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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凉,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独孤弄痕啊!弄凉,我是弄痕啊……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弄凉:只能陪你到这里(哭求收藏推荐)()
弄凉不能言语,颤颤巍巍的从脖颈处摸出带血的香囊,与黑衣女子的香囊一模一样。刹那间,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喊划破喉间。黑衣女子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纱,霎时泪流满面,“弄凉,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姐独孤弄痕啊!弄凉,我是弄痕啊……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寂寥从雨中冲进来,淋湿的不止身体,还有灵魂。若不是他忘了带钱袋也不会回来,更不会见证这样凄惨的境况。扑通跪下,寂寥看着鲜血不断从若倾城的指缝里涌出来,染红了弄凉胸口的衣衫。
弄痕疯似的撕下自己的裙角,忙不迭为弄凉包扎止血。奔涌而出的还有她的眼泪,无止境的悔恨换不回嫣红刺眼的鲜血。伸手制住弄凉的穴道,弄痕的双手止不住颤抖。源源不断的内劲输入弄凉的身体,却恍若泥牛入海。
“弄凉,你别吓我,不许吓我。”若倾城哭着喊着,泪如雨下,“我们们说好的要相依为命,你不能背弃我们们的誓言。这辈子还有好长好长,你不能这样对我!”
缓过气来,因为失血过多,弄凉的面色煞白如纸。冰冷的手抚过若倾城的脸颊,破碎的嗓音恍如隔世,“对不起小姐,弄凉怕是……怕是不能陪你、陪你终老了。到底还是……还是要留下你一个、一个人,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弄凉别怕,我是你姐姐,我是你的姐姐独孤弄痕啊!弄凉……”弄痕泣不成声,泪若连珠。从未表露过情感的双眸,此刻悔恨交加,痛苦不已,“我找了你大半辈子,可是现在,我竟然、竟然亲手伤了你!若父母地下有知,我该当千刀万剐!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不该弄丢了你,更不该伤你……”
弄凉将带血的香囊从脖颈处取下,颤抖着交到弄痕手心,眸色光亮如月,“能再见姐姐一面,真好……”
扭头,弄凉的眸子忽然黯了一下,眼底涌出滚烫的热泪。带血的薄唇颤了颤,忽然喷出一口黑血,整张脸瞬间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
“有毒?”寂寥陡然惊呼,“是子午化骨水。”
弄痕的眼眸霎时瞪得斗大,五指握拳,发出惊悚的咯咯声响。此刻的她,宛若重生的恶魔,眸色血戾,恨不能将他人生吞活剥。愤怒的仰头嘶吼,弄痕泪流满面,“千燎!千燎!”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弄凉对不起,我救不了你!”若倾城死死抱着弄凉,泣不成声,“我只恨,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没用,真的好不中用!连我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眼看着你们一个个的为我而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蓦地,若倾城忽然放下弄凉,几乎是爬着跪在寂寥跟前,失魂落魄狼狈至极,“就当我求你,寂寥,我求你,弄凉她……求你娶她!寂寥,我求你娶弄凉!”脑门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闷声。
寂寥低眉看她,顷刻间泪落无声。抬眼去看倒卧在血泊里的弄凉,寂寥笑的凄冷无温,“好,我答应你。”
没有大红嫁衣,也没有大红盖头,到处是冰冷的湿漉漉。唯一为他们的祝祷的是嫣红的鲜血,和滚烫的热泪。若倾城与弄痕哭着搀着只剩一口气的弄凉,弄凉笑着,笑得泪流满面,却是此生最幸福的时刻。
黑色的血不断从弄凉嘴里涌出,她知道,自己弥留了。她也明白,幸福会长着翅膀,转瞬即逝,即便她愿意用性命去挽留,也是无能为力。
一拜天地恩厚身,天赐姻缘红鸾心;
二拜高堂孝先考,敬老尊先搏贤名;
夫妻交拜定三生,执手白首不相离。
薄唇扬起一抹痛彻心扉的笑,寂寥笑得令人心碎,泪如泉涌的轻唤一声,“夫人!”
那一刻,弄凉笑得像个孩子,纯澈而稚嫩。身子陡然滑落在地,不断打滚,表情痛苦至极。
“弄凉?弄凉你怎么了?弄凉……”若倾城哭着用自己的身子压住她,乞求的目光扫过面色绝望的弄痕。
弄痕重重的闭起眼眸,缓缓背过身去,连呼吸都好痛,“子午化骨水会一点一滴的化去人的五脏六腑,由内至外慢慢化为血水,最后尸骨无存。”
“不!我不要弄凉死!我不要弄凉死!”若倾城疯似的狂吼,“你们不是一个个武艺高强一个个很了不得吗?为什么连弄凉都救不了!为什么?你们不是自诩江湖道吗?你们救她!救她!哪怕要我的命换,都可以!都可以!来啊,来杀我,拿我的命换弄凉的命!……”话到最后,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寂寥无力的跪在弄凉跟前,抓住她冰冷颤抖的手,轻抚她因为极度痛苦而极度扭曲的脸,“莫怕,我帮你!”自袖中取出锐利的匕首,寂寥全身青筋暴起,眸色如血。
握着匕首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只听得咚的一声,匕首笔直插入地面。耳闻寂寥愤怒的嘶吼,仰头的狂啸,他忽然抓狂的跑出去,冲进冰冷的雨里放声哭泣。
“小姐,帮……帮帮我,求、求你!”弄凉疼得在地上直打滚,脖颈处黑血涌动。内脏不断被毒液溶化,撕心裂肺的疼痛袭遍全身。连眼眸都已经流出血泪,唇瓣皆已咬破,五指在阴暗的地面画出一道道血淋淋的痕迹。
死死握住寒彻的匕首,若倾城眸色成灰,仿佛冷宫里的灰烬颜色。
弄凉的呼喊声不断在她耳边回旋,那挣扎与狰狞宛若利刃,一刀刀割碎若倾城的心。即便全族皆灭,她都未曾像现在这般痛不欲生。
“啊……。”一声长啸,若倾城声嘶力竭,匕首狠狠刺入弄凉的心口。鲜血飞溅,炙热的温度将她的灵魂都一起燃烧。神情呆滞的抱着只有最后一口气的弄凉,若倾城泪眼模糊,“不要怕弄凉,再也不会疼了。再也不会、疼了……”
“谢谢、谢谢小姐……”弄凉的头就搭在她的肩头,笑得温和如水,吐出最后一口气之前,弄凉睁着不甘的眸子,“姐、姐姐……”
弄痕扑通一声跪在弄凉面前,心如刀绞,滴滴鲜血流不尽心中的悔恨。
一坯黄土埋荒骨()
“谢谢、谢谢小姐……”弄凉的头就搭在她的肩头,笑得温和如水,吐出最后一口气之前,弄凉睁着不甘的眸子,“姐、姐姐……”
弄痕扑通一声跪在弄凉面前,心如刀绞,滴滴鲜血流不尽心中的悔恨。
“求姐姐保护、保护小姐……一生、一世,别教人、教人……欺负了她……”弄凉的体温急剧下降,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微弱的视线看到门口那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唇角荡开风一般飘渺的笑靥。
“我答应你。”弄痕重重点头,泣泪两行。
弄凉无力的拍了拍与自己紧拥的若倾城背脊,伏在若倾城的耳际说着细如蚊蝇的话语,“如此,我便安心了……”
手,重重垂下,身子彻底冰冷。也彻底寒了若倾城的心,锥心之痛,痛入骨髓,痛得连灵魂都跟着哭泣。
“睡吧弄凉,小姐陪着你,不怕。”若倾城神情呆滞,目光空洞。眼睑重重合上的瞬间,她看见那个年轻的笑颜在自己面前晃动,最后被风无情的吹走。两行清泪悄然滑落,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仰天长啸,有的是死寂的心,死寂的生命。
无声相拥,若倾城的头正抵着弄凉的肩膀。双眸紧闭,下唇紧咬,不省人事。
弄凉的坟就在茅屋后面的竹林里,孤零零立在竹林正中的空地处,冥币在雨里纷飞,仿佛要飞到遥远的世界,再也不会回来。
若倾城痴痴站着,因为方才的昏迷,她未亲眼看着弄凉下葬。等她来到,除了冰冷的墓碑,什么都没有剩下。
弄痕习惯了绝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痛心的抚着鲜血染就的墓碑。以后,她再也无需为自己的妹妹担心,因为再也没有必要。眼眸重重合上,分不清脸上挂着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寂寥回眸望着神情呆滞的若倾城,低头忖了好一会才走向她,“弄凉不会愿意见到这样的你。”
抬眼间,若倾城泪如雨下,笑得肝肠寸断。雨水不断冲刷着她惨白的容脸,击打她卷曲黝黑的羽睫,若倾城的声音宛若逝于掌心的流沙,带着无可挽转的撕心裂肺,“她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为了我。这辈子,她都是为了我,我欠弄凉的一生都还不清。你不会明白我跟弄凉之间所经历的一切,你更不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相依为命。我们们说好的,可是现在,弄凉走了,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她躺在这里,就躺在冰冷的泥土之下。弄凉死之前有多痛,我的心就跟着多痛,我宁愿埋在这里的是我,我宁愿是我!”
“那我呢?”寂寥忽然没头没脑的开口,眼睛通红。
“我的爱留在了烈火焚烧的冷宫,我的儿子也在那个炼狱般的皇宫里,而我唯一从那里带走的,独弄凉一个。可是现在,我再也带不走她了。”若倾城面如死灰,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那一刻,她依稀看到弄凉站在坟墓里冲自己笑。
咧开颤抖的唇,若倾城沙哑的笑着,痴傻般盯着冰冷无情的墓碑。颤颤巍巍的走到墓前,若倾城跌坐在地。轻轻的将脸温柔贴在寒意拳拳的墓碑之上,仿佛弄凉温暖的手拂过她的脸颊。
弄痕面无表情的起身,握紧手中之剑转身离去。
寂寥死死注视着弄痕依旧无温的背影,他该恨她,该怨她,或者该为弄凉报仇杀了她。可是,她竟是弄凉的亲姐姐,所以他什么都不能为弄凉做。
蓦地,弄痕脚步顿住,微微昂起头看一眼从竹枝头滴落的雨点,声音幽恨,“我答应过弄凉,会保护你一生一世。你放心,我会遵守诺言。如果……我还有命回来的话!”
“我会守着这里,陪着弄凉,相依为命。”若倾城气息奄奄。不久之前她们还在说说笑笑,如今一个埋入黄土,一个与墓碑为伴。说好的,我们们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是不能分开的。弄凉,你忘了吗?
黄泉路上慢走,到了孟婆处,记得不要傻乎乎的喝那碗孟婆汤,不然下辈子,我就找不到你了!
若倾城低低的呜咽,蜷缩在墓碑前身颤哭泣,好似隔世的彼岸花,令人不忍触摸她的世界。这辈子,她什么都没能保住,现在连弄凉都未能留下。心底的悲凉像如潮的雨,倾覆了她的天下。
弄痕纵身一跃,消失在地狱般的竹林之内。
下一刻,若倾城一头栽在水坑里,晕厥过去。
谁也不会明白此刻若倾城心中的灰暗,失去了弄凉,若倾城如同失去了半条命,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走进阴暗的无极山庄,弄痕恍若鬼魅,身影漂浮。漆黑无底的正殿,弄痕脚步轻盈,身后留下一串清晰的水渍脚印。
上头屏风里的灯突然亮起,千燎的身影在屏风上晃动,森冷的声音随即传来,“师妹,任务完成得如何?”
“你为何不告诉我,若倾城身边有一个女子,名为弄凉。”弄痕眸色凄冷,死死握住手中之剑。
四下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许久才听得千燎轻叹,“那又如何?”
“如何?千燎,你一直在骗我!”弄痕怒不可遏,脖颈间的青筋亦僵硬起来,“弄凉便是我的妹妹独孤弄凉!你明明知道我找了她十多年,你竟一直瞒着我。现在你满yi了,弄凉死了,就死在我的手上,死在这柄被你下了毒的冷剑之上。”
千燎的口吻突然急转直下,“你说什么?”
长剑咣当出鞘,弄痕杀气腾然,眸色似血,“除了你,整个无极山庄,谁有能力在我剑上下毒,谁能?谁敢!千燎,你我兄妹情谊今日一刀两断,从今往后你我只有血海深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绝不会!”
“你想怎样?”千燎陡然砸碎屏风,大步走出,却是面容俊俏身形精壮的中年男子,岁数比弄痕大了些许。
弄痕一字一句,“以后,别教我看见无极山庄的任何人,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别怪我没提醒你,谁敢碰若倾城一根头发,便教谁尸骨无存,独孤弄痕言出必践。千燎,你最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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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痕一字一句,“以后,别教我看见无极山庄的任何人,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别怪我没提醒你,谁敢碰若倾城一根头发,便教谁尸骨无存,独孤弄痕言出必践。千燎,你最好相信。”
千燎一顿,“弄痕,你疯了?!”
“疯?不,是我不想再傻傻的被你骗。从今日起,我不再是无极山庄的人。”弄痕转身欲走。
“你走得出这里吗?”千燎陡然高喝,四下火光毕现,将阴暗的正殿转眼照耀得灯火通明,“进了无极山庄,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千燎,我们们的功夫都是一样的,你觉得单凭你一己之力便能杀得了我吗?”弄痕齿冷,目光如炬,发出炯炯寒光。
眸色一敛,千燎的眼底一掠而过刺痛,心不由的颤了一下,“弄痕,你我非得刀剑相向吗?我不想伤你,你该明白我的心思。”
弄痕斜睨他一眼,面色清冽,“我之所以还会来见你,不过是警告你罢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想。千燎,你最好别教我知道,师傅的死与你有任何关系,否则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无论真凶是谁,独孤弄痕照杀不误。”
“你既无情,莫怪我不义。”千燎忽然面色一沉,长袖一挥,登时如跳蚤般凭空跃下四人。三男一女,各自森冷,殿内的杀气陡然激增。
扫一眼将自己包围的四人,弄痕冷若冰霜,“四门门主?哼,就凭你们也敢拦我?”抬眼瞟向千燎,弄痕愈发凄寒,“千燎,看样子你是当真不想要这个无极山庄了。”
“你什么意思?”青龙门新任门主——小剑厉声喝止。
“四门的门主都死了,岂不是要灭无极山庄吗?”弄痕不紧不慢的说着,持剑冷立,丝毫没有惧色,反而更多的是淡然从容。
朱雀门门主——果黛一身红衣妖娆,面色微恙,眸色异常的望了弄痕一眼。羽睫颤抖,眼神闪闪烁烁。
耳边是千燎掷地有声的指令,“上!”
白虎门门主——鄂必琮,玄武门门主——沼泽,与先前两个合称为四门。一声令下,四人一拥而上。弄痕冷剑出鞘,一个凌空已经画出一道剑气,瞬间将团结的四人击散。脚尖落地,一个漂亮的旋转升空,长剑迸发出无数剑花,直逼四人。
谁都没有见过弄痕在无极山庄出手,更没有人知晓弄痕的功夫有多深厚,即便千燎也是不得而知。当初师傅一直将弄痕关在思过崖习武,所以没人知道弄痕到底有几斤几两,如今看来弄痕是得到了师傅的嫡传,莫怪她神思从容。
五人打得胶着,千燎陡然面色阴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弄痕脊背。说时迟那时快,弄痕急忙闪躲,还是慢了一步中了阴招。身子被重重击出去,摔落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面色霎时惨白如纸,弄痕狠狠的瞪着千燎。
一抹唇角的血渍,弄痕倔强的站起,身子有些摇晃,想来受伤不轻,“背后伤人,卑鄙!”
“弄痕,你若束手就擒,我绝不杀你。”千燎望着她绝然的表情,心头焦灼不已。不由的上前一步,眸色异样。
弄痕冷冷笑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她早已学会独自承担,冷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