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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周凫蓦然又从怀里拿出六张银票一拍桌子吼道,双目瞪着卫樵咬牙切齿。
卫樵淡淡的看了周凫一眼,又拿起一张银票,在眼前打量一眼,道:“丫头,今天少爷我高兴,这一千两也是你的了。”说完,将一千两下面的七八张银票也放到打赏说书人银票的边上。
砰!
周凫脸色铁青,猛然一拍桌子冲着卫樵大吼道“姓卫的你诚心跟本王过不去是不是!”
虽然卫樵身前没有银票了,但他怀里也不能再一口气掏出七/\千两的银票了。
卫樵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周兄何意,在下只不过觉得这位老先生说的不错所以打赏了他几两银子而已,周兄有必要跟在下吹胡子眼吗?”
几两银子?周凫脸色更加铁青,如果可以他现在恨不得过去掐死卫樵!他今天怀里只带了两万多两的银票,中午前前后后他根本没花出去多少,两万两不多,但对他来说也不少了,如今全部扔这里了!
(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一章 神秘女子
“夫人,您看……”三楼的一个窗口,小二躬着身看着下面对峙的两人,对着面前一身黑衣蒙面女子低声道。。
“不急。”女子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两人,声音干脆柔和,听声音可以判断女子应该是个中年人,只不过那露在外面的精致双目,闪烁着道道让人难以言喻的奇异光芒。
小二躬身点头,然后悄悄的离去。自然,他虽然下了楼,却也没有敢露面。
周凫瞪着卫樵双目怒睁,拳头抵着桌子,脸庞铁硬,压根咬的痒痒。
卫樵的余光悄悄的在周围转了一圈,又看了眼周凫与周泰,心里微动,忽然起身拿起手里的一叠银票,一脸从容淡笑的向着说书老者走去。
周凫胸口剧烈起伏,一脸怒相咬牙切齿盯着卫樵,他虽然怒但不是傻瓜,并没有让人动卫樵。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这个时候他把卫樵怎么了,说不得明天武清宁就敢带人围了晋王府!
卫樵拿着银票走到周凫身前,顺手也桌上的银票给拿了起来,对着一脸扭曲的周凫笑着道:“我一齐给你递过去。”
周凫一点反应都没有。当然,蓦然大睁的眼睛除外。
周凫双眼大睁,忽然满脸抽搐,纠结的脸上似哭似笑,神情无比古怪的好似遇到了什么极其可怕惊恐的事情一般。
他看到了,卫樵手里的一叠银票,最上面的,赫然写着大大的‘壹’字,后面没有单位,直接跟‘两’。
一两!
周凫盯着卫樵的背影嘴角狠狠一抽,喉咙好似被什么堵住一般,头上青筋暴露,双目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泛着红光,胸口急剧起伏,脸角抽搐,神色充满了狰狞。
卫樵走到书生老者身前,将手里的一叠银票递了过去,笑着道:“老人家,这是武安郡王赏你的。”
那书生老者远远的就已经看清了卫樵手里银票上面的数字,早就被骇的一头冷汗,他混迹市井多年,哪里不知道眼前这俊俏的书生当众将晋王世子,武安郡王狠狠的摆了一道。
“啊不,不用了……我不,不要……”那老者先是楞了一下,待卫樵将银票递过来,顿时好似看到了洪荒怪兽一般,满脸惊骇,蓦然后退,随即一脸惊恐满嘴‘不要’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跑去。
很快,老者就转过门,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卫樵看着手里的一叠银票,眨了眨眼,在众人一致灼灼目光中,忽然一把将银票塞入怀里,然后走到那桌前,看着满场警惕恐惧疑惑的目光,卫樵春风和煦的向众人一抱拳,笑着道:“诸位,老先生肚子不舒服,现在由在下替他讲一殷。”
周凫脸色紧绷,脸角肌肉跳动,微仰着脖子,胸口紧缩,一脸怒狠的盯着卫樵,递在桌上的拳头紧握颤抖,心里有个可怕的念头不停的膨胀。”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史上有商,商末七国分……”卫樵一拍惊堂木,不理会周凫那吃人的神色,绘声绘色的就讲了起来。
周泰看着卫樵旁若无人的讲起了故事,又看了眼神色暴怒边缘的周凫,不动声色的悄悄退到了一边。他是草莽可不傻,如今这两位他都吃罪不起,只能躲到一边,免得被殃及池鱼。
周凫牙齿咬的格格响,本就忍无可忍,待见卫樵讲故事眼神却乱飘却完全没有在意他,这分明是完全没有将他放心上,这是**裸的蔑视!
砰!
周凫心底怒火轰然爆发,一拳打在桌上,一脸狰狞可怖的就向卫樵走去,怒喝道“卫樵,你真以为本王怕你……””世子。”周凫刚刚走了几步,忽然间一声淡喝从门口响了起来。
周凫脚步一顿,转头看去,脸角一抽,双目冲血的扫了眼卫樵,硬是压下怒气,向着来人抱拳道:“鲁先生。”
“帝御温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风骤起。
只见一条大青蛇,从梁上飞将下来,蟠于椅上。帝惊倒,左右急救入富,百官俱奔避……”卫樵讲的兴起,不时拍起惊堂木,高声唱和。
“士子稍稍忍耐。”鲁湖走到周凫身前,神色冷清的点了点头道。
周凫一听,满脸怒色道”先生,可是……”
鲁湖不听他解释,漠然道”这是王爷的意思。”
周凫心里的怒火瞬间被一头浇灭,嘴角抽了抽,满脸不甘不愿,转头盯着卫樵,厉狠依1日,不过很快又将怒气压了下去,沉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点了点头。
鲁湖一边看着卫樵一边向前走去,淡漠道:“士子坐吧。”
周凫压着满腹怒气,脸色铁青的跟着鲁湖在原来的桌边坐了下来。
“讲得好,讲得好……”鲁湖周凫刚刚坐下,门口又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来人一边快步走一边大喊。
一一傅明理。
“六月朔,黑气十余丈,飞入温雄殿中。
秋七月,有虹现于玉堂;五原山岸,尽皆崩裂。种种不祥,非止一端……”卫樵嘴里不停,也看到了傅明理,但让他惊讶的是,他余光在二楼的一个刚刚打开窗户内,隐约看到了礼王妃洛彤的身影。
卫樵目光扫过大堂里坐着的人,一丝淡笑从嘴角悄然滑过。一一一下子聚集了这么多人,想来今天要发生点什么了。
而在三楼的那个隐蔽窗口,蒙着面纱的女子悄然拿下了黑纱,露出了一张风韵犹存满是沧桑的脸庞。她怔怔的看着下面的几个人,蹙着眉头,眼神犹疑的好似心里在犹豫着什么。
女子站在窗口,静静的看着下面的几人,目光从洛彤的窗口到周凫到傅明理,最后落在了卫樵身上。
她看的阵阵出神,许久松开眉头,轻轻的松了口气,叹道“也罢,时间也差不多了。””来人。”女子一边蒙上面纱一边道。
“夫人。”小二飞快的跑了进来,站在她身后,恭敬道。
女子关上窗户,轻声道“待会儿把那位讲书的公子请上来,我要见见他。
“是。”小二毫不犹豫,答应一声,转身出门。
“讲得好,讲得好!”傅明理坐在周凫边上的一桌,手里拿着干果,一身流气的冲着卫樵大声喊道。
卫樵淡淡一笑,一拍惊堂木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完,也不管只有一个人喝彩,卫樵走下来,看向鲁湖笑着道:“鲁兄,多日不见。”
卫樵知道,这鲁湖虽然挂职刑部,却并不怎么出现,具体在忙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鲁湖神色冷清,看着的卫樵漠然道:“卫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过了。”
卫樵自然明白他话里所指,淡淡一笑道:
“鲁兄误会了,在下是穷人,最多打赏也就三两五两,跟晋王府财大气粗可不一样。“周凫一听,胸口的怒气骤然升腾,脸角抽搐,鼻患重重,眼神更是闪烁着吃人的暴戾之色。
鲁湖神色冷漠的扫了眼卫樵,没有再出声。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透,不用说太多。
卫樵冲着两人又一笑,转身走向傅明理,笑着道:“多谢傅大人捧场,总不至于下不来台。”
傅明理嘿嘿一笑,翘着二郎腿道:“我是穷人,没钱打赏。”
卫樵呵呵一笑,在他边上坐了下来,凑近低声道:“傅大人这次来是?”
傅明理嘴里扔了一个干果,标准的纨绔动作,他瞥了眼隔壁桌子,伸过头来神秘道:
“老五让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卫樵淡笑着低声道:“什么秘密?”
傅明理颠着腿,道:“老五说,有人会告诉你。”
卫樵一怔,转头向鲁湖看去。
傅明理低声道:“不是他,是一个对皇上影响很大的人。“卫樵神色微带着古怪,指了指身后的鲁湖周凫道:“那他们来干什么?”
傅明理嘴里咬的嘎吱嘎吱响,眼神若有深意道:”这个人很重要,即便是晋王也得重视。何况,嘿嘿,你以为跟在你后面的人少吗?”
卫樵微怔,旋即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那块金牌,眼神里露出恍然之色。随之心里又记起关于皇帝身体不好的那个传言,这个问题比较敏感,他一直没有问任何人。
小二不知道从来跑了出来,在两桌人面前笑呵呵拱手道“周公子,傅公子,卫公子,我家夫人有请。”
而与此同时,二楼的洛彤已经往三楼去了。
一向吊儿郎当的傅明理一听,神色忽然正了正,立马起身,甚至还一脸严肃的将卫樵也给拉了起来。
而周凫也好似受鲁湖嘱咐过了,如今也毫无嚣张之色,一脸肃色,身体笔正,甚至还理了理衣服。
卫樵心里猜测着这个人到底是谁,足艮着两人向着楼梯走去。
转过二楼,三人跟着小二直奔三楼走去。
卫樵走在最后,心里不停转着念头,他总觉的今天会发生一点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且对他来说,极其重要。
在拐角的一处房间门口,小二停了下来,对着三人躬身道:”三位里面请,我家夫人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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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二章 珍妃
洛彤居北,卫樵居南,傅明理周凫居中,四人围坐在桌边,对面坐着一身黑衣,神色沧桑丰韵,姿容精致典雅的中年美妇,她皮肤细致,身材丰腴,依稀可以看见昔日也是个绝世美人。;
“洛彤,好多年不见了。”黑衣女子微笑着看了几人一眼,轻轻点头,然后向着洛彤轻笑着说道。
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两人当年不仅认识,想来还关系极近。
洛彤看着黑衣女子神色有些复杂,道:”十五年了。”
黑衣女子脸上露出怅然之色,叹道:”是啊,十五年了,终于又回到金陵了。”
周凫,傅明理都端坐着没有动,腰板挺直,双手放在腿上,神色十分拘谨。
卫樵看着其他三人古怪的表情,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黑衣女子。衣着普通,气质筠雅,温和从容,那似看清一切的双眸,透着无尽的沧桑感叹。
这个女人绝对不一般。卫樵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心里得出一个结论。
洛彤似乎不知道如何与眼前的黑衣女子交流,一向长袖善舞的礼王妃,这个时候蹙着眉头,眼神忧虑,一副心事重重的为难模样。
黑衣女子看着洛彤笑了笑,道:“不用担心,他们都知道我回来了。”也不给洛彤再说话的机会,又将目光转向傅明理,精致的嘴角露出一丝久违之笑,道:”傅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傅明理立即躬身,神色恭敬道:“傅明理见过珍妃娘娘。”
珍妃娘娘?卫樵心里一动,}申色微带诧异的看向眼前这个黑衣女子,尽管猜到了这个女人不一般,却绝没想到是出自宫中。
黑衣女子也就是珍妃轻轻一笑,道:“十多年过去了,傅公子不必将那点小事放心上。”
傅明理依旧躬着身,道:“多谢娘娘。”
珍妃眼神里似露出了一丝失望叹气之色,又转头着向周凫,细细审视一番,笑着道:
“你父王应该猜到我为什么回来吧?”
周凫也躬着身,恭敬道:“回禀娘娘,父亲说,印空大师走了,娘娘就应该回来。”
珍妃轻轻点头,叹了口气道:“当年不幸,姐姐与小芽儿一起葬身火海,我了无生趣的离开了金陵,这一走就是十多年,一切都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姐姐小芽儿’、‘火海’、’了无生趣’……卫樵静静的听着,从他们的只言片字中细细分析,他对眼前这个珍妃娘娘充满了好奇。
珍妃叹了一句,又笑着道“回去告诉你父王,有些东西该还了。”
周凫连忙躬身,道:“娘娘放心,周凫回去一定转告。”
珍妃轻笑着点头,目光又转动到卫樵身上,仔细的打量一阵,轻轻点头笑道:“卫公子的确才情出众,俊荣非凡,将来肯定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
卫樵不知道为何,他似乎感觉到珍妃看他的眼神有些特别,但却又说不上来。而且,他的话里也好似若有所指,但卫樵却猜测不透。
“娘娘过奖。”卫樵淡然一笑,微微躬身。
珍妃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多了一些,看着卫樵道:“估计你也听不明白,今天见了几位故友心里高兴,便给你讲讲以前的一些尘封往事吧,这些年憋在心里也难受的很。”
洛彤三人都没有说话,神色已经平静如今又带上了一丝复杂感慨。
卫樵从容淡笑着点了点头。
珍妃回忆的眼神里露出欢喜之色,眼神飘忽的看着窗外,轻声道:“估计你也听说过我们,淑妃,珍妃。我们是双胞胎姐妹,在金陵颇有艳名,当时围追堵截我们的年轻才俊,甚至是达官贵人不计其数。不过,我们最后却双双人了富闱,成为文正皇帝的妃子。成为妃子没多久姐姐便怀孕了,生下了小芽儿,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无比的小公主。那一年,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后来我们与皇上一起回家省亲,没想到家里埋伏了刺客。当时侍卫并不多,很快就威胁到了皇上。当时漫天大火,浓烟滚滚,姐姐换上龙袍将刺客引到内院,我带着皇上杀了出来。最后,姐姐抱着小芽儿活活烧死,香消玉殒,而我则远走他乡,一去十五年。”
卫樵看着珍妃数度变幻的脸色,神色平静从容,但心里却产生了一丝疑惑。这不像是感慨怅惘,而是似乎特意简略的告诉他一些事情。
显然其他三人都知道这件事,她告诉自己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卫樵看着珍妃,眼神露出一丝疑惑。
珍妃看出了他的疑惑却笑着不解释,她很快收敛脸上痛苦的回忆之色,忽然又轻笑着道:“卫公子大概不知道吧,清宁的功夫是我教的,按理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傅。“卫樵一怔,她没见武清宁动过手,但也知道她肯定不弱,却没想到竟然是眼前的珍妃娘娘的教的。
这四大巨头的关系,还真是够复杂的。
不过随即珍妃又笑着道:“你也不必当真,我们关系复杂的很,各交各的。”
卫樵心里对这句话若有所思,面上淡笑着点了点头,道:“是。”这一声师傅他不能叫,至少得在武清宁见过她之后。
珍妃若有深意般的看了眼卫樵,又转向其他三人,轻笑着道“我这小楼还是当年皇上送我们的嫁妆,几位常来我肯定欢迎,但可不能影响妾身做生意,呵呵,无依无靠的就靠着这酒楼过活。”
周凫一听,连忙躬身道“娘娘恕罪,周凫刚才鲁莽,今天的一切都算在周凫账上,还请娘娘宽容。”
珍妃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向卫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