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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非常喜欢阿娜,我曾经很想越雷池一步。”
“哎呀,基因汉的喜欢跟布撒丁不同啊。我跟她非亲非故,看中她的美貌气度品格和才艺,被她的雄辩折服,被她的多姿吸引,被她的高雅感化,嗳,一句话,我被她迷住了,说句老古话,爱她没商量。你不同,你是她抚养大的。”他用易拉罐碰一下他的裤裆,嘿嘿一笑,“你的小**是她拨拉硬的,你喜欢她就像儿子喜欢母亲。”
“好战友,我和你有了深厚的战友情谊。”基因汉激动的说。“你说的是心里话。我也说心里话。我老同阿超较劲,不,是想分个高低,看谁能得到阿娜。”
“你凭什么这么做?”布撒丁严肃地问。“凡事得讲个道理,不能随心所欲。”
“道理很简单嘛!我和阿超一样,是他的基因再造出来的嘛。我又比他优秀,我是基因人,比他聪明能干,比他俊俏伶俐。哎呀,反正比他强就是了,连穆玛德琳那么高傲的女人,超级大美女,都喜欢我,为我歌唱,你说,我不比阿超更有理由得到阿娜?”
“基因汉,你真幼稚。”布撒丁尖刻地说。“没有阿超就没有你,仅仅这一点,你就没有资格同他比,懂嘛!别嫌我说话难听,你就是第一个基因人罢了,大流子说你的那些话一点也没错。你在地球人当中,还没树起独立的形象。说到底,你还是一个平凡的地球人!听我劝告吧,别跟阿超争了,没好处,也不会有结果。阿超阿娜天生一对,地设一双,没有谁能拆散他们。你是他们的结晶啦,心血的结晶,科学的结晶,还是恩爱的结晶。新闻报道我都看了多少回了,他们是基因为媒。原本就是为了你,他们才结为连理,懂不懂?”
基因汉似懂非懂,张张嘴,没有说什么。
布撒丁说得痛快,索性竹筒倒豆子,来个一干二净:“前头,我跟你说,我爱阿娜,但我不敢越雷池一步。你说你很想越雷池一步,庆幸庆幸。如果不是想,而是跨出去了,那就糟透了。”
“怎么会糟透了呢?”基因汉大惑不解。“顶多我和阿超决斗罢了,那很公平啦!自然人不是经常玩这把戏嘛,很好玩喽。”
“你太幼稚可笑!”布撒丁哭笑不得。“你们都是新世纪的大名人,应当首先维护自己的名声才是。人的最高追求是什么?声望!声望越高价值越大,声望坏了一切就完了,谁都当是臭狗屎啦,还有啥玩的?”
基因汉还是听不懂,木讷的看着他。
“这么说吧。”布撒丁循循善诱。“史海仁渥沦罗棣那一伙人,为什么对你和阿超阿娜鸡蛋里头挑骨头,绞尽脑汁抓你们的小辫子,就是想坏你们的声望啊!你千万不可授人以柄。”
“哼!那一伙人缺德,真龌龊!”基因汉气愤地说。“你看西西大巴,在答辩会上简直跳梁小丑一个,存心跟阿娜过不去,我恨透他了。可我不明白,我跟阿超争阿娜,自家的事,挨着他们那根筋?再说了,反正我已经生出来了,挑骨头还是挑肉,都得让我活着,难道他们还敢把我杀了不成?”
“让我再跟你往深里讲吧。”布撒丁耐住性子,“话不能这么说,阿超阿娜花多少年功夫再造了你,根本上不是为了获得一个科学成果,也不是为得到一个心爱的儿子,更不是为了腰缠万贯,出人头地,名垂千古。为什么?为改造地球人类,促使地球人进化,开辟基因人时代的先河!假如你的声誉和形象不好,立不了身,站不住脚,反对者们就会咬住不放,支持者们呢,就瞪目结舌,有口难开,华氏基因人配方就完了,被禁止啦!果真那样的话,阿超阿娜几十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华家人无颜见江东父老,你基因汉也当不成大英雄,而会被愤怒的唾沫淹死,或者被气恨的拳脚打死,纵然别人不整死你,你自己也会上吊自杀,成天面对仇视的眼光谁能支撑下去呀?”
布撒丁说的两个嘴角冒出了白沫,伸舌头舔了舔,问基因汉听懂没有,基因汉摇头,他急了,生气地说:“还说基因人聪明呢,我看你比猪都笨。”意识到自己失态,说声对不起,“也许我的方法不对,换个思路好了。我问你,你和阿超争阿娜,传出去的话,谁高兴,谁生气?”
基因汉想了想,说:“反对者高兴啦!十一个会长巴不得我和阿超闹翻,做梦都想看到我们的笑话,阿娜早就跟我说过了。穆玛德琳司马常新还有巩南星他们肯定十分生气,他们都跟我说过,要尊敬阿超阿娜,与华家人和睦相处。对了,他们还说基因人和自然人都要相互理解,互敬互爱。”
“这就对啦!”布撒丁为他的解说终于见效而欣喜。“你不喊阿超爸爸,也不喊阿娜妈妈,反对者们已经小题大做,抨击再三了。答辩会上,看他们那个势头,真有把阿娜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架势。如果他们再知道你和阿超为阿娜争风吃醋,岂不正中下怀,写文章,画漫画,发短信,搞游行,还会静坐请愿,先把你们批的体无完肤,接着把你们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叫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基因汉终于恍然大悟,激动地扑到他的怀里,哽咽起来。他搂紧他,疼爱地抚摸着他的头。良久,基因汉抬起头,破涕为笑,说:“报告长官,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懂了,谢谢你!”
“懂了就好。”布撒丁眼睛湿润了。“我知道,做基因人真不容易,难为我们的基因帅哥了。记住,什么时候都别做亲者痛而仇者快的傻事,也别做反对者想做而做不到的事。好好向能人贤士学吧,你的前途无量啊!”
基因汉也为自己终于想通了而兴奋不已,反映头望星空,像对布撒丁又像对自己说:“这些道理像星星一样闪光,阿娜怎么没说过呢?”
“傻孩子!阿娜阿超把你当亲生骨肉看,哪舍得说你?我是局外人,无所顾忌,自然说话尖刻,尽往你的痛处捅喔。”
基因汉快活极了,开玩笑说:“嗳,长官,你显然是在帮我,我又不懂了,你不是基因人的反对者吗?”
“记住,反对你的人不一定都是敌人,而赞美你的人也不一定都是你的朋友。”他轻轻踢一下基因汉的屁股,又说:“长着两只大眼睛是出气的,没看见黑夜已经过去,已是大天四亮了嘛。”
基因汉先跳起来,把布撒丁拽起来,抱住他,激动地说:“长官,实话告诉你,我在枫林山遇险,快要坠入谷底,就要看到死神之时,我情不自禁地叫出了爷爷爸爸妈妈,紧接着,在被救的时候,叫了爷爷爸爸妈妈,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奇怪,地球人的感情真是神奇。”
“嗨,你这小子一点也不傻。情义无价,自古如此。记住了,基因人是感情动物。就是到了基因人时代,人还是感情动物。你看花星人,会飞了,千岁伯和百岁童,活像神仙下凡,但他们还是讲情讲义。”
基因汉动情地搂住他的肩膀:“布撒丁,你是第一个基因人的第一个好朋友,莫逆之交。我发誓,一辈子都对你好。”
布撒丁像吻孩子一样在他额头吻了一下,举起右手,说:“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对基因汉就像对自己的亲兄弟,情同手足,至死不变。”
乘着晨曦,两人开始收拾,走下崖头,准备回返地下停机坪,开出直升机,飞回联合国。基因汉在一株野花前驻足,看着枝头一对蝴蝶,被朝露打湿翅膀,飞不动了,触景生情,想起被两只电动蝴蝶引诱,差点落入魔掌,心中愤愤不已。又想起穆玛德琳的晚宴,心中未免升起几分愧疚和妒意,转身对布撒丁说:“老兄,你的阅力丰富。请告诉我,穆玛德琳和亚当斯有结果吗?”
布撒丁不假思索:“没有,绝对没有。不是我背后说人坏话。亚当斯人长的帅,能力也强,魄力也有。但他有个致命的弱点,气量狭小!还有些固执。对穆玛德琳,他明显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全世界的人都明白,就他执迷不悟。穆玛德琳不伤他的自尊心,是利用他,我说的是利用他的才能,为地球人民做好事。”狡黠地笑笑,话锋一转,问:“小家伙,你问这个问题有何意图?”
基因汉咧嘴一笑,说:“跟老兄说实话,来这前一天,穆玛德琳请我和亚当斯去她别墅做客,亚当斯老对我指手划脚,还教训我,我不服气,两次叫他闭嘴,结果情绪转移,把穆玛德琳送我的手表,嗳,是英雄金表,硬是还给她了。现在,很后悔。你说怎么办呢?”
“嗳呀,基因人就是坦诚。”布撒丁赞叹地说。“别懊悔,没啥大不了的。穆玛德琳为基因人歌唱,又送你金表,她私下里可从来没给男人送过礼物,十有**真的爱上你了。亚当斯呢,妒忌你,把你当成他的情敌啦,强劲的情敌!你怎么办?很好办啦!正好放弃和阿超争的滑稽想法,专心致志和亚当斯比个高低。我总是说,穆玛德琳是超美女主席,自然人没有谁能高攀,只有基因人。现在基因人有两个,小王彼得出身不好,又疯疯颠颠的,形象太差,在她面前是侏儒。她的意中人,就非你莫属啦!嗯,现在我明白亚当斯为什么非要你接受军事训练了,后头可能还有好戏看呢。”
“亚当斯为何叫我军训?”基因汉着急地问。“还有什么好戏?透点光给小弟好不好?”
“说不准,不说啦!”布撒丁含混其词,“回去你就清楚了,再过五六个小时就回到太空站了嘛。”
他们不知道,回去的路头上,早已布满了阴霾,不!是杀气腾腾。
因了这股杀气,两人险些死无葬身之地。对基因汉来说,这股杀气使他经历了极为羞辱极其残酷的考验。
两人议论着,走到了沙滩上,拐进一个崖缝,有两人宽,一百多米长,通向一片开阔地,那是停机坪,四周的崖壁都被挖空,作为飞机的藏身之处。
两人刚走进崖缝中,身后传来一阵恐怖的瓮瓮声:“等一等!我有话跟你们说。”
“不好,是狂八千!”基因汉立即作出判断,“快跑,决不能让他抓住。”
“不错,是狂八千!”布撒丁镇定的说。“不能往里面跑,回头,找个地方躲起来。”
两人急忙回头,往崖头上爬去,想找荆棘和杂草茂盛的地方躲藏。可是,动作太慢,狂八千纵身一跃,飞到了他们前头,狂笑道:“基因汉,你跑不了啦!快跟我走。”
“跟你走,还不如跟鬼走。”基因汉讥俏地说。
布撒丁心下非常疑惑:这次行动可谓极其机密,除亚当斯和穆玛德琳之外,无人知晓。难道他两人还会说话不牢?这不可思议。灵机一动,定定神,说:“狂八千,跟你走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们一个条件,你像个跟屁虫,怎么盯上我们的?”
“就这条件?我就全说了。你们知道了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狂八千骄横地说。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穆玛德琳她们行事十分机密,对基因汉的种种考验全封闭,神不知鬼难觉,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不是内部有奸细,也非考验者们嘴巴不牢,而是狂八千从中作梗。当基因汉参与处理小王彼得**事件的时候,独磨俄及就蓄谋绑架或者劫持基因汉,把他弄到大冰谷,用思维干扰器叫他说出华氏基因人配方的五道锁是怎么回事。没料想,联合国行事机关重重,找不到打开的缺口,无奈之下,独磨俄及求助于狂八千。狂八千心想着地球妇女的胸部很好玩,软磨硬缠,霸宇宙被缠得烦燥起来,答应放行。狂八千喜不自胜,立即离开鲸宇号太空站,飞到地球村,按独磨俄及要求,先在万和号太空站,后到乾京,暗中侦察,伺机抓摸妇女胸部过瘾。他万万没有想到,地球人不是好惹的,妇女们吸取麻星汀街的教训,戒备森严,加之旁波宁设计了一套反抓胸拳术,简单易学,妇女们都运用自如。狂八千在乾京枫林山脚下看基因汉画像时,趁机抓摸一个漂亮少妇的胸部,被那少妇一个倒踢,击中裆部,吓得他倒退几步。紧接着,那少妇一个急转身,一个扫荡腿,差点把他打倒,他不敢再闹,仓皇而逃。
离开乾京,狂八千仍不甘心,身穿隐身衣,在半空中漫无边际地飞着,不知不觉,飞到了赫德巴哈群岛。看看已是日薄西山,条件反射,他也觉得有些劳累困顿,便降落到一块大礁石上歇息。夜幕降临,群岛上四处灯光闪亮,渔民们开始晚炊,不时传来呼儿唤女的声音。他又有了条件反射,摸摸肚子,想吃东西,可身上什么也没有,不由抬头张望,忽然见,一架草绿色直升机静悄悄地飞了过来,他警觉地跳起来,睁大眼睛去看,飞机却已不知去向。该死的地球人!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再次起飞,钻进一个渔民家,弄了些干鱼和烧鸡,躲在后窗下狼吞虎咽,一边偷看屋内的动静,见夫妻俩胡乱猜疑,说那干鱼和烧鸡不翼而飞,不是叫猫刁走了,就是叫鬼偷吃了,他一时大意,竟笑出声来,被屋里的人听见,拿着鱼叉冲出来了,吓的他拔腿就跑,溜到一个土坑里,吃饱了,又飞回来,继续观察。一连几天,他终于如愿以偿。
狂八千说完,一把抓住基因汉,往胳肢窝里一夹,一使劲,想飞起来,却没能飞动,反而跌在地上,回头一看,布撒丁紧紧抱着基因汉的两条腿,顿时大怒:“你是谁?敢挡我,我拍死你!”
“你不配知道我的大名!”布撒丁面不改色心不跳,“你拍吧,拍死了,一年之后我又活了。拍不死呢,你就小心着点!”
“丫头死了嘴硬!”狂八千在霸宇宙的逼迫下,加紧学习和训练,说地球人的话比以前流利了,不磕巴了,但到底不精通,把鸭子说成了丫头。
“狂八千,你是老母猪死了,一肚子烂下水。”基因汉又气又急,骂出了这句脏话。“你敢动我兄长一根毫毛,我叫你灰飞烟灭!”
狂八千听不懂,说:“基因汉,你说什么?烂下水,什么东西?”
布撒丁哈哈大笑,说:“狂八千,不是东西,不是东西!”
基因汉喝道:“狂八千,听见没有,你不是东西,快放了他,我饶你不死,滚回蓝星球就行。”
狂八千摸摸脑袋,还是不明白,气恼地说:“地球人太复杂,不跟你们说了。”说完,夹起基因汉又要飞,见布撒丁仍然紧抱着他,用脚来踩他的手,踩得血肉模糊,也没踩开,凶狠地说:“我叫你死!”丢下基因汉,举起双手,喊道:“蓝云团!”
一个蓝色的云团很快在他的面前形成,缩小,凝结。布撒丁哈哈大笑,视死如归。基因汉一边大叫“休得猖狂”,一边扑到他的身上,说:“狂八千,我和兄长一块死,你快下手吧!”
狂八千无奈地摇摇头,收起蓝云团,说:“地球人喜欢抱在一起死,好哇!我累了,懒得再动手,看独磨俄及怎么整你们,嘿,地球人打地球人,才好玩!识相的,乖乖跟我走!”
两人哪肯就范,同他打斗起来。基因汉不会拳脚,布撒丁虽会些拳击,但力量不足,根本不是对手,没几下都被打昏了,双双做了俘虏。
太阳刚刚撒进大冰谷那块小盆地的时候,狂八千把基因汉和布撒丁送进了地王窟。独磨俄及地罕胡里奥德娃无不喜出望外,叽叽喳喳的,把狂八千奉承了一番,弄得他厌烦起来,跑到信息窟去了。
独磨俄及让地罕给基因汉和布撒丁戴上体温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