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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九皇子这么说，那随便挑个地点，璃歌自当奉陪到底！”
百里寒宵眉眼处多了一丝狡黠：“让本王选地方？三小姐的钱包可曾带够？”
姜璃歌听出了百里寒宵的言外之意，嘴边的笑容略有些尴尬：“这不牢九皇子操心，璃歌自能解决！”
大夫人和书棋一同回去后，心底始终惴惴不安的，手里的四盒脂粉也没有送出去。
也不知道璃歌那个臭丫头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的事？如今，这些东西可不能贸然出手。
来回的走动，大夫人突然想到了书棋。
姜璃歌对书棋是从来没有秘密的，倘若能够让书棋去送礼，也许这事儿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慢慢的从口袋里拿出了脂粉，大夫人叫来了书棋，让她分别把这些东西送出去。
“娘亲！”
书棋整张脸都变得灿白，身体不断的后退着。
“这等害人的事儿我不能做！”
“由不得你了！”
再次把脂粉塞入女儿的手里，大夫人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恨意。
“若是你不按照娘亲说的做，那明日娘就让你父亲对你姐姐终身监禁！”
“娘亲，为何您要逼我！”
书棋痛苦的抿嘴，实在不清楚她为何非要自己出手。
大夫人伸手拍打了一下书棋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说着。
“孩儿，娘亲这不是让你学着狠心么？若是在这个相府之中没有点能力，那你迟早成为人家刀俎上宰割的鱼肉！”
姜书棋不想说话，只是，母亲这话已经很明白了，倘若不去做，她势必会再想别的方法对付这个家里的其他人。
有了！
书棋想着母亲的命令只是让她去送出脂粉，可如果她在路上悄悄的把脂粉倒了，那不就没事了？
“你想清楚了吗？若还是没有，为娘可是要去找你的爹爹了！”
书棋拿起了桌上的胭脂盒，对着母亲点了点头。
“娘亲，既然这是您的吩咐，女儿自当全力以赴！”
“如此才是对的。不过，女儿也得当心，特别是送给你二娘的时候，她若是询问，你且说是为娘为上次的事儿道歉，这样，她也就不会为难你了！”
“多谢娘亲指点！”
看着女儿慢慢的走出去，大夫人心底才是松快不少，等女儿把这样的事情做好，这个家没过多久就能清净不少了。
一如大夫人说的那样，蓉莲看到书棋拿着胭脂粉过去的时候，留心问了几句，书棋就按照母亲说的那般告知了。
虽然蓉莲对大夫人没什么好感，不过，她对书棋也是信得过，毕竟这孩子从小没有歪心眼儿，这个胭脂粉又是蓉莲这种爱美之人最热衷的，自然就接受了。
“书棋啊，告诉你娘亲，其实你二娘我也没这么不好说话，都是老爷的女人，大家何苦相互为难呢。东西我收下了，请她不用再介意之前的事！”
“多谢二娘！”
书棋一走出去，一直在屏风后面的咏诗沉不住气走了出来。
“二娘，您也相信这鬼话？”
“咏诗啊，学学人家怎么做人，自己的娘亲做错事儿，她来撑场面了！”
“此话怎讲？二娘莫不是认为这个礼物是书棋擅自做主的？她能有这个胆量么？”
“咏诗！”
蓉莲沉着脸盯着身边的姜咏诗看了一眼。
“你这话可说的没有道理了。人家做的好，那自然是要学习的。姜书棋过去的确是很胆小，不过，这几年她不都跟在姜璃歌的身边？我看，她会改变也是正常的！”
咏诗心底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总觉得这样的事儿有些端倪，可还没多想，蓉莲就把另外的一个脂粉递给了她。
“你也不用心有不甘，这东西她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呢！”
“还是二娘留着吧，您帮了我这么多，咏诗是无以为报，这样的胭脂，用在您的脸上，才能艳冠群芳！”
姜咏诗的话让蓉莲芳心大悦，一面说不好意思，可手儿却已经去拿了胭脂粉。
对她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胭脂粉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平时她又不是跟大夫人一样经常出去走动，买这些也都是吩咐下人去，自然有所不满。
不过，此番拿到的这个胭脂盒，看上去就挺精致，因此，蓉莲还是掉以轻心了，没有在此事上深究下去。
姜咏诗对此却并不以为然，她觉得书棋看着无害，实则可能有着自个儿的盘算，若是不当心，谁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危机。
“二娘，女儿先去书房一趟，晚点一起用餐！”
“去吧！”
蓉莲此时哪儿有心思想咏诗的事儿，她巴不得咏诗先走，自己好开始化妆，然后去姜相的面前。
咏诗走出厢房后，嘴唇却是微微上扬：真是妇道人家！一个胭脂粉就让你屈服了？完全没有一点原则！
一步步的往前走，咏诗轻咬着嘴唇，寻思着最近大夫人跟书棋的行为，觉得他们只怕是要为了善舞求饶。
不行！如果让他们成功的话，善舞姐姐一旦出来，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我啊！
姜咏诗双肩微微一颤，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眼下那个二娘是指望不上，她现在就只能去姜璃歌那边试探一下，若是能够达成一致的想法，自然最好。
而此时，姜璃歌和书棋两个人正在卧房里单独聊着，书棋虽未曾言明母亲的恶毒用心，却也在有人盯梢的情况下，提醒了她小心胭脂粉。
原本姜书棋以为她可以完全的更换掉胭脂粉，谁知道母亲一直存着一个心眼，知道她会破坏计划，半道上让贴身的丫鬟翡翠给重新换了有毒的脂粉。
她心底虽然对二娘有所愧疚，奈何旁边的丫鬟在，她也不好多说，可在来到璃歌这边的时候，书棋却是不断的提示她小心。
姜璃歌注意到了书棋的手来回的摩挲胭脂盒，脸上急的都快流汗了。
“小姐，我看时候也不早了，大夫人还等着您用餐呢，该回去了吧！”
一边的翡翠主动的上去拉起了书棋，这一举动更让姜璃歌明白，书棋此时的被动。不过，她也不能多说什么，要不然反而会让书棋在大娘的面前无法交差。
“书棋，我知道你想要跟我聊天，不过既然大娘找你，那你就先去吧，来日方长！”
“好，那我明天就来！”
姜璃歌对着她点了点头，一面又开口吩咐翡翠：“伺候好你家小姐，外面风大，你从我这儿拿件披风过去！”
“是，多谢三小姐！”
第六十六章人不为己（）
“翡翠，你这个叛徒！”
书棋跟翡翠一起走出姜璃歌闺房的时候，一直压抑的怒气还是爆发了出来。
“二小姐，你这可怪不得我！大夫人说了，您的心肠太软，容易被坏人蒙骗了。所以，我是作为你的守护者出现的！”
“简直是胡言乱语！你这分明是陷我于不义之地！”
翡翠没有多跟书棋啰嗦，反正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就大夫人答应她的那些金银财宝，那可是她努力一辈子都未必能够拥有的，想想就带劲儿。
当书棋回到大夫人的房间后，大夫人让翡翠先行下去，自己则拉着女儿走了进去。
“书棋，为娘让你做的事，你可曾做了？”
书棋心底微微有些发颤：“娘亲，您让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
“那如果我要一个月内看到那四个人全部死掉，你也能够保证？”
“娘亲！”
看着书棋跪下来的样子，大夫人的眼神里多了几许无奈。
“为娘也不想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然而你可否为娘亲考虑一下？你的父亲年事已高，若是娘亲还不能让你强大起来，日后相府当家做主的人，你觉得会是谁呢？”
姜书棋听着母亲竟然担心到了后头的事儿，忍不住对着母亲摇头。
“娘亲，你好生糊涂。爹爹现在正当壮年，况且他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您也不用太紧张了！”
“你这孩子！”
大夫人沉着脸站起身，心情更加的着急了。
“为娘见过的事儿还少么？这些年，你娘亲可不再是当年的美女了，你父亲的眼中，只剩下了那几个还风韵犹存的贱人，娘亲要是不给你准备点后路，你以后预备如何啊！”
听着母亲这么说，书棋不住的拿着丝巾擦拭眼泪。
“娘亲的这般辛苦皆是为了女儿，叫女儿如何是好。”
大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抱住了书棋，想着她是自己在这个相府唯一的寄托，便又不再害怕那些勾心斗角的丑事了。
“书棋啊，娘亲再怎么样都可以，你且不要卷入是非之中，倘若以后出事，你必须要撇的干干净净的！”
“那怎么可以？”
书棋没想到母亲居然把这样坏的打算都想清楚，一时间感到悲怆。
“娘亲，女儿自知不孝，总惹您生气。然而，算女儿求您，莫为了这点小事就想不开，女儿当真无法承受失去您的痛处！”
大夫人听着书棋说出这么一番话，确实感到欣慰。
相比善舞，书棋更加的知书达理，不但如此，在这个相府的人都在针对姜璃歌的时候，她却力排众议，跟姜璃歌形影不离。
如此的胸襟，也是大夫人所满意的。
不过，大夫人为了女儿以后的未来，自然不可能让书棋一直这么像小孩儿一样的任性下去。
“知道娘亲为何让翡翠盯着你吗？”
听着母亲这么问话，书棋起初是摇摇头，可后来又马上点了点头，这种样子显得格外举起不定。
“书棋，娘亲的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你告诉我，今日你去的路上，做了怎样的好事啊？”
书棋听着母亲这么说，小脸稍许又红了一下。
“娘亲，女儿没干嘛啊。”
“还敢狡辩？”
大夫人原本的温柔骤然消失，突然伸手甩了女儿一巴掌。
“你怎能欺骗娘亲？为了你这孩子，娘亲甚至连害命的事儿都做，而你，却对不该心软之人如此的手下留情，你是要害死娘亲么？”
“不敢！”
书棋慌张的跪倒在地上，对着母亲一个劲的磕头。
“娘亲，女儿不敢违拗您的意思。然而，女儿也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您让我去害了璃歌，这女儿真的做不到。”
“放肆！”
大夫人再次对着书棋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书棋，娘亲在你的身上付出的心血别人就算不知，可你跟你姐姐，难道也不清楚？你莫不是还不知道你姐姐为何讨厌你？”
“娘亲，这我知道！姐姐是为了你太偏袒我，所以”
大夫人听着她这么说，伸手摸了摸书棋的脑袋。
“虽然是一样的女儿，可是因为你的身体总不好，我没有让别人照顾着，而是亲自抱在怀里。”
“娘亲你可以非要这么对姐姐？莫不是您也跟别人一样，觉得女儿我是你们的老来子？”
“这些怎会是娘亲的想法呢？”
大夫人被书棋问的很羞恼，她没想到女儿别的本事没有，给自个人挖坑的本事倒是不小。
“算了！”
大夫人羞恼的朝着书棋摆了摆手。
“此事咱们姑且不谈。孩子，娘亲给你的机会，你没有把握住，既然这样，以后你就不能去找璃歌聊天了！”
“为何？”
姜书棋本就厌倦了斗争的问题，如今母亲还要逼着她做出跟姐妹骨肉相残的问题出来，也是自私了一点。
“书棋，你是非要为了璃歌那个小贱人跟娘亲吵闹不休？难道你也喜欢尝尝被关起来的滋味？”
听着母亲说的话，书棋的肩膀也还是颤抖了一下吗，随后对着母亲磕头道歉。
“娘，女儿不是故意的。可是，您真的应该放下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您对付了璃歌，难道父亲不会追究？”
“傻丫头，若真的到了那天，娘亲会一个人承担这些。不过，娘也没有让你就此放松，若可以，也希望你另有成就！”
书棋听着母亲这么说，也不敢再去招惹她生气，现在只能够把希望寄托在璃歌的身上，希望她能够看出端倪，不要用胭脂。
大夫人虽然把书棋拦在身边，可她的心底也没什么自信。
不知道书棋这孩子到底有没有露出破绽
“娘亲，您又怎么了？此时此刻，您该跟我去看看姐姐了！这最后的香料，我是送不出去的！”
“罢了！既然你不敢去，那就在闺房里。你姐姐是个心细如丝的人，你去了，难免给我打草惊蛇！”
看着母亲伸手去拿脂粉盒子的时候，书棋却是又按住了母亲的手掌。
“娘亲，求您三思！”
第六十七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
“你闪开！”
大夫人厌恶的推开了跟前的书棋，一边让贴身女婢翡翠看着她，自己慢慢的走出了闺房。
对大夫人而言，要让善舞成为第一个牺牲的人，这个决定也是非常痛苦的。
当大夫人走到了善舞的闺房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些元宝，分别塞给了守门的几个奴才。
“都把嘴巴闭紧一点，如果老爷来问，就说没人见过大小姐，知道吗？”
“知道，大夫人您放心，咱们有数！”
“恩！”
大夫人伸手推开了房门，看到善舞已经开始梳妆，心底这埋怨也少了一点。
“善舞丫头，娘亲来看望你了！”
姜善舞听到母亲的声音，却不是很欢喜，轻叹着趴在了桌上。
“如今，娘亲能来见女儿，女儿却是无脸见你。”
大夫人踱步上去，手掌拍了拍姜善舞的肩膀。
“孩子，娘亲之前对你说的话的确是过分了点。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如今，为娘为了你这张脸的事儿，是遍访名医，终于找到了让你恢复往日风采的办法了！”
“哦？”
姜善舞整个人来了精神，想到马上就可以恢复容颜，嘴边勾起了一丝笑容。
“娘亲，您就别卖关子了，告诉女儿，到底是什么妙招可以改变女儿的容颜？”
“当然是这个脂粉了！”
看着母亲拿出了一个脂粉盒子，姜善舞立刻沉下了脸。
“这算什么法子？若是脂粉就能让女儿的容颜被修饰掉丑陋，那娘亲以为女儿前夕为何如此痛苦？”
“非也！宝贝丫头啊，娘亲给你找的，可是举世无双的宝贝。若是你相信的话，那后面可是好日子不断啊！”
此话也不知道真假。
姜善舞心底还是有些毛毛的，母亲之前还说要她为了妹妹牺牲，而今，马上又做出了如此的改变，实在是不得不防。
“女儿，你还不赶紧试试看？如若不然，一旦那个姜璃歌有了你爹爹的无上宠爱，那到时候你想要再去争宠，那就难多了！”
“女儿明白。”
善舞虽然还是有些迷茫，可为了对付姜璃歌，她也是豁出去了，拿起了胭脂粉擦拭。
起初她只是想要稍微遮丑一下子就好，可没想到，这东西涂上去后，却真是妙手回春一般，她的整张脸都恢复了。
“哎呀，善舞，你果然还是最美的。娘亲就知道你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
“不好了！”
大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有了一阵喧闹声。
“娘亲，你快出去看看是何事，女儿这边你尽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