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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叫着大地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他是我的恩人啊,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啊,你为什么要让他不见,你为什么要派那个疯婆子来折磨我,为什么啊,我跪在地上痛声咒骂,并且写下诗歌:
“你是最阴毒的疯婆子,
你是最狡诈的疯婆子,
你让我起初相信你,
又用你的恶毒让我的兄弟和恩人死去,
你是最残忍的怪物,
你的凶残比海里的怪兽更加令我愤怒,
你是我神的敌人,
你的身体就像寒冰,
你的手就像那丧失灵魂的尸骨,
由你触摸的人都会丧命,
由你身体所接触的人都被毁灭,
就连我那重得和山一样的兄弟都被你吹走,
你该受到这个世界最强烈的诅咒,
成为全世界最丑陋的女人。”
在我咒骂完之后,身体又痉挛了一下,昏死过去。
随后的几天,我病倒了,因为我的心好像丢了一些东西,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吃不下任何的东西,我感觉自己只要睡觉就会做噩梦,我为什么要让囤去阻止那根柱子,他是那种傻乎乎的人,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可我偏偏要让他和风战斗,是我把他推向了死亡,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自己,而我却把这种恶毒全部咒骂在风的身上。
我缩卷在床上,不愿意见到任何人,甚至不愿意听任何人的劝告。
第五十章狂风海啸下()
因为我只要囤在回到我的身边,就像他救我那样,给我熬汤水,在我身边告诉我生存下去的理由。
而我如果没有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想不起曾经的一切,我唯一想的起的就是囤,这个大块头,他是我最安全的保障,是最听我话,从来不和我顶嘴的人,是他才让我觉得自己有威严,是他才让我觉得自己在这条船上可以呼来喝去。
是他才让我觉得自己的航行变得坚定而有趣,是他才是我想要航行找到梦寐以求的情人的信念。
而他,他去哪里了,他被我害死了,是的,他被我害死了,我就像一只蝼蚁,一个害人精,一个原本要成为疯子的人,但是我却被他救了,可他救了我,最终又被我害死了。
我怪异的笑着,是的,我把囤害死了,那只大笨象,我狂笑起来。
而这个时候流闯进了我的房间,他看着我表情怪异,我大声的嘲笑他的样子,他觉得我很可怕,逃出了我的房间,我一直追着他跑,一直嘲笑他,而所有人看着我,似乎都想帮助我,而我偏偏不要他们的帮助,我跳上栏杆上,危险的走在栏杆上,我还要在栏杆上跳来跳去吓唬他们我会掉下去,我听到人群里有人说我疯了。
我叫嚷着要杀掉那个说我疯了的人,我肚子一人爬上战舰的最高处,一直在傻笑,一直在疯狂的叫嚷着,让狂风继续吹,来呀吹呀疯婆子,可是再也没有任何回应,就连船上那些人也不再关心我了,他们都去死吧,我不要他们的关心。
我要让大风再吹一次,我要在海浪上荡来荡去,我要看到大海的龙卷风,我叫嚷着龙卷风,他们惊吓的跑上来看,却没有龙卷风,他们对我有些失望,我哈哈大笑的朝他们吐口水。
这个时候就连煲都对我失望了,而此时我似乎看到远远的有一根柱子在海上飘动,而且上面站着一个人在挥动手上的衣服,我大声叫嚷着,好像见到了魔鬼一般的恐怖,囤,囤囤。
那些人并没有相信我,因为他们以为我在发疯,我大跳起来囤囤,囤,我跪下来要他们都来瞧瞧。
终于流往我值得那个方向看去,他也大叫着囤,囤,囤。
大家终于相信了,我们把船往囤的方向划去,然后将他救上来,我瞬间恢复了平时的气度和冷静,叫人把干的衣服拿来,将他的身子擦干净,给他弄来热水,还有热汤,让他喝一碗,给他找最舒适的地方好好的休息睡一觉,我要好好的在他身边照顾他,命令糊去做他最喜欢吃东西,等他醒来,一定要让他吃上。
大家都听到我的叮嘱,一切又回到了平常的样子,流看到我的疯病好了,瞬间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
我傻傻的看着这个巨大笨重的孩子睡在船舱中,安静的凝视着他,就好像看见了宝贝那样,害怕任何东西将他从我的身边夺走,糊烧好的汤水,我自己要先尝一尝是不是太汤,不然我就会着急得要骂人,如果太淡了我也会骂人,因为囤喜欢吃咸的,我小心翼翼到无微不至的把他的惊吓从他身上去除,就像一个真正的亲人在呵护自己的孩子那样。
我知道他可能才是我真正的生命,我再也受不起失去挚爱的那种感觉。
因为我死了太多次了,而我活着完全就是一个意外,我的命就和蝼蚁一样的轻贱,但是我的恩人不一样,他比山更重,他比海更深,我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能让他死了。
我守护在他的身边,就像曾经他守护在我身边那样。
他将想要吃我的人杀死,将那些对我不利的人杀死,而我也同样要这么做,我的眼睛变得非常警惕和邪恶,只要谁在我的眼前对我囤动不好的念头,我就要立刻杀死他。
所以谁也不敢贸然的接近我和囤,他们直到我这个时候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直到看到囤好转过来,心情变得舒适,他能够和我说的上话,我的疑心才逐渐的被解开,我的精神才变得开朗,我闲暇的时候,就会亲手将他的大靠椅用水冲洗一遍,因为上面曾经沾满了大海怪的蓝色血液,我害怕这种血液会腐蚀这个精美的大靠椅,这是我恩人最喜爱的大靠椅了。
我的思想变得有些怪异,似乎是因为这次让囤被风吹走,我把一切的过错都认为是我引起的,所以我一直根根于怀,囤让人多带我在甲板上走走吹吹风,不让我一个人沉浸在思想里,害怕我会因此再疯掉,但是我告诉囤,我好得很。
虽然我嘴巴上这么说,但是我直到自己曾经因为他被吹走,变成那副德行,自己逐渐好了以后,我才反思,那时候的自己多么的让人心痛。
经过那一次以后,风浪似乎又回到了比较平静的时候,但我们的风帆被吹走了,所以我们只能依靠着海浪在推动,还有就是依靠我们自己体力去滑行,而这种滑行似乎成了我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我是一个非常负责和认真的人,一旦这样的事情交给我,即便我只有一只手,我也要自己比他们做得更好,所以我会加倍的努力训练我这一只单手。
有一次流就在我的身后,问我手臂上上鱼尾纹怎么回事,是用什么绣上去的这么漂亮。
我自己也想不起来了,于是我就编了一个美丽的谎言,告诉他这是最爱我的女人在我身上留下的标记,一旦她再见到我的时候,就一定能够认识我,即便我面目全非,但只要他见到我手臂上的这条鱼尾纹,她就会知道。
这时候流一眼羡慕的看着我,说他也要找到这样一个女人,我哈哈哈大笑的告诉他,他一定会找到的。
但事实上我的心里都没有底,因为我自己都忘记了我这条鱼尾纹的来历,我甚至都不记得我为什么断了一条手臂。
我的记忆最远最远只能记得自己被囤救活,而这似乎就是我的生命起始。
而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带着他们这帮兄弟,找到一个有女人的岛屿,或者一个什么奇怪的地方,只要有吃有喝,有女人,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也正是我们这条战舰的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我要感谢大海,他没有将我的伙伴卷入海底的深渊,也要感谢他没有让海怪将他吃掉,更要感谢大地,因为是我的神听到了我的痛苦和哀求,所以才会派大海将我的朋友送回来,所以我要感谢他,我要将我内心感谢刻在这条船上,告诫自己不能忘了对大地,对我的神,还有对大海的恩情。
即便是疯婆子,我也原谅了她,因为她虽然把我的朋友吹走了,但是不至于让他飞到龙卷风中成为碎片,也许是她心软了,又也许她其实深深爱着我,哈哈,我竟然会这么想,或许我应该让她带着我的思念,到我的女人那边,告诉她,我现在很好,而我即将带着我的伙伴一起去见她,告诉她我们的英勇事迹,告诉她我们与暴风雨作战,与狂风海啸斗争。
第五十一章静音之海上()
静音之海
我们这条残舰凭靠着我们轮流奋力的向前推进,似乎远离了最汹涌的海水,我猜想我们可能快要到达彼岸了,所以这些天我显得很兴奋,我跟流说,让我替他几天班,我希望自己能够亲眼看见岛屿或者陆地,因为那意味着我们可以远离这条战舰了。
我对这条战舰的熟悉程度,甚至连哪个石钉坏了,都一清二楚,包括哪个甲板经常爱坏,还有战舰的底部哪个地方喜欢漏水,我都已经太了解,越是这样我对这条战舰就越没有新鲜感了。
而我甚至已经讨厌吃鱼了,各种鱼肉都吃腻了,最近的海菜也吃完了,包括那种难吃的螺菜汁也没有了,可能真是因为没有了这种螺菜汁,我的身体又开始起疹子了,心情格外的烦躁。
而且有很长的时间听不到大海的低鸣,这真是奇怪,我观察四周实在是太寂静了,静的可怕,但是我实在发现不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细细的观察海水,我大声的叫嚷流从餐厅里出来,那个家伙整天都想要吃海菜,海菜都让他吃光了。
流急忙的跑出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有没有觉得很奇怪,他四处观望,又看着我,说什么也没有啊。我问他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对我说昨天还有一坛子海菜,今天全部没有了。
我恼火的问他是海洋,这个红色的海洋是不是出了问题。他说最近确实没有了风暴和海浪,而且也没有飞行的鸟兽。
囤从船后面拿着长勾对我说,最近一条鱼都没有打到,我细细听着,问他们有没有发现风声都没有了,连一点点海浪的声音都没有了,他们都非常的惊奇的发现了这个问题。因为我们这些天一直被海洋过渡,这些细微的变化似乎并没有被我们发现。
我快速的跳进了海里,朝海水下面游去,就连那些一直喜欢贴在我们船体底部的懒鱼都不见了,我迅速的游上来,告诉他们我们可能来到了一个死海,而我把这种奇怪的事情全部记在了我的航海日记里面。
糊告诉我,我们必须要去海里打捞一些植物和海菜之类的,不然我们全部都要生病了,而且现在肉类的食物也差不多吃光了。
这简直是一个非常大的事情,我召集所有人,这些天专门去海里捕鱼和采集,我们分开四个小组,朝不同的方向划着小船前进,因为这海水一点都不动,所以我们的战舰停放在那个位置非常安全,而且我仔细检查了船锚刚好扎在一块大石头下面,不是非常大的浪,不会把它推走。
就这样我和囤还有流一组往北边去了,因为囤的体型很大,一条小船把我和流都挤在了一个船头一个船尾,看上去这个样子特别有趣。
由囤划船,我和流轮着跳入水中查看水里的情况,这个地方连植物都不生长,死气沉沉,越想就越是可怕,竟然会什么都没有,那不是要把我们活活的饿死吗,而且这个海非常的浅,那些海里的石头全部都非常的轻,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可能被捆住了,在我们搜索了近百里,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的时候。
我们回到了战舰上,询问其他人,也是一无所获。
眼看着食物差不多吃完,而且腹部的疹子已经被我抓破,开始流脓。
我的身体奇痒无比,夜间我实在睡不着就出来走动,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船舱里,那个好像是葛,他是三个肉族人中的一个,在我们这一行人中他是最沉默寡言的,而且在我的记忆中,他和我基本上没有说过话,我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发现他拿了一些私藏的海菜在狼吞虎咽的吃,我突然想起流对我说的最后一坛海菜不见了。
原来是他藏起来了,我心里矛盾着要不要把他的事情说出来,或者只是当面的抓住他,并且告诉他不要这么自私,应该与兄弟们共甘共苦,或者说趁他离开,我把那坛海菜拿到自己的房间,而且我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海菜了,吃了那个东西对我身上的疹子痒会起到缓解作用,越是这么想,我就觉得越是对的。
可是我看到葛吃起来非常的贪婪,那一坛被他吃得差不多了,我呵斥一声,他吓住了,躲在角落里看着我。
我问他在这里干什么,他遮遮掩掩的抱着那坛海菜,样子非常的可怜,月光虽然暗淡,可我看见他身上起的疹子实在是可怕,连脸上都已经长满了,他一边用手挠着脸,那脓和血沾染在一起,又把手伸进那个坛子里拿出来继续吃,我看着实在是觉得恶心和反胃。
他告诉我他身体难受,他忍不住,而且告诉我糊自己也藏了一坛。
我原本想要惩罚他,但是想想人到了这个关头,不都是这样吗,可是如果不惩罚他这样的人,他很快就会被心里的魔鬼吞噬,到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我觉得作为船长,我必须要有这个责任去提醒这里所有的成员,这样的事情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我让他把坛子端到甲板上,他显出非常的委屈,然后把所有人叫来,他们一个个看着他抱着这坛海菜,大多数的人身上也已经起满了疹子,有的比他更加的严重,我问像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有人说要打死他,有人说给他一艘小船,让他自己离开吧,而我问糊怎么办,他一下就跪了下来,因为这是他的族人,而且他也藏了,他能说什么呢。
他突然为他求饶,就说哪有厨师不偷菜吃的呢,这个世界上哪有厨师能够饿死自己的呢。我告诉他,他这样做非常的自私,因为大家身上都起了疹子。
我把自己的衣服脱了,腹部都差不多挠穿了,我告诉他,我现在也非常想要吃这坛海菜,因为我现在也生病了,大家都一样,为什么唯独你一个人要这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终于忍耐不住了,质问我为什么要向风神发怒,为什么诅咒风神,就是因为这样才把我们都引到了这个死亡之海。
这时候也有人站到了他那边,我开始不耐烦的告诉他如果再对我这样不敬,我就会发怒了。
他们显得非常的不安,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告诉他们,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出这个海,但是大家必须要忍耐,因为这是大地在考验我们,难道我们忘记了要到那个不愁吃喝,还有梦寐以求的情人那里去吗。
说到这个那些原本要反对我的人也动摇了,他们的信心似乎坚定了许多。
然后我告诉他,这坛海菜不能再吃,因为每一个人都必须忍受大地让我忍受的痛苦,那些试图以这种自私的心去背叛大家的人,绝对不会得到大地的宽恕。
说着就有人踹倒了那坛海菜,而他却始终没有明白我说的话,死死的保护,我让囤把那坛海菜扔到海里,而且有多远就扔多远。
那肉族人虽然体型肥胖,但是在囤的眼里就显得非常的小了,囤走过去,他吓得躲到了人群的身后,随后眼睁睁的看着囤将海菜坛子扔出去。
我告诉他们,我们虽然现在在船上,虽然有的人成了厨师,有的人成了划桨人,有的人成为了维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