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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玉玲反应很快,顺势编出个理由,合情合理。
若倾城颔首,“你便看着办吧!”
眸子一转,玉玲心想:到底是云嫔对弄凉信任到无话不说的地步,还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压根不在房里?
见若倾城没有睡意,玉玲脑子里盘算了一会,试探性的坐在若倾城床沿,“小姐,你可是饿了,弄凉与你弄些米粥吧?”
“弄凉,我不饿,你别忙了。”若倾城心疼的拉起弄凉的手,眼底空荡荡的,却很温暖。唇角溢开欣慰的笑意,如今弄凉安好,自身母子平安,于若倾城而言,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情愉悦的?
顿了顿,玉玲忽然压低声音凑近若倾城,“小姐,弄凉方才路过皇上的房门口,隐隐听到一些事情。好像关于先帝……还有小姐您的。”
眉头微蹙,若倾城有种不安才错觉,“何事?”
“皇上好似提及宝藏,大概意思是您的父亲在国破之前,将一批旷世奇珍偷偷的藏起,如今去想不明。想来,皇上是想得到这些东西。”玉玲别有居心的说着。
“宝藏?”若倾城陡然凝眉,不觉压低声音嘀咕,“他怎会知道?”
听出若倾城的诧异,玉玲隐约觉得,若倾城定是知情人。心中更是下定决心,必得从若倾城口中探出点实情不可。好在借着独孤弄凉的身份,说起话来,若倾城也大半是相信不疑的。
“小姐,果真有宝藏吗?”玉玲佯装惊讶。
若倾城没有回答,只是面色极为难看。许久才道,“弄凉,此事不许向外头说起一个字,否则朝廷上又要风波不断了。”低下头,若倾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到底还是教慕容元策知道了,不过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蓦地,脑子里冒出一张脸。若倾城陡然昂起头,“是她!”
玉玲一震,“小姐,怎么了?”
“定是花未眠告诉皇上的。”若倾城十分肯定。除了花未眠,没有人知道此事,因为知晓此事的都已经去见先帝了。
“这么说,先帝真的有宝藏?”玉玲欣喜得难以自抑。
若倾城听出玉玲的欢喜,不觉一震。弄凉这是怎么了?没的这么高兴吧?换作平日,这些身外之物何曾叫她如此欣喜若狂过?心中有恙,总觉得弄凉中毒前后变化好多,难道是因为剧毒导致心性乃至思维方式都发生了改变?
“父皇确有宝藏。”若倾城幽然开口,心底却压下了最深的秘密。这世上,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尤其现在她什么也看不见。
“那小姐可知宝藏……如今在何处?”玉玲急忙追问。
若倾城顿了一下,心底愈发生疑,但嘴上没说什么。只是漫不经心道,“这倒不知。父皇的东西,自然只有父皇知晓。”想来花未眠也不知道宝藏的确切位置,否则慕容元策早早便取走了,又岂会按捺不动。
心里一沉,玉玲的希望凉了一截。
见若倾城有些怀疑,玉玲也不敢再问,只好缄口不语。
“对了弄凉,这会子我倒真的有些饿了,你去帮我弄点米粥吧!”若倾城撇开刚才沉重的话题。
“是。”玉玲急忙离开,终于打开这尴尬的僵局。方才,她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好在若倾城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才能缓解气氛。
听到清脆的关门之音,若倾城凭着触觉摸下床,摸索着来到门口。弄凉方才的言行令她极为不安,她必须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弄凉中毒前后,心性截然不同,恍若两个人!两个人?心,陡然漏跳一拍。
打开门,迎着冷冽的风,摸着廊柱胡乱走着。皇陵的行宫,原是若纣在世时她跟着来过几次。对行宫的各房位置,廊环道路还是有些模糊的记忆。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地方,若倾城不知是哪里,但有两个侍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参见云嫔娘娘。”任谁都知晓,整个行宫里,瞎了眼的便是云嫔。
“这是哪里?”若倾城一震,心头一慌,难道行至慕容元策的住所?但是,她真的不记得这里是何处。
“回娘娘的话,此处是李大人的住处。”侍卫恭敬的回答。
心头大喜,若倾城当然知道,当初抱了弄凉出去解毒的,正是李沧木。激动无与伦比,若倾城连声音都跟着打颤,“李大人在吗?”
“大人出去寻药,此刻不在房里。”
“那本宫进去等他。”
“娘娘!”侍卫们面面相觑,依旧死死挡住若倾城的去路。
心,咯噔一下。若倾城的面色陡然剧变,“本宫得皇上旨意,来看弄凉,你等为何苦苦阻拦?”
皇上?侍卫们显然被若倾城的话恫吓住,言语都有些紧张,“娘娘见谅,未见到皇上圣旨,奴才们不敢放娘娘进去探视。”
探视?若倾城脚下一颤,面色煞白无光。薄薄的唇抖得厉害,悲凉而愤怒的话语瞬间匍出,“弄凉她……”
“娘娘请回。若然请来皇上圣旨,奴才们再放娘娘进去不迟。”侍卫们的话像一柄利刃,狠狠扎进若倾城的心窝,疼得鲜血淋漓。他竟然骗她!骗的她好苦!骗得如此天衣无缝!唯有她才会傻傻的以为,他真的回心转意,真的动了情!
若倾城,你真是个傻瓜!天下一等一的大傻瓜!
恨一个人,恨到连心都丢了()
“娘娘请回。若然请来皇上圣旨,奴才们再放娘娘进去不迟。”侍卫们的话像一柄利刃,狠狠扎进若倾城的心窝,疼得鲜血淋漓。他竟然骗她!骗的她好苦!骗得如此天衣无缝!唯有她才会傻傻的以为,他真的回心转意,真的动了情!
若倾城,你真是个傻瓜!天下一等一的大傻瓜!
一次又一次的错付真心,一次又一次的信以为真。到头来,不过是你的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事到如今,你可以清醒了。为了他,你失去了一切,荣耀、荣华以及深爱着你的父皇。难道这样的惨痛,还不够吗?慕容元策,还不够吗?
黯然转身,若倾城不哭不闹的离开。
闹,又能怎样,不过让自己更难堪罢了!到底,她从不是他心尖上的女子。永远都不会是不可取代,有的,是永远的替代。
玉玲端着米粥回来,却见房门大开,不见若倾城踪迹,当下就慌了神。找遍了整个行宫都未见若倾城的踪迹,直到李沧木门口的侍卫告诉她,若倾城来过并离开时,玉玲才知道一切都为时已晚。
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慕容元策。
窦辞年战战兢兢的领着玉玲进门,慕容元策正在批阅刚刚送上来的奏折,连头都不屑抬一下,只是冷声道,“何事?”
还不待窦辞年开口,玉玲吓得腿都软了,直接跪趴在地上,“皇上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云嫔娘娘……娘娘不见了!”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哭腔。
手中的御笔啪的一声折断,慕容元策怒然抬头盯住玉玲,“你说什么?”
“娘娘方才说饿了,奴婢便去了厨房。待奴婢回来,娘娘……娘娘就不见了!”玉玲连哭带喊的磕头。
抓起桌案上的茶杯狠狠丢下玉玲,砰地一声,玉玲的脑门上被砸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呼啦往外冒。玉玲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整个人瘫软在地,“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别着急,奴才已经派人四处找了,想必很快会有消息。娘娘眼睛看不见,定然不会走远的。”窦辞年忙上前,这一番话,原也是想救玉玲一命。到底,她也罪不至死。同是奴才,都是伺候人的,窦辞年也有软心肠。
慕容元策大步走向门口,“就算把整个行宫都翻过来,也要找到。”
一时间,整个行宫乱成一团。走失娘娘一名,岂同儿戏?!何况若倾城眼睛看不见,还怀着身孕,若然有个好歹,那是何等危险!
倾城,你莫出事!千万不可有事。
慕容元策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听到玉玲说若倾城失踪时,他整个人都慌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仿佛心里的一块肉,被人生生扯掉。
若倾城胡乱的走,直到累了,才站住。双手所到之处,都是冰冷的石头。想必是在假山附近,具体位置却说不上来。心痛的一瞬间,若倾城忽然发现,自己流不出一滴泪。明明好心疼,明明好想哭,明明……明明她接近崩溃。
弄凉还在李沧木房内未醒,那就证明,他们还没把握将她救活。这代表什么?代表弄凉随时会死?随时会离她而去?
指尖深深抓着石壁,她几乎能感受到痛彻心扉的窒息。因为用力,指尖都被抓出血来。
“慕容元策,你就如此恨我吗?恨到连心都没了?”若倾城笑的凄美绝伦,眼底绝望如灰,“我所做的一切,你都看不见。我所失去的,你都视若无睹。就连你对我好,都不过一场阴谋。慕容元策,你真的没有心吗?真的要如此绝情?”
无力无助席卷而来,若倾城低低的干笑,硬是挤不出半点眼泪,“原来我爱你,连眼泪都会干涸。那么欠你的,也该还清了。我宁愿,你杀了我,也好过这无声的折磨。”
眸子重重闭上,若倾城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忘了悲哀,忘了绝望,更忘了,爱一个人该是怎样的滋味。
忘了吧!都忘了,也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走了两步,忽然脑子嗡的一声,若倾城一下子晕倒在地。许久,没有动静。
一抹倩影飘落跟前,却是一直跟着若倾城的媚零。她暗中盯住若倾城,眸色锐利无比。此刻见若倾城晕倒在地,媚零的脸上扬着难测的表情。似怒非怒,似喜非喜。
视线落在若倾城微微隆起的腹部,这里孕育着皇帝的孩子。
眼底流光微转,媚零冷笑。若是杀了若倾城,岂非更好。一则教王爷就此死心,安心大事。二则能让皇帝痛失皇子皇妃,也是个不小的打击。何况,若倾城还是前朝公主,就此死了,免去了王爷多少麻烦。
思及此处,媚零陡然抽出袖中的匕首。
“若倾城,你莫怪我,怪只怪你身为前朝公主,不该苟活于世。”媚零步步逼近。匕首绽放着熠熠寒光,刺眼寒心,“有你一日,王爷就断难成一番大业。为了王爷,今日你非死不可!”
背后一阵纷繁的脚步声,伴随着杂乱的呼喊,“娘娘……娘娘……”
定是被派出来,寻找若倾城的侍卫们到了。
媚零立时将匕首收回袖中,脚尖一点,登时身化白练,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是断断不能暴露的,这点,媚零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她暴露,连累的不只自己本身,还有慕容元楹,以及整个靖王府。所以,她宁愿不杀若倾城。杀了若倾城,必定惊动侍卫,惊动皇帝,到时候再想脱身,简直是痴心妄想。
与其冒着被抓的危险杀了若倾城,还不如就此逃走,反倒能保全自身,保全靖王府。轻重缓急,媚零清楚得很。
慕容元策疯似的冲上来,一眼就看见倒卧在地的若倾城。
“倾城?倾城?”慕容元策抓狂的喊,这种激动连自己都无法克制。望着若倾城惨白的面容,慕容元策眸色带着恐惧与惊慌。毅然将她抱起,慕容元策又急又气,“来人,传太医!”语罢,癫狂的抱着她直奔回房。
窦辞年忙不迭使了身边的侍卫,去请太医以及李沧木。看这情形,如果若倾城有一星半点的闪失,皇帝怕是要杀人了!
为今之计,只有若倾城安然无恙,此事才能彻底平息。
一场风花雪月的谎言()
窦辞年忙不迭使了身边的侍卫,去请太医以及李沧木。看这情形,如果若倾城有一星半点的闪失,皇帝怕是要杀人了!
为今之计,只有若倾城安然无恙,此事才能彻底平息。
若倾城没有大碍,因伤心过度才会晕厥。只是一刹那,慕容元策有些悔恨,是否不该将她想得太坚强?到底,她只是个赔上了一切的孤身女人,连一般女子该得的自由都没有。
“皇上?”窦辞年站在慕容元策身旁,俯身低语,“李大人在外求见。”
眉头微蹙,慕容元策敛了神色,“让他进来。”
不多时,李沧木便急匆匆跨入房内,跪身施礼,“参见皇上!”
“弄凉怎样?”慕容元策如今只关系这个,只有让真正的弄凉醒转,玉玲这个假弄凉之事才能被若倾城原谅。只有取得若倾城的原谅,计划才能按部就班的进行。
李沧木抬头,“请皇上放心,微臣已经配制出了解药,相信弄凉体内的余毒很快会被清除。只要除去余毒,弄凉姑娘就会醒过来。”
转头望着沉睡的若倾城,慕容元策微微颔首,“很好,下去吧。”
“是。”李沧木抽身退去。
李沧木何其清楚,此时此刻救醒弄凉才是首要目的,其余的都不是他该管的。
“皇上去歇着吧,有宫人们看着,娘娘不会有事的。”窦辞年压低声音道,担忧的望着慕容元策略显疲惫的表情。到底,他的伤势未痊愈,不久之后要重新临朝。如果没有一个康健的身体,如何能君临天下?
慕容元策没有做声,若有所思的望着床榻上的若倾城,此刻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他这般对她,是否太过绝情?
缓步走出房间,看窦辞年关闭房门的瞬间,他的心颤了一下。
举目望着,视线所到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夜里有月亮,银辉和着白雪的反光,让天地间显得格外的透亮。慕容元策走进雪地里,不禁打了个冷战,连呼吸都是冰冷的。他不明白,为何若倾城偏偏喜欢这样冰冷的东西。他在趾幽国从小看惯了白茫茫的雪,对于下雪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好感。
“你说,朕这样做,是否有些不近人情?”慕容元策轻叹一声。
背后的窦辞年垂首摇头,“皇上是一国之君,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对的,都无可厚非。只不过,娘娘如今身怀有孕,怕是经不得这样的劳心劳神。贤妃娘娘的皇子夭折腹中,皇上也只有云嫔娘娘腹中,这唯一的皇嗣了。”
“奴才斗胆,请皇上为娘娘腹中的皇嗣着想,凡事勿让娘娘过度忧思。”窦辞年是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彼此相恨相杀,自然心如明镜。如今也只有皇嗣,才是他们缓和矛盾的唯一理由了。
慕容元策没有回声,只是踩着雪,径直回自己的房间。
房内,若倾城黯然起身,刺眼的烛光笔直射入眼中,教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急忙搓揉自己的双眸,若倾城心头暗喜,她竟可以看见了。马上掀开被子下床,若倾城的脸上洋溢着又惊又喜的神色。不多时,又被伤心担虑取代。
复明又如何?难道复明就能让他多爱她一分?少恨她一点?或是能教弄凉安然?既然无用,那复明又能怎样?倒不如瞎了,还能眼不见为净,当一切的虚伪表情都不曾存在过。可惜,这不过若倾城自欺欺人的想法。
现实终究是现实,避无可避。
若倾城思虑千遍,还是不要将复明之事告诉慕容元策为好。只有她的软弱,他才能放心她的存在。哪怕只是帝王心中一丝的怜悯,也能教她与弄凉安然活下去。
继续佯装失明,若倾城摸索着走出房间。
已经到了门口,慕容元策竟然看见若倾城走出了房间,不禁急速返回。
雪地里正道上,宫人们日间已将积雪扫到了两旁,路面湿漉漉极易打滑。
快步走到若倾城面前,慕容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