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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魔鬼,会费给我,我就带你在我的乐队里狂欢。
HeyMama,lookatme,I’monmywaytopromisedland。
嘿,妈妈,看着我吧,我正朝极乐世界赶去。
I’monthehighwaytohell!
在地狱公路上,正踩着一百九十迈!
Onthehighwaytohell!
一百九十迈!
Highwaytohell!
一百九十迈!
Don’tstopme!
别阻止我!
……
皮卡车越走越远,尾灯隐进雾里。但车里的那个人,在你心里边儿越走越近。
第二百一十七章离开()
送走程佳华,我冒着小雨,往回走去。皮卡车一路前行过来,我顺着这条道,要不了多久就能走回去。道路上空廖一片,陪伴我的,只有“沙沙”的雨声。
雨水滴在头上,身边无人陪伴,让我有几分落魄感生起。背后的程佳华,开着车,去寻找他的自由了,而我呢,还是得回到原地,继续没有他的生活。送走一个人,大概都会有这样的虚空感吧。
记得周志宏离开的时候,我迫切的想要找他回来。那时候的自己觉得,王叔和段可都已经走了,我不想再看到熟悉的人离开,每离开一个,我就觉得自己被剥夺了什么。现在,又走一个,我倒看开了许多,不再去刻意挽留了。
心态有变化,是好事。至少在面对他人的离去时,心里不再会荡起如涡的涟漪。程佳华不是说了吗,有变化是好事,是进步,是向前。如今在学校里稳定了下来,只希望一切都好,不要再发生什么大变故。如果叶局长和我计划顺利,这个心愿也就能达成了。
回到学校,感觉肚子空,就去食堂里拿了几个冷馒头。保安部的人已经开始了日常工作,我啃着馒头,打开对讲机,联系上了罗叔。
天上虽然飘着雨,但我们的工作还是得继续进行。“解放军”那边昨晚放了烟花,不知道是在搞什么鬼。撑着伞,我们在各自的哨点贯注心神。雨雾中的江景,多了几分美感。雾气罩在江上,飘在楼宇间,仿佛仙境。
罗叔这几天的话很少,不知道他那皱起的鱼尾纹里,在想着什么。
“后生,你们昨天,到底去干了啥?”他望着江面,突然问我。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我回答道,“就是去照相,然后我没弄好,给发现了。”
“所以叶局长昨天找你问话?”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他。我说:“嗯,把我批评了一顿。”
罗叔看了看我,然后别过头,不知道是否相信了我。
“记着我给你讲的,这几天要是出了什么事,要放聪明点。”
“嗯。”
两点一线,一天,又这么过去了。雨一直下,学校周围没什么动静,“解放军”没有动作。这很正常,信息不对称的双方,对自己的实力没信心,都不敢贸然行动。也许,是我们神经太紧张了。
而我要做的,就是深入“解放军”内部,消除信息的不对称。
今天又碰到了秦柳,老样子,她沉着个脸,不肯看我一眼。叶局长没来找过我,保安部和昨天一样,值班到深夜。回到五楼,我站在程佳华的门前,发了一会儿呆。果然没有了他,这五楼清静了许多。不过,这种清静,让人不快。现在的我多么希望,能有熟悉的歌声从室内传来。
他故意将钥匙插在锁孔里,我取下了钥匙,揣进兜里。不知道他现在正睡在哪里。
第二早,醒来后咳嗽不断,冷得缩颈。我的身体出了毛病。没办法,只好又跟陈大哥请了病假。
“淋了雨?”张医生抚了一下我的额头,问我道。
“嗯。”我围着双手,吸了吸鼻子。
“发烧了。”她给出了诊断结果,“习惯吃药,还是挂水?”
我眨了眨眼睛,问:“什么是挂水?”
张医生笑不露齿:“就是输液。”
“噢,那输液吧,输液好得快。”我想到明天就要履约了。
张医生把我带到床边,她说:“躺上边儿吧,不要紧,你这种小伙儿,挂两瓶就好了。”
这个诊所也是寝室改造的,上下铺的结构,倒还挺适合挂水输液。张医生细心的帮我摆置完毕,调节着胶管上的装置说:“这瓶完了,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
我在被窝里咳嗽了一声:“嗯。”
不仅冷,脑袋也晕得不行。我窝在被子里,看着胶管发呆。期间,被“解放军”殴打过的两个倒霉蛋,来到张医生这里换药。他俩好像伤得不轻,脸上贴满了白纱布。我看着他俩,觉得有些好笑。他俩看着虚弱的我,也觉得有些好笑。
玻璃瓶里的水,好像要一百年才能滴完。水滴石穿,那这些点滴,能不能把胶管滴穿呢?盯着盯着,困意就来了。我索性固定好手臂,侧头睡了过去。睡了多久不知道,等我睁开眼睛时,发现瓶子已经空了,手臂也有些胀痛。
正准备叫张医生时,发现对床正坐着一个人。
“醒了?”那人问了一句。我揉了揉眼睛,侧头看过去。来人是蒋先明,我一边舒展着身子,一边想,他怎么来了?
“你也来看病?”我回问道。额头上渗着汗珠,我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这盐水还真是有用,一瓶进去,感觉有精神多了。这才发现,手臂上的针管,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拔掉了。
“不,我不来看病,我来看你。”他站起身,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一上午你都睡过去了。”
“有那么久吗?”我揉了揉眼睛,抬起手表。表针告诉我,现在真的是下午两点。
“水罐都换了两瓶了,还不久。”蒋先明将手揣进裤兜,笑了笑。
“你这个样子,到底行不行?”他保持着微笑,又问了一句。
我穿着鞋子,抬头问:“什么行不行?”
蒋先明抖动着右腿,想了一会儿道:“我是第三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我愣了两秒,然后继续系鞋带。操,叶局长竟然选择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我还准备事情成功,再到他面前显摆呢。
“当然行,没问题,我已经康复痊愈了。”我站起身,跺了跺脚,示意我现在身体倍儿棒,说不定还能跟你打上一架。不过这脚一跺,脑袋又有些晕。
蒋先明看着我,笑着点头。他说:“将功赎罪,有勇气,我佩服你。”
我笑了一句,没作回答。这时,张医生推门而入。
“好了些?”她走过来,伸手抚向我的额头。
“好了些。”我点头。她收回手,点着头说:“嗯,比之前好多了,去吧,去食堂吃点饭,再睡一觉,就差不多了。”
“好的,谢谢张医生。”我说。
张医生看了一眼蒋先明,然后取走上铺的玻璃瓶,又走了出去。蒋先明道:“你先吃饭吧,叶局长说,明天就走。晚上,我再来五楼。”
“记得起早。”他也走了出去。
现在已是下午两点,食堂哪里还有饭吃。我只好甩着微胀的手臂,缩着脖子,去到二楼的小卖部。小卖部里的床位都被搬空,里边放着超市里的那种货架,货架上摆满了各类物品,晃眼一看,就是一个小超市。
小卖部,或者说供销社,一共有好多间仓库,这间,就是副食那一块儿。
管理员郭梅大娘和一个年轻女孩坐在搬来的课桌前,嗑着瓜子。那女孩儿跟秦柳一个寝室,也就是找程佳华要歌词的那位,我只记得她叫什么冬妮。
“娄厉娃,又来拿烟?”郭梅大娘见到我,便丢下瓜子,翻开登记册。
“不是,肚子饿了,来拿点吃的。”我盯了那女孩儿一眼,然后绕过桌子,走进小卖部里。
“拿吧,拿吧,你们保安部的,就数你拿得最少。”每次郭梅大娘都对我很热情。
能临时充饥的,也不过是方便面和小零食了。我挑选完毕,在桌子上登了记。
“就这些?”郭梅大娘问我。
“嗯,等会儿还要吃晚饭呢。”我说,然后抱走了这些没有营养的食品。
走了几步,我又想起一件事来。转过身,我走回小卖部,问道:“那个,大娘你刚刚说,我东西拿得最少?”
“是嘛,我记着,这星期你就来过一次。”郭梅大娘翻开了登记册。
我点点头,然后看了旁边那女孩儿一眼:“那我没有拿的那部分,能不能转给其他人?嗯,比如说,你记一笔,让另外一个人多拿一点?”
“我最近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很久。反正保安部的名额也摆在那里,不拿也浪费了。”我补充道。
那女孩儿盯着我,郭梅大娘也盯着我:“可以啊,不然你那些活,都白干了。”
“你想给谁记一笔,秦柳?”郭梅大娘又问。
“嗯,对。”我点着头,又看了那女孩儿一眼。女孩儿也笑了笑,像是在对我的行为表示赞赏。
“好,我知道了,娄厉娃。”郭梅大娘在登记册上画了一笔。
“你帮忙告诉她,我有事会出去一趟,让她爱吃什么,爱用什么,就来多拿点。”我对那个叫什么冬妮的女孩儿说。
为了不让蒋先明多等,我早早的就起了床,然后换了身衣服,整理好背包。张医生说得对,吃饱饭,再睡一觉,基本就没事儿了。我按照和蒋先明昨晚约定的,来到宿舍门口等他。和上次一样,天蒙蒙亮,只是外边儿还在飘雨。我俩打算骑自行车,潜进城区。
蒋先明也很快下了楼,我俩在暗淡中辨清对方,没有言语交流,就打开铁门锁,走出宿舍。今天我学了乖,专门挑了一件带帽儿的衣服穿上,我可不想到了“解放军”那边儿,又去挂盐水。
自行车,蒋先明已经找好了,就停在教学楼下。
“别说你不会自行车。”蒋先明见我在自行车边愣着,便问了一句。
“当然会,只是太久没碰过,有点儿生。”我握着龙头架,跨上了座椅,“你等会儿骑慢点。”
沿着校内的公路,我俩一路骑行到了校外,拐进宽阔的马路里。马路上没车辆行驶,再适合骑车不过了。就算我这种骑车次数不多于十次的人,也觉得自己娴熟得如自行车运动员。
太阳迟迟不肯露面,头顶的黑云,不停的向地面抛洒雨滴。但光线,在慢慢的变亮,使我能够辨清十几米外的事物。一路直行,很快我俩就来到了和程佳华分别的那个三岔路口。我跟着蒋先明,朝最左的那条道路拐去。
路势向上,拐完这条弯道,又被并入另一条宽阔的道里。这条路的左边,有车堵着,同时也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俩只好走下车,将自行车从车缝间抬出来,进入另一条没有堵车的道里。
周围的光线越来越亮,头顶的黑云也越来越灰。很快我就看清,在前方,出现了一个倒“Y”型桥塔。自行车的车轮,即将滚入一座大桥的桥面里。
第二百一十八章同志()
轱辘入桥,桥面很宽,估计得有个二三十米。借着不亮的光线能看清,上边儿用护栏划出来了四条道:两侧的人行道,中间的顺逆行车道。逆行道上堵满了车,泛着润光的它们挤在桥上,好不壮观。这座桥经常能在学校那边儿看到,但亲自上来,还是第一次。乘船那次,就从它底下穿过。
具有线条美感的拉索,斜在头顶的两侧。我一边稳好龙头架,一边仰起头,冒着雨滴,去观察这些覆着白漆的拉索。高耸入云的倒“Y”型桥塔,从头顶错过。晃眼一看,桥塔又像是一个倒插在桥面上的弹弓。
蒋先明对这桥丝毫没有兴趣,他弓着身子,注意路面,让身下的自行车匀速行进着。左边儿的车堆里突然现出一只白猫咪,它也不怕雨,就坐立在一辆车的引擎盖上,静静观察两个飞速滑过的奇怪动物。车底盘下的空间,或许早就被这些猫咪们占领。
不过,我望着桥上渐变稀疏的车辆,生出了疑惑:这么多车堆在上边儿,这桥会不会有一天承重不了,塌入江里?
倒插在桥面的“弹弓”桥塔,是条条拉索的承力点,共有三座。很快,两辆自行车就从三座桥塔下穿过,驶进对岸的城区里。下桥右拐,贴着江边的马路而行,不久,昏暗的视野里出现了熟悉的事物。这里我认得,是上次吴林禹我们几个乘船之后,去过的那个江边小公园。雨滴洒进公园,为里边儿的绿物注入活力。
自行车轮碾着柏油路上的雨水,拐进了街巷里。雨势越变越大,落在行道树上“沙沙”的响。幸好头上有个帽子罩着,不然还真要再挂一次盐水。城市里的排水系统好像堵住了,人行道上淤积有水坑,路面上也积起了一两厘米深的雨水。要是下一场暴雨,这城区肯定会被淹没。
虽然不能全部回忆起来,但很容易记起,蒋先明所领的这条路线,和上次是一样的。横在路中央、任凭雨水冲刷的野狗尸体,印证了我的猜想。但野狗只剩下两条,另一条,应该没被蒋先明打死,醒来后便溜掉了。
左拐右拐,几分钟后,几栋棕黄色的大楼,出现在雨雾里。我认得它们,这里就是上次我们来过的公寓楼小区。
“就这里了。”蒋先明一捏刹车,将自行车缓缓停下。我也跟着捏住刹车,然后将自行车丢在路边,和他一起跑进路旁的公交车站。车站有挡雨棚,也有座位。
蒋先明的衣服没帽子,他的头发已经全湿了。他挤着头发上的水,望着对街说:“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嗯。”我掀开帽沿说。连衣帽已经湿了,我脱下衣服,丢给蒋先明,然后从包里重新拿了一件出来。
“这个有帽子,虽然都浸湿了,但总比头露着好。”我穿着衣服,对他道。
包里还有一把新伞,这是蒋先明昨晚拿给我的。丢掉包装,撑开一看,伞面五颜六色,像彩虹,也像色相环。
“这么艳?”我转动着伞,心说这东西也太少女系了吧。
蒋先明将我的衣服夹在腋下,答道:“就是要鲜艳,他们才看得见你。”
“好吧。”我收起伞说。
“从这里走过去,你能找见路吧?”他问。
“嗯。”我记得“解放军”们就在公寓楼的背后。
“好,”蒋先明转头盼着四周,“那啥,东西你就放那里吧。”
他指了指车站旁边的垃圾桶。我看了一眼垃圾桶,对他点头,这将是我向学校传递信息的“媒介”。
“记得用口香糖粘好,别丢里边儿了,我可不想去翻垃圾桶。”他叮嘱了一句。
“嗯。”
“那差不多了。”蒋先明将我的外套裹起,看了我一眼。
“嗯,你回去吧。”我说。
“进去了,自己小心一点,要是出什么事了,就死命跑,跑回学校。”蒋先明拍了拍我的肩,“我再怎么看不起你,你都是我这边儿的人。”
我陪以笑容,答道:“我会让你看得起的。”
“行,有点骨气。”说着他走了出去,“那,就之后再见了。”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
“说。”他转回身。
“我离开了学校,万一有人问起,你会说我去哪儿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反正不会说你死了。”
我咬了咬嘴唇,道:“要不你悄悄跟吴林禹说一声吧。”
昨天一直没能有机会跟吴林禹独处,这件事也忘了跟他说。其实,是我一直在犹豫,犹豫到现在,出门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