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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人臣者,就算逆天行事也要尽忠臣之责。弟子知想尽微薄之力,拖延我汉人江山的寿命而已。”
觉玄见他一脸无奈,语气却很坚决,知他此番言语并非做作,不禁叹了口气:“唉,贫僧幼年入少林之时,正值金帝败于铁木真之际,我
已目睹斗转星移,世事变幻,实非人力所能改变的。恕贫僧直言,既知天命如此,施主何苦如此妄执。更何况忠臣末路断头颅,只恐施主的一
腔热血只是帝王权术的牺牲品而已。”
华承武道:“大师所言及是,只是我们并非一点希望都没有。。。。。。。”这时,小二已将饭菜端上了桌,华承武说了一句慢用便不再言语,视
线又转向了窗外。
觉玄好像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会儿,便喝起茶来,他见华承武若有所思,便问:“施主莫非在等人?”
“正是,是等我的一位同僚,姓秦。他和我祖上都是当年随辛爷起义的农民,自归高宗帝,我们两家一直在朝为官。他和我一般郁郁不得志
,终日只想上殿面君,亲呈出师表,收复失地。”
“天幸朝中还有忠义之士,得保大宋至今尚且太平。贫僧虽佛门中人,也敬重忠臣,倒想见一下这位朋友。”
谁知两人坐等半天,看看天色将晚,人却不到。这时一人匆匆上楼,走到华承武身边道:“华爷,我家主人说有秘事相告,请随我来。”
觉玄起身道:“如此,贫僧告辞。”华承武忙道:“本想请大师到寒舍歇息,无奈此时不便,他日还请大师再到临安,弟子还有一不情之
请。”觉玄道:“施主但说无妨。”华承武犹豫一下道:“还是它日再讲吧。”觉玄道:“如此,贫僧一个月后的今天,必在此处。”华承武
道:“那弟子一月后在此恭候。”两人告别,华承武匆匆走了。
华府的花园中,几个孩子手持木刀木剑在玩骑马打仗,旁边两个女童坐在台阶上时而抬头看看这帮男孩的战况,时而低头在地上画画。不
一会,这边一分出了胜负,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大叫:“我赢了,我赢了。”其他小孩还在嚷:“真没劲,我回家吃饭去了。”“我们明天再
玩。”说着一哄而散,那胖乎乎的小男孩刚要冲他们喊一句:笨蛋,忽听见一声呼唤:“心儿,在哪里?”
“娘,我在这儿。”
大石边转出一俊俏少妇,看年龄不过二十出头,体态匀称,实在看不出是个母亲。小男孩扑到她怀里说:“今天我又赢了,我要吃糖。”
华夫人没理他对那两个小女孩说:“姚儿,芸儿,你们姑姑来接你们回家。”那个叫姚儿的一扯另一个:“走了表妹。”芸儿支支吾吾的问:
“我爹回来没有?”华夫人道:“没有,你姑姑要你回去吃饭。”芸儿还是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饿。。。。”小男孩说:“娘,你带姚姐
姐过去吧,我陪她玩。”芸儿很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华夫人一笑,拉过儿子,塞了两块梅花糖吩咐:“不许再欺负人家,不然让爹回来知道了
你就惨了。”说完领着姚儿走了。
待华夫人一走,芸儿掏出小手帕,走到小男孩身边给他擦了擦汗,怯生生地说:“心泰哥哥,我也想吃糖。”
“行。”心泰很“大度”的说。说着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然后把剩下的一块又分了一半递给芸儿。芸儿嚼得几下便吃完了,她见心泰
还在嚼,舔舔嘴唇说:“心泰哥哥,我还想吃。”
“行。”心泰很有风度地把手里的半块又给了她,谁知糖刚离手,立时觉得不妥,忙道:“女孩子不能吃那么多!”伸手便要抢回去,芸儿
却赶忙攥紧了小手,死也不放,两人就此开战。待华夫人闻声赶过来,心泰已又胜了一场,嘴里嚼着糖,看着坐在地上大哭的芸儿。华夫人眉
头一皱,上前哄着芸儿,对心泰大声斥责。心泰没事般的听着,好像压根说得就不是他,等他娘说完了才道:“娘,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今天没你饭吃!给我到屋里站一个时辰再说!”说完抱着芸儿走了。
心泰极不情愿地挪向自己的房间,进屋后依言站到了墙角,才站了一会便懒了,侧耳听听外面没人,找了个小凳坐下了,又坐了一会,起
身爬到床上躺下了。饶是如此,肚中饥饿难忍,正难熬间,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心泰一骨碌爬起来又站回墙角。门被推开了,一个小脑袋探
了进来,却是芸儿,她看见墙角的心泰,便闪身进来悄悄关上门,手里还端着一碗饭。心泰见是她,才松了一口气。
“心泰哥哥,你饿不,快吃吧。”芸儿一伸手把碗递了过去。
“我爹回来了吗?”
“没有,华姑姑让我先吃,不用等。我趁她没看见,就拿过来给你了。”
“。。。。。。。。。”
“心泰哥哥,你怎么不吃呢?”
“你让我怎么吃啊?筷子呢?”
“哎呀,我忘了!你等着,我去偷来。”芸儿连忙起身跑了出去,心泰见她一出门,便一手抓起一把饭连菜带饭塞进嘴里。。。。。。。
当日夜深,华承武与妻子准备宽衣就寝,华夫人见丈夫愁容满面,忍不住问道:“今天与秦大哥商议得如何?”
“接到密报,刘整确实已经降敌,还向忽必烈献策,欲南下再攻襄阳城。可恨贾似道欺瞒圣上,襄阳城危在旦夕啊。”
“襄阳乃我南宋屏障,难不成真就拱手让人?”
“我们估计,忽必烈初登王位不久,手下将官未必心服,眼下正在养精蓄锐。我们如今当寻找证据,联络朝中的反抗力量,到时上殿陈说
利害,贾似道未必盖得住。况且。。。。。。”华承武突然压低声音,“我们已有那柄剑的消息了。”
华夫人一惊:“这么快?可是师兄,那个传闻会是真的吗?”
“人皆传言此剑藏着一个可以驱逐异族,恢复汉人江山的大秘密,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况且听说蒙古人也在寻找此剑,这说明他们对此剑
颇为畏惧,总不成让他们先找到吧。”
“今天的消息准吗?”
“应该没问题。师妹听好,如我哪天遭遇不测,你一定替我查下去。那剑据说。。。。。。”
突然华承武喝道:“谁!?”同时身子已跃起,转眼人已从窗户跳了出去,华夫人紧跟着也出了门。
却见一幼小的身影站在门外,看见他们便委委屈屈地说:“爹,娘,我饿了。”
华承武“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华夫人拉心泰进屋说:“看你以后还敢欺负人不?”说着从桌上拿起块点心给了心泰。心泰吃着点心
说:“娘,我要跟你一起睡,我怕。”华夫人还没说话,华承武不高兴道:“怕什么!?你除了吃饭睡觉欺负女孩子之外还敢干什么?一天到
晚不好好识字练功,将来怎么征战沙场?怎么为国为民?怎么完成你爷爷当初的心愿?啊!?”
心泰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不住口地吃着,抬起脸来冲着他爹就是一个傻笑。这一笑差点让华承武给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巴掌,转身坐在床
上直叹气。华夫人见此情景,说:“心儿,晚上别吃太多,回去睡觉。”心泰满意离去。
华夫人摇摇丈夫道:“急什么?心儿才六岁,你给他说什么为国为民啊?心儿平时很乖的,就是和芸儿一起时总出事。本想既然都跟秦大
哥提了这门娃娃亲了,就让两个孩子多在一起,谁知竟是一对冤家。”
华承武道:“我们就心泰一个孩子,不指望他还指望谁呀?”华夫人一脸娇羞,轻轻挨着丈夫坐下,头靠在他肩上,细声说:“师兄啊,
我好想给心儿添个弟弟妹妹呢。这样心儿有个伴,我们也多指望一个,好不?”
华承武搂过妻子道:“我怕最近就有战事,不想给你造成拖累。待得我们打回开封,我便辞官回乡,好好待你和心泰。”
华夫人心里一阵失望,暗想:师兄满脑子是复国,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嘴上却说:“师兄,这。。。。当今万岁昏庸无能,你何必对他如此
尽忠。现在便辞官最好。”华承武道:“忠臣之道在于忠国忠民,不在于忠君。天子虽无能,却不能任由敌人小视我大宋国,为此我宁可战死
沙场也不愿去献媚。”华夫人听他没几句又说到死,心里又是一阵难过道:“你怎么老是这么说,难道你从来不想想我和心儿?你若有个三长
两短,你让心儿。。。”
“我决定了,把心泰送去少林寺。”
“什么!什么?”华夫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我说把心泰送到少林寺去吧。我们师父不就是少林派的吗,让心泰在那里磨炼一下,总比窝在家里的强。少林是名门正派,少林弟子个个
慈悲为怀,心泰一定会学好的,你不用担心了。”
“可。。。可是心儿这么小,你让他。。。。他可从没离开过我们啊!”
“心泰不小了,早晚要离开的。少林觉玄大师下个月会来临安,到时我就求他收了心泰,这个月你为他准备准备吧。”
“你。。。为何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早跟你商量了,心泰还走得了吗?天色不早,快歇息了吧。”
。。。。。。。。
少林篇第二回 天降横祸
却说觉玄到得福建莆田求见南少林方丈福裕大师,此次南下乃是领嵩山少林方丈了无大师法旨,求取南少林的几本经书。觉玄向福裕大师秉明来意,福裕大师道:“觉玄师弟远来辛苦,你所言的经书已备好,只余《大力金刚掌》尚未抄录完毕,你且在此多待几日吧。”觉玄告退由僧人领至歇息之处,觉玄还没坐下,便走进一人道:“早听说北少林已派人来莆田,不想就是觉玄师兄。”觉玄急视其人,见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中年僧人立于身后,觉玄又打量半天才道:“莫非是福远师弟?”福远上前握住觉玄的手道:“向鹏大哥,一向可好,这许久不见,我们都老了不少啊!”
觉玄也是一阵激动道:“果是好久不见,师弟一向可好,如今我们都已是佛门中人,这俗家的姓名莫要再提了。”
福远道:“师兄,当初你我分别时,我们还是小孩,这许多年来师弟我记得最多的竟是我们还未出家时情景。当初,若非。。。师兄与了丰大师相救,只怕没有今日的福远了。”
觉玄道:“往事提它做甚,我虽然少下山,也知当年离别之后不久你便成了净林师叔的得意弟子,这叫师兄颇为欣慰啊!师弟,当年的事都已释怀了吧。”
福远道:“自从遁入空门,便心似明镜,实是惹不得半点尘埃了。哥。。。师兄,这次来便多留几日吧。”
觉玄道:“只是我已与人有约,实在不敢耽搁。受人点水之恩,当思涌泉相报,此约不可失。。。。。。。”
华府内,心泰与华夫人坐在饭桌旁,时候不早了,菜已经热了几遍。
“娘,爹怎么还不回来?”
“快了快了,饿了吧,先吃吧。”华夫人安慰着心泰,自己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不。。。我要等爹回来一起。”心泰说着瞪着桌上的东西舔了舔嘴唇。华承武自那日得知神秘剑的下落后便变得忙起来,但在忙什么,却从不对家人说,华夫人总感到有种压力,只是近日这种压力转变成了不祥的预感。她转头看向儿子,心泰正悄悄地把手伸向一条鱼,见母亲看他赶忙又把手缩了回来。华夫人揽过心泰,用筷子夹了条鱼放在他的小碗里。
看着吃饭的儿子,华夫人心想:或许真应该把心儿送去少林,在那里至少心儿是安全的,等吃完饭就告诉他吧。她想着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颈,拉住一条红绳,将藏在衣底紧贴肌肤之处的一块大玉解了下来,那是她与丈夫的定情信物,一个算命先生还说它能驱邪避祸。华夫人把它系在了心泰的脖子上,心泰吃着鱼,不知为何母亲要给他带上这个绿东西,抬头看着母亲等待答案。
华夫人爱怜地看着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轻笑一下,给心泰擦擦嘴,心里像了却了桩心愿似的感到一阵平安。
突然脚步声响,闯进几个黑衣蒙面人,二话不说,一起举刀砍向母子二人!华夫人大惊,但总算反应够快,一手提起心泰向后一跃。哗啦啦桌子被打翻,她甩手把儿子塞在一矮几下,转身喝道:“什么人!”
来人并不答话,刀剑齐上全向华夫人招呼过来。华夫人苦于手中没有兵刃,还得看护好心泰,心泰在矮几下的哭声又扰乱了她的心智,渐渐支撑不住了。她心中暗叫不妙,这里闹得如此热闹,整个华府竟无一人过来支援。华夫人情急之下,突然一把抄起心泰藏身的矮几猛地掷向那几个人,同时又提起心泰向门口跃去。这一掷虽然是情急蛮干,却是饱含劲力,直逼的几个蒙面人后退几步。正当几人站稳脚跟时,直觉头顶一阵风响,华夫人抱着心泰跃了过去!几人显然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难对付,随即便追,眼看华夫人飞一般的出了屋,向外跑去。眼看就要逃出华府,忽然又一蒙面人拦住去路,阴森森的笑道:“拂云仙子姚芳,果然名不虚传!”华夫人吃了一惊,自嫁与华承武后极少出门,夫妻间也许久不提自己的名号,以为如今江湖中再没人记得起当年那个貌美如画,慷慨激昂的仙女侠客,眼前之人究竟是何来头。姚芳已顾不得去想当年结过什么仇家,一手搂紧心泰又一阵风般的掠过此人,就要出门。
待另几个蒙面人追至外面,已见姚芳母子倒在地上,旁边那个蒙面人厉声道:“真是废物!把他们抬走!”另几个人唯唯连声,上前将母子二人抬离了华府。
姚芳被儿子的哭声唤醒:“娘,娘,这时哪里啊?我怕。”姚芳一跃起身打量周围,四周黑洞洞的,老半天才判断出来:心泰的确不会认得这里,这里是牢房。心泰扒到她怀里呜呜的哭,姚芳好不容易理清头绪:昨日被那个蒙面人手法怪异,不觉间就被点倒,可是为什么?每记得以前得罪过什么人,师兄呢?一想到丈夫,姚芳心里就一阵紧张:必定与师兄说的那事有关,只可惜,不能及时把心泰送走。
这个牢房湿气很重,心泰一直是呜呜的哭,姚芳的心便如撕扯般的痛,心泰怎么受得了这种苦,这一关不知关到什么时候,心泰受得了吗?过了一会,心泰像是哭累了,依在母亲怀里看这个“房子”,显然是对这里很不满意。
“娘,我们干吗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找爹。”
姚芳真不知如何安慰他:“心儿乖,在这里等一会就回去了。”
“娘,这儿好难闻啊。”
“乖,一会就好了,先拿娘的手帕捂住鼻子。”
“娘,我饿了。”
姚芳还想继续哄他,却觉得嗓子被什么堵住了,只怕一说话便会哭出来,忙把儿子的头埋在自己怀里,生怕心泰看到她流泪。自姚芳有了心泰之后,她明白自己便做不了女侠了,一颗心全放在了心泰身上,什么行侠仗义已不如抚养心泰重要,平日心泰便是咳嗽一声也会让她紧张半天,她也失去了往日临危不乱的气质。姚芳搂着儿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使劲用手捂住嘴,生怕哭出声吓到心泰。
忽觉得脸上的泪水被手帕擦去了,却是心泰在给她擦泪。
“娘,别哭了。心儿不闹了,娘别哭了。”
姚芳强忍难过,终于挤出了笑容:“心儿乖,娘没哭。”
这时铁栏外走过一个人,提着一个食盒,他打开牢门角的一个小格将食盒推进牢房,又锁上了小格,转身便走。姚芳忽然涌起一股怒气,猛地起身冲向牢门,对着那个人大吼:“站住!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儿!我们犯了什么罪!打开门打开门!混蛋!回来!”边吼双手还抓住铁栏用力摇晃,整个牢房都被她摇得吱嘎乱颤。
心泰在一旁惊惧地看着母亲,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母亲这等举动。姚芳知道这都是徒劳的,外面的铁门一关,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她又无力的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