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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见卫樵走了也转过头来,但是余光一瞥,却发现一个纸片落在地上。她灵动的双目眨了眨,放下碗走了过去,捡起来纸片抬头,却发现卫樵的人影已经淹没在人群里了。
女子看着手里的纸片轻轻皱眉,旋即便走了回去,一边喝水一边打开。
一头牛犁半块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胜丝棉;长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夜来儿女话灯前;古也相谈;今也相谈。
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女子看了一半便不由自主的放下了茶碗,冷清的俏脸渐渐融和。待看到后面的印章是‘卫立远’的时候,俏脸又露出一丝迷茫。
“他叫卫立远?”女子抬头看向卫樵消失的地方,低声自语道。
卫樵带着香菱,艰难的人群中搏杀,两人从早上出门,直到下午才抵达云佛寺门口。看着骤然散去的人群,卫樵虽然不明就里但也松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云佛寺,拉着香菱一口气走到了大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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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云佛
云佛寺,建年已经不可考,传闻已经有五百年的历史,从前朝开始,便矗立在金陵南郊。、随着当今皇帝崇佛,这云佛寺立即便香火鼎盛起来,甚至几年前皇帝还亲自来拜佛许愿,一时间云佛寺隐隐成为大齐第一寺。
檀香缭绕,佛香涌动,阵阵咏诵之声弥漫整个寺院。佛院墙壁古朴,处处都是岁月斑驳的痕迹,正门前一只四角巨鼎伫立在那里,白色檀香滚滚升空,然后环绕着寺庙,久久不散。
云佛寺,名字来历也已经不知出处,三个大字据闻还是数百年前的一位得道高僧所写,圆润空廖,苍劲有力,似有某种禅意隐藏在内。
卫樵抬头看了一眼,却在里面看到了轻松写意山水流淌的感觉,微微一怔,不由得摇头苦笑,一个月养出了少爷病,现在竟然莫名的还有了出世之意。
香菱经过一阵运动,总算消化了小肚子,这会儿双手合十,小脸极其虔诚的对着巨鼎,双目闭起小嘴喃喃,好似在说着什么。
卫樵看了看四周,发现来来往往的人不多,进入大殿内的人也极少,带着疑惑,绕过巨鼎向大殿内走去。
香菱自然跟在卫樵身边,只是没有了一路上嘻嘻哈哈的欢快模样,板着小脸,神情极其严肃。
卫樵好笑的又了捏了捏她小脸,香菱却极其意外使劲的板着卫樵的大手,还罕见无比的瞪了卫樵一眼,抿着小嘴不说话。
卫樵有些愕然,没想到大齐的敬佛之心竟然还影响到了他房里的丫鬟,而且看样子还不浅。
卫樵嘴唇动了动,旋即笑了一声,向着大殿走去。
只是两人没有注意到,刚才两人的动作,让后面进来的两个女子看的有些古怪。
丫鬟瞪少爷?大齐虽然民风开放,但以下犯上也是大罪。
女子中年纪大一些的只是稍稍诧异,便抬起臻首看向大殿中高大的佛像,而另一个小一点的清秀婢女看向卫樵的目光却带着一丝鄙视。
卫樵没有注意身后的习惯,站在正堂大佛前,看着既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的大佛,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少爷。”边上的香菱却忽然间拉了拉他的衣角,指着下面的蒲团,意思是要跪下磕头的。小丫头这一刻的小心思里,丝毫埋怨也不敢有的,生怕佛祖知道了惩罚少爷。
卫樵摸了摸香菱的头,笑着道“佛祖已经看到我跪了。”
香菱大眼睛一眨一眨,满是迷惑。紧抿着小嘴,却是在这庄严之地不敢开口,生怕说错话。
卫樵转头看着身前巨大佛像,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个辩证笑话,笑呵呵道“跪不跪只是形式,佛祖要的是虔诚。只要心到了,佛祖自然知道。”
香菱吓了一跳,连忙双手合十,在蒲团上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嘴里念念叨叨:“佛祖恕罪,少爷不是有心的……佛祖恕罪……”
卫樵眼神里诧异再闪,他没想到‘佛’的影响在这个朝代竟然已经深入人心到这种地步,一句玩笑话就将香菱吓成这个摸样。刚要开口拉起她,边上却忽然传来一声冷嘲热讽的娇哼“狡辩,心中肯定无佛。”
心中无佛,在这里,已然是重话了。
卫樵一愣,转头却看到一个一身朴素素色长裙,秀发披肩的侧影绝美女子正双手合十的跪在蒲团上许愿,说话的是她身边的一个绿衣婢女。小丫头估计与香菱一般大小,瞪着一双小眼睛,眼神里满是愤愤。
卫樵淡淡然的看着她,却不知道如何得罪了她。
“我妹妹不懂事,还请公子莫怪。”那蒲团上的女子慌忙站了起来,抢在了卫樵开口之前俏脸微红的歉意道。
卫樵见她正面眼中不由得惊艳一闪,这是个与李惜鸾一个级别的美艳佳人。
卫樵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道:“其实这位姑娘说的对,在下的确狡辩了。佛祖要人跪着才能显真诚,不但磕头更要给香油钱,就这样还不一定给办事,在下替他说话其实都脸红的。”
卫樵几句话一结束,主仆两女立时呆了。
那绿衣婢女小眼睛睁的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卫樵,小嘴微张,最后傻愣愣的看向身边的素衣女子。
那素衣女子倒是没有目瞪口呆,只是一刹那的惊异,很快就镇定下来。一双温顺的勾魂夺魄的大眼睛闪烁着屡屡思索光芒,显然是在咀嚼卫樵的话语。过了许久,她轻笑的对着卫樵轻轻一施礼,空谷幽鸣道:“公子高见。”
卫樵也笑着点了点头,总算遇到一个没有被毒害的。又看了眼小脸发白,眼神闪躲的绿衣婢女,拉起不停磕头的香菱,穿过左侧大门,向着住持禅房走去。
看着头也不回就走的卫樵,那素衣女子微微一怔,虽然不会自以为卫樵那番惊世之言是故意引起她兴趣,却也没想到卫樵说走就走。
“小姐,他,他……”绿衣婢女小眼睛惴惴欲泣,显然被卫樵刚才一番话吓坏了。
素衣女子心里尽管震惊,却不像绿衣婢女那样被吓到,轻声笑道:“这下知道怕了,你呀,早叫你收敛脾气的。不是天下男人都是坏的,你就不听!”
看着小姐的轻松笑脸,绿衣婢女小脑袋点的如小鸡啄米。这一次她是真的吓的了,看着头顶上笑呵呵的大佛,回想着卫樵的话,小身子忍不住的又是一颤。
素衣女子轻声的安慰着婢女,过了没多久,两人也从左侧门缝,向内院走来。
“少爷,刚才那些话在这里不能说的。”香菱小脸纠结半天,还是卫樵耳边极小声道。却是她磕头的极其虔诚,根本就没有听到卫樵的那惊世之言,如果听到,说不得就真的哭出来了。
卫樵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远处的华服诡笑的三人,目光淡然,他有种感觉,那三人是特意在这里等他的。
果然,卫樵刚刚踏下岩梯,三人便围了过来,右边一个稍胖的华服年轻人哈哈大笑越过两人,只是笑容中充满了猫捉老鼠的戏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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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遇
“哈哈,卫兄,稀客,稀客啊……”果然,卫樵刚下阶梯,三人便迎了上来。!楚逑满脸笑容,阴阳怪气的哈哈大笑道。
卫樵神色不动,转头看向身边小脸依旧紧绷的香菱,轻声道:“都是些什么人?”
香菱一愣,这才想起少爷忘记以前的事了,连忙低声道:“少爷,中间的那人是陈家的二少爷,陈卓,右边的是楚家的二少爷楚逑,左边的,嗯,是蒋友,他们家也是做布匹生意的。”
卫樵淡淡点了点头,却轻轻的笑了起来,尤其是看到三人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冷笑,笑容更是多了三分。
“你先不要说话,少爷我自有应付。”
香菱眼神疑惑,但还是乖巧的应了一声。
卫樵‘啪’的一声,折扇合起,笑容满面道“楚家生意越做越大了,想不到连云佛寺都买下了,呵呵,不稀客,不稀客。来的不打招呼,还望楚兄不要见怪。”
内院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不少,卫樵这一声故意放大了许多,大齐人崇佛胜过皇帝,闻言,纷纷怒视向楚逑,如果不是他衣着光鲜早就有人过来理论了。
楚逑脸色微变,尽管他是草包,也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神色难看的微微退后一步,让陈卓走了上来。
陈卓见卫樵一句话就让楚逑败下阵来,看向卫樵的目光不由得冷意深了一分,脸上却笑呵呵道:“卫兄这种话不怕得罪佛祖吗,还要带上楚兄,呵呵。”
蒋友站在一边,看向卫樵脸上始终带着尴尬,也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无奈苦笑。
卫樵笑眯眯的看着陈卓,依然春风拂面道:“怪不得陈兄站在中间,要是楚兄的话我就对楚陈两家绝望了,对了,听说楚家也要争夺这一届商会会长?”最后这一句,卫樵却是直勾勾对着陈卓说的。
卫樵说完,扫了眼右边的蒋友,看着他脸上那古怪神色,不由得有些疑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蒋友却是眼神里异色一闪,盯着卫樵看个不停,以前的卫樵看他神色通常都会报以理解的笑容,这一次,竟然直接忽略了,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似他完全是个陌生人。而且,他的言辞何时变得如此犀利了。
陈卓轻摇折扇,笑容不变,但是余光撇过楚逑,眼神里的冷芒骤然一闪。这一幕被蒋友看到,脸色不由得一变,看向对面的卫樵,双目不由得眯了起来。
就在几人勾心斗角间,陈卓忽然绕过卫樵,向着卫樵身后温柔款款的笑道“哈哈,依韵小姐,真是巧啊,在这里能见到你,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依韵见过陈公子。”
卫樵转过头,恰好见到刚才在大堂内见到的那个温婉女子对着陈卓轻轻弯腰行礼,落落大方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敬-而远之。
陈卓红光满面,眼神闪烁着兴奋之色,一边风度翩翩的靠近,一边心里得意无比,金陵无数贵胄才子想见不都见女子正在冲他笑语嫣然。
依韵见陈卓靠了过来便站在那里不动,冲着卫樵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而她身边的绿衣婢女却低垂着小脑袋,偶尔抬头遇到卫樵的目光小身子一颤连忙又将头低了下去。
卫樵也笑着向依韵点了点头,虽然不太清楚对方的身份,但打个招呼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结果证明卫樵与这个时代的融入程度还是不够或者说是想当然了,陈卓见到依韵的目光看向卫樵与看向自己的全然不同,脸色不由得一变,心里隐然不舒服,淡淡的升起一股怒气。
陈卓心思飞转,走动着忽然转头看向卫樵,一如见到知己的欣喜模样,道“哈,对了,听说卫兄要参加十二月的进士大考,不知道卫兄准备的如何?”
卫樵嘴角翘起,笑呵呵看着陈卓,直到陈卓笑容微微僵硬才‘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目光扫过楚逑,悠然笑道:“难道陈兄也要参加,莫非是想去夺状元桂冠不成?”
楚家大公子乃是金陵公认的第一才子,也是这一届状元的最看好人选。卫樵笑呵呵中说出来,楚逑看向陈卓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只是碍于陈家的声势没有宣之于口,但是阴沉的脸色却已经完全暴露了他的想法。
陈卓心里暗怒,扫了眼脸色黑透的楚逑暗骂一声:‘蠢猪’,对于卫樵信手沾来又无懈可击的挑拨离间功夫他算是见识到了。他心里压抑着怒火,脸上从容笑道:“卫兄说笑了,在下虽然也可以做些诗词,但比你们这些功名在身的秀才却是差远了,是吧,蒋兄?”
卫樵余光一扫,心里洒然一笑。这种小伎俩,太过儿戏了把?
“呵呵,明日便是论佛大会,卫兄可想今天切磋一二?”蒋友目光转动,盯着卫樵的双眼道。
卫樵见到蒋友的眼神,再次轻轻皱眉,旋即嘴角翘起一笑,道:“呵呵,今天真巧,三位特地在这里等在下来切磋诗词,真是好雅兴!”
陈卓脸色微变,但在依韵面前不愿丢失风度,折扇轻晃,目光一转,笑道:“是啊,今天人群汹涌,能在这里遇到卫兄的确是缘分不浅。”
“卫兄一再推脱,可是没有把握?”蒋友拧紧的眉头一松,暗自压下心底的疑惑进一步道。
卫樵看了眼已经走过来的依韵,看着三人那若有若无不时扫过的眼神,笑容淡淡道:“那肯定是依韵姑娘做裁判了?”
“那是自然。”陈卓,蒋友,楚逑三人异口同声。
卫樵不知道依韵的身份,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香菱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忽然间拉住卫樵的袖子,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起来。卫樵神色不变,不时点头,轻轻‘嗯’一声。而依韵却轻声的在那绿衣婢女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那绿衣婢女飞速向着里面的厢房奔去。
那绿衣婢女刚刚走到门口,一个满脸慈祥的老和尚便走了出来,看着台阶下的几人,笑呵呵道“不知道老衲可否做一次裁判呢?”
卫樵看着房门上的两个‘住持’大字,有些诧异的扫过依旧素容浅笑的依韵一眼,旋即笑着对老和尚点了点头。
陈卓眼神里喜色更浓,双手合十对着老和尚虔诚道:“有大师做裁判,自然是最好的。”
第十章 斗诗
“今天能够见到几位年轻俊彦,老衲心里十分高兴。。呵呵,女施主,别来无恙?”老和尚慢悠悠的下了岩梯,手持佛珠,笑呵呵的对着几人说道。
依韵上前一步,素衣钗裙掩盖不了她秀仑风姿,愈发衬托她清丽脱俗,一尘不染。
她轻轻躬身,嘴角浅笑道“依韵见过大师,大师佛彩依旧。”
陈卓三人甚至包括香菱连忙双手合十,虔诚无比的对着老和尚道:“见过印空大师。”
卫樵本来冲着印空笑着点了点头,一见几人模样,有些措手不及,站在原地极其突兀的被露了出来。
陈卓瞧见卫樵的失礼模样,心里冷笑一分,脸上虔诚愈盛,对着印空大师姿态放到最低:“打扰大师了,我们本也只是想借着佛门圣地切磋诗词,沾染佛气,提升修养,打扰之处,还望大师海涵。”陈卓神色谦逊,彬彬有礼,看的众人纷纷点头。
老和尚印空大师摆了摆手,慈祥笑道:“无妨无妨。”随后转头看着卫樵,眼色一奇,道:“这位施主面冠奇特,头顶有氤氲之气升腾,想来定然是大富贵之人。”
卫樵微微一笑,以前他的确是首屈一指的富豪,说是大富贵之人也不假。不过他怎么看,都觉得这老和尚像个忽悠死人不偿命的骗子。
印空大师见卫樵笑而不语,面色奇异更多,走近几步,眼神疑惑道:“这位施主的面相好生奇怪,生之极,死之极,古怪,古怪,当真古怪……”
卫樵一听,眼神微变,凝声道:“大师,何谓‘生之极,死之极’?”
印空大师蹙着眉头,盯着卫樵,几乎是下意识道:“生之极为死,死之极为生。凡人只有一相,莫不是生,莫不是死。而施主却是两相,为老衲生平仅见。”
卫樵心思滚动,许久,才压抑着起伏的胸口,沉声道:“大师,这可有凶险?”
印空一怔,回过神来,脸色和缓,重新露出笑容,道:“呵呵,老衲先前说过,施主乃是大富贵之人,岂会短寿。”
卫樵心里松了口气,一直平淡无奇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尊敬。或许古代的看相并不是骗子糊口随诌的,至少眼前这个不像了。
从印空大师开口,陈卓就一直毕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