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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外号成了习惯，小眼镜的大名逐渐被众人忽视。
他性子安静，也不合群，鲜少开口，被别的警员怼得哑口无言，却让云染卿看到唯一清醒的人。
她也觉得，应该继续从受害人千落的身上入手。
抬头与莫白夜对视，后者微微点头，云染卿咽下要说的话，在众人吵不出结果后，她清了清嗓子：
“案件没有头绪，不能错过任何蛛丝马迹。不如这样，你们去调查第三和第四名受害者的身份，李明楠，你再去z大查一查。”
第1981章 吸血鬼案件（19）（）
小眼镜一愣，他已经很久没被人叫过名字，也习惯同事们叫他的外号。冷不丁被人叫了‘李明楠’这个大名，他还有点回不过神。
“行，就按照小舞说的去做，李明楠，只有你自己负责第二个受害者，惊醒一点，别错过蛛丝马迹。”
莫白夜又点了一次小眼镜的名字，后者终于回过神来，重重点头，“我一定不让领导失望！”
他的动作太大，黑框眼镜滑落鼻梁，引起几声轻笑。
小眼镜紧张地埋头收拾东西，能看的出，他并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
白一然冷眼看着这一切，在要确定时，慢条斯理地开口：“小莫，只派李明楠一个人忙活不过来，z大我熟，我和他一起。”
“不用了，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你。”莫白夜满口拒绝，将所有能收集的受害人信息推到他的面前，“我希望你能从这些信息里，分析出凶手和受害人的联系，用你心理学高材生的特长。”
最后几个字，莫白夜故意咬的很重，勾起的唇角带着一股漫不经心地调笑。
这不是一份轻松的活。
这份文件中，还包含十年前的所有受害人，中间隔了十年的断层，人的性格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生变化，想要从中把一个凶杀分析徂徕，并不容易。
白一然喜欢挑战。
他自然而然地把档案接过来，点头，“两天后给你答复。”
莫白夜不置可否地点头，好似对结果并不期待。
等人都离开了，莫白夜随手给屋子里施了一个屏障，对云染卿说：“你住院期间，我去找了刘老师的家人，他的妻子什么都不知道。”
“是知道不肯说，还是真的不知情？”
原主做警察，见过的人多，有很多家属了解内情，只是装作不知道，生怕被牵扯进去，也被抓起来。
遇到这样的家属，警察要花费大力气将他们的嘴巴撬开，得到的却未必都是有用的消息。
莫白夜摇头，“真的。”
云染卿一阵失望，还以为能从刘老师的家属身上获知有用的信息，随着他死了，这条线也断了。
“刘老师的遗物呢？”
“他的事情没暴露出来，东西都被家属拿走，我们没权过问。”
云染卿不甘心，“我去试试。”
莫白夜看她态度坚决，也没拦着，而是配合地把车开到刘老师妻子的单位。
她是一名普通公司的小会计，和刘老师是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结婚，日子在外人的眼里和和睦睦，可自从刘老师去世后，她在大家的眼里，也成了可怜人。
云染卿找到她时，她的态度并不友好，憔悴的面容上布满防备，“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不去找害死我老公的凶手，缠着我做什么？”
云染卿态度和煦，甚至还挤出了一个亲切的笑脸，“刘姐，破案需要头绪。按照你的说法，刘老师老实本分，没有仇家，按理说并不应该被炸死。你努力想一想，他生前有没有奇怪的举动或者有没有见过奇怪的人？”
第1982章 吸血鬼案件（20）（）
云染卿的音调压的很低。
同时把‘让你说真话’的技能打开。
她并不怀疑刘姐掩饰了内情，可有很多时候，一些细小的古怪，人很容易忽视。
刘姐受到技能的影响，蹙起双眉，眼睛放空地盯着桌脚，努力回想着。
云染卿在旁边循循善诱：“刘老师总会做过不复合他性子的事，或者去过他以前绝对不会去的地方，见过什么人，惹得你很不愉快”
“他说那是同事带着去的，他一开始并不知道里面有特殊服务！”刘姐气得咬牙切齿，眼睛里冒出凶光。
云染卿和莫白夜对视一眼，皆发现有戏。
“他去了什么地方？”
“十四纬路的阿波罗洗浴”刘姐声音顿了顿，好似颠覆认知一般的绝望，“我发现他的领口有口红印，质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那地方有特殊服务，同事为他叫了一个女人，他没和她发生关系。我不知道，为了孩子，我相信他。他也答应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去。”
十四纬路的阿波罗洗浴。
云染卿蹙起双眉，这个名字令她觉得熟悉，一定在哪里听到过。
她安慰了刘姐几句，并向她保证会抓到凶手。
刘姐目光呆滞，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直到云染卿和莫白夜离开，她也愣愣地坐在那儿，没动过地方。
太阳渐渐西斜，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亮起，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开启。
云染卿上了车，没有提出回家，“直接去阿波罗洗浴。”
莫白夜无奈地看着她，“累了一天，你应该回去休息。”
“不，我不累。”
云染卿很坚持，莫白夜叹口气，只得打了方向盘，向十四纬路行驶。
原主并不知道十四纬路在哪，莫白夜到是轻车熟路。
这条街满是闪烁着霓虹灯的店面，在晚上闪烁五彩斑斓的光，散发着暧昧的色彩，不时有衣着暴露的女子站在路边，向路过的行人巧笑嫣兮，只要有男人稍微露出那点意思，她便拉着人往屋子里近。
云染卿看得分明，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莫白夜，“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莫白夜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几十年，这里的每个角落，我了如指掌。”
他怅然地环视一圈，“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里原来驻扎着军队，旁边有一个武器厂，后来重新做规划，先是起来一群ktv，生意不好做，又变成足疗和洗浴中心。”
想想也是，他是吸血鬼，有漫长的生命，对这里熟悉也并不算什么。
可云染卿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沉默地跟他往阿波罗洗浴中心走。
街角的一根路灯坏了，道路很黑，只有阿波罗洗浴中心的光，照亮了四周。
莫白夜停下脚步，抓住她的手，“只有拉着你，我才有安全感。”
比常人略低的体温，从他的肌肤上传来，云染卿觉得心安，之前翻涌的小别扭，早就消失不见。
她回握住他的手，手指故意滑过他的掌心，痞痞地笑了，“行啊，姐姐疼你。”
第1983章 吸血鬼案件（21）（）
莫白夜狭长的眸子一深，看着她的视线里充满力度。
若不是地点不允许，他真想和她长相厮守，不再被外界影响。
那念头不过在脑海里升起，很快又被他压下。
他的女孩要为父亲报仇，他不能做她的绊脚石。
阿波罗洗浴中心比周围的任何一家气派很多，巨大的牌匾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点缀得灯火辉煌。
看到有客人进来，穿着旗袍的女人热情地迎接着，甜腻的声音嗲嗲地问道：“客人需要什么服务，可以到前台登记。”
云染卿和莫白夜来之前便已经商量过了，像阿波罗洗浴中心这样的地方，不能确定里面的情况，他们不能暴露警察的身份，只能暗访。
在刘姐的嘴里，云染卿问出那晚刘老师回来时，消费小票上没有具体内容，却写了一个52号，后面金额为1188元。
“先生，女士，你们除了洗澡外，还需要什么服务吗？足疗88元，按摩128元，师傅们的手艺很好，不会让你们失望哦。”
云染卿看向大厅前台后面贴着的价格表，并未找到1188元的消费款项，微微蹙起眉，很快又松开，故意跟着莫白夜抱怨：“你还说这里不一样，我看也没什么不同，还是去下一家看看吧。”
莫白夜很伤到，顺着她的口吻演戏：“别啊，你相信我，这一家真的有，我之前来过。”
“和谁来的？该不会是你老婆吧？就她那么保守，可能来这样的地方？”
“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怪没意思的。”莫白夜满脸的不耐烦，又把云染卿拉入怀中，露出一抹风流的笑，“怎么，吃醋了？”
云染卿傲娇地扬起下巴，旁若无人地和他打情骂俏，“谁要吃黄脸婆的醋，你快问问有没有，没有咱们换地方。”
莫白夜对前台粗声粗气地抱怨：“我之前来过你们家，知道有特殊服务，你也别兜圈子，我点52号，要全套。”
他的口气太熟稔了，前台在短暂的惊讶后，狐疑面前这人是不是真的点过。
想到最近查的严，老板特意叮嘱过，不能被条子查到。
“先生，你要什么全套？我没听明白”
“到底有没有，没有我们换地方了，别墨迹，知道不知道劳资的时间很值钱的。”莫白夜难得爆了一句粗口，平凡的面容一阵扭曲，充满了痞气。
那前台求助地看向大厅角落的男人，那人穿着和门童一样的衣服，根本不惹人注意，难不成他才是管事的？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伪装？
云染卿心中暗暗观察着，悄悄点了点莫白夜。
莫白夜同样注意到了，将无赖的模样演得更像，云染卿也趁机在一旁配合。
那男人嫌弃地蹙起双眉，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进去。
云染卿看到，前台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下几个键子，又拿出对讲机，“问雪，有客人点你。”
52号叫问雪。
云染卿记住她的名字，随着服务员进入里面，沿着昏暗的走廊七拐八绕，来到一处小房间前。
“客人，请进。”
第1984章 吸血鬼案件（22）（）
52号是个很符合时下流行的女孩子，大眼睛，尖下巴，化着看不出原本相貌的精致妆容，穿着白色露脐装，下面是一条短短的白色裙子，将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显露无疑，又被白色渲染出一种清纯。
她笑容很大，看着好像很开心，可子溪辨认，能看出她的笑容下带着慌乱，似乎有些紧张。
眼睛里也满是血丝，好像刚刚哭过。
“客人，先足疗，还是先按摩？”52号欢喜地招呼着，款款坐在沙发上，拿出几种酒，“要不先喝杯啤酒？”
莫白夜慵懒地坐下，双手张开撑在沙发背上，右腿翘起架在左腿上，“劳资只喝洋酒的，你别拿破东西糊弄我。”
“客人，我家进的都是好东西，不信你尝尝，一定不会后悔的。”
52号把酒启开，倒在面前的三个玻璃杯里，还把一旁的小桶掀开，“先生，女士，要加冰吗？”
问是这么问，她却直接拿着冰块放在云染卿和莫白夜的酒杯里，自己却没放。
云染卿眸子一闪，和莫白夜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冰块上看出不对劲。
不过他们没有声张，这是别人的地盘，谁知道角落里会不会有人一直盯着他们，还是先小心一些。
云染卿倚靠着坐在沙发上，看似没骨头地瘫软在莫白夜怀里，实则视线一直在留意房间的结构。
这是一间私密性很好的包间，正中央摆放着两张床，对面的墙壁上按着电视，旁边还有选歌机，除了他们进来的门，在角落里还有一个，52号刚刚介绍过，那是可以通往内部洗澡的。
显然这个房间里按摩唱歌洗浴一条龙。
莫白夜此时已经和52号说了好多没营养的话，将一个来洗浴中心找乐子的暴发户表现得十成十。
“美女，什么时候开始特殊服务啊？劳资花了钱，可不是让你陪劳资纯聊天的。”
莫白夜话锋一转，直接提出要进一步。
52号脸色一僵，很快又舒展开。
她起身打开一旁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两套浴衣，“先生，一晚上的时间还很长，不如您先和女士到后面洗个澡，我这边也好准备准备。”
“你还想怎么准备？劳资是来找乐子的，可不是等你扭扭捏捏的。”
莫白夜装作不耐烦地发火，很没素质地大声嚷嚷着。
云染卿趁机看遍每个角落，确定没有针孔摄像机，她从怀里拿出一个探测仪，小范围的移动着。
当探测仪对准桌子下时，屏幕上的绿灯变成红灯。
这个房间里有窃听器。
云染卿对莫白夜使了个眼色，他了然于心，继续找52号的茬。
“老大，这两个人并没有可疑的地方，只是单纯的嫖客。”偷听了半天，没有一句有用的，反而被莫白夜的大嗓门震得脑袋疼。
穿着保安服的男人放下耳机，对着站在阴影里的男人汇报。
若是云染卿在这里，一定会认出，阴影里的男人赫然是大厅里伪装成门童的那一个。
“再听听。”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好像故意压着嗓子，让人听不出他的嗓音。
第1985章 吸血鬼案件（23）（）
保安脸上滑过一抹不痛快，到底不敢和领队对着干，只能憋屈地继续听声，可注意力却没有之前专注了。
若是可以，他更想听那些已经开始啪啪啪地墙角。
莫白夜发作一通，52号很紧张，强笑着：“客人，您需要什么，可以直接说，我能办到的，一定为你争取。”
“我就要特殊服务，来这里干什么的？不就是找乐子的？一千多块钱劳资都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莫白夜声音霸道，含着压力。
52号被逼无奈，又端起了酒杯，“客人，您先喝杯酒，消消气”
莫白夜一手会开她送过来的酒，“谁还有心情喝啊，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行换人了！”
啪嗒。
那酒杯摔在桌面上，裂成碎片。
酒水流得哪里都是，52号瞳孔一阵收缩，生怕会把桌子下的东西泡坏了，连忙拿桌布擦拭。
一直没开口的云染卿，抓住她的手腕，“问雪。”
被叫破名字，52号吓得身子一哆嗦，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似乎要从她身上寻找什么。
可看了半天，云染卿都是她不认识的人。
这样的人，为何会知道她的名字？
想到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她呼吸一窒，从心底升起一股冷意，吓得不断扭动着手腕，要把手臂抢回来。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刘老师，你认识吗？”
这下子，52号脸色更苍白，也越发的慌乱。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是想要特护服务吗？我这就配合你们。”
她颤抖地手指落在领口，哆哆嗦嗦地解扣子，却解了半天也没能解开。
“你别紧张，那些人听不到我们的对话。”云染卿示意她不要脱。
也许是她的声音太让人信服了，52号觉得自己没那么紧张，狐疑地看向她，指着桌子下面，无声地问着：“你发现了？”
云染卿点头，“你可以正常说话，外面听不到的。”
莫白夜是吸血鬼，用他的领域会引起别的吸血鬼注意。
云染卿用了一个小法术，让他们现在的对话不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她安抚着52号的情绪，“刘老师死的太惨了，难道你不想为他申冤吗？”
‘让你说真话’的技能开启，52号眼睛里的痛苦终于隐藏不住，捂着眼睛呜呜呜地哭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