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侠子费了几天功夫,好不容易才制造出来的舆论攻势,被人瞬间破解,而且还倒打一耙,高人,这背后有高人啊!
李侠子很清楚,这第一回合的较量,自己输了。
果然,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刘二虎,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是诬告,在堂堂虚弱地喊道:“明府……某冤枉啊!某没有诬陷人,家父确实是吃了方家的盐中毒而死的……”
“你说谎!”崔寅再拍惊堂木道:“众所周知,买盐通常是为做菜。刘二虎,本官来问你,如果方家的盐有毒,为何你父亲被毒死了,而你没事?”
“明府啊,事情这是样,小人那日早早下地干活,家父那日起得晚,就在家做早饭,准备送到地里给小人吃,到了中午,小人饿得慌,还不见家里送饭来,便回家看看,不曾想一进家门,就看到家父倒在了灶台边,口吐白沫,脸色发青,竟是没气了。
左邻右舍惊动了过来一看,都说家父是中毒身亡的迹象。大伙便找原因,当日家父炒的是韭菜,吐出的白沫里也有韭菜,大伙便把家父炒的韭菜扔给狗吃,结果狗也中毒了,可这韭菜小人家里天天吃,怎么会有毒呢?小人想起前一天刚刚从方家买回来的盐,便把那些盐拿来一试,果然有毒啊。明府!明府!您可得为小人做主啊!家父死得好冤啊!”
刘二虎一把鼻涕一把泪,有如杜鹃啼血,看得人心里发酸,本是一个父慈子孝的家庭,现在落得这般凄惨,堂外的百姓无不抱以十分的同情。
崔寅的口气也缓和了不少,他对成管问道:“成捕头,毒死刘二虎父亲的盐乃的物证,快呈上来。”
“喏!”成管很快把刘二虎家的盐罐拿上来。
崔寅问道“刘二虎,这可是你家的盐罐?”
“禀明府,正是。”
“有毒没毒,你说了不算,成捕头,验毒!”
“喏!”
成管先是用银针验,堂外人山人海的百姓顿时静了下来,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待到成管把银针缓缓从盐罐抽出来时,堂外更是全体屏住了呼吸。
“没毒!”
“银针没有变黑。”
“……”
看到银针没有变色,堂外的百姓顿时又是一片哗然,崔寅连连拍着惊堂木,大喝:“肃静!肃静!”这下观审的百姓才平静下来,可还是忍不住交头接耳,相互之间小声地讨论着。
成管走到公案前,躬身将银针呈上道:“禀明府,现已当堂验过,银针没有发黑,刘二虎家的盐无含毒迹象。”
啪!
“大胆刘二虎,你现在还有何话好说,来人,再打十杖,看他招是不招!”
刘二虎脸色惨白,跪爬往前,惨厉地叫道:“明府!小人冤枉啊!冤枉啊!当日我们家中试毒,那狗真的死了呀,大人不信,可招小的邻居上堂询问,明府!小的冤枉啊!”
“带人证!”崔寅再次沉喝。
堂审至此,根本没有方同兴和李侠子什么事,崔寅甚至没有给二人发言的机会。一直便是崔寅在寻刘二虎的漏洞,似乎不找到刘二虎诬告的证据就不罢休似的。
这给人一个感觉:崔寅已经认定刘二虎是诬告。而这更有力地证明了,崔县令是公正的,刘二虎绝不是受他们指使诬告方家。
方同兴对此很是奇怪,刘侠子却暗叫不妙!
*
ps:码得不容易,求收藏,求打赏!
。。。
第0072章 李侠子忙撤诉()
自从那天李昂请崔寅吃酒,并给他描绘一了幅美好的蓝图之后,李昂已俨然成了崔县令的军师。不光是今后的施政纲领,包括这次堂审的步骤和方法,都是李昂精心为崔寅策划好的。如果审判进行还不顺利,李昂甚至不惜亲自上堂为李二虎辩护。
目前看来,还不需要他上堂。这出其不意的一开局,显然打得被告有点懵,方家现在是被告,倒有点像原告。他们精心准备的辩词都没有机会用上,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无处着力。
而原告刘二虎反而有点像被告,从一上堂,崔寅就不断地针对他,又是打板子,又是责难刘二虎看上去苦不堪言,就连堂外的百姓,对他都抱以了同情。
李铁嘴忍不住凑到李昂身边,轻声赞道:“老板就是老板,这以退为进,可谓神来之笔啊,高明,真高明!”
李昂突然明白,为什么周星驰总是找吴孟达、罗家英等人做配角了。
双目鼓出如鼠,左嘴角一颗大痣长着两根黑毛,模样干瘦猥琐还缺根门牙的李铁嘴一站到李昂身边,立即让他变帅了好几倍。
真个是有对比,才有惊人的视觉效果啊。
“铁嘴啊,大意不得,大意不得呐!敌人是非常狡猾嘀!堂审没出结果之前,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须知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啊!”
“老板放心,属下明白,明白。”
公堂之上,捕快将刘二虎家的邻居刘大成带上堂来,崔寅照例询问了一下证人的姓名、年龄、籍贯,然后凛然喝道:“刘大成,刘二虎的父亲刘贵中毒身亡当日,你是不是最先赶到现场的人之一?”
刘大成诚惶诚恐地答道:“回明府,是……是的。小人家和刘二虎家只隔一道墙,听到刘二虎哭喊,小人就赶了过来,进门就看到刘二虎跪在地上抱着他父亲刘贵,刘贵脸色发青,已经没气了,嘴边还有呕吐的白沫……”
刘大成把当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和刘二虎说的基本一致。
“刘成,发现刘贵是中毒身亡后,你们是不是试过刘贵做菜所用之盐?你可要老实回答,若有半句假话,则按诬告同罪,明白吗?”
“明白,明白,小的不敢欺骗明府,当时村里很多人都赶了过来,大伙一边救人,一边中毒原因,确实曾试过方家的盐,当时是小人从盐罐里取出盐来,拌了些粥喂刘贵家的狗,狗吃完粥后,刚开始没事,可过了不到一柱香时间,就口吐白沫,倒地而亡,明府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当时村里的刘业、刘三通等十多人都在场看着,明府可招他们上堂询问。”
崔寅没有为难刘大成,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一招刘家村其他村民来问就知,这个做不了假。他想了想对成管吩咐道:“成捕头,你找条狗来,再加些盐拌粥喂狗试试。”
“喏!”
堂审至此,暂告一段落,崔县令和堂外的百姓,都在等着试验的结果。成管让人很快抱来一条小狗,然后用刘二虎家的盐拌粥喂狗,那条小狗吃了之后,好好的,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大家只得耐心地等着,可一柱香过去了,那条小狗还是没有中毒的迹象。
这下不禁有人猜测道:“该不会是有人把刘家盐罐里的盐换了吧?”
“也有可能是这刘大成也收了别人的好处,跟着做假证。”
“这事情真是看不懂了”
堂上的崔寅一拍惊堂木,沉喝道:“大胆刘二虎、刘大成,竟敢戏弄本官,来啊,各打十大板!”
“明府,冤枉啊!”
“冤枉啊!”
不管刘大成和刘二虎怎么喊,堂上的衙役已经把他们按倒,再次打起了板子,啪啪的板子声和两人的惨叫声听得人心惊肉跳。
十大板快要打完时,拴在堂下的小狗突然汪汪地叫了几声,然后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堂外观审的百姓不禁一片哗然,有人竟忍不住大声叫道:“明府!明府!狗中毒了,刘二虎和刘大成是冤枉的。”
“是啊!快别打了,他们是冤枉的啊!”
“这是什么毒啊?银针都验不出来!”
“………。。”
“停!”崔寅赶紧大喊一声衙役停下板子,然后亲自下堂去查验那只小狗,随后又传来杵作查验,确认那只小狗确实是中毒而亡。
这下子百姓可炸窝了,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伙都吃了方家的盐,这下子颇有些人人自危,议论之声大起。
随后,崔寅再次升堂,把方家火井商铺的掌柜和伙计一并传上堂来询问。
那叫吕正的掌柜和几个伙房承认事发前一天下午,刘二虎曾到他们家的店里买过盐,但同时吕正拿出账册辩称:“禀明府,当天来小铺里买盐的共有一百七十八人,共计售出食盐五百六十斤。到今日为止,除了刘贵中毒之外,尚未有第二人因吃我方家盐中毒。再者,这十几年来,火井的乡亲吃的也都是我方家铺子里的盐,从未有一人中毒过,何以单单刘贵吃了中毒呢?明府,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崔寅也是一脸奇怪,对吕正颔了颔首:“你说有很有道理,这也正是本官怀疑刘二虎诬告的原因。”
吕正一整神色,拿出一张状张大声说道:“明府,某要反告刘二虎,在自家盐中投毒,毒死其父,嫁祸于我方家盐铺,想从中谋取高额赔偿。”
“嗯!”崔寅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吕正,本官接受你的反诉,不过本官有义务提醒你,你反诉刘二虎投毒杀父,若与事实不符,也是要反坐其罪的,明白吗?”
“且慢!”李侠子突然意识到事情严重,不顾规矩大声喝止起来。
只是成管已经出手,一把扯过吕正手上的状纸,递到了崔寅案头。
“放肆!”崔寅对李侠子怒喝一声,“李侠子,你身为讼师,难道不知道堂审的规矩吗?现在并非原告、被告双方控辩的时候,没有本官的的允许,岂容你如此咆哮公堂?来人!李侠子知法犯法,藐视公堂,笞……。”
“明府!”李侠子急声说道,“某并非随意咆哮公堂,只是想撤回诉状。普天下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百姓本是一家,朝廷并不提倡诉讼,某要撤回诉状,合情合理,何罪之有?”
朝廷确实不提倡诉讼,李侠子的话挑不出错处来,崔寅也不好再强行罚他。而且人家硬要撤诉,他作为县令,实在没有理由不准撤。
只是方同兴这下就奇怪了,反诉刘二虎,这本是刘侠子的主意,怎么突然阻止呢,他悄悄拉住李侠子,小声问道:“李先生,为何撤回诉状,这是何道理?”
“方郎君,反诉不得,这是别人挖好的一个坑,正等着咱们往里跳,这背后有高人设局……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容后再说,眼下紧要的是先把诉状撤下来。”
堂外的李昂,看到李侠子急急忙忙把反诉刘二虎的状子撤下来,不禁暗叫可惜,他对身边的李铁嘴说道:“看到了吧,敌人狡猾无比啊。”
“老板,狐狸虽然狡猾,又怎么比得上老板英明呢?不管他撤不撤诉,不都在老板的预料之中吗?老板真英明,太英明了!”
旁边的伍轩差点被李铁嘴的马屁薰倒,忍不住插了一句:“老板再英明,也没你的马屁厉害。”
李铁嘴也不生气,而且还把伍轩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地说道:“小伍啊,知道为什么某刚来,薪水就从一文飙升到了四文,而你先来,薪水却不见涨吗?”
伍轩不屑地反问道:“每天四文和六文有差别吗?”
“四文和六文差别虽然不大,关键是这上升的速度,明白吗?”
“吵什么吵?关键时刻掉链子,明天开始,各扣两文薪水。”
第0073章 案情逆转()
火井县衙的堂审,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本应针对方家的县令崔寅,却处处针对原告刘二虎,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而本应冲在前头的赵家,也是此案的始作俑者,却躲在了背后。
不过这并不代表赵家就不关心堂审的过程和结果,大堂上的变化,不断地传回到赵家的商铺里。
听说李侠子迅速撤回反诉后,赵上益由衷地赞许道:“这李瞎子倒是机灵,没有着李昂的道。”
赵上臣迟钝一点,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这是李昂设下的陷阱?”
“直觉,这一点连某也能想到,李昂不可能预先没有准备。眼下方家所产的盐吃死人,这最多是过失至人死亡,就算罪名成立,最多也不过是流刑。若方家反诉刘二虎下毒杀父,一旦罪名成立,刘二虎难逃死罪。反之,若所告不实,诬告之人便要反坐其罪,那也是死罪。”
“大哥,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李昂那厮就这么吞并方家的盐井吧?这本来是咱们在做局,倒让李昂这狗贼把好处捞去了,那怎么行?”
赵上臣屡次在李昂手下吃亏,可谓是恨不得剥其皮,吃其肉。要他选择的话,他宁愿暂时放过方家,也要把李昂干掉。
“二弟千万不能冲动,要知道这个局是咱们布下的,一旦局破了,咱们也脱不了干系。”
赵上益也不愿意为李昂做嫁衣裳,可又不免投鼠忌器,这个局本来就是他设下的,和崔寅也有过黑幕交易,刘贵之死一但被戳穿,李昂和崔寅获罪,那么他赵家也肯定跑不了。
甚至李昂可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这个局被戳破,就把赵家拱出来项罪。
“小翠!”
“小郎君有何吩咐。”门外一个小丫头听到呼喊,连忙进来施礼。
“你去看看小娘子练功完没有,若是练完,就请小娘子过来一趟,某有事请教。”
“是,小郎君。”
过了一盏茶功夫,已经被李昂骗离火井县的杨男,赫然出现在了赵家的花厅里,赵家兄弟俩一见她出来,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
杨男今天不打算出门,上身穿交领罗衫,下穿百花烟水裙,静静婷婷,淡雅清丽,如九天仙女下凡,只是赵家兄弟俩不敢多看,都低着头施礼。
“可是为方家的案子找我呀?”杨男在小几上跪坐下来,一边接过小翠递上来的香茗,一边随口问道。
“回小娘子,正是。”
“李昂破了李瞎子的舆论攻势了吧,赵瞎子也没有反诉刘二虎吧?”
“小娘子怎么知道………嘶,瞧某笨的,该打!”赵上臣还真打了自己一巴掌,“小娘子是仙子下凡,什么事能瞒得过您呢,某该打,该打!”
赵上益也不禁暗暗配服,杨男今天一直在后院练功,却对衙门里的案情进展清清楚楚,有如亲眼目睹一般,这种心智,诸葛亮也不过如此啊。
他再次恭敬地拜道:“咱们下一步怎么办?还望小娘子指点一二。”
“是啊!是啊!接下来就全靠小娘子了那李昂输得光,老子要他……。。”
“自己掌嘴!”杨男打断他道。
赵上臣二话不说,立即啪啪地扇自己巴掌,听话得不行。
杨男吃了口茶,然后用手帕擦了擦嘴,说道:“要想方家败诉,咱们只要看着就行,但要想让李昂和方家两败俱伤,却是不易,特别是李昂此人,一旦让他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他必定会立即抽身,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小娘子,李昂他撇得清吗?”
“他可曾送崔寅一文钱?没有吧?相反他还打过崔寅,算是有仇。他指使崔寅的手法,恐怕只是给崔寅画个大饼而已,就算崔寅去职落罪,把事情说出来,也查无实据,李昂但可否认,干他何事?”
“嘶……。这厮确实是狡猾,太狡猾了,小娘子,这可怎么办?怎么才能把李昂这厮拿住呢?”
“很简单,不能让方家输得太快。再狡猾的人,被迫急了,也会做出蠢事来。说好听点,这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赵上臣很有做捧哏的潜质,立即问道:“那要是说得不好听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