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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裘也虽然气愤但也还没有过头,训斥叫骂都极有分寸,直到拓塞似乎忍无可忍的时候,他才冷着脸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现在立即交出所有的武器,听候羽林军的安排。”
拓塞脸色森硬,咬牙切齿,手里的刀剧烈的颤抖,整个人就好似暴怒的狮子,双目血红怒张,神色狰狞可怖就好似随时会扑上去将郑裘撕碎一般。
郑裘神色却丝毫不动,冷着脸盯着拓塞,对于那近在咫尺的刀兵视若无睹。
卫樵心里暗暗震惊,不禁想,自己换成郑裘是否能像他那么镇定。见匈奴人有暴走的趋势,他连忙道“司马,准备。”
司马盛昌也紧盯着拓塞,早就暗暗准备,他一听便立即答应一声,冲上前,站在了弓箭手的中间,神色冷冽的盯着匈奴人。
一只要拓塞一动,弓箭必然会如雨般落在他身上。
拓塞感觉自己的牙都咬碎了,暴怒的怒气恨不得要炸破他的胸膛,他手里饮血无数的马刀也不停的颤抖,整个人浑身都是杀意!
但郑裘纹丝不动,不动如山。
整个场面都静悄悄的,静的让人感觉窒息,让人颤抖,只有无数颗心脏,咚咚咚剧烈的跳动。
周围早已经不知不觉聚满了人,这些人有皇宫的,有武徒的,有傅沥的,有晋王,凡是对此事有些牵扯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更是许多人现在都知道了这里的情况,火急火燎的向这里赶来。
卫樵在看,司马盛昌在看,温庞在看,秀儿在看,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在看拓塞的动作,他这个动作,影响将是无比的巨大。
司马盛昌头上冷汗直冒,艰难的香了口口水,低声的问着卫樵道:“我说不会出事吧?”
先前只是得罪郑裘,他司马家还扛得住,可是如果射杀了匈奴使者引起两国大战,那可就是百死莫赎,闯出滔天大祸了。
卫樵微皱着眉头,神色看似从容,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头上也有着细细的汗珠。
这个结果完全不是他预想的,尤其是郑裘的傲骨铮铮与匈奴人对峙,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现在有些起马难下。
郑裘神色冷漠,一脸的面对化外蛮夷的蔑视神情。
拓塞牙齿磨碎,整张脸都狰狞扭曲,双目血红圆睁,血丝爆满,整个人就像一个噬人的野兽,随时都会失控!
拓塞心里的怒火当真是在燃烧理智,一点一点的将他变威嗜血的野兽,撕碎眼前的猎物。可是他还保留着一丝清明,他要冷静,他是有任务来的,他们的汗王还没有准备好,还在等着他的消息,现在还不是跟南蛮子决战的时候。
冷静,冷静,冷静!
拓塞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怒张的血红双目渐渐平息下来,脸上的戾气也在慢慢的消散。
这段时间静的可怕,所有人屏气息声,双目大睁的盯着站在匈奴人中间的郑阁老。几乎所有人都很意外,完全没想到平时给人平庸无能感觉的郑阁老,这个时候,竟然会有如此的凛然铁骨!
过了许久,渐渐冷静下来的拓塞,眼神冰冷的看了眼郑裘,随后转身双目阴沉的盯着卫樵,两人对视许久,他眼神里杀机闪动,淡淡道“放下刀。”
匈奴人一怔,但随即拓塞蓦然转头怒目而视,他们立即纷纷放下手里的刀。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看着拓塞抽搐的脸角,郑裘心里也悄悄呼了口气,只有他自己才明白,他刚才是多么的紧张。
而卫樵也心里一松,毕竟要是郑裘在他眼前被杀,那罪过就大了去了。
卫樵定了定神,对着还在惊魂未定的司马盛昌挥了挥手。
司马盛昌一愣,连忙大步带人走了过去。
他背后的士兵部能看到,没有穿铠甲的司马盛昌背后已经湿透了。
一大队人马飞快的冲进了太常寺,而另一队则将放下了武器的匈奴人给围了起来。
卫樵一见事态已经控制了,连忙向着郑裘走去,抱拳躬身道”下官见过郑阁老。”这次卫樵是真心实意的。抛开立场,仅凭刚才郑裘的临危不惧,就值得卫樵这一躬。
郑裘已经站在一边,手里拿着一包水袋,刚刚喝了一口,脸色已经好看许多。
他放下水袋,淡淡的看了卫樵一眼,道:
“卫中丞,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明日定然会有无数奏本参劾,老夫希望你好自为之。”
卫樵淡淡一笑,道“下官谨记。”
郑裘又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向马车走去。
该挣的名声挣了,该表的态表了,他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卫樵看着郑裘的马车离去,心里大大的呼了口气。
今天的事情让卫樵看到了另一面的郑裘,一个让他敬佩的阁老!这位郑阁老代表着无数皇商,今天能表现出如此气节,让卫樵十分的震动!
随即卫樵又摇了摇头,即便他在敬佩郑阁老明日也难以阻挡他弹劾自己的奏折。
而不远处的匈奴使者拓塞,正一脸阴沉,目光杀意涌动的盯着卫樵。他拳头紧握,滴滴鲜血落地,全身都是不甘与愤怒。
本来这次来金陵他是信心满满的,一路上也在不停的思索着如何羞辱大齐朝臣郡主,也在想着如何刺探他们的军备,但是,这一切到了金陵全都变了!
而改变这一切的人,显然就是眼前不远处这个白白嫩嫩的年轻人。
‘我要杀了他!’拓塞脸硬如铁,却还是狠狠一抽,目光森寒的盯着卫樵,心里一字一句道。
但卫樵却好似没有看到他全身涌动的杀意一般,淡笑着瞥向一边一脸不爽皱鼻子盯着拓塞的秀儿道:”秀儿,你带人去那房子,将窗户拆了,屋顶也捣出些洞来,然后将院子里的水井门啊什么的都给填了拆了…事情既然如此了,索性,卫樵这个小人就做到底。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八章 匈奴人住了院子
“你们听说没有,现在匈奴人住在西南角的一处小房子里,一百多个人只有十几个房间……”
“是啊,我也听说了,没厕所不说,脸水井都被人投了粪,嘿……“没错,我也听说了,那院子听说啊,连半亩地大小都没有,还没有我们家的院子大……”
“听说匈奴人有一百多人呢,他们是怎么住的……”
“肯定没法住的,你们不知道他们带了多少东西,大包小包的,好几车…当天晚饭前,金陵大街小巷热闹沸腾,议论纷纷。。全部都是匈奴人使者被要求住在西南角一处小房子里的事。
一处院子外边,不少人聚集在一个棚子里,极其热闹的议论着。
一个看似读书人的半百老人伸着头,睁大眼睛对着几人一脸肯定低声道“我去看了,没门没闯,但有床!”
一个人当即疑惑道“有床?匈奴人不是不睡床的吗?”
“当然了”先前那人道:“匈奴人要是睡床,你猜猜,那床还会留下吗?”
“不会””不会”
“对不会”
大家似乎对卫樵都极为了解,一致的认为不会。
先前那人见众人同意,神色有些笑意,又说道:”你们现在知道了吧?我们这位卫大人的手段可真是……啧啧,令人舒服……’
“兄台这句话说到我心坎里了,诸位说说,匈奴人是来向我们耀武扬威的,凭什么还要好吃好喝的招待,跟个二老爷似的!”
“是啊,这些官老爷将什么都做的滴水不漏,生怕留下口实,尽是费尽心思的讨好匈奴人,一点尊严都不要。凭什么匈奴人就不怕这些,好吃好喝还照样嚣张跋扈…“没错,就应该像卫大人这样,让匈奴人吃屎去!”
“对,让匈奴人吃屎去!”
“让匈奴人吃屎去!”
“让匈奴人吃屎去!”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大家心里的共同愤怒,纷纷你一句我一句的骂了起来。这是他们心底的愤怒,压抑了不知道多久。
但过了许久,大家又冷静了下来,又不约而同的沉默起来。
先前开口的那人看了周围人的一眼,皱眉犹豫道“你们说,卫大人……不会有什么事吧?”
卫樵先是将匈奴人丢在太常寺空等好几个时辰,随后又让羽林军缴他们的械差点全部射杀,这对朝廷震动肯定是空前,到时候无论是主和还是主战,恐怕都会一致的向卫樵开炮。
“不知道。”一个人也皱眉道:“匈奴人太敏感,也最难揣测。”
“我看难说”另一人也道:“卫大人毕竟年轻,如果明天延议上冲动说错了什么,难免会被人抓到把柄,到时候恐怕很难收场。”
众人沉默一阵,又一个人道“我倒是觉得卫大人做事前肯定三思过的,想来他肯定是有主意的,不会这么莽撞。”
“我们也希望这样啊……““是啊是啊,这样最好了…前面讨论,大家都热血沸腾极其出气,可到了最后又难免泄气。因为他们是’民’,无论他们的声音有多大,决定事情的永远不是他们。
而当天下午,整个金陵都好似能够听到匈奴人的咆哮声。骄傲自大的匈奴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们暴怒的差点要再次跟卫樵火拼。
当然,他们找不到卫樵的人。
最后忍无可忍的匈奴人开始离开那院子要重新选驻地,但这个因为没有接待使大人的同意,离开院子的匈奴人立即又被赶了回去。
随后手无寸铁的匈奴人求见接待使大人,可是接待使大人在睡午觉不能打扰,过了两个时辰后接待使醒了过来,可还没等匈奴人说完就否决了,原因是近期金陵难民较多,住房紧张,要求匈奴使者体谅,谅解他们的困难云云,随后将匈奴人给打发了。
一肚子怒气无处可发的匈奴人又找不到办法,忍无可忍的再次冲出院子要自己花钱住店,可是立即又遭到了羽林军的弹压,理由是他们没有得到允许私自离开院子企图不明,没有武器的匈奴人再次被狠揍了一顿赶了回去。
这自然再次引爆了匈奴人的怒火,与羽林军起了几大的冲突,甚至还死了人。
这件事惊动了正在巡视金陵的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因为事关两国安危,监察御史立即知会金陵府与刑部,然后会同羽林军进行了镇压。匈奴人再次被赶回了院子,随后羽林军调集人手,在匈奴人使者院子外布置了足足三百兵卒,以防不测。自然,官面话是,金陵最近不太平这些人是来保护匈奴使者的。
拓塞暴怒的声音将方圆五百米的鸟雀惊得的扑腾乱飞,犹如鬼哭狼嚎,但无可奈何。
驸马府不远处的一茶楼,卫樵面前放着一个棋盘,卫樵自顾自的盯着棋盘,自己跟自己下着。
监察道的监察御史站在卫樵身前,小心翼翼躬着身,低声道“大人,咱们,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位监察道的监察御史是卫樵提拔过去的,可以说是卫樵的人,两人关系也较近,说正事也没太多的避讳。
卫樵手里端着白瓮,右手捏在棋子在瓮里翻来覆去,双目紧盯着棋盘,淡笑着道:”怎么了?”
这位监察御史悄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里惴惴道:“大人,那院子太小了点,我看到不少人站在墙头上。”
“哦,那是反监视我们的。”卫樵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放着棋子道。
这监察御史的嘴角微微一抽,一脸古怪的又道:”大人,我,我还看到有十几人站在树上。”
要是监视,站在树上只要两三个就可以了,十几个人站在树上就是有问题了。
卫樵手一顿,抬头看向他道:“真的有这么挤?”
“是的大人。”这位监察御史心里苦笑,这么小的院子,哪里住得下一百多人,何况还有众多的马匹行礼,就差人堆人了。
卫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抱着白瓮盯着棋盘,放着棋子,忽然又道:“对了,匈奴人有吃的吗?”
监察御史一怔,随即也想了想,道:“应该有吧,他们吃的跟我们不一样,肯定会自带的。”
卫樵’唔’了声,点头道:“那就好,现在灾民日渐增多,能节省一点是一点。’
监察御史看着卫樵愣神,心里不禁暗道’大人的意思,是不准金陵商户卖粮食给匈奴人,要饿着他们?’
卫樵也不容这监察御史多想,手里捏着棋子又道:“匈奴人太过狡猾,我担心会有人铤而走险的为匈奴人卖命,从即刻起,你通知羽林军,凡是去见匈奴人的都得搜身,每一根头发都得数清楚,谁也不能例外。
监察御史一听,立即躬身道:”是。”
卫樵点头,’嗯’了声,目光盯着棋盘,许久又道:“还有,匈奴人每天出去的人不得多于五个,每一个都得让人贴身保护,毕竟我国仇视匈奴人太多,出点事我不好交代。”
这话就明白多了,这监察御史立即就懂了,抱拳道:”是大人,下官会记录下他们的一言一行,不管是见过谁,哪怕是跟谁对过眼下官都会记下。”
卫樵淡笑着转头看了他一眼,道:“监察道初立,你身上担子很重。”
这监察御史一听,当即躬身抱拳道:”一切都是大人的提携,下官一定不负大人所望。”
卫樵笑着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随之便又低头看着棋盘,似自言自语道:
“明年……郭子峰沈雨桐几个可以调动到六部了……”
这就是最明显的暗示了。
那监察御史天刚刚退后一步,一听立即双眼发亮,又对着卫樵抱拳躬身,悄悄退了出去。
卫樵余光看着这监察御史的背影,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这一招是牛一郎教他的,效果还真好。将来提拔两说,人的积极性却是被调动到了最大。
“少爷少爷。”
监察御史没走多久,小丫头香菱的声音就从下面传了上来,随即人也蹬蹬蹬风风火火的跑了上来。
小丫头小脸通红,嘴角还残留着绿色的糕点,直奔卫樵身前跑来。而她身后,秀儿手里还端着盘子,满脸花花绿绿,像个小花猫似的也随着跟来。
秀儿今天支了银子,恰好香菱被婉儿派来跟着卫樵,结果,两个脾性相近的小丫头有了自由就疯了。
卫樵瞥了两人一眼,又盯着棋盘道:“什么事?”没办法,香菱可以随意教训,秀儿却得客气着点。
小丫头跑到卫樵身前,大眼睛闪亮道:
“少爷,真被你说中了,府上来了不少人,都急着要见你……”
“都有谁?”卫樵放下一枚棋子,笑着道。这是预料之中的,他闹的这么轰动,估计会惊动不少人,甚至还会引出些大人物。
小丫头立即掰着手指道“有礼部的尚书秦大人,吏部的侍郎刘大人,兵部的尚书杨大人……”
“不用说了。”卫樵刚听了三个就摆手打断了香菱。不用听了,因为前面三个就是大人物。秦匀是礼部尚书,刘聪代表的估计也是吏部尚书方仓,兵部的杨宗夭也是尚书,这三个就已经足够让他不得不重视了。何况,估计后面还会有阁老冒出来。
小丫头道“那,少爷,要不要回去见他们?”
见,怎么见,见哪个?
卫樵摇了摇头,这件事只能在廷议上一锤定音绝不能拖,不然一拖扯什么事来,他就要被动了。
“秀儿”卫樵想了想,转头看向边上秀儿道:“回去告诉清宁,就说我在外面躲一宿今天就不回去了。”
秀儿一愣,手指放在小嘴里吸了吸,有些愣愣的点了点头。
卫樵又看了眼一样一脸小花猫的香菱,心里忍不住的摇了摇头。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很纵容这些小丫头了,没想到武清宁更纵容,只要不触及底线,她一般都不会教训谁。
‘惜鸾。7卫樵心里忽然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