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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此,恐怕很多人会说南三的故事结束了,不,这才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惊悚历程接踵而来。一个流浪天涯的道家传人,究竟会演绎出多少故事,颠沛流离寻归宿,没有人知道他的往事,是喜剧,是传奇,亦或者只是一个悲剧,被社会遗弃的的道家文化又是否能重新发扬光大。
十年动乱,南三虽躲过一劫,但真正的幕后黑手始终在推动,大时代的背景之下,是否能扭转乾坤,斗天,斗地,斗人,且让我们走进一个净明道的传人故事,一个真正的三才道士。
第七章 阴婚夺命(一)()
南三自此也就在岭脚村住下了,为了照顾好这位能驱邪的道士,村里人自然照顾周到,谁不想借着南三的本事来测算一下自个的命。但南三却定下规矩,逢初一十五方可拜盘算卦,他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毕竟测算乃是泄漏天机,不可随意胡来,因此只帮助村民解决些疾病灾祸罢了。
二叔对于南三可谓是彻底钦佩不已,每隔两三天都会找南三喝喝茶聊天,听他讲些关于各地的奇闻怪事以及一些道家的解说。时间一眨眼就是半年,在南三的建议之下,二叔联合村里有头有脸的几个管事商量,最后决定制止乱建坟墓,此举虽有些得罪人,但也正好迎合老把刀,也算是对上面有了个交代。
但更重要的还是南三的一句话“风水有五大利害,乃素龙、穴、砂、水、向,故名风水之气,缺一不可。”所以南三是要求二叔最好能够建造集体坟墓,不仅能聚地脉之气,更重要的是对岭脚村安全的角度考虑。
许是南三的名气渐渐散开,这十里八乡的都听闻岭脚村有个会懂行的道士,年纪轻轻本事颇大。慕名而来的人不少,幸好南三这人是个来者不拒的主,只要不是牵扯到隐晦的事,倒也乐意帮忙,这其中就发生了一件怪事。说起这件怪事,很多人都对南三露出佩服的神色。
为啥,就因为这怪事就是一个阴婚,恐怕这大城市的人很少听闻阴婚是怎么一回事,但对乡下人来说,这阴婚可不是开玩笑,不仅仪式要足,且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这主持阴婚的两家人可要遭殃了,而南三这次碰到的就是这么一件关于阴婚的怪事。
话说,那隔壁村的王姓老头这几日来可谓是焦躁不安,为啥,就因为自个的儿子死了,而且死的是不明不白,好端端才成亲不到七天,便一命呜呼,可叹这王老头还没从喜事中缓过神来,紧接着又开始操办起丧事来,可谓是造化弄人。于是听闻岭脚村有一个厉害的道士,寻思着能不能算算自个儿子的死因。
于是找到了南三,讲明了来意,南三倒也不推辞,仔细询问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王老头生有一个儿子,名为王一水,事情恐怕要从半月前开始讲起。那王一水原本是做走活的买卖,专门替人送货,人老实巴交,倒也颇有人缘,只是长相不得人恭维。三十多岁了还未成家立业,王老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巧本村的媒婆介绍了一个女子李氏,长相乖巧漂亮,做事麻利。王一水一见这李氏自然是欢喜的不得了,只是怕人家嫌弃,所以未敢表白。倒是那李氏先开了口,两人一拍即合就结了婚。
说到这,恐怕很多人以为这不是好事吗,其实不然,这李氏自从进门以后,王一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脾气暴躁,三天两头的往外跑,每到夜里,房间里更是传出不堪入目的声音,王老头也知道他们俩在滚床单,只当是自个儿子改了性子罢了,也就不再理会。可这事渐渐有了不对头,王一水的身子越来越虚弱,直到一星期前离开了人世。
王老头说完后,整个人叹息无奈,南三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当中,才问道:“王老头,告诉我你儿子的生辰八字。”
这王老头此刻还没从悲伤中缓过神来,良久才颤抖着在纸上写了生辰八字,南三接过来后,取出一盆清水,两只香,一把糯米,将王一水的生辰八字用糯米压着,随后放在清水之中,点燃香口中念叨了一句,但见那清水之中的糯米忽然变黑,一粒粒黑色的糯米沉浮于清水之上。
见到这一幕,王老头自然是看不懂,但南三可是明白着,这糯米一黑,自然是代表有脏东西,随后南三掐指一算,脸色一黑:“王老头,你那儿子恐怕是做了阴婚,难怪七天内身亡。”
王老头一听自个儿子的死因,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相信,等到南三再次确认后,他才平静下来,狐疑道:“我这娃可是好好的,咋可能会替人做阴婚呢?”
这事南三也算不出来,既然这是一件离奇的死亡事件,且牵扯到了邪物,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收拾了家伙和王老头一同前往,那时,二叔不在,不然的话,以二叔好热闹的性子肯定会跟着过去。
等到南三跟随王老头去往他家的时候,发现这王老头的家门口站着个壮实的年轻人,有李逵三分像,颇有唬人的气势。一见到王老头,焦急的上前说:“王老爹,你这是去哪了,找你找了半天都不见人影,还以为出啥事了。”
“我哪会出事,这不是找人过来看看娃到底是啥死的吗!”王老头随后介绍了南三,但见这名叫喜子的年轻人皱着眉头,打量了下南三,语气有点冲:“我看你这道士眉清目秀的,该不会是想糊弄我们这些老实本分的乡下人,骗钱财吧?”
南三对于喜子的质疑并没有表现出不快,这年头无论到哪,他这身打扮也会惹来质疑,倒也习惯了,况且,他观这年轻人五大三粗,肝火太旺,五行属火,脾气躁动也属正常。微笑道:“我不收你们份子钱,何来糊弄之说。”
那喜子听后脸上挂不住,王老头也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于是打圆场,领着南三入里屋,倒上茶以示敬意。一番客套后,南三直入主题:“王老头,带我去你儿子住的屋子看看,顺便看看那李氏。”
王老头点点头,随后领着南三还有喜子朝着王一水的房间走去,这王老头倒也算大户人家,房子格局不错,南三本以为那李氏此时应该还在屋内,可当他们去后才发现,里边空无一人。王老头面带疑惑,赶忙询问喜子是否有见到,但见其摇摇头,正要开口询问南三,却见南三摆手阻止,随后朝床边走去。
王老头和喜子一愣,不明白南三要干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南三走到床边后,先是伸手在被褥上摸了会,拿起枕头观察,随后叫喜子道:“把这枕头给我烧了。”
喜子没反应过来,傻问了句烧了干啥,南三摇摇头,这事不是跟内行人沟通又有何用,上次叫老把刀炸石像也是如此,只好自己亲自动手,用符点燃枕头,随后扔在地上。王老头和喜子都是屏气凝神的看着地上燃烧的枕头,约莫一会后,但见地上一团灰烬,唯有一撮红色的毛发暴露出来。
一旁的两人有些吃惊,这毛发在火中竟然没有损毁,王老头不由心惊道:“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南三捡起红色的毛发盯视,在鼻尖嗅了嗅:“这毛发好似有一股腥臭味?”
喜子在一旁询问这毛发有什么奇怪之处,他见南三露了一手有些吃惊,但还是不太相信这年轻人有啥大本事。他可不想王老爹受骗,所以对于南三可是带着戒备之心。接过那红色毛发仔细一闻,捂着鼻子道:“这咋怪味,咋就更村里的那条臭水沟异样臭。”
喜子这话让南三起了心思,他盯着手中的红色毛发摇头道:“看来我们来晚了,这李氏恐怕早就跑了。”
王老头听后大吃一惊,急忙叫喜子出去找,却被南三阻止,这李氏乃是鬼物,就凭喜子一人,是不可能找到的。
第八章 阴魂夺命(二)()
自古阴婚仪式 举行阴婚,始终没有形成定例。阴婚虽然算做喜事,但不免红、白两事的礼仪混杂交错。在很大程度上要看当事人的主张如何。故阴婚礼仪的形式出入很大。一般说来,阴婚也要通过媒人介绍,双方过门户帖,到命馆合婚,取得龙凤帖,这样才算是阴婚完成的。可王老头却根本就没有这回概念,南三询问是谁主持的婚礼,一说才知道是那媒婆从中牵线。
既然如此,这事也就明朗了,阴婚的对象一般大多是死者,双方家长也都同意的情况下,方可举行。可这里边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生辰八字,王一水的生辰八字必须要与死者相符合,生肖不能相冲,而王一水的生辰八字自然只有王老头才知道。
沉思冥想后,南三询问:“王老头,你家儿子的生辰八字有谁知道!”
王老头还沉浸在惊恐的状态,回过神来道:“这事,除了孩儿他娘就只有我知道,对了,还有那媒婆!”
两次提到媒婆,南三不禁开始对那媒婆产生了怀疑,一旁的喜子说那媒婆十几年了都未替人牵线,不知道为啥就替王一水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把村里那些个老光棍给羡慕的,纷纷要托她找老婆。南三一听暗道不好,叫喜子带路赶紧去找那媒婆。
路上,喜子问为什么不好,南三倒也耐得住性子,说那些年轻人,如果真的托媒婆介绍对象,恐怕到时找个女鬼,生辰八字一凑上,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喜子一听,虽然不大相信,但也不敢耽搁,领着南三就朝着媒婆家走去。可到那一看,发现连媒婆都不失所踪,找人打听说那媒婆今早也是匆匆出门,走的时候还带了一大包的行李。
“不好,喜子,你赶紧带人去追那媒婆,千万别让其跑了!”南三沉声道。
喜子也没问缘由,当即叫了一伙人朝村口追去,南三回到王老头家等待。大约三个小时后,才见喜子惊慌失措的推门而入,嘴里大喊:“不好了,那媒婆掉进水沟死了。”
南三一听表情一滞,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偏了,那媒婆怎么可能就死了呢。于是叫喜子带路,去了那条水沟,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南三眉头一皱,果然与那毛发的味道一样。水沟边围了不少人,挤进去一看,才发现那媒婆果真死在了水沟里。全身上下被杂物所掩盖,黑黑的污水淹没了半个身子。
喜子将媒婆的尸体打捞上来,南三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见其双眼睁开,瞳孔放大,双手诡异的呈鹰勾状。面色苍白,看情形死了大约一个小时,而在其身旁有一个背包,打开一看,发现里边有大量的冥币和不少首饰,甚至还有几张用红纸写着的生辰八字。
南三看了一眼包里的东西,对喜子说:“这媒婆死的也冤,恐怕是被害死的。”
众人不解,见这年轻人相貌清秀,咋就能判断是被害死的,喜子在一旁盯着尸体有些害怕,转移视线不敢直视。南三之所以敢判断是被害死的,是因为这媒婆的双眼透露出强烈的恐惧,一个人的眼睛是最能表现出他死前所看到的场景,他说媒婆之所以敢接这事,是因为那女鬼给了媒婆一笔财物,媒婆贪婪心一上来,自然是接了这活。围观群众似乎不大相信这事,南三也懒得解释,叫了喜子就出了人群。
刚才媒婆的死状在南三看来,其实就是被那小鬼害死的,以他的道行自然能够看出那冥币是被施了障眼法,才能迷惑媒婆。南三并没有回到王老头家,而是问喜子这条水沟的源头在哪,他想要去查看一番。
喜子自然乐意效劳,领着南三沿着水沟走到了一个深水塘,这水塘从外面上看似乎一丝波澜都没有。但南三一眼就看出了这水塘怪异之处,施法开了第三目,却见水塘上涌动的黑气,周围杂草不生,甚至连条死鱼都没有。喜子说这水塘自从三年前死了个人后,村里人就明令禁止不许进来。
南三听闻,围着水塘走了一圈,手指捏符一运气,符纸燃烧着扔向水塘,只见原本死寂的水塘忽然冒出一个个黄色的小泡沫。一旁的喜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差点就绊倒在地上。
这古怪的水塘令南三心生警惕,试探性的扔符进去,没成想还真发现了怪事。他掐指一算,此地阴气聚拢,水汇中通,很容易滋生出邪物。如果有小鬼在此勾魂的话,恐怕丧命的可就不止一人,南三严厉问喜子这水塘到底死了多少人。喜子支支吾吾的低头不肯说,这可把他急的。
“喜子,你老实告诉我,水塘是不是死了三条人命,两男一女,有两个还未满十八岁。”南三这番话令喜子大吃一惊,惊讶说:“你咋知道的!”
南三见喜子的表情就知道是猜对了,要说农村里最常出现的是哪种小鬼,恐怕水鬼是最为人所知,也称为水猴。投水自杀或者意外而死的人,会徘徊在淹死的地方,变成水鬼。然后在水里耐心的等待,引诱,或者是强迫人落水而死,来当自己的替死鬼,千百年来,水鬼无忧无虑的靠这个方法投胎转世,摆脱来自地狱的苦难。
也难怪死者大多都是少年,基本上意志力薄弱,哪能经得起水鬼的诱惑,可南三却疑惑这水鬼是如何上岸的,常言道溺水而死的伥鬼水中力大无穷,上岸则无缚鸡之力。又能如何吸走王一水的精气,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引蛇出洞探个究竟。
南三再次仔细看了一眼水塘,就领着喜子回到王老头的家,讲诉了媒婆以及水塘的事。王老头听完后,叹息良久,闭上眼睛沉思,好一会才睁开说:“其实那媒婆的女儿也死在了水塘中。”
“什么?”南三吃惊道,那死去的三人中唯一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是那媒婆的闺女,这事有点扑朔迷离了。
王老头说那闺女十六岁的时候就不小心掉入水塘中淹死,想来已经过去了十年,到如今在世的话恐怕二十六岁了。南三若有所思,立马询问王一水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恍然大悟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媒婆的闺女生于农历乙卯年,生肖属兔,是否正确?”
王老头和喜子夸张的张大嘴巴,似是不敢相信有人能算出生辰八字,但也表示说的是正确的。南三随后指着王一水的屋子说:“你儿子恐怕就是被媒婆的闺女给害死,平白无故的丢了条性命。”
王老头听自个儿子是被害死的,老泪纵横,想自个都快七十岁的人了,没成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竟然被小鬼算计害死儿子,实在伤之痛也。赶忙就要下跪磕头南三,嘴里念叨着说要为其报仇。南三急忙扶起王老头,长叹一声,他稍微算了一下,这王老头平日里行善积德,做了不少的好事,按理来说,不应该祸延子孙才对,命理之数虽繁奥,但其中的命格却是可以改变的。他不知道媒婆为什么要替闺女做阴婚,是怕其寂寞,还是出于别的原因。
行善积德,福源广至,按照王老头的命数,子孙必然富贵才是,可为啥王一水却如此夭折呢。南三不明白,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引出那水塘中的女鬼,按照水鬼的习惯,肯定是要找一个替死鬼,而媒婆的闺女正好是最后一个,这阴婚说白了就是个吸取精气的过程。
想到这,南三决定引那女水鬼出来,于是开口说:“王老头,为了引水塘里的小鬼出来,恐怕这次要借喜子一用。”
喜子丈二摸不着头脑,愣愣道:“咋额,借我有啥用?”
南三会心一笑,神秘莫测说:“让你做一回阴婚,引鬼出来。”
一听这话,喜子当场就跳起来反对,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南三倒也不着急,故意调侃其胆子小。喜子的脾气臭,哪经得起刺激,加上王老头在一旁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