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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人,还搬走了程佳华的吉他和箱子。不知道他本人看见了,会作何感想。也有人看中了我和吴林禹的马,说是要跟着车队骑回去。我只希望马儿能认出他们的陌生面孔,然后把他们摔下马背,倒地不起。
看着他们抢盗时的丑恶面孔,我只庆幸一件事情,那就是段可和陈莉姗不在这儿。要是稍稍晚一阵子送她们去机场,事情就不堪设想了。
等他们对公寓楼失去好奇心后,车队便绕过侧翻着的皮卡车,驶出了小区门口。那两个抢马的人,把两匹马从楼里牵出来后,就在车队后边商量着如何骑马,没有跟上车队的节奏,车队也没有等他们。
虽然上次在利川城,也有过同样的被押送的经历,但相比那次,我隐隐约约的感觉这次要严重许多,至少,上次没有人用手枪抵着我。
瞥见机场的候机楼时,我又想起了段可。刚才这里的声响,不知道她俩听见没有。
我能猜想到,烂耳朵赵肯定明白我们把两个女孩儿藏起来了,他带我们回去的原因,就是想问出她们的下落。不管是否能问出来,我们这群人都是凶多吉少。
你可要在机场好好待着,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告诉他们你在哪里的,我看着候机楼,在心里对段可说道。
“嗯,还有香味。”王玺坐在副驾驶座,双手抓着一件衣服,展在手里贪婪的闻着。他刚才也去了一次我们的住所,手里拿着的衣服就是段可穿过的。
“你他妈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我看着他那满脸淫欲的面相,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王玺听到话,放下衣服笑了笑,转头对我道:“你现在可别这么说,等把你女朋友找出来了,我再变态给你看。”
车里的人,我是说除了吴林禹,都跟着他笑了起来。
王玺挪了挪身子,把手肘靠到座椅上,伸头对我说:“怎么,是不是很想打我啊?”
听罢,我还真就一个巴掌给他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把车里的笑声给止住了。旁边用枪顶着我的那人,立即就一个肘击朝我的侧脸打来。
我的注意力都在王玺身上了,来不及避挡,所以实打实的吸收了这一肘带来的力量,忍不住喊了句疼。
吴林禹立即伸手抓住那人的后脖子,准备帮我忙,可惜他旁边的那人用枪口顶住了他的下颚,止住了他的动作。
那人也想往吴林禹抡拳头,王玺却摆手制止住了。他捂着被扇了耳光的脸庞说:“车里别打,咱回去再好好跟他们练。”
想不到王玺的话倒还挺服众,后座的两个人骂了一句真就收回了手。
“你有种的话跟我单练啊。”吴林禹对前边的王玺说。
王玺笑了笑,没有回答。
从路牌和周边的建筑来看,车队进发的方向,是更深处的市中心。前不久我们就在商量什么时候去市中心探索一番,却没想到却是以这种方式往城里进发。
驶离路障,跨出我们圈地的范围,周围的建筑物就变高变多了起来。我不由得感慨,张大叔把圈地的范围设在城区边缘,的确是个明智之举啊。市中心里的这些高楼,光是凭我们几个人的手,不知道得清理多久。
王玺打开了窗户丢烟头,久违的腐臭味就又冲入车里。想必这些人肯定没有过清理城区之类的想法。
复杂的城市,大同小异的建筑,让人失掉了方向感。我根本没来过这里,这种感觉就尤为明显,甚至感觉不出来自己被车子载出了多远。
最后,车队开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区域,正前方林立着一栋气派的大楼。我低头一望,看向楼体的字牌。这栋气派的楼应该是个高级宾馆,镶在墙上的金黄字牌写着“XX国际大酒店”,但是车速太快,字牌的字迹又太潦草,我没能看清酒店的具体名字。
光是看规模的话,这里应该是个上了星级的宾馆。我还注意到,楼体侧面的底楼还有一家超市。星级宾馆配超市,真是再好不过的住所了,但美中不足的是,周围隐约荡着臭味。
很快,车队转上宾馆的大厅门口,停了下来。我们被叫出了车,站在大厅的门口。面前是宽敞的阶梯,头顶是宽阔的挡雨台。被押着的众人,很是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是啊,我们的住处比起这里,要寒碜许多。
烂耳朵赵下车后,发出了把我们押送进去的命令。王玺一路推搡着我俩,将众人押进了大厅里的沙发里。大厅装修精致,也很宽敞,引得了我们的注意力。但大厅里暗淡的光线,掩盖住了一些富丽堂皇。我们规矩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烂耳朵赵的发话。
“下边的发电机开着没?”烂耳朵赵问道。
“开着的。”黑无常在人堆里回答道。
“去两个人,把手铐拿下来。”烂耳朵赵命令道,然后自己坐上了另一处的沙发。
四五个带枪的人,围在我们旁边。其他的人,则被黑皮叫到酒店登记处去抽烟了。
张大叔眼镜没有找到,他索性靠着沙发闭上了双眼。王叔抽出烟盒,取出烟盒里最后一支烟,欠身抽了起来。其他的人都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与我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酒店登记处那堆笑语不断的人。
酒店登记处的墙上挂着钟表,显示的是各国时间。指针还在走动,我看了看当地时间,快到五点了。秒针走了几圈,拿手铐的两个人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白花花的手铐,让我有些害怕。没想到我一个遵纪守法的良民,也会有拷上手铐的一天。
不容多想,我们一个个人被叫了出去,依次被反手拷上手铐。手铐只有六副,我们多了一个人出来。王玺见识过王叔的厉害,极力要求一定要拷上王叔和吴林禹。他们想了想,就没给志娃拷上,可能是觉得志娃看起来最小,掀不起什么浪吧。被拷上的那一刹,我有种感觉,我这命已经不再自己手里,而是交给了他们。
瞧这架势,烂耳朵赵是准备刑事拘留我们。至于判的是缓期死刑还是终身监禁,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那个叫黑皮的人对烂耳朵赵说。
“带上楼,”烂耳朵望着楼外,头也不回的说,“去六楼找个房间,我等会儿就上来。”
黑皮让人在登记处找了会儿房卡,就带着我们朝电梯口里走去。
电梯有三台,被拷上手铐的我们,便分开我们,推进电梯里。电梯里亮着灯,里边的装饰也很别致,几块镜面让电梯里看起来很宽敞,还有镀着金色的扶手。我和周志宏被推进了一台电梯,挤进来的还有三个带枪的人,其中一个是黑无常。
电梯门刚一关,黑无常就转头,很得意的对我说:“上次被你拿走的东西,又被我抢回来了。”
我没理他,他说的一定是那四盒弹匣。周志宏反手拷着手铐,佝偻着腰,盯着电梯底部的图案一语不发。我叹了口气,心说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就该听他小子的话,早早就逃走的。但这也不算是我们的失策,谁知道两个持刀的胆小劫匪,背后竟然有股这么大的势力呢。
望着电梯里镜面反射出的我们,我想出了神。
“叮”的一声,电梯提示六楼到了。三个电梯的门几乎是同时打开,我们被押送出来,拐进满是房门的走廊里。
黑皮照着房卡上的号码,找到了房间。他把房卡在门锁上一刷,“滴滴”的检验声后,门把手一按就推开了门。据说星级宾馆的房门不费生活用电,完全靠里边的电子芯片,真是省电的好东西。
“进去待着,老实点儿。”黑皮对我们道,然后把我们推了进去。
这房间里有两张床,配有电脑。里面不仅宽敞,陈设看着漂亮,而且干净整洁,果然星级宾馆的标准就是不一样。但被反手拷着、如同犯人的我们,可没空去感受这里的舒适。我们坐到软绵绵的白被子上,等着烂耳朵赵上楼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智猪博弈()
黑皮带着人在走廊里,守着我们。
几分钟后,隐约有一声“叮”传来,是电梯门打开了。不出所料,进门的是穿着貂毛大衣的烂耳朵赵。他经过张大叔时,我将他俩的衣服对比了下。张大叔的貂毛要偏红,烂耳朵赵的偏黄一点。张大叔因为摔在了地上,衣服上还沾着白灰。不得不说的是,烂耳朵赵裹上这身毛皮来,没张大叔那股暴发户的气质,更像是深山里的大王。
他进来后,没说话,也没看我们一眼,低头径直走到窗户边上的椅子上坐下。窗户边上有两张椅子,椅子中间夹的是一个小茶几,上边摆着烟缸和火柴。他好像还带着那块木牌,坐下后放到了茶几上。
外边的天很暗了,烂耳朵赵的头贴在窗帘上,又是逆着光,所以几乎很难辨清他脸上的表情。我只能感觉出,他在打量着坐在床边的七个人。
“你们有两个选择。”烂耳朵赵突然开口道。
“第一个,死在这里。”他接着说。
没有人回答他,但我听到了程佳华咽口水的声音。既然有两个选择,那就代表不会是非死不可了。我伸展了一下肩部,等他继续说。
“第二种选择,就是从这里走出去。”他依旧是那股奇怪得像是有回音的嗓音,“如果你们按我说的来。”
吴林禹冷笑了一声,回答道:“说吧。”
其他人没说话,都在低头思考他会有什么要求。仅仅是凭我个人猜想的话,他一定是想问出两个女孩儿的下落。
“黑皮,把灯打开。”烂耳朵赵对门外边说道,没有回答吴林禹。一会儿,我听到房卡插入取电口的声音,电灯也同时被打开。
屋子里的灯光,比我想象中的明亮。金黄的灯光洒下来,让屋子里的陈设看起来更加华贵。烂耳朵赵不紧不慢的拿起茶几台上的木牌子,指着上边的字,笑不露齿的对我们说:“你们忙活了这么久,效果不错嘛。”
我们纷纷皱起了眉头,没明白他的意思。
看到我们疑惑的表情,烂耳朵赵又笑着蹭了蹭鼻梁,说:“很久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们了。”
“注意到我们?”张大叔忍不住问道。
“就是在旁边看你们忙活,看你们搬死人。”烂耳朵赵收住了笑容。
我心里一惊,想不到这一个月里我们竟然被监视着。我同时也想到,那晚所听到的引擎轰鸣,不是我的幻听。
烂耳朵赵不理会我们震惊的眼光,继续道:“既然你们做了这么多,看你们也都是喝过墨水的人,我就先来讲一个故事给你听,让你们明白一点儿。”
他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支点燃,也不问我们是否想听,就吐着烟雾讲起了所谓的故事。
实话实说,烂耳朵赵的语言表达能力实在是太差,但凭着我自以为优秀的理解能力,我还是勉勉强强听懂了这个故事。在这里,我用自己的理解,向大家转述一遍。
他讲的是两头猪的故事。
说是猪圈里有一头大猪,一头小猪。猪圈里的一边有个踏板,只要有猪上去踩一下踏板,在猪圈的另一边的投食口就会落下少量的猪食进来。故事里假设的是,如果有一只猪自告奋勇,舍己为人的去踩下踏板,另一只猪就有机会抢先吃到另一边落下的猪食。
继续假设,大猪身强力壮,小猪还在发育,小猪打不过大猪。如果瘦弱的小猪选择去踩踏板,疯狂又贪婪的大猪就会跑到落下猪食的另一边狼吞虎咽,给小猪留下一丁点儿食物。
若是小猪对大猪的行为很不满,在某一天傲娇的不去踩踏板,饥饿难耐的大猪只有自己去踩踏板,那这样的话,小猪就有机会先跑到另一边享受猪食。但小猪的食量比不过大猪,就算填饱了肚子,也会给大猪留下接近一半的猪食。
那么,日子一天天过去,两只可爱的猪会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呢?
我们来把这个故事用数字化的假设提炼一下。
假设落出的食物共有十个单位。无论大猪或者小猪,谁踩了踏板就会耗费两个单位的体力。而且猪圈很大,跑到落食物的那边,又会消耗两个单位的体力。
若小猪舍身踩踏板,大猪先去享受食物,那么两头猪的收益比是1:9。
若大猪忍受不了小猪的傲娇,小猪有机会先达到另一边,两头猪的收益比是4:6。
两头猪心情不错,同时去踩踏板的话,大小猪收益比是7:3。
再将耗去的体力成本算入,当大猪选择等待,小猪行动的时候,小猪的收益是1。小猪等待的话,收益是4。而小猪选择相信大猪,去踩踏板的话,收益则为…1。
再有,大猪赌气,小猪继续傲娇,两头猪都不行动的话,小猪也不亏不赚,收益为0。
所以在这个故事中,假如两头猪都有一定的智慧,那么小猪的最优策略就是,不理会大猪的闲言碎语,保持一贯的傲娇,搭大猪的顺风车,才能获得最好的收益。
“讲完了。”烂耳朵赵掐灭第二支香烟说。
“两头猪讲来讲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吴林禹问道。
烟雾在房间里飘来飘去,勾起了王叔的烟瘾。王叔问烂耳朵赵要了一支烟,他欣然答应了,让两手自由的志娃帮他点上。
“没听懂?”烂耳朵赵问吴林禹说。
我虽然勉强明白了小猪的智慧,但也没想通他讲这个故事的用意何在。周志宏时不时的动动嘴唇,还沉浸在刚才那个故事中的数学问题中。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烂耳朵赵头部靠回椅子上说,“我就明白,这个故事讲的不是猪,而是人。”
“我说难听点,我就是那个故事里的小猪,你们就是大猪。虽然我很早就发现你们了,但我最靠谱的选择,就是在边上看着你们做事,我做不做什么都是一样的。而且我还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慢慢发展自己的队伍。猪有了智慧,就跟人一样,能偷懒就偷懒,能搭顺风车就搭顺风车,这是人的天性,我们每个人都一样。这不,你们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我在一边等着,就等出了这么大一片清净的区域。”他接着奸笑道。
听到这,我就明白了,烂耳朵赵是蓄谋已久,准备窃取我们的果实。
“其实我是准备再等一段时间来找你们的,但今天闯进来的两个愣头青,没按着我的话来,被你们逮着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杀了人,杀了人就得抵债,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吧。我跟你们讲这么个故事,也就是想感谢你们所做的,顺便让你们离开得明白一点儿。”
众人低头不语。这么久的努力成果,就要被他人夺走了。最气人的是,我们被手铐束缚着,也只能听任他的想法。
“所以,你们走,我的人住进来。”烂耳朵赵合上双手说,“我就不找你们的麻烦了。”
“这不行!”张大叔条件反射般的摇头拒绝道。
烂耳朵赵抚了一下极短的头发,打趣的问道:“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不?我跟你们讲,我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和你们说话,已经是很客气了。”
他又指着牌子上的红字说:“军队都没有,还跟我提秩序?我这支军,不,现在还叫不上军队,我带的这群人,无论从哪方面都比你们更适合。”
张大叔无言以对,只得把心里的怨气从鼻孔里吐出来。
仔细想想他的条件,如果做最坏的打算的话,这条件倒也不算太差。至少,所有人都还在,城区可以再找。但是真的有那么简单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