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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狱并不搭话,直随众军前行,只听喊杀声渐进,转眼已到江边。远望处,江上灯火通明,宋军皆轻舟小船,正在强攻,傍边一人道:“南人狡诈,派人泅水潜入我营,砍断连船的锁链,凿穿船底,打乱了我军阵行。。。。”雷剑眼光一扫,停在后军的一员宋将身上,道:“擒贼擒王!为何不放箭!”那人道:“天色不明,恐伤自己人。”雷剑冷笑一声:“哼,蒙古神箭手无数,又怎会伤到自己人?”
??岂知那人正是弓箭手头领,听得雷剑言语,立生一股豪气,扬声高喊了几句,众箭手纷纷发箭,宋军回射,一时间枪林箭雨,死伤无数。宋军个个拼命,在蒙军团团围困之下,仍是步步接近襄阳。一通箭罢,想来宋军箭矢已尽,双方短兵相接,蒙军溺水者不计其数,眼看不敌。雷剑盯紧了一宋将,那人手舞大斧,左右开弓,进身者非死即伤,手中兵刃一旦掉落,立刻随地捡兵刃再战,当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只见他血战间,口中还呼喝着什么,其余军士皆随他冲杀。雷剑心知此人必是主将,对那名头领道:“先射死这人!”
??那头领一声令下,众箭手弓弦拉处,都对准了那将,几十杆羽箭离弦而去,嗖嗖之声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占了一席之地,箭矢未及那将,却纷纷掉落,雷剑一惊,细看之下,只见那将身边有一少年,此人未披战甲,手中兵刃也是不适于血战的长剑,只见他上蹦下窜,手中剑灵巧挥舞,竟将几十杆箭挡去大半,其余的那将自行隔开。
??那蒙军头领见了也是骇异,下令再射,又是一阵箭雨,那少年剑法加快,犹如一道铜墙铁壁,羽箭纷纷落水。
??众蒙军惊惧间,雷剑双眼放光,道:“这是绿林的手段!拿弓箭来!”
??有人递上弓箭,雷剑才接过,已射出一箭,对准了那少年心窝,那少年仍是举剑抵挡,箭尖稍稍抬高,正中他肩膀。那少年像是很吃惊的样子,但却容不得多想,拔出箭矢继续抵挡。
??其实雷剑也是打出意料,原本算好这一箭必要他性命,却不料那少年年纪轻轻,竟能使那箭转向,兴奋间,再出一箭,对准了少年的面门,那少年这回看准了来势,在箭上轻轻一拨,那羽箭转而穿透了一名蒙古将领的胸膛,而此时宋军离襄阳愈近。
??雷剑大乐道:“就不信射不到你!”沙场之上,他竟当作了嬉戏的场所。雷剑虽远离战圈,却是随着宋兵的推移也是移动脚步,他纵身跃至高处,专门盯紧了那少年,弓弦再开,却对准了那员宋将,果见那少年,慌去抵挡,雷剑第二箭已到,那少年手忙脚乱回剑挡开,中门大开之际,雷剑第三箭又到,这回再次射中少年左肩,连续两次同一部位中箭,那少年痛不可挡,坐倒在地,但仍是挥剑杀人。雷剑深吸一口气,全身尽力聚于箭身,狠扣弓轻拉弦,一道闪电劈向那少年,那少年重伤之下哪里抵得住,箭矢再次从肩头伤口穿了过去,少年身体也被羽箭的劲力拖得向后滑去,扑通一声,掉入江中。
??雷剑大笑,一下又抽出三支箭,射向那员宋将,那将不防暗箭,三箭全中,却见他身体摇晃几下,仍是奋力杀敌,雷剑一愣,又是三箭齐出,再次中的,却见那将突然从身上拔出箭矢,搭弓回射蒙军,雷剑骇然变色:不想南宋中还有此猛将!
??雷剑愣神间,蒙军再次万箭齐出,那将抵挡一阵,终于力尽,手握单弓,怒目圆睁,身带数箭落水而亡。
??此时,襄阳城门大开,城内被困许久的军民一起冲出,与援军接应交战,蒙军个个奋勇向前,宋兵人人舍命抗敌,双方一场大战下来,果真是血染江面,死伤不计其数,终究宋兵援军成功入城。
??战事结束,雷狱雷剑早趁乱离开了军营,一路上大谈战场如何如何好玩,正说笑间,一队蒙古兵快马赶上,当先一人下马恭敬道:“两位何以不辞而别?”
??雷狱道:“我们爱上哪上哪儿,管你屁事。”
??那人仍是恭敬道:“元帅亲到送行,请二位稍等。”
??雷狱道:“嘿,怕他怎的!等就等!”
??不一会儿,果见阿术率众而来,雷狱看了看他带的兵不多,也不惊慌。阿术一下马便道:“酒!”旁边军士递上酒袋,阿术双手一捧道:“朋友,可愿承我阿术相送之情!”
??雷狱微笑不动,雷剑上前二话不说将一袋酒饮尽,阿术也是接过一袋酒喝干,右手向前一摊,道:“一路平安了!保重!”言毕转身上马,率众离去。阿术来得快去得快,倒是大出雷狱所料。雷剑道:“想是他军务繁忙,没心思留我们了。”雷狱道:“不能小看这人。。。。但愿如此吧。”
??两人就此远离了襄樊之地,雷狱道:“阿剑,此次重出江湖,你却已今非昔比,这以后的路,只怕还得靠你自己。我们这就分开吧。”
??雷剑道:“孩儿明白,义父放心。”
??雷狱道:“阿剑,以我之见,你不如先去河南探探消息,那边的红袖帮只怕有些内情。云南那边也不急在一时。”
??雷剑沉吟片刻,道:“义父说的是。那。。。。义父,你去哪里?以后有事如何见面?”
??雷狱道:“为你这小子几年没开杀戒了,最近灭祖教名头愈响,我去寻他们的晦气,日后你若能得悉灭祖教的下落,那离我就不远了。”
??两人就此分道。
??单说雷剑一路向南阳进发,心中思索如何入手,大杀一番想必也探不出什么,那帮烟花是否与自己家仇有关还是未知。雷剑打定主意,此次到了红袖院,探得消息便罢,探不得也不必多费时间,还是先去云南为上。
??几日后,雷剑已站在红袖院门前,天色尚早,还未曾开门,雷剑心道:这帮妓女每日接客便用去了大半日时间,还能做什么其它事,我想从这里探消息究竟如何入手呢?正没注意,大门被打开,雷剑不动,只见几个姑娘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个个娇艳不凡,犹以当先的那位姑娘为最。雷剑看得清楚,那是红袖帮帮主田香,雷剑暗道:几年不见,这娘皮越发风骚了!
??几个姑娘说说笑笑地前行,田香瞥眼看了雷剑一眼,雷剑与她对视,也不闪避。田香看了一眼后,转头又看了一眼,面带诧异之色,回身其她人说笑几句,接着转身盯住了雷剑再不动弹。雷剑虽不惧怕,却是心中一动:过了这几年,她居然还能认出我么?正想间,田香忽然一脸甜笑走了过来,雷剑一呆,本能地握紧了剑。
??“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雷剑尚未答话,其她姑娘一下涌了过来盯住雷剑上看下看,议论纷纷,有人道:“大侠,这么早就来了?”,“怎么以前没见过大侠呀?”。。。。田香喝斥几句,对雷剑笑道:“那请大侠入内吧。”
??此言一出,众姑娘议论纷纷:“不是说今日不接客吗?”,“这人怎么把咱帮主迷住了不成?”,“长得也不怎么样吗。。。”。。。。。
??田香不由分说,便将雷剑往里请,雷剑心道:便是认出来也无所谓,倒要看你怎么对付我!点点头随她入内,其余姑娘仍是嘻嘻哈哈像看戏一般跟着回去了。
??踏入红袖院,几个小女孩还在打扫院子,雷剑心中一动想到一人,突然道:“久闻红袖院与众不同,在下慕名而来,只想见识一下如何不同法。”
??田香笑道:“那爷想怎么见识呢?”
??雷剑道:“把你们这里的人都叫出来吧!”
??这句话在红袖院不少听到,大多是些不可一世的江湖草莽或是腰缠万贯的富绅和官家老爷,眼见雷剑貌不惊人不像有什么本事,田香有些犹豫,心道:看不出这人好大架子,我们干吗要为你劳师动众。脸上挂上勾魂的神色,道:“呦,小爷莫非对奴家不满意,我们先到房里再说吗。”说着,拉住雷剑胳膊往里扯,手上却暗运内力。
??换作旁人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田香这番勾魂的语调,莫说她手上用力,便是不用劲也无人抵得了。岂知雷剑面不改色,在田香一扯之下竟是纹丝不动。田香一个愣神,心道:果是有点本事!干脆撒娇道:“侠爷啊,难道你就想在这里做?人家可不敢。。。。。”说着,手下使上了八分力,只想拉动雷剑。
??雷剑笑道:“果是不同,在下只是想为红袖院的姐姐们打赏一点,别无他意。”
??天香心惊致深,眼见雷剑言语中并无半分滞呆,显然自己纵出全力也难奈何,当世有此内力者实不多见,心知来了高手,不漏声色道:“原来爷是好心,那先等等。”说着,走进一间房。雷剑原地等候,回身看向其她姑娘,见她们仍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不停地说笑,雷剑眼光落在两个约摸十六七的女孩身上,看得她俩直躲,雷剑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突然房中传来一阵笛声,曲调如蚕丝飞空,声传千里,雷剑正不知是何用意,只见整个红袖院热闹起来,接着房门开启声,娇气的埋怨声不断传来,足有几十个美人儿刹那间都聚在了院中。雷剑倒是没见过这么多国色天香的女子聚集一处,忍不住暗暗赞叹。
??田香从屋中走出,笑道:“少侠,有何吩咐这便说了吧。”
??雷剑瞪大眼睛,凡有十六七岁的姑娘,必被他从上到下看个清楚,谁知看了一圈,仍是摇头,口中喃喃道:“她走了吗?还是。。。。。”众姑娘被大早叫起都不情愿,此时见雷剑连连摇头,心中更是不满,个个转脸看别处,鼻子里连发哼声。雷剑心道:罢了,往事已矣。探手入怀,拿出厚厚一叠纸张,递与天香道:“给姐姐们分了吧。”
??田香看得仔细,竟全是银票,不禁惊呼出声。众姑娘一拥而上,瞬间炸开了锅。那些银票是雷剑一次杀人,从别人身上搜来的,也不在乎,雷剑心道:哼!让你们高兴一阵吧!若我探不得消息,就血洗红袖院,一雪当年折磨之仇!
??雷剑不管那些人怎么闹,自己在院中踱步,直到田香唤他:“这位大爷,你还有什么吩咐?”
??雷剑回身见田香一脸喜容,而其她人有的兴奋有的不满,还有的紧贴着田香,恨不得再抢几张。
??雷剑道:“在下想与帮主单独相处一会儿。”
??田香喜道:“正有此意!请大爷随我来。”
??其她姑娘却一下围上了雷剑,纷纷道:“一会也到人家那里去吧!”。。。。她们只道雷剑还有另外大赏,纷纷争抢财神。田香分开众人,奋力拉着雷剑突围,众姑娘哪里肯放,连扯带拉,恨不得将雷剑撕碎。好容易上楼进房,田香嘭地关上门,大舒一口气,轻拭汗水埋怨道:“这帮丫头!连我的生意也敢抢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们!”
??雷剑环视这间房,不但脂粉气浓重,而且满屋尽是书画,田香笑道:“大爷坐啊。。。”刚说一句,突然转身打开窗户,大叫:“走开走开!看什么!小心帮规处置!”外面的姑娘终于一哄而散。
??雷剑道:“不瞒姑娘,你们前任水帮主于在下有些恩惠,在下这是报恩来了。”其实全是反话。
??哪知田香闻言变色道:“果然是你吗!你怎么还这么年轻!”
??雷剑一愣道:“什么?”
??田香道:“大爷可是姓吴?”
??雷剑不知所以,田香在床板下取出一布包,展开后是一幅卷轴和一块大玉。雷剑看到那玉眉头一皱,田香道:“不瞒大爷,这里原是我们水帮主的房间,这些。。。。都是她的遗物。”
??雷剑错愕间,田香缓缓打开了画轴,那是一幅人的肖像,雷剑见了瞠目结舌,手指画像说不出话
杀手篇 第三回 狼剑之谜
那画中的少年手持长剑,惟妙惟肖,连睫毛等地方都被细细描绘,可见作画之人用上了心思,而且功底不凡。雷剑虽不懂书画,却也暗叹这幅画像传神。
雷剑怀疑之下,转头看向铜镜,再看看画像,又看看铜镜。。。。心道:我才随义父出山不久,何人竟能将我画得如此神似貌似!
田香见雷剑诧异的神色,也不知此人是否便是画中之人,忍不住问道:“少侠尊姓大名?”
雷剑道:“再下姓雷名剑。。。。请问帮主,此画是何人所绘?”
田香看着雷剑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想天下竟有如此相貌相似之人!唉,算了。不瞒雷少侠,这是我们水帮主所画。”
雷剑隐隐感到画中之人总与自己有那么些联系,道:“水帮主为何画得此画,却不像这些一般挂于房内?”
田香突然笑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雷剑会意,摸出一锭银子递与田香,当然那还是抢的别人的,道:“若帮主能告知,在下日后必常来红袖院捧帮主的场。”
田香面带喜色,却道:“这。。。是以前帮主的私事。。。。我怎会。。。。”
雷剑心道:这贱人当真贪得无厌!作势收手道:“既如此。。。”
田香忙改口:“只要少侠答应不外传!”
雷剑笑道:“那是自然。”说着将银子塞给了她,眼见田香握着银子喜不自禁,雷剑暗暗摇头:刚才给了她那么多银票,居然还为着区区几两高兴,真不知这些人怎么想的!
“少侠不知,画中之人乃是我们水帮主的故交,现在想想,也快三十多年了,此人若还活着,怎么也得四十,不会像少侠这般年轻。。。。。对了,请问令尊可是姓吴。。。。失礼失礼,令遵自当姓雷。”
雷剑心道:若父亲尚在人世,也差不多就这年纪,莫非。。。。
“。。。帮主在世时,对我青眼有加,常常说些她的心事,每每提到这画中之人,她总是面带忧伤,时时对我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有生之年再见一次画中之人,将这块玉亲手交给他。我每次问她原因,她都不说,只是吩咐我,如果她死时无法达成这个心愿,希望我能替她完成。。。。”
雷剑听了半天也不知所云,心道:世上之事无奇不有,便是长相相似也没什么不可能。想着对这幅画也没了兴趣,笑道:“难怪帮主见了我如见故人,雷某可让帮主失望了。”
田香收起画像道:“爷可说笑了,我们虽不是故人,您却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呢。”田香说得不错,单凭那一叠银票,只怕已可买下整个红袖院。“那么爷。。。。我们不如。。。。”
雷剑笑道:“也好。”说着却突然出剑,田香直觉眼前亮光一闪,胸前衣襟早已松开,惊叹一声:“狼牙剑法!”
雷剑还剑入鞘,道:“帮主是想先问我水帮主于我有何恩惠呢,还是先做正事?”
田香此时却是笑不出来,呆了半晌,终于恢复媚态,笑道:“如果爷不急的话。。。。。人家倒想知道。。。。。”
雷剑道:“事情说来简单,雷某幼年时曾遭仇人追杀,水帮主不但救在下一命,还将我送入狼牙剑派学艺,此事鲜为人知,不知田帮主听没听过?”雷剑信口胡诌,田香当然不会听说,但由于雷剑的大赏实在不菲,又见他使得是狼牙剑法,而且水凌波在世时也不是什么事都说与她听,心里一下便信了七成。
“。。。。唉,不料于在下有恩之人与至亲至爱之人尽数被江湖中人所害,再下侥幸得命,这几年苦练剑法,只求有朝一日寻得仇人,报这灭门之仇!”雷剑越说声音越响,愤恨满面。
田香见他神情不像作伪,疑心又去了一半,道:“原来如此,少侠和我们是一家人啊。”
雷剑道:“帮主客气了,我知道我们訾掌门与水帮主交情不浅,但在下辈分低微,其中诸多事情并不知晓,不知田帮主能否指点一二,在下或许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田香摇头道:“不用找了,我们帮主与贵掌门皆是死在玉面血狼的剑下。”
雷剑故作惊态:“玉面血狼雷狱?”
田香点头道:“少侠也听说过?”
雷剑微微冷笑,像是在自语:“玉面血狼,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