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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跟来火井查个水落石出?或者,崔县令觉得天子会你,牺牲一个侍郎,一个宰相,甚至半朝官员?哈哈哈………”
李昂纵声大笑,声震梁宇,崔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李昂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如今宰相李林甫圣宠正隆,权柄之重一时无二,公孙谨是李林甫一手提拔上去把持吏部的,冲击公孙谨就是冲击李林甫。
至少到目前为止,和李林甫为敌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就连太子都拼命地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有丝毫把柄落在李林甫手中。他一个小小的火井县令,在朝中衮衮诸公眼里,屁都不是。
只是就此忍气吐声他又怎么在火井的百姓面前抬得起头来?
李昂笑吟吟地接着说道:“崔县令前后两次,共从赵家手中得了三百贯钱,这次赵上益出手颇为阔绰啊,两百贯的南城柜坊的兑票,崔县令,某说的没错吧?”
“你………。。”崔寅脸色由青转紫,指着李昂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说之前只是公孙家的势让他无力的话,沾着屎的露在人前,那一点硬撑到底的底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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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咳咳,跟据规矩现在男女牵手以上的…。。都不能写,各位施主,女儿国已经是个遥远的传说,大家还是收拾心情,随贫僧前往西天取经吧,阿弥陀佛!愿各位施主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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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0章 俏冤家()
崔寅收受了赵家的贿赂,这是用想都能想到的事。
但猜到是一回事,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你猜到也没用。现在李昂把崔寅收了赵家几贯钱,以及数目都说得清清楚楚,这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
“哼,你想怎么样?”崔寅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
李昂一边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一边微笑说道:“崔明府,我这位兄弟年少轻狂,冲撞了尊驾,我代他向崔明府陪个罪,希望崔明府大人有,宽恕他这一回。”
说得轻巧,崔寅正要张口,李昂又接着说道:“当然了,显示诚意,要升官还是要发财,崔明府不妨任选一样。”
李昂当着一群青楼女子的面,把话说得太直白了,这让崔寅有些拉不下面子。
“某要是一样也不选呢?”
“我不建议崔明府这么做。”
李昂是故意当着这么多青楼女子,逼他作出选择的。只要崔寅真的当着这么多人把最后一条底裤脱掉,今后就不太用担心他反复了。
“你不过是一介布衣,就凭你这一句话?”
崔寅说着忍不住瞥了公孙靖宇。正所谓宰相家奴七品官,说来悲哀,他好歹也是一县的父母官,但在公孙靖宇这样的高官弟子面前,还真不算什么。
崔寅甚至能预料到,也许自己的奏报还没出剑南道,查他贪污受贿的御史就先到火井了。
公孙靖宇正忙着呢,头也不抬地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某大哥的话,就是某的话,你要选就选,不选就……。”
“贤弟,少说一句,忙你的吧。”
“嘿嘿,大哥,那你说,某做,哈哈哈……。”
***
杨男这些天正为找不着李昂而恼火,这厮不但用她师父让其转交的东西来敲诈勒索,甚至还敢对她动手动脚,当时要不是华老头适时进来,恐怕已经被他………。
想到这些,杨男就大为恼火。赵上臣快马回到犀浦,根本不用费心去求,一听说李昂在火井县,杨男当即就杀了过来。
李昂正在为搞定崔寅而暗自欣然,还不知道冤家即将到来。
三月的剑南道,烟雨靡靡,整个火县井城仿佛笼罩在迷茫的轻烟中。李昂撑着一把伞,正忙着招募工人,购买扩大生产所需要的物资。开春了,卖锄头铁锹等各种农具的商铺前挤满了进城的农人,李昂要开盐池,也需要这些东西。
“哎哎哎!掌柜的,信不信某到衙门去告你。”
“哎哟!李郎君啊,小的哪里得罪你了?”
“你不光是得罪我,更得罪了整个大唐。如今连崔县令都下乡劝课农桑去了,大伙急着春耕呢,你的农具趁这个时候涨价,不是破坏大唐的农业生产吗?常言说得好,民以食为天,国无农不稳,你破坏农业生产就是动摇我大唐的根基啊!”
卖农具的掌柜仿佛突然被一座大山压下,整个人顿时矮了半截,脸都吓绿了。
“哎哟,李郎君这话说的,小的哪有这个胆啊。这每年开春,由于供求紧张,农具涨价是正常的事……。。”
“好啊!”李昂大喊一声,“那就是说你破坏大唐的农业生产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太坏了,大伙说是不是?”
进城买农具的农人纷纷点头,心有戚戚焉!这农具一开春就涨价,确实让他们很无奈,如今斗米不过十来文,新粮上市时更低。
农户年年要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卖粮的时候价钱低,买生产物资的时候价钱高,辛苦一整年,能落到自己口袋里的钱没几个。
农人虽然希望农具能便宜一点,只是生性纯朴的他们习惯了逆来顺受,除了低声下气地央求掌柜的便宜一点外,谁也不敢像李昂这样强势反抗,甚至有李昂出头了,他们也不敢和应。
李昂正准备为弱势群体打抱不平,背后突然有人说道:“真是死性不改,到哪儿都是坑蒙拐骗,敲诈勒索。”
李昂回头望去,但见蒙蒙的烟雨中,街边的瓦房挂着檐水,檐前一树梨花如雪,梨花树下,一个少女骑着胭脂马,身披火红攒金丝斗篷,头戴青纱斗笠,衣袂飘飘,风儿掀起面纱,露出不正是杨男那宜嗔宜喜的俏脸儿?这画面尤如一幅唯美的仕女图,古香古色的飞檐下,梨花满树,美人如月,衣裙漫飞,若仙若灵………
然而李昂看了,却不禁汗毛直竖,急得一把抓过掌柜的衣领问道:“快说,有后门吗?”
“李郎君,有话好说,小的给您优惠两文钱就是……”
“靠!你扯个鬼啊,我问有后门吗?”
“李郎君啊!”掌柜像小鸡似的被拎着,急得快哭了,“优惠两文,这已经是走后门的价了,小店哪怕得罪您,也没办法再便宜了呀,再便宜,小店就要亏了呀!”
李昂也快要哭了,这掌柜的分明是脑子少根筋啊,不管了,他把掌柜的扔下,飞身就窜入店去。
“李郎君!”
“李郎君!”
“………”
老板跑了,刚刚接受雇佣的二十多个工人不知所措,跟着也跑进店去,场面一时大乱。货架翻了,簸箕倒了,店里被一堆大脚丫踩得全是泥脚印。
李昂见手下一群工仔跟着跑进后院来,灵机一动,把自己的幞头往其中一个工仔头上一戴,指着后门道:“你们拥着他出去,出门之后就往南门跑,然后在南门外等着,我会让人去领你们去做工的,快去。”
“李郎君……。”
“少废话,照我说的做,不然通通扣工钱。”
“啊!”
望着一群工仔拥着那幞头飞奔而去,李昂长舒了一口气,转身轻哼着曲回前门。
“我与时光一起流浪,穿过千年的岁月,来到这如梦的盛唐。流星从来不诉说他的孤单,石楠花也总是默默的开放………”
“我要告诉你呵,千万不要回头望,人生就是一道光,不往前,就消亡!!!”
后面这段不是李昂哼的,绝对不是,因为最那个“亡”咬得那么重,充分显露了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农具店旁边的屋檐下,杨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李昂觉得她分明是只坐等鱼儿上钩的猫儿。
“不至于吧,姑奶奶,这你也能算到?”
“人生就是一道光,不往前,就消亡。那你这算不算自找灭亡呢?”杨男说着锵的一声,拔剑直指李昂的咽喉,剑光寒气逼人。
前来买农具的人见此情形,一片哗然,纷纷避让,生怕遭受池鱼之殃。
街边烟雨茫茫,梨花似雪,美人如玉,这春景美得像一幅画。
李昂恋恋不舍地看了这美好的世界一看,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时才后悔莫及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要在这段感情前加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那把离李昂的喉咙只有0。01公分的宝剑,在四分之一炷香之后,慢慢地离开了他的咽喉。
一点一点地离开……。
李昂自从来到大唐后说了无数的谎话,但他认为这是最完美的一次,就连老天爷也很配合,在他刚才缓缓闭上眼睛时,一滴雨水刚好被风吹进他的眼睑……
感谢至尊宝,感谢大话西游………。
“哎哟!你………你怎么说打就打啊?”
“打的就是你这无耻之徒!”
“姑奶奶,剧情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把剑的女主人将会彻底地爱上我……。。哎哟,你疯了,导演,导演!该叫咔了!叫咔了………。”
迷茫的烟雨中,李大郎君兔起鹘落,绕着梨花树狂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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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1章 烟雨透黄昏()
这两天,火井县净出爆炸性的新闻。崔县令刚刚在桃花坳被人打,事情还没完全平息呢,打崔县令的李郎君又被人追着打。
当时,满火井县城被弄得鸡飞狗跳,大街上,人们看得目瞪口呆,很快大家就明白过来,原来是老婆打老公,因为李郎君一边跑,还一边不停地喊着什么“老婆打老公,越打越轻松!”
大家这下才释然,难怪,李郎君在火井连县令都敢打,这样的人,除了他老婆,谁还敢打他呀?
前两天李郎君等人包下了火井县的青楼,把姑娘集中到最大的万花楼去喝花酒,想必是东窗事发了,惹火了家中的母老虎……
嗯,定是这样了!
李郎君那身手真是没得说,一丈高的墙头,纵身就能飞跃而过,他那位漂亮的老婆也一点不差,身体轻灵,提着剑紧追不舍。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是打不着,气得她那张俏脸都红了。
两人时而上墙头,时而过瓦面,如一双彩蝶在烟雨中飞舞。
据说最后李郎君跑进了青楼,惊得几个男客来不及穿衣服就跑出来,他那老婆羞得不敢进,李郎君才得以逃出生天。
李郎君在火井那叫一个出名,这下子他老婆也跟着出名了,走到哪儿,人家都要叫她一声李家娘子,把她叫得面红耳赤,气恼不已。
“哎哟,四娘,你轻点!”
“你就忍着点吧。”黄四娘看着他膝盖上的瘀青,心疼得不行,手越发轻柔了。“那小娘子究竟是谁呀?怎么就追你呢?真是的,一个女人这样追男人,这腿要是摔断了可怎么办?”
“这事没完!”
李昂很不爽地哼道,这次虽然跑得快,没被打着,但雨天路滑,他摔了一下,这膝盖都磕得青了。
李昂没查到杨男这妞儿与赵家究竟是什么关系,有她在这搅局,他对付赵家的计划估计也难以实施下去。
黄四娘帮他上完药,又忍不住问道:“李郎,还疼吗?”
“没什么大碍,一点瘀青而已,四娘放心吧。”李昂说话间还不忘在她那曲线玲珑的身体上瞄了一眼。
黄四娘装着没看到他在瞄自己的胸口,稍微伏身向前,把药瓶盖上,然后帮他轻揉着膝盖更多的雪腻露在李昂面前。
“嘿嘿,四娘,你的房子真好。”
“嗯?”黄四娘抬头疑惑的看着他,李昂脸上那抹讨厌坏笑让她明白过来,“啐!你就活该被打。”
“哈哈哈………”
黄四娘租下的这个小院,中间一个正厅,正厅左右各开一个房门,通往两边的房间,黄四娘主仆住右边的房间,李昂住左边。
晚上睡觉,黄四娘的房门都只是虚掩,从不打里面上闩。
她那点心思,已经表露得够明白了,李昂夜里从不走错门,偏偏白天的言行举止上不时会挑逗一下,这让黄四娘暗自气苦……
“李郎,要不赵家那边,奴去说说吧。”
“不必了,赵上益此人虽然能隐忍,但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的。这种人,做敌人,有好处;做朋友,我睡不着。”
“做敌人有好处?”黄四娘那撩人的目光,如水一般在他身上流淌着。
“男人不光需要良师益友,还需要一两个能迫使你不断自强的敌人。就目前来说,赵上益算是一个不错的敌人。”
黄四娘明白了,那温柔如水的目光更是在他身上千撩百绕,她举一反三地说道:“奴家呢,奴家是你用来锤炼自己的对象之一吗?”
“嘿嘿……。。四娘你想多了,没这回事。”李昂用目光在她身上侵掠如火,这使得黄四娘的身体莫名地烫热起来。
在他面前,她的一颗心就像高涨的湖面,总是忍不住想找个坝口决堤而出。
“李郎……。。”
静静的小院里,除了在下厨准备晚餐的红杏不时发出一点声响,别无人声。茫茫的春雨笼罩着葱笼的院落,檐前的雨水如同一串珠帘。
黄四娘的声音很轻,如水声荡漾,动人心肠,媚态万千的脸上,如桃晕轻染。
这细雨靡靡的春日黄昏,闲着也是闲着,真的很适合做点什么。
李昂吸了吸鼻子,转开话题道:“方大用这次和公孙靖宇回成都,拿下益州府的部分销售份额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公孙靖宇做事,全凭一时心性,不太靠谱。”
见他转说正事,黄四娘无奈,只得端正神色问道:“李郎想说什么?”
“实际上,对咱们来说,销售网在整个产销环节中才是最的一环。精盐的制作再怎么保密,也不可能保密太久,到那时,就是看谁的关系过硬,谁抢得更多的销售地盘了。
方大用倒是个人才,只是他到底是方家的人,咱们要在这一行扎根,就不能让方家完全把持销售这个环节。
我身边没有一个人可托以重任,很是无奈。四娘你娘家那边,若是有可用之人,就先物色一两个来他们去先帮方大用打打下手,等里面的道道都摸清了,再取而代之。”
“李郎不相信方家,就这么相信奴家?”
“别废话,说正事呢。”
“嘻嘻……。好吧,奴那大嫂家那边,倒是有些产业,奴再求她抽两个人手,这回她应该不会再回绝了。对了,李郎身边不是有个伍轩吗?”
李昂苦笑道:“到目前为止,若说伍轩是何方人氏,是什么来路我都不清楚,四娘你信吗?”
“啊!李郎不知道?那你还用他?哎!李郎你也真是的。”
“我遇到他时,他在成都坊市口乞讨,基本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故意装成乞丐等着我,一个身手如此了得的人,要偷要抢不难,他却甘于在街边讨食。从这一点上,可以推测他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为人处事,有自己的道德底线。这虽然有点傻,但这样的人带在身边,我能睡得着。”
“可是……。。李郎,世道险恶,你还是小心些为好。卫忠贤突然失踪,他背后是什么人,李郎还没查清楚。你在查这件事,人家何尝不会算计你呢?这个来路不明的伍轩,李郎还是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