你对我的关心。”
李宁咏道:“现在我发现你还是个大老爷们,脾气不好。”
(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二百二十五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