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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不可一世的陈家,低调的楚家,很多人对于过去辉煌无比的卫家更感兴趣,当年卫老爷何等的雄浑霸气,将金陵老字号的陈家的压的死死的,虎口夺食,夺了几乎一直被陈家霸占的金陵商会会长,更是差点将陈家逼到死角,连官府的一些订单,都被卫老爷拿到了手。
那个时候,卫老爷交友遍天下,果断刚毅,意气豪迈,在金陵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无人能敌。
可惜天不假年,正当壮年突然病逝,但是卫老爷身前手段干净利落,诡异莫测,而他死前头脑清醒足足有半个月,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留置后手,尤其是被卫老爷逼得差点狗急跳墙的陈家,更是忌惮重重。
当然,这些忌惮最多延迟到商会结束,那一刻,一切都将明了。
是图穷见匕首,还是继续忍耐蛰伏,一切还要看商会情况。
外面的尽管大水滔天已经到了家门口,卫樵丝毫不为所动,没事就奔后院跑,拿着笔不停的记着什么。
两个小丫头尽管不了解内情,但与卫樵同在一个屋檐下,隐隐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再像以往那样担心害怕。
第二天下午,卫樵刚刚看了会儿书,家丁就来报有人来访。
一渠清水顺着蜿蜒的丘石缓缓流淌,假山绕林,密密层层,一处亭台隐匿其中。棱角弯曲,砖瓦青瑟。四根柱子都是上好的槐木,伫立四周,亭子里四个圆润石凳,大理石方桌。
清风送爽,阴影遮凉,却是避暑的好地方。
“卫兄,这是你要的东西,我都写了下来,卫兄若有疑问,让人给我捎信,我再给卫兄打探。”韩元坐在卫樵对面,将一叠宣纸递了过来。
卫樵点了点头,接过来放到一边,笑着说道:“多谢韩兄了。””卫兄客气,有事尽管吩咐小弟。”韩元神色激动,意气风发,那张名帖显然起了作用。
卫樵淡淡一笑,道:“韩兄,你在帮忙搜集一下朝堂的资料,我等不久就要人仕,多了解一点总是好的。”
韩元立即点了点头,毫不犹豫道:“嗯,卫兄说的是,小弟回去就打听一番,一定给卫兄最详实的资料。”
卫樵呵呵一笑,道:“那多谢韩兄了,对了,姚玉姑娘如何了?”
韩元脸色尴尬,摆了摆手,端起茶杯道:
“卫兄,喝茶,喝茶。”
卫樵对他们这些风流才子的作为也有所了解,无非就是喜新厌1日,猎艳新奇。
卫樵也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着道:”对了韩兄,印空大师最近可好?”
韩元一怔,卫樵跳跃太大,旋即还是连忙道:“印空大师一直都在云佛寺,身体很健朗。”
卫樵笑着点了点头,一直琢磨着去一次,却一直没去成。从怀里掏出一卷宣纸,给韩元递了过去,道:“韩兄有空还请帮我转交给印空大师。”
韩元一边点头一边接了过来,虽然那天他也算是被印空大师随机点名,但是求见印空大师也不会不见。他打开宣纸一看,却见上面写了三首诗。
远观山有色,近听水无声。
春去花犹在,人来鸟不惊。
头头皆显露,物物体元平。
如何言不会,只为转分明。
不是众生不是相,春暖黄莺啼柳上。
说尽山河海月情,依前不会还怅惆。
休惆怅,万里无云天一样。
半窗松影半窗月,一个蒲团一个僧。
盘膝坐来中夜后,飞蛾扑灭佛前灯。
三首都是佛诗,韩元笑着点头道:“卫兄放心,明天小弟就给你送过去。
卫樵笑呵呵刚要开口道谢,忽然间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卫樵好奇的转头,一般情况下,两个小丫头是不会过来打扰自己会客的。
一身紧袖罗衣,贴身短褂。
鱼儿?!
卫樵一怔.连忙站起来出了亭子迎上道:”鱼儿,怎么了?”
鱼儿大眼睛闪动,两朵红云染红俏脸,气吁吁的看了眼他身后,凑近低声道:“少爷,我们家的染料配方被偷了。”
卫樵眉头一挑,道:“我不是……”
“假的。”卫樵刚说完,鱼儿又抿着嘴极低声说道。
卫樵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思忖着说道:
“嗯,我知道了,让嫂子将消息不小心泄露出去。”
鱼儿抿着小嘴看着卫樵,多少明白了李惜鸾心思,再想着卫樵的话里意思,心里不禁暗诽:’少爷太坏了。’
似乎看出鱼儿心里所想,笑道:”去吧,告诉嫂子,晚上让她等我。”
这句话很平常,卫樵其实也没有任何的坏心思,但是鱼儿一听立即俏目圆瞪,银牙紧咬。
一一这句话不是暧昧,简直是轻挑,甚至都有点流氓!
正当鱼儿气鼓鼓的为自己小姐打抱不平的时候,韩元走了过来,对着卫樵抱拳道:“卫兄先忙,小弟就先告辞了。”
卫樵呵呵一笑也抱了抱拳,道:“那韩兄慢走,烦劳韩兄了。”
“卫兄不必客气,小弟告辞。”韩元再次笑着抱了抱拳,带着宣纸大步离去。
卫樵转过头,见小丫头还瞪着自己,不是自己丫鬟自然不能甩栗子,呵呵一笑道:“你瞪什么,要瞪也是嫂子瞪,还不回去传话去。”
小丫头眼睛眨了眨,似乎觉得卫樵说的对,小脑袋点了点头,俏脸纠结的走了。
卫樵看着鱼儿的背影,呵呵一笑,这里的风俗没有后世那么严谨苛刻,儒家也不像日后那么变态,家里的几个小丫头倒也挺合他口味。
对于是谁偷了配方,跟蒋友谈过的李惜鸾心里有数,卫樵也心知肚明。现在就缺一个时机,一举扫除卫家内部隐患了。
坐在石凳上,卫樵拿起韩元带给他宣纸。
对于陈楚两家的具体背景,卫樵知道的不多,要想一举拿下商会会长,知此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卫樵一张一张的翻着,眼神里不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规划
韩元写的很详细,一些传闻小事也做参考写在上面。、
卫樵静静的看着,淡定从容,他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猜测出当年那场争斗是多么的波光诡异,刀光剑影,也更加对那位未见过面的老爹佩服敬佩。
陈老爷子老谋深算,陈大少爷初露锋芒;楚老爷子见缝插针,魄力果断;而卫老爷子却是霸气十足,胸襟能容万物。
三人当年的龙争虎斗,仅从稀稀疏疏的字里行间便能感觉到,是何等波澜壮阔,巨浪滔滔。
卫樵在亭子里坐了许久,将陈楚两家的家主细细的分析了一番,才伸个懒腰,收起宣纸回房。
两个小丫头坐在门口下棋,婉儿托腮,一身青白罗衫,光线倾洒,在她身上渡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光泽。
香菱皱着小眉头,似乎在和棋盘较劲,右手里捏着棋子,晃晃悠悠半天也没有落下。
卫樵悄步走了过去,看着两个刚刚入门的棋局,呵呵一笑道:“两个臭棋篓子下棋,肯定是越下越臭。”
“少爷。”婉儿连忙站了起来,理着裙摆俏脸微红的轻声道。
香菱却依1日坐在那里不动,盯着棋盘嘟着嘴,然后抬起小脸,一副求助模样。
卫樵淡然一笑,握着她娇嫩小手在棋盘上’啪’的一落,道”今天的字写了吗?”
小丫头盯着棋盘,作认真思索状,抿着小嘴不说话。
卫樵一个栗子打了过去,道:”我去后院,我回来你还没写,我就考虑给你加点字,省你的闲着没事。”
小丫头抱着脑袋,看着卫樵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婉儿,满脸委屈道:”婉儿姐,少爷他老是欺负人家,答应人家今天不用写的……”
婉儿看了看香菱,又看了看卫樵,抿了抿嘴唇,笑着没吱声。
卫樵走到后院,看向架子上的碎布,这些碎布质地相同,颜色不同,是卫樵用不同方法染出来的。他在试,如何能染出既光泽鲜艳,又经久耐磨的布匹。
卫家的布的缺点就是颜色不够绚丽,卫樵一直在试着改变。第一排架子从头到尾十几个碎布,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后面还有一排,却是要到明天才能看出效果。
卫樵又看了一阵子,将每块布的问题记录下来,下次好作参考。
在后院忙活了一阵,卫樵又回到房里。拿起一本书,躺在床上看了起来。可是没有多久,他就发现自己静不下心来。
细细一琢磨,卫樵古怪一笑,摇了摇头,走到书桌前,摊开宣纸,练起字来。一旦入了神,时间就过的飞快。
“少爷,吃饭了。”婉儿看着书桌上厚厚一叠宣纸,乘着卫樵刚写好一张,轻声笑道。
卫樵一愣,转头看向窗外,果然已经日落了。
卫樵舒了口气,道“好,这些都收起来吧。”
婉儿轻轻‘嗯’了声,卫樵来到桌边,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婉儿很快也跟了过来,拿过门口的毛巾递过来,轻声道:”少爷,先擦擦手。”
卫樵随心所欲惯了,对着婉儿轻轻一笑,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嗯,待会儿给我准备洗澡水,热一点,准一套衣服,要好看一点,嗯,有点翩翩儒雅君子味道的那种。”
婉儿不知道少爷大晚上的为什么还要换衣服,还是乖巧的答应一声。
夜凉如水,漫天星宿。
阵阵清风吹拂,树影沙沙作响。如银水般流淌的月光倾洒而落,亭台楼阁,清辉冷致。
靠近李惜鸾小楼的一凉亭内,卫樵端着一只酒杯,缓缓而饮。
周围浅水流淌,不时蝉鸣鸟叫,蛙声一片。树影婆娑,幽静隐蔽。却是个幽会的好地方。
卫樵看着对面的灯火通明,人影闪动的小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没有多久,轻轻的脚步声缓缓响起,由远及近。
卫樵抬头看去,只见朦胧间,李惜鸾紧袖皓腕,长发披肩,一身宽松外套随风轻摆,蓬步轻移间,宛若天上富娥舞动,清秀脱俗,姿容万千。
卫樵端起一杯酒,轻轻的喝了一口,轻声吟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侯。”
李惜鸾刚刚走进凉亭,听他胡言乱语,俏脸微红,落落大方的坐了下来,怕卫樵又做出那出格的动作,不等他说话便轻声笑道:“小叔,我们谈谈生意上的事,还有,也谈谈你的事。”
卫樵笑着点了点头,一边给她倒酒一边说道:“既然嫂子想听,那我就谈一谈。7卫樵倒完酒,就笑着看她,并不开口。
李惜鸾一愣,旋即俏目轻瞪,犹豫着还是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点。
卫樵轻轻一笑,思忖着说道“嫂子,你对那些人怎么看?”
李惜鸾见卫樵进入正题也就不和他计较,稍稍犹豫,秀眉微蹙的轻声道:”小叔,都是一家人,我,我也不想跟他们翻脸的。”
卫樵心下了然的点了点头,尽管李惜鸾手段凌厉,一开始也被逼得辣手清理了一些人,但本性善良一面却是没有改变多少,一直不愿意对这些家人下狠手。
卫樵思索了一阵,低声道:“嫂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商会已经在即,我们没有时间了。”
李惜鸾自然也知道这些,皱着秀眉,有些迟疑道:“小叔,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卫樵端起一杯酒,轻轻的喝了一口,声音淡淡道:“领头闹事的,没收全部财产,赶出金陵。那几个勾结外人的,直接送官。至于三爷,让他颐养天年吧,七叔你看着办。然后将所有掌柜,该换的换,该拿的拿,然后将这些掌柜打乱,不影响生意的有限度的调换一下,然后清理账户,挖出一切蛀虫,卫家要浴火重生。”
李惜鸾皱着秀眉,眼神闪动。有了路引有了军队棉衣的订单,卫家想要彻底清洗一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动作太大,一不小心就会伤筋动骨,甚至还会大伤元气。
李惜鸾心里思索良久,抬起俏脸轻声道”小叔,这样动作是不是太大,会露出破绽的。”
她这是委婉的告诉卫樵,外面还有一群人盯着卫家虎视眈眈,安内必先攘外。
卫樵淡然一笑,道:“嫂子不用担心,没让你一下子来。明天召集他们开会,行雷霆手段震慑他们。查账的事缓一缓,至于其他的,也要推到商会结束之后再作计较。”
李惜鸾这才放心,轻轻点了点头,道:
“嗯,那就按小叙说的办,明日我就将那几人送官。”
卫樵’嗯’了声,端起酒杯道:“来,嫂子干一杯。”
李惜鸾俏脸微红,接着幽光极其妩媚的瞪了他一眼,对于他带酒来的目的显然心里是清楚的很。
李惜鸾端起酒在嘴唇边过了一下,然后便放下轻笑道:”小叔,生意事情谈完了。给我讲讲你的事吧,我发现我都看不懂你了。”
卫樵一直注意着她,虽然女子没有喉结,但他还是看出李惜鸾没有喝,一边心里琢磨着怎么能让李惜鸾喝下去,一边嘴角带笑道:
“这个说来话长,还要从论佛大会那天开始说……”
卫樵捡简单的说了一些,尽管已经知道卫樵在论佛大会上一鸣惊人的事,如今听卫樵亲口道来又是另一番感触,李惜鸾俏目闪动,酥胸轻颤,显然心里颇为激动。
说到卫樵收徒作老师的时候,李惜鸾眉眼带笑,樱唇紧抿,显然觉得两人不伦不类,尽胡来。
待说到第二次卫樵大喊‘卫樵上茅厕去了’的时候,李惜鸾俏脸通红,酥胸乱颤,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一阵玲珑笑声在亭子里回荡,久久不绝。
卫樵见李惜鸾笑的极其可人,心里躁动,便直接越过其他,跳到了崔公公上台。
待卫樵将崔公公的原话转述后,本来趴在桌上艰难的笑着的李惜鸾蓦然坐了起来,俏脸满是震惊,小嘴微张惊愕的看着卫樵道:“小叔,你是说,你是说,皇上,要,给你赐婚?”
李惜鸾气息不畅,俏脸通红,酥胸轻轻颤抖,荡漾着道道诱人的弧线,胸口一片肌肤雪腻光滑,在月光下更显的白暂迷人。
卫樵番了口口水,心不在焉道:“嗯,应该是这样的。”
李惜鸾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卫樵的眼神一般,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俏脸涨红,美眸圆睁,银牙紧咬,一时间紧张激动的手无足措。
她如何能不激动,被皇帝赐婚,那是多么大的荣耀,她出自书香之家,对这种荣耀简直看作是无上光荣!仅仅是这种荣耀便可让无数人打破脑袋,,何况还有这带来的种种好处。
李惜鸾震惊了许久,忽然间又目光灼灼的看着卫樵,近乎语无伦次道“小叔,要不,要不我们就将卫家的生意让出去吧,你现在是士人,我找人买个房子,然后你住进去,等将来大考结束,你便可以将那里作为府邸,皇上赐婚迎娶….卫樵淡笑的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精明干练一心为他的女人连卫家偌大的生意都可以放弃,心里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好似,有种归属的真实感。
蓦然间,卫樵站了起来,走过去将李惜鸾抱了起来,在她惊慌失措中放到腿上,看着她还在疑惑的双眸,笑着说道:“那你呢?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说你自己?”
李惜鸾一怔,旋即俏脸通红,感觉着卫樵身体的温热,她心如鹿撞,余光四周一瞥,嗫嗫道:”小叔,你,你先放我下来……’
卫樵盯着如玉的俏脸,又道:“你呢,你怎么为自己打算的?”
李惜鸾心里慌乱,俏脸通红,低声道:”小叔,你先放我下来,让人看到……““晤……”
李惜鸾没有说完,卫樵低头吻了下去。
李惜鸾娇躯一颤,酥胸起伏,俏目紧闭,双手放在卫樵胸前想要推开他。
卫樵紧紧将李惜鸾搂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