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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这次朕真的不想重蹈覆辙。
双膝跪地,若倾城黯然垂首,潸然泪下,“皇上,公主可怜,还望皇上怜悯恻隐。”
“为何你非要趟这趟浑水?”慕容元策心碎如斯。
慕容元策,我能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感同身受吗?我也曾为公主,骄傲人前,可是最后还是逃脱不了皇室女子的宿命。一朝国破,我命如草芥,任人践踏。你可知这样的苦楚,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的。不是我非要救灵音,我要救的是你我的前尘,不是公主其人!
泪流满面,若倾城笑得凄美绝伦,“皇上,为何一国兴荣要用女子交换?女子也是人,难道活该就活该被送入火坑吗?自古帝王成者荣耀千年,败者便要身边的女子冠上红颜祸国的骂名。皇上,公平吗?”
“世上本无公平可言,夕贵妃,不必再说了。”慕容元策转身走向门口。
“皇上!”若倾城哭着喊。
慕容元策的脚步顿在那里,身子僵直,心在滴血。
倾城,以后你会明白,朕为何要这么做。你以为朕舍得将妹妹嫁给垂暮老朽吗?你以为朕不知道玉凉国殉葬的规制吗?你以为朕当真如此无情吗?可是倾城,朕不得不这么做。舍不得灵音,就要舍得你。你明白吗?
袖子里的手,颤了颤,慕容元策深吸一口气,留给若倾城冰冷的脊背。
“皇上!”若倾城痛苦流泪,脑海里不断想起自己与弄凉的点点滴滴。她们也曾苟延残喘,那样艰难的日子,岂是人过的?那些日子,她们猪狗不如,她未能给弄凉过过一天好日子,却成了她此生最大的遗憾。她忘不了的,是刺入弄凉身体的那一剑,仿佛也给自己的心扎了一刀。
慕容元策,我可以告诉你,弄凉是怎样死在我手上的吗?慕容元策,为何你就不能为我做一丝一毫的改变?为什么?
“臣妾只想问皇上最后一句话,在皇上心里,臣妾到底算什么?”若倾城已然泣不成声。
慕容元策的心颤了颤,痛苦蹙眉,“朕心为何,难道夕贵妃没有感觉吗?”倾城,这些日子,朕是如何待你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在朕心里,你远胜一切。干涩的唇张了张,苦涩的名字卡在喉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倾城……朕的倾城……
若倾城低头痴痴笑着,泪如雨下,“臣妾知道了。”重重磕了头,若倾城高声喊着,“恭送,皇上!”
五指紧握成拳,慕容元策心痛如绞,微微仰起脸。泪水在眼眶里徘徊,却不能涌出。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慕容元策强迫自己镇定,“夕贵妃,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朕今日为何这么坚决。”
若倾城缓缓起身,笑得轻蔑凄寒,“君心似海,只怕臣妾有生之年都不会明白。”
身子微颤,慕容元策陡然泪落,唇角是极为苦涩的笑。蓦地,他忽然转身,箭一般冲到若倾城跟前,伸手揽她在怀,紧紧相拥。拥抱之深,足以教人窒息。若倾城顿在那里,身子僵直,不知该作何反应。慕容元策却瞬间泪涌,干涩的唇发出低绵的声音,“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倾城……
孩子是无辜的()
身子微颤,慕容元策陡然泪落,唇角是极为苦涩的笑。蓦地,他忽然转身,箭一般冲到若倾城跟前,伸手揽她在怀,紧紧相拥。拥抱之深,足以教人窒息。若倾城顿在那里,身子僵直,不知该作何反应。慕容元策却瞬间泪涌,干涩的唇发出低绵的声音,“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倾城……
眼泪止不住落下,若倾城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刻骨的疼深入骨髓。他说什么?他说他爱她?他说他爱她!这句话,她等了好多年,等了多久连自己都记不清了。可是,他却在此时此刻说出口。
可是慕容元策,还来得及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等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回心转意,等到心碎,等到心死,你知道其中的痛该怎样抚平?现在,你却说你爱我。慕容元策,你以为你说一句我爱你就能抵消你对我犯下的罪孽吗?不能!绝对不能!我不要原谅!不要原谅你!慕容元策,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摧毁我的意志,故意要我再痛一次。
手,却不由自主的贴上他的脊背,下一刻,若倾城双眸紧闭,泪流满面。双手紧紧相拥,用尽浑身气力回应他的爱。可是慕容元策,我真的无法恨你!明明告诉自己对你死心,却从未做到过。那个回宫复仇的理由,何尝不是为了再见你的容颜。
倾城,希望朕的爱,不会来得太晚。
无论岁月变迁,不管容颜改变,朕对你的心,至死不渝。倾城,你听到了吗?
像个孩子般,若倾城伏在慕容元策的怀里放声痛哭,慕容元策只是抱着她,一起泪流。她与他之间,相隔一张为捅破的薄膜,只差若倾城三个字。却恍若前世今生,相隔千里。
“以后,不要再问朕心中有没有你,朕的心在你这里,从不曾离开。”慕容元策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一滴泪落在她的脸上,炙热了她的灵魂。深吸一口气,慕容元策笑得肝肠寸断,“不要再缠着灵音的事不放,朕是你的丈夫,也是皇帝。于你,朕唯有爱,于江山社稷,朕还有双肩重担。夕儿,你只需记住一句话,无论世事如何改变,千年万年朕心唯你一人。”
指腹抚过她的泪痕,慕容元策眼底温柔,眼睛里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若倾城就这样陷入他的世界,再也无法自拔。
“好好照顾自己,待你身子好些,朕再来看你。”慕容元策松开她,笑得迷人。好多年前,她曾这样期盼过他的笑,如今她真的看到了。这个只为她展露笑颜的男人,格外的精神奕奕。
重重点头,若倾城突然嫣然一笑,明眸璀璨,恍惚间日夜星辰都为之黯淡无光。一双充满忧伤的眼睛,终于在刹那间绽放出如春的温暖。
目送慕容元策离去的背影,若倾城仍旧保持痴凝的举动。寂寥站在门外望着她,心头黯然,眉眼成殇。可是倾城,我还是会为你高兴,为你祝福。你所受的苦难已经足够,不要再为难自己,放手去爱吧。他是真的爱你,发自内心的纵容你的一切。
倾城,唯有面对慕容元策时,你的眼睛才会笑。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
终归,灵音公主还是被送去和亲,却再也没有哭闹,平静得令人心疼。玉凉国与大毓朝协议和平,云幽十六州暂时出现休止兵戈的局面。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止于一个女子的泪眼朦胧之中。谁都清楚,灵音公主一去便是再也回不来了。她所面对的除了凌辱,独剩死亡。奈何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大局永远会比一个小女子来得重要。
为此,若倾城把自己紧闭在云藻宫内整整十天,没有见任何人。慕容元策亦是到了宫门口便折回,始终没有踏入云藻宫半步。
那些个妖艳的玉凉国女子,被三五九等的分到各宫各院,或做了宫婢,或做了宫奴。到底没有一个受到皇帝的宠幸,因此也没有人再受册封。苏流云放了心,眼下一个夕贵妃便教她应付不暇,若再多几个对手,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是忙不过来的。
“倾城,你近两日饮食不进,脸色也极其难看,莫不如让我给你把把脉。”寂寥担忧的望着若倾城略显苍白的脸,自从慕容元策走后,若倾城便再没有笑过。这两天更是面色极差,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倦怠已极。
若倾城摇头,“许是心情不佳的缘故。也不知为何,总是提不起精神,怕是卧床久了,精神都垮了。”
“看你这神色,怕是有些隐疾。我虽医术不精,倒也能看出些东西。来,我与你看看。”寂寥不由分说的扣住若倾城的腕脉。蓦地,他的眉头骤然挑起,不敢置信的望着若倾城微白的脸,“倾城你……”
“怎么?”若倾城凝眉。
“你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寂寥吞吞吐吐了许久才开口。
嗖的一声站起身子,若倾城的身子止不住颤抖,“孩子?不!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怀上孩子?”若倾城自问很小心,每次慕容元策走后她都会服下汤药*避*孕,怎么可能怀孕?何况一个月?那就是中秋前后的事情。
不对不对!她与慕容元策几乎没有同房过,怎么可能会怀孕?
寂寥顿了顿,“莫非是中秋夜宴……那日你酒醉,是皇帝抱你回来的,一旁伺候的是寒云,除非……”
“寒云骗了我!”若倾城深吸一口气,怒不可遏。微凉的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忽然觉得心好疼。孩子……莫不是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弥补缺失的母子之情?是忆儿的在天有灵还是她的情缘未了?
“倾城你……”寂寥欲言又止。
若倾城苦涩的干笑几声,“我们们是一辈子的仇人,我岂能再生下他的孩子,教自己再痛一次。”
“孩子是无辜的。”寂寥望着她,心生怜悯,“你连花未眠的孩子都肯尽心抚育,为何不能抚育自己的孩子?”
抚着自己的小腹,里面正孕育着属于她的第二条生命。可是,她不能留下他,因为她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紧握,何必再祸及下一代。倔强的昂起头,若倾城面色凄冷,“你去找刘太医取药吧!
落胎()
抚着自己的小腹,里面正孕育着属于她的第二条生命。可是,她不能留下他,因为她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紧握,何必再祸及下一代。倔强的昂起头,若倾城面色凄冷,“你去找刘太医取药吧!”
寂寥的眼底黯了一下,不再说话,只是平静的转过身去,走出若倾城的视线。他知道,再多的言语都无法更改若倾城的心意。无论是慕容元策的无情,还是慕容长忆的死,对若倾城而言,都是不能忘却的伤痕。
这个决定,连刘太医都觉得不可思议。试问后宫女子,哪个不想诞下皇帝的孩子?哪个不想独占鳌头?唯有夕贵妃,行为举止超乎常人,连最终的决定也是令人咤舌。
“药性很烈,还望寂公公回禀贵妃娘娘,慎而重之!”刘太医将一包药递给寂寥。
眉头微微拧起,寂寥的手心微凉。手中的药仿佛有千斤重,他握着的是一条人命,一条未出世的性命。若是别人,他不会放在心上,奈何这个是若倾城的孩子,他怎么下得了手?最苦莫过情殇!
“刘太医,这药的药效大概有多久?”寂寥顿了顿。
刘太医微叹,“一盏茶的时间就过去了,很快。”
“一盏茶?”寂寥心寒,一条命原来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蓦地,寂寥忽然眉头微挑,神情复杂的望着刘太医。眸色一转,寂寥突然伏在刘太医耳边好一番低语。许久,刘太医才晃过神来。
“你确定?”刘太医不敢置信的望着寂寥。
寂寥颔首,“赌一把。”
“只是……”刘太医面露难色,“这是死罪!”
“错,这是活命。”寂寥深吸一口气。
犹豫了很久,刘太医才点头,“好,我便试一试。”
“你必须试,否则来日追究,你我都难逃凌迟之刑。”寂寥无温。
刘太医的头骤然昂起,须臾才沉沉垂下。原是无路可退,原是不得不做。目送寂寥远去的背影,刘太医敛了神色,思虑片刻,转身离开太医院。
窦辞年朝着慕容元策行礼,“皇上,刘太医来了。”
慕容元策一怔,“他不是每日为夕贵妃请脉的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看刘太医的神情,仿佛是出了些事情。”窦辞年压低声音。
“传。”慕容元策合上手中的折子,继而打开下一本奏折,继续埋头批阅。
“微臣参见皇上,敬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太医跪在地上,说这话时,声音有些不由自主的打颤。
没有抬头,慕容元策只是随口问道,“你不好生照看夕贵妃,来此作甚?”
闻言,刘太医陡然朝慕容元策狠狠磕了一记响头,惶然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微臣罪该万死!”
眼睛眨了一下,慕容元策不以为意,身旁的窦辞年见状,不由笑道,“刘太医怎的见了皇上便口口声声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太医只管说明,可不能教皇上费猜疑啊!”
生生咽了一口口水,刘太医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元策的脸,一字一顿说着,“启奏皇上,云藻宫夕贵妃……有孕!”语罢,立时跪伏在地,再也不敢抬头说半个字。
笔端狠狠压在宣纸上,下一刻传来啪的一声,手中御笔应声折断。慕容元策骤然起身,“你所言当真?”
“皇上,微臣断不敢欺君!夕贵妃娘娘着实怀有身孕,只是……”刘太医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心里咯噔一下,慕容元策隐隐觉得不妙。
刘太医吓得拼命磕头,“皇上恕罪,微臣罪该万死。不久之前,贵妃娘娘派人向微臣要了……要了……要了堕胎之药。”
身子止不住战栗,慕容元策忽然跌坐在龙椅上,神情痴凝如傻。
“皇上?”窦辞年一惊。随即冲刘太医道,“刘太医可知贵妃娘娘为何这么做?”
刘太医跪伏在地,急忙摇头,“微臣不知!”
“下去吧!”慕容元策幽然开口,眼底带着湿润的哀伤,“此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是!微臣告退!”刘太医退出御书房,脊背惊出一身冷汗。所幸慕容元策没有怪罪,否则他必得被赐醢刑不可!
窦辞年望着慕容元策越渐苍白的脸,不禁跟着难过,“皇上,许是娘娘有不得已的苦衷。”
“朕知道。”慕容元策紧闭双目,痛苦凝眉,眼角隐约可见痛彻心扉的晶莹。许久,慕容元策才睁开眼,“起驾云藻宫。”
倾城,你当真如此恨朕吗?朕已然对你表白心意,难道还不能换你的回眸一眼?到底朕要怎么做,你才能重新爱上朕?倾城?倾城……
那一刻,他多想迎着风喊出她的名字,可是……终究哽咽在喉,发不出一点声音。
低眉看着漆黑冒着热气的汤药,若倾城的手止不住颤抖。
“倾城!”寂寥忽然按住她的手腕,目色凄然,“不要!”
“寂寥,我……”她岂会舍得,掉下来的,是她的肉啊!那一刻,她满脑子都是慕容长忆出生时的模样。那样娇小的孩子,白净如她,眉目似他。重重放下汤碗,仿佛有千斤之重,让人无法拿起。
五指紧握,若倾城眉目成殇,热泪滚落药碗之内,发出清脆的声响。
寂寥随她泪落,带着乞求的口吻,“倾城,留下他吧!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舍得?何况这般做,实在太过伤身。即便你不为孩子,也该为自己着想。这药的药性如此之烈,难免会伤身,你再思虑思虑,可好?”
若倾城笑着流泪,“思虑?寂寥,除非我能回到从前,否则……”
“若我不能阻止你,那么加上弄凉呢?你可想过,如果弄凉活着,她会忍心看你这样折磨自己吗?弄凉愿为你死,又岂会舍得你难过?”寂寥提及弄凉,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声音带着浓郁不可收拾的哭腔。
“弄、弄凉……”若倾城顿时跌坐在椅子上,碗中的汤药洒了一半。顷刻间,她只觉心痛如绞,好似被人用利刃狠狠宰割,整颗心都鲜血淋漓得可怕。纤细的五指骤然掩面,双肩因为奋力的抽泣而止不住颤抖。
寂寥轻轻握住她满是泪水的手,潸然跪在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