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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呢,姐姐你都发烧了。”兰姬说完便伸手去探安璧的额头,松了口气道,“好在烧已经退了。”
仿佛骤然回神,安璧猛然抬头,“那个……她没事吧?”
“她?……”兰姬陡然想起若倾城,想必安璧要问的也是若倾城,不觉有些嗔怪,“安姐姐何必好心去救她,如今人家都是云嫔娘娘了。住着披香殿,好着呢!”说完,孩子气般撅着嘴,“姐姐为了救她险些丢了性命,她也不来看看,当真傲得很。”
安璧从兰姬的话中知晓若倾城无事,而且好像还封了云嫔。不觉有些高兴,“妹妹方才说,赫敏公主如今……”
“皇上昨日刚刚下旨,封了宫奴若倾城为云嫔,入住披香殿养胎。”兰姬小心的为安璧拉好被角,垫好靠垫免得她累着。
“是吗?”安璧顿了顿,养胎?该喜还是该忧?宫中的女人,尤其是怀孕的女人,每每都会成为众矢之的,招来多少杀身之祸。
“不过这样也好,嫔位虽是在你我之上,但有姐姐的救命之恩在,想那云嫔以后也不会为难我们们。”说着,兰姬笑了笑,“姐姐都醒了好一会,秀儿为何还不将汤药端来。太医说了,醒来便要喝下的。秋玲去看看,帮衬一下秀儿。”
兰姬的贴身侍婢——秋玲施礼退下,秋玲前脚刚走,后脚便是一声高呼,“丽贵人到!”
嗖的起身,兰姬眉头紧蹙,扭头去看床榻上的安璧,“她来做什么?”
安璧嗤冷,“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兰妹妹尽管坐着便是。”
话音刚落,滕丽华已经大步走进屋内,趾高气扬的环视房内的一切。而后斜眼去看床榻上虚弱的安璧,以及床沿上坐着的,一脸戒备的兰姬。
丽贵人寻衅()
兰姬的贴身侍婢——秋玲施礼退下,秋玲前脚刚走,后脚便是一声高呼,“丽贵人到!”
嗖的起身,兰姬眉头紧蹙,扭头去看床榻上的安璧,“她来做什么?”
安璧嗤冷,“想必不是什么好事,兰妹妹尽管坐着便是。”
话音刚落,滕丽华已经大步走进屋内,趾高气扬的环视房内的一切。而后斜眼去看床榻上虚弱的安璧,以及床沿上坐着的,一脸戒备的兰姬。
“呦,你也在?安贵人这里,当真热闹得很呢!”滕丽华说话句句带刺。
兰姬也不去理她,绷着脸没有搭腔。
见状,滕丽华更加肆无忌惮,以为她们二人理亏,怕了她。不由走近安璧床前,加大嗓门嚷道,“怎么,安贵人如今下不了床吗?也是!一不留神险些掉了命,却救回一个云嫔娘娘。换了本宫,真该躺在床上一辈子别起来。”
“你!”兰姬骤然起身,气的有些发抖。
“你什么你!”滕丽华尖酸刻薄,“原本我们们三个是新晋秀女中位份最高的,偏偏安贵人救出一个云嫔,欺在本宫头上,难道本宫说两句都不行吗?”
安璧拉住兰姬微颤的手,兰姬本不善言语,此刻更被滕丽华说得哑口无言。愤愤坐下,一脸黑沉。
“兰妹妹坐吧,丽贵人此番是兴师问罪来了?”安璧不紧不慢的开口,因为烧刚退,有些发冷,不由的咳嗽了几声。
滕丽华嗤冷,“看样子安贵人病得不轻嘛!”心底冷笑,活该!死了更好!
“既然丽贵人知道安姐姐病着,就该出去,莫再打搅安姐姐养病!”兰姬不忿。
“哼!”滕丽华侧脸看她,一身傲气,“如今皇上都有云嫔娘娘了,也没安贵人什么事,是该好好养着。”
“你!”兰姬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憋得脸通红。
滕丽华傲然看她,嗤冷寒笑,“兰贵人何必惺惺作态,后宫中的女人,有多少是真心相待的。”扭头看着安璧,滕丽华的笑声愈发尖锐,“安贵人可要小心了,说不定哪天,兰贵人捅你一刀,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本宫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望着滕丽华甩袖而去的背影,兰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及安璧的淡然从容。显然,兰姬是被气着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兰妹妹不需放在心上。”安璧轻咳几声。
眉头微蹙,兰姬凝然,“姐姐可是冷了?”
“无碍。”安璧拉紧被角,“兰妹妹还是早些回去吧,这样的事情只怕以后会源源不绝而来,你若与我一起,必会受到牵连。”
兰姬愤愤不平,“姐姐切莫这样说,兰儿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她人想怎样便怎样吧,只要姐姐不与兰儿心生嫌隙,兰儿不怕连累。”
安璧拉着兰姬的手,淡淡的笑着,宛若深谷幽兰,自有一番清澈。
披香殿。
慕容元策让寒云贴身服侍若倾城,所幸江泰安的医术高超,不到半日,若倾城便已醒转,只是身子虚到了极点。虽是醒了,却连坐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弄凉……弄凉在哪里?”若倾城睁开眼,第一句话问的便是弄凉。除了弄凉,她谁都不信,也不敢信。
寒云也不回话,只是端上药,恭敬道,“奴婢寒云,是皇上指派过来照顾云嫔娘娘起居的。所以奴婢除了照顾娘娘,其余的一概不知。”说完,用银匙将药喂进若倾城嘴里。
“你给我喝什么?”若倾城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浮现,她记得自己被推下了荷池,冰冷的池水几乎要将她溺死。以后,她在梦里迷迷糊糊的听见慕容元策的声音,但具体说什么,她又想不起来了。
黛眉微蹙,若倾城继续道,“这是哪里?”
“此处是披香殿,奴婢给你喝的是江太医亲手开的安胎药,娘娘放心便是。”寒云做事是最为谨慎仔细的。
“安胎药?!”若倾城整个人都愣在那里,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看出若倾城的质疑,寒云轻柔一笑,“娘娘福泽深厚,如今身怀有孕,还需好好调养。”
仿佛当头一棒,若倾城的羽睫止不住颤了一下,眼底瞬时泛出晶莹。她怀孕了?怀了慕容元策的孩子?真是好笑,她嫁给他两年,都不曾有孕。如今她身为宫奴,却怀上了皇帝的孩子。
慢着!寒云方才唤她什么?一口一个娘娘?什么娘娘?
“你……刚才叫我什么?”若倾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几欲坐起,可整个人抖得厉害。
寒云紧忙将她搀坐起来,拿了最柔软的枕垫靠在若倾城身后,不紧不慢道,“皇上钦封您为云嫔,奴婢自然要尊称您为娘娘。”
“云嫔?云……”若倾城顿时被嘴里的汤药呛到,止不住拼命咳嗽,甚至连眼泪都滚滚而下。谁也不知道,这眼泪从何而来,是因为呛着,还是因为心痛。
慕容元策,你以为封我为云嫔,一切恩怨就能像过往云烟一般,消失无踪吗?你以为浮云无根,痛苦会就此烟消云散?你错了!再猛烈的风,也吹不散头上的乌云,那是宿命。知道吗?你是我的宿劫,不死不休的劫!
终有一天我会死,会为你心痛而死。
“娘娘?娘娘?”寒云一惊,急忙捋顺若倾城的脊背,终于让她缓过气来,“娘娘好些了吗?”
“没事。”若倾城只不过是心中有事。平息狂乱的心跳,若倾城举目直视寒云从容淡定的脸,她知道寒云一直都是伺候慕容元策的。如今被指派在自己身边,无疑也是替慕容元策监视她的。所以很多事情,别人不知道,寒云不可能不知道。比如她方才说的,对弄凉一无所知。
端坐身子,若倾城撑着无力的眼睛,虚弱的问,“弄凉在哪?去把她找来。”
寒云顿了顿,神色微恙,迟迟没有举动。
心头一颤,若倾城隐隐觉得弄凉出事了。是寒云畏惧慕容元策,不敢私自去找弄凉回来?还是另有隐情?难道弄凉她……
若倾城微微动气,加重了音量,“你去告诉皇上,除了弄凉,本宫不要任何人伺候!照本宫的原话,一字不漏的回皇上!听明白了吗?”
寒云骤然昂起头看她,若倾城端起身份的模样,果真威严备至。
微微施礼,寒云半低着头,“是。奴婢这就去回皇上。”
望着寒云出门的背影,若倾城心寒至极:弄凉,万莫出事!
挫败司马逸()
若倾城微微动气,加重了音量,“你去告诉皇上,除了弄凉,本宫不要任何人伺候!照本宫的原话,一字不漏的回皇上!听明白了吗?”
寒云骤然昂起头看她,若倾城端起身份的模样,果真威严备至。
微微施礼,寒云半低着头,“是。奴婢这就去回皇上。”
望着寒云出门的背影,若倾城心寒至极:弄凉,万莫出事!
御书房。
慕容元策板着脸下朝,冷颜坐在椅子上。
今日的早朝上,慕容元楹在大殿,故意拿册封若倾城之事挑衅。不外其他,一味揪住若倾城前朝公主的身份不放。大臣们群起上书,叩请皇帝废去若倾城的皇妃头衔,以待处置。
所谓的处置,慕容元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是想等若倾城生下孩子,再借皇帝的手杀了若倾城,以绝后患。
思及此处,慕容元策忽然觉得荒唐,滑稽。一个国破家亡的前朝公主,在宫中已是任人践踏的地位。即便做了皇帝的妃嫔又能怎样,难不成比得上拥兵百万的一朝大将?能得到呼风唤雨的权力?
若倾城在宫中,要人无人,要权无权,要兵无兵。她什么都没有,除了她自己,除了一个弄凉!
因为慕容元楹的不依不饶,慕容元策才在大殿上甩袖而去。定了定心神,慕容元策端起杯子抿了几口香茗,终于缓过精神。真是,险些被慕容元楹气糊涂了。
窦辞年从外头掀开门帘进来。躬身施礼,压低声音道,“皇上,英王殿下来了。”
面色陡然下沉,慕容元策深知司马逸为何而来,“让他进来。”
司马逸愤然掀开帘子,直撞得珠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可见其怒色。见了慕容元策,司马逸怒目圆睁,也不行礼,直接开口道,“皇上好不仁义,昨日还答应会考虑将若倾城赐予本王,一夜之间,若倾城竟成了皇妃。今日皇上必得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皇上无信在前,莫怪本王无礼在后!”
窦辞年在一旁瞅了慕容元策一眼,旋即冲司马逸道,“英王殿下见了皇上也不行礼,如此大声叫嚷,让人听了可不太好吧?”
闻言,司马逸才觉得自己当真连基本的礼数都未尽到,毕竟此处还是慕容元策的地盘。据理力争是好事,但要站住理才行。
冲慕容元策恭敬施礼,司马逸放低音量,“本王失礼御前,还望皇上恕罪。”
“免礼。”慕容元策终于开口。
徐徐起身,司马逸仍是那个傲气不减的英王。昂起俊美的面孔,司马逸眸色泛红,强压住一肚子的火气,“现下,皇上是否可以给本王一个满yi的解释?”
“朕的圣旨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倾城有孕,自然要尊享皇妃之位。如此解释,英王是否还有异议?”慕容元策不紧不慢的说着,顾自端起桌案上的茶杯,细细品茗。
眉头骤然拧起,司马逸嚣张的表情顿时一扫而逝。身孕?怎么……昨夜靖王府来人说,皇帝连夜封了若倾城为云嫔,他便急于进宫。等他赶到宫门口,大门已经落锁,他只得一夜未眠等到今天早上。
皇帝一下朝,他便请旨入宫,直奔御书房而来。
可是,未曾有人告诉他,若倾城有孕之事。
慕容元楹!竟敢跟本王耍心眼!
心头切齿,狠狠的望着慕容元策悠逸的模样,司马逸有种被人打了一记耳光的羞辱。但是,司马逸确实找不到说辞,来反驳慕容元策。
既然若倾城有孕,便是在他来之前已经存在,不能说是慕容元策故意的。只能感叹这个孩子来得不巧,自己来得太晚。所以,错过了。
像霜打的茄子,司马逸眼底的灰白令人惋惜。徐徐转身,“本王告辞。”那一刻,司马逸脚步沉重,缓缓向门口走去。
慕容元策没有看清司马逸的表情,只是最后一句告辞,有些酸楚的味道。心里陡然升起一丝释然,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也许今日说告辞的,会是若倾城。如果是若倾城来告辞,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坐得住,是否还能无动于衷。
这一次,险胜。
“英王既然知道皇上封了云嫔娘娘,为何会不知娘娘有孕之事?”窦辞年不解的说道。
慕容元策冷哼一声,“有人想让他大闹一场,所以有目的的告诉他一些,而又隐瞒真相。”
“何人如此大胆?”窦辞年一怔。
闻言,慕容元策的眸色突然一片肃杀,犀利无比。
见状,窦辞年不再续话,闷声不响的站在一旁。蓦地,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慌乱,不由躬身道,“皇上,披香殿那边……”
“怎么?倾城还未醒吗?”慕容元策陡然回神,剑眉横挑。
“回皇上的话,公主昨儿个下半夜就醒了,只是奴才怕……”窦辞年有些闪烁其词。
慕容元策心底很清楚,窦辞年指的是什么。
蓦地,寒云撩开帘子进来。只见她扑通跪在慕容元策跟前,神色微恙,“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眸色微转,慕容元策看到寒云的表情,心中略知一二。幽然道,“平身。”
寒云没有起身,依旧跪着,“奴婢无能,请皇上责罚。”
窦辞年一惊,寒云算是宫里最老练的姑姑,如今怎会这般受挫?不由道,“莫非云嫔娘娘病情反复?”
“没有。”寒云急忙道,“是云嫔娘娘不许奴婢伺候,点名要……”
“弄凉!”慕容元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闻言,寒云的头低垂下去,再不敢吱声。
“皇上,这可如何是好?云嫔娘娘性子烈,如果不照着娘娘的意思,只怕要出事情。可是弄凉姑娘她……”窦辞年急得直跺脚。
慕容元策冷下脸,冲寒云道,“你先下去,只管在披香殿伺候着。其他的事,朕会处li。”
“是。奴婢告退。”寒云小心翼翼的退出去,一身冷汗。
起身,慕容元策迟疑了片刻,终于走向门口,窦辞年急忙跟上。
门外,清微宫的夏音候在外头,一见到慕容元策便躬行大礼,“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元策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花未眠的侍婢,不觉神色一凝,“平身。”
夏音忙不迭道,“贤妃娘娘身子有些不适,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顿了顿,慕容元策挺直身子,“朕晚上过去。”语罢,大步朝披香殿方向。身后,夏音愤愤的撇嘴。
弄凉失踪之因;若倾城无依之始()
门外,清微宫的夏音候在外头,一见到慕容元策便躬行大礼,“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元策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花未眠的侍婢,不觉神色一凝,“平身。”
夏音忙不迭道,“贤妃娘娘身子有些不适,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顿了顿,慕容元策挺直身子,“朕晚上过去。”语罢,大步朝披香殿方向。身后,夏音愤愤的撇嘴。
披香殿。
若倾城服了几次药,觉得好些了,身上的气力也一点一滴的回来。趁着四下无人,索性撑着坐起,掀开被子几欲下床。
哪知脚下一软,若倾城瘫软在地,只能喘着气靠在床边。没想到睡久了会手脚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