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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总要把策马奔腾与美好年华联系起来,等我驾马的技术熟练了,我也要像还珠格格里的那样带着段可跑一段。
骑马超过陈莉姗她俩时,我故意扭头惊叫了一声。奔过在栅栏边侃大山的王张二叔时,我也自以为很酷的看了他俩一眼。但马儿在草场里跑来跑去,我也没遇见吴林禹,不知道他驾着马去哪儿了。
这感觉虽然爽快,但在冬天里乘坐过摩托车的都知道,速度带来的风,可谓是如冰刀一般,不住的往你脸上刺。我在马背上,也就是这种感觉。
一轮畅快的奔腾后,我的脸也快被冻僵了。一旦身体上有不适,就甭提什么策马奔腾了。我只好慢慢拉缰绳,让马儿放慢了速度,往马舍走去。
我再轻轻一拉缰绳,担心那铁杆子把它勒痛了。马儿收到了我的指令,头部一仰停了下来。我放下缰绳,踩着马镫子从马背上滑了下来。那女子仍还靠在马舍旁,她看到我下马了,便带着微笑问:“好玩吗?”
“好玩,”我从镫子里取出脚尖说,“就是冷了点儿。”
她戴回帽子,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你这马,”我摩擦着双手道,“能送我吗?”
“我说过了,喜欢就牵走,这又不是我的私人财产。”她看着我说,眼神比我的手还要冰冷。
“好吧,那谢谢你了。”我走向马舍说。
“别谢我,你们多牵走一匹,我在这儿就轻松一些,倒还是你们帮了忙。”
之前我还以为她是内心慷慨,原来是想甩掉这些马包袱啊。我太不会分析利益关系了,不过想来也是,她一个独身女子,照料这些马也不太容易。
我靠到她旁边,问道:“听说你是一个人住这儿,住哪儿啊,我们刚进来都没瞧见。”
她随手指出了一个方向说:“在更里边儿。”
“一个人不怕吗?”我问。
“人都差不多死光了,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因为没人了才怕啊。”
她转头对我一笑,说:“我不信那些有的没的。”
“那就好,”我点头道,“对了,我忘记你的名字了。”
“李彧,彧是或字多两撇。”她道。
我努力在脑海里想象她说的这个字,但未能想出来。她见我在低头沉思,手指还在空中划来划去,便说:“别想了,这个不重要。”
“当然重要,”我说,“你送我一匹马,我怎么能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好吧。”她笑着挑了挑眉毛,然后把披肩斗篷掀到肩膀上,露出上衣来。她从衣兜里摸出一个格子纹的钱夹,从里边取出一张卡片给我。
我接过卡片,原来是身份证。她说:“看吧,上边有名字。”
我翻过身份证带资料的那一面,果然看到了她说的那个“彧”字。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到了右侧的登记相片上。相片上的她,留着一头中分发,还带着几分微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她。
如果说和现在的她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除了面相稚嫩一点外,那就是眼神了。登记相片里她的眼神,不如现在的那样冰冷。整体感觉,没有我印象里的那样高冷,而是有几分平易近人,就像是对面女生寝室热心的学姐一样。
看来长时间的独处,改变了她很多啊。
但身份证上的住址告诉我,她不是本地人。我便递还回身份证,问她道:“你以前不住这里啊,干嘛来到马场了?”
她放回身份证说:“以前有个人,刚好住这附近,刚好我们又认识,刚好他又带我来过这里几次。”
“噢,这里挺好的。”我道。我猜想的话,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对她很重要。
“嗯,爱上过一匹野马,刚好这里又有一块草原。”她看着在马背上笑容满面的周志宏,苦笑着说。
“不错,至少你得到了梦想中的东西。”我把手踹进衣兜里说。
她扭头看了看我,转回头后没再说话。
“如果让你选,你会要现在的草场,还是回到过去?”我继续问道。这个问题李工头好像问过我,但我没能回答。我觉得把这个问题抛给这个新面孔,也挺有趣的。
她想了想,隐喻道:“刚好带我来的那个人,他不在了。”
第一百零六章伤愈()
沉默半晌,等我消化完她这句话后,我低头说:“那你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学姐。”
她年纪比我大一些,叫女同学不合适,还是叫学姐吧。
听完话,她嘴角一翘,道:“谁都一样。”
“是吧。”我说。
“刚才那女孩儿是你对象?”
“嗯。”我点头道,她说的一定是段可了。
“之前认识还是后来认识的?”
“之后。”
“那可要好好珍惜了呀。”她放下披肩斗篷说,双手也藏进了斗篷里。
“那当然了。”我看到段可和陈莉姗骑着马往回走来。
“对了,”我又问她,“这马平时都吃什么?”
“什么都吃,”她道,“不过你们住在城里边不方便,装几袋饲料回去吧,还有不少。”
“有饲料?”
“嗯,等会儿我带你们去。”她稳了稳头顶的帽子说。
“说到住的地方,你就准备一直在这荒郊里住着?”我有些好奇,只担心这里的环境会硬生生的把她逼成李清照。
“嗯。”她点头。
“没什么打算?”
“暂时没有。”
“好吧,要是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到城区来找我们,我们就住在机场附近。”我说,“而且,我们有一个大目标,准备搬走房子里的死人,把城区换成以前的模样,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你就能搬过去住了。”
她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好的。”
一阵对话后,双方都没再开口。低冷的温度,既僵手,又冻脸,我这才想起那双门将手套被段可拿去后,就没有了音讯。回去后我一定找她要回来,这样我骑马的时候能有双手套可以戴了。
我无意再去驾马,便和李彧一起,靠在马舍旁,默默的看着草场里的人和马。没多久,就看到吴林禹踢踢踏踏的骑着马奔了回来,回到马舍。他下马后,我看到他那发紫的嘴唇,能猜想到他也是被速度产生的风刮得不轻。
他搓着双手,和我分享了几句骑马的心得。和我一样,他也决定带这匹马回去养着,算作一个代步工具。
二十来分钟的时间,马背上的众人,起初的那股兴奋劲儿都消磨掉了,纷纷从马背上下来。王张二叔两人,也侃完了大山,带着小黑狗走了回来。最后的结果是,只有我和吴林禹想带马回去,其他人的想法是,这马偶尔来骑骑就行了。志娃倒是让我很奇怪,我刚才不是见他在马背上兴奋得快掉裤裆了吗,怎么就不愿意带一匹马儿回去?
志娃取下帽子说,其实他更愿意骑摩托车,只是没能找到。至于骑马,他觉得偶尔能玩玩儿就行了,机车男才让他觉得更帅。我说,好啊,我们刚好就丢掉过一辆摩托车,但是有三个轮胎。
兴致一消,大家都有了想回去的想法。这种天气,比起在郊外骑马受冷风刮,大家还是更愿意在家里烤火取暖的。我是说,这种想法在骑完马之后,满足完好奇心后,总会涌现在每个人的心里。
李彧说,放饲料的地方,就在马舍后边的一栋小屋里。这栋小屋,是农村常见的土墙加木瓦结构,估计是以前的民房改装的。感觉快要朽掉的木门上,除了岁月的痕迹外,还贴有一张镇宅画,不知道画的是秦叔宝,还是尉迟恭。
门锁处,有一个大口子。看那口子的痕迹,应该是有人用外力破掉的。而且锁环也被破掉了。
破掉这种一个小铁锁加铁片锁环,倒不是太有难度,用个榔头就能解决。
所以,李彧很轻松的就推开了木门。门里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儿,既不臭,但也不好闻,可能这就是饲料的味道吧。不太宽大的空间里,堆着一袋袋李彧所说的饲料。饲料用白色的编织袋装着,房子里大概还有个三四十袋。
我和吴林禹走了进去,走进堆在最上边的一袋仔细瞧了瞧。包装很是简陋,除了几排蓝色的字外,就没有其他东西。蓝色的字不必多说,就是写的产品名称,用途,生产厂家,以及订购电话。
仔细读了一遍才知道,原来猪、羊、牛、马的饲料是可以通用的。
我提起一袋饲料拎了拎重量,虽然不重,但体积很大,光凭几个人来搬的话,恐怕搬不走多少。程佳华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他去把皮卡车开进来,帮我们运走。王叔便和他一道,快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回到马舍前等车的过程中,我问段可手套放哪了。她说在包里,但是包没有背出来。她又悄悄问我,我是不是要骑着马回去,她想和我一起。我想了想回答说,今天还是算了吧,吴林禹肯定会和我一道,我俩坐在一匹马上,他不仅会尴尬无聊,我们也不好说话。
我说下次,下次一定带你骑马,反正机会多的是。段可有些失望的点点头,又笑了笑,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皮卡车就亮着车灯,碾着草场向我们开来。还在草场上走走停停的马儿们,虽然见过不少人,但不认识这机械怪物,纷纷跑开了。我正想去拉住我想要的那匹马,发现李彧已经将两匹马和她的马栓在了砖墙旁的铁杆上。
皮卡车开过来后,我们又走回那间饲料库房,把一袋袋饲料搬往皮卡车的货箱里。饲料不重,所以搬起来很轻松。没多久,我们就搬走了接近二十袋饲料。看着垒在货箱最里的饲料袋,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便问李彧:“我们搬了一半的饲料走,那马场的这些马儿们怎么办?”
“它们又不光吃饲料,只是吃饲料方便一些,等饲料吃完了,我就放走它们,让它们自己出去找吃的。”李彧回答说。
“那这样的话,”我接着问,“你说它们从小就是被人骑大的,肯定习惯了饭来张口的生活,就这样放它们出去能适应得了吗?”
李彧弯下腰,解开系在铁杆上的缰绳说:“那就不是我的事儿了,我也是在几百万人的城市里长大的,现在不也习惯了吗?”
“好吧。”她这样一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程佳华走过来,向李彧道了别,说有空会来找她。李彧没说什么,只是对程佳华微微一笑,就像她身份证上的笑容那样。
搬完饲料后,除了吴林禹和我,其他人都进到皮卡车里去了。车子的座位自然挤不下,张大叔和志娃,就坐到了货箱里的饲料上边。
两匹马自然是没办法运回去了,只能亲自骑走。商量决定,他们坐车,先回城区里,我和吴林禹在后边骑马跟上。皮卡车发动,段可从后座里探出头,叫我快些回来。
我对她点头,目送着皮卡车消失在草场里,然后和吴林禹一起踩上了镫子,坐到马背上。
“那,我们就准备走了。”我低头对李彧说。
吴林禹附和道:“谢谢你的马。”
李彧拨开帽沿,探头看向我:“行,再见。”
“明年,”我调转马头说,“等明年春天这里的草变绿了,我们再回来。”
“好的。”她说,然后伸出左手对我们做出一个告别的手势。我展开目光,看了看草场里的马,又看了看李彧。只希望下次回这草场来时,草场能春意盎然,李彧的眼神,也不会再那么冰冷。
吴林禹看向我道:“走吧。”
脚后跟轻轻一踢马肚子,马儿就走了出去。两人两马,沿着车轮胎的轨迹,走出了草场。
天空中飘着零星的雨点,虽然有些冰凉,但滴在脸上的感觉正好。回到那栋房子,土坝子里又只剩下之前那几辆破旧的车了,张大叔已经先我们一步开走货车。马蹄子踏上那段碎石子路,缓缓向上越过山头,又从那个坡度很大的下坡走了下去。
虽然不会开车,但坐在马背上的我,至少拥有了自主代步权,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想停下来就停下来。这样想,总算能安慰一下我这个没有驾照的人了。
一路上很安静,我跟吴林禹也没有说话,只有马蹄子踏在碎石子上的声音。灌木里的雾气也逐渐散开了,一阵左顾右盼,虽然有农家楼和度假村卡在其中,但仍不失为一片如画的山野景色。
要是暖洋洋的太阳公公也探出头的话,那就更好了。
半路上,突然有一群鸭子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它们也不是故意挡在路中间,而是刚好要从路中间穿过去。粗略的一数,从路面穿过的鸭子,大概能有二三十只。估计这都是附近七村八舍里鸭群的一支。
鸭群慢悠悠的晃荡着,仰头从路中间穿过,有点无视我们的存在。
“好东西呀!”吴林禹两眼一放光,迅速滑下了马,冲向鸭群。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才想起这东西能吃,也跟着下了马。但是吴林禹动作更快,几个箭步就跑到了鸭群里。鸭子们看到吴林禹冲来,纷纷放低了刚才的姿态,慌忙的扇着翅膀逃跑。
嘎,嘎,嘎!鸭群里响起了叫声。吴林禹腰板一弯,同时双手一伸,很快就捏住了两只鸭的长脖子。我追着往路边逃跑的鸭群,也按住了一只鸭子。这鸭子不知刚才去哪里滚了一圈,满身都是泥。它伸长脖子,向前边奔跑的鸭群们哀叫着。
可惜没人,不,没有鸭子回来救它。
我抱起满身泥泞的它,往回走去。这鸭子有些不甘心,拐着脖子向我的手咬来。虽然不疼,但总有些不舒服,我只好腾出一只手捏住它的脖子。
“嗯,今天能开荤了。”吴林禹一手提着一只鸭子,很是满意的说。
鸭群嘎嘎嘎的叫着,消失在路边的灌木丛里。坐回马背上,我俩提着叫个不停的鸭子,继续赶路。
“看你刚才那速度,伤势痊愈了吧?”我转头问他说。
“你不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能跑了?”吴林禹回想起刚才的捉鸭过程,有些意外。
“是呀,幸好没伤着骨头。”我笑道,脑子里却不自觉的回忆起刘伟拿刀往上刺的画面。
吴林禹用捏着鸭子的手捶了捶腿,满意的笑了笑。可他手中的鸭子,难受得又叫了出来。
“其实,有时候我还会梦见他。”笑了一阵,吴林禹突然收起了几分笑容说。
“谁?”
“刘伟啊,你不记得他了?”他在马背上转过头说。
“当然记得了,只是。。。。。。”我一时语塞住了。
吴林禹知道我沉默的原因,便说:“其实你们不必刻意回避这件事,我心理素质没那么差,而且,那天的事要是再来一遍,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我转头看向他,点头不语。
“不说这个了,”我说,地势变斜,我赶紧在马背上往后移了移重心,“你跟陈莉姗怎么样了,自从告别了李工头后,就没见你俩怎么说话了?”
“我和她?”吴林禹问,“也就那样吧,有事就说话啊。”
“之前你不是对她有意思吗?”
吴林禹哼气一笑,说:“有是有,但其实我在她身上看到的都是前女友的影子。”
“她长得像你前女友?”
“也不是,只是感觉。”
“有影子是好事,至少说明她对你胃口了。”我换了一只手捏鸭子说,“那以后还有想法吗?”
“没想法,随缘吧。”吴林禹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