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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不一样呢?她不是万人唾骂的贱妇,萧瑀是不是会看在她一片真心的份上,在身边给她留个位置呢?可惜说再多,这些都只是假设,时光无法倒转,他们无法回到从前修正zi的抉择。
“走吧。她既然醒了,药方就要做一些调整和修改。”萧少康领着苓丹和阿福朝另外的一间屋子走去。
医仙谷的小木屋一共有五个房间,一间是萧少康zi住的,另外一间是正厅,其余三间本来是病人养病时的居所。目前那三间被苓丹抢占了一间,另外一间留给杜云锦,最后剩下的那间被阿福霸占,已然没有空出来的房间。不过自从杜云锦被救回来后,萧少康一门心思都在她的身上,也就暂时停了诊治其他病人。
房间布置得都比较简单,一张床外加一张桌子,只除了萧少康的这间。他的这间屋子原本就是前代医仙留下的,里面做了大的书架,上满堆满了各种医书。书架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像里的人风度翩翩,面容俊朗,但不是萧少康,而是他的师傅,真正的苏惊尘。之前有个病人糊涂闯进了这间屋子,看见画上的人也长得十分好看,且旁边有题字称“苏惊尘画像”后便一厢情愿地认定为他治病的医仙就是画中人,就是苏惊尘。恰好苏惊尘身边也一直都有位着黄衣的小姑娘,唤黄裳仙子的,于是萧少康就被外界的人改了苏惊尘的名字。苓丹见这件从外面村落听回的消息告诉萧少康的时候,萧少康摆摆手,直接认了“苏惊尘”这个名字。他的理由再简单无虞,fan zheng 他也不是帝都皇城里的裕王爷,也不能再叫萧少康,就顶替了他师傅的名字也算不错,还省下给zi重新取名的苦恼。
苓丹当然也情愿他抛却过往,成为治病救人的医仙,远离权利中心的尔虞我诈。
“好了。就照着这个方子抓来煎吧。”萧少康将刚写完的药方递给苓丹,顺手摸了摸蹭在他身上求抚摸的阿福。
他认识红毛阿福,是在许多年前,他还是跟随师父偶尔来医仙谷的小童。在入谷的地方,是他发现了蜷缩在母狼怀中奄奄一息的小阿福。他将它带回了谷中,彼时的阿福还只是只没长几根毛的秃子小狼。他耐心地将阿福救了回来,越养也就发现阿福身上的毛在一天天地变红,最后变成现在这样的火红色。
师父笑着拍拍他的头说,不过是想给你练手的,没想到你还真捡到个宝贝,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火狼。传说中是远古神祗犯错才堕落尘世轮回的,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对待主人十分温顺,但对待敌人时却是能让老虎这等山中霸王都为之颤抖的凶猛。
后来他离医仙谷,阿福就和他的师父留在这里,年复一年,直至师父驾鹤西游,他又重新回到这里,阿福还是和以前一样,等候着他,向他讨着欢心。
日光从屋外晒落进来,他半眯着双眼,在阿福的陪伴下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
他再也不用担心,当他睁开眼时,那个人很难chu xian在他面前的人会突然就没了呼吸。因为那个人已经醒了,他方才也探过她的脉,得知她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体内的“梦断”也消失殆尽,只要他再好好地给她调养一番,也许她将来还能恢复到从前的七八成。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她会不会开心呢?她应该会开心的吧,毕竟那时的她又可以用杜家枪了。
喧哗的宫城内,是册封皇后的大典。
萧瑀一身庄严的朝服,端正地坐在殿上,望着从殿门缓缓而入的同样盛装的梁乃心。刺目的大红色,带来那时的场景再现。也是这座宣元殿上,他牵着那根红绸,将那个人缓缓地带到他的父皇面前。他仍旧记得,父皇因为玉碎而无缘无故地发了好大的一阵脾气,在众人都离开后,那个无辜的她紧张地掀起盖头的一角朝他投来关切的眼神。
不是因为和夫君的有与荣焉,而是爱慕着的真心关切。那一刻,他的心被温暖所侵占,忘记了寒冷的滋味。
那一次,也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位传说的勇猛女将。
百官们不管是否真心的,都恭敬地向他与梁乃心献上祝贺。他温柔而深情地扶着梁乃心在龙椅的一侧落座,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人堆里的梁相。他素来都秉承谋定而后动,擅长不动声色地打杀仇人,所以今次他也不会例外的,他会好好地记住这个仇,有朝一日定会让他们把欠他的都还得清楚。
可是他欠别人的,又能怎么还呢?那个人都不在了,他又要到哪里去向她偿还?
宴会上的酒,萧瑀一反常态地喝了许多,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为终能娶到青梅竹马的恋人而高兴。黄园却皱着眉,在一侧伺候着,夜色降临的时候,他竟然扶着萧瑀回了龙乾殿而不是皇后所在的栖梧宫。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梁乃心不甚在意,她如今在意的都已经拿到手中,再去争他那颗早已许给别人的心又有什么意义呢?况且若真是将他逼到绝路,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端,那不如就像现在这般快活地过下去。即使萧瑀对她的恩宠不在,但总不会有旁人能越过她,毕竟她的父亲是梁相,是萧瑀最为倚重的梁相。
萧瑀被黄园搀扶下,半眯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空。
怎么连道月光都没有?
他想起那张熟悉的笑颜,靠在他的怀里,对他说着关于她故乡月牙城的往事。她说我们一起在月牙城的草原上骑马奔驰,一起去参加别人re nao的婚宴,一起站在高高的月牙城上看月光。
那样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而现在他的臂弯里却是空空如也。
206. 第六十二回 故人相见(3)()
萧瑀的脚即将踏入龙乾殿时忽然又停顿下来,他从黄园的搀扶中挣脱出来,zi转过身朝另外一个方向摇摇晃晃地走去。
黄园站在他的身后,抬手制止了准备跟上去的宫人。纵使夜色浓郁,凭他对整座皇城的了解也明白萧瑀前往的方向是北苑,冷宫的所在。
还是没能忘记,即便他隐藏得这么好,可偶尔酒醉不甚清醒的时候,他总会想那样的一个人。她不为名利,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见他受辱她会想尽方法帮他讨回来,见他中毒垂危她会以zi的鲜血来换取他的健康,见他被逼出征她会以zi孱弱的身躯替他出征……
他想,从前大约他真的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忽视这些她所有的好,将她逼上绝路。那样好的一个人,那样真心为他的一个人,终究被他亲手推开,再也找不回来了。
北苑里,冷冷清清,四处都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萧瑀站在院子里,望着那扇破烂关不紧的门,再次驻足。曾经很多次,当她将zi关在佛堂的时候,他都是这样驻足在院子里,静静地望着紧闭的房门。然而那时的他是安心的,他知道紧闭的房门里面有她的存在。如今换做了北苑,他的心就再也无法安定了,因为无论他再怎么在这里停留,房门就不会再有她的存在。
“黄园。”
萧瑀的声音很轻,即便是在寂静的夜里也需要仔细地倾听才能听得见。
“那个孩子在哪里?”
“孩子?”黄园上前几步,走到萧瑀身后的不远处,错愕地听着他的问话。
“对,她的那个孩子在哪里?”她和他没有出世就被迫夭折的孩子,会在哪里?萧瑀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她是在这里被郭如玉打掉那个孩子的,她来不及将那个孩子带离皇宫,那么那个孩子必定是在这里,但又是在哪里呢?
萧瑀沉思的瞬间,黄园已经反映过来了。他主子口中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指杜云锦的那个孩子。此时他才明白,原来所有的事情都在年轻帝王的掌控之中,萧瑀只是不动声色在旁静观而已。
“就在你旁边的这株树下。”黄园的声音很平静,他看见萧瑀也是一脸的平静,没有他想象中该有的癫狂。
“原来在这里。”萧瑀微微地笑了,他蹲在枯树的旁边,望着树干下的泥土,无限宠溺地笑着。在他的眼里,仿佛这并不是一堆泥土,而是孩子稚嫩的小脸,他揉着孩子的发丝,如同每一位新晋的父亲般慈爱。
“陛下。”黄园试探地唤了两句,萧瑀就像是魔怔了般充耳不闻,他也只好悄然地退回原位,偷偷地打量着月光下的诡异画面。
有许久没有睡得这般安稳,没有纠缠不清的梦境,杜云锦能想起的也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苓丹撇着嘴,一脸不甘愿地将盛好水的洗脸盆端进屋里,随她一同到来的还有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直直盯着床上杜云锦的阿福。
她口中小声地嘟囔着,大抵都是为萧少康抱不平的话语。杜云锦当做没有听见,转过头与透着好奇打量的阿福对上眼。她没想到zi居然能见到一只活的火狐狸,当初卿若风在书上看见有关于它的传说后,就背着行囊出门去找了三四个月,最后绝望而归。她还记得当时卿若风那张绝望又无奈的脸,让她暗自憋笑了许久。如果现在卿若风能亲眼看见的话,也算了他一个长久以来的心愿吧。
可惜那个人,如今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杜云锦眸光一暗,从阿福的身上移开。苓丹帮她洗漱收拾了一番,又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据说是萧少康新开的药方,要她趁热喝了。
杜云锦望过苓丹一眼,就偏过头去,没有丝毫要理会她的企图。苓丹瞧她这般顽固不化的样子也懒得多费口舌,将药碗望床边的矮凳上重重的一搁,带着阿福就出门去做她每天都要做的巨大工程。
屋子里恢复了宁静,杜云锦朝向床内方向的脸上却徐徐地流下眼泪。她曾以为这辈子的泪水都已经流干了,谁知道还有,果然是应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老话么?
这算什么?
养育她的父亲死了,杜家军也散了,荣景成解甲归田再也不问世事,孟冲及一干将领都被斩首,她还失去了她的孩子。她的人生已经变成了一团糟,她什么都没有了,但最为罪魁祸首的她却独自活下来了,这算什么呢?
假若不是她一意孤行地要嫁给那个人,一心一意地不惜动用杜家的力量也帮他登上高位,那么哪些无辜的人是否还能保全性命,自在的生存着?是她的执着害了所有的人,可这样的她却能够苟活于世,这是不是天理不公!
之前因病中昏迷,她并没有仔细地想过往昔发生的这yi qie ,如今清醒过来自然是悲痛交加,又加上深深地自责,随即胸口处便是一阵血气翻涌。她半撑着身子,捂住绞痛不已的心口,对着床边的空地儿就喷出一口血。
本在屋外守候的人,见此场景再也是忍耐不住,提脚将门踹开,急步走到杜云锦的面前。
见到她的那一刻,萧少康是惶恐不安的。他知道zi没死的事实对杜云锦会造成多大的打击,因此这几日他都让苓丹出面,zi却躲在门外偷偷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切莫再这么激动。”萧少康小心翼翼地将她扶靠在床边,并朝她的身后塞进几个枕头,又仔细地将被褥为她拉好。“你才醒转过来,正是静养的时候,切忌不能情绪波动得太厉害,否则对你的病只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杜云锦的唇边还残留着血迹,映衬出脸色的极度苍白。她微弱地笑了笑,轻声答道:“哦,是吗?”
她不在乎,她用这样不在乎的语气反抗着萧少康的治疗。她仍然想着那个死字,仍让放不下过去,不肯原谅他,也不肯原谅包含zi在内的所有人。
“在南疆的时候,你曾对我提起过杜将军的枪法可谓是传世之宝。当时你怨叹zi的身子不好,无法再将这门技艺传承……”萧少康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留意着她的神情。果然在提及杜博承和杜家枪时,她的神情有了yi yang的波动。“我替你诊过脉,你身上原来中的毒已经褪了大半,只要配合我的药方调养,必定能将余毒肃清。那样的话,虽然不能恢复和以前一模一样,但也能好个七八成。也就是说,再拿长枪是没有问题的。”
再拿长枪没有问题,那就说……杜云锦紧紧地拽紧身边的被褥,唇被zi咬得发白。
“你若是不想辜负杜将军的养育之恩,就请你养好身子,将杜家枪传承下去,免得杜家枪后继无人,真正地断了杜将军的所有。”萧少康自然是明白杜云锦性格的,也因此抓住这一点来激发她重新活下去的斗志。为了杜家,再艰难她都必定能够撑下去的。他望着她低垂的双眼,轻声说道:“因为这是你欠杜将军,欠杜家的。”既然她要钻zi是罪魁祸首的牛角尖,那么他就顺着这条路让她好好的活下去。
“阿兄,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死是弱者的选择,努力地活着才是对让那些期盼你死去的仇人最有力的反击。”
他忽然又唤着旧识的称谓,杜云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陷入zi的沉思。
萧瑀要她死,梁家要她死,就算世上所有的人都要她死,那又如何!她是杜云锦,是杜家唯一活下来的人,她身上还背负着传承杜家枪的希望,她必须好好的活着。
他明白这样的举动意味着她真的已经想通了,也会认真努力地活下去,他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地过好每一天了。不过令他也有疑惑的是,明明她身中“梦断”之毒,这次竟然被清除了大半。“梦断”是出自他之手,其药理性他是最清楚的,且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潜心研究破解之法却始终未能成功,如今到底是被何人解的?这还真成了他的一个无法解释的难题。
他偏着头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没有得到答案,索性将这件事放在一旁不再去想了。fan zheng 她在这里,来日方才,总归会让他找到答案的,他眼下要忙的是他新移来的曼陀罗有没有被苓丹那小丫头给糟蹋致死!
他摇着头,手背着身后,摇头晃耳地像是位发愁怎么收拾调皮学生的先生一般,朝药材种植地走去。
医仙谷内,和往常一样的安安静静,野菊花也照旧不分时节地开得绚烂。萧少康蹲在一片空旷的土地前方,眼角不断抽搐。在他身后,苓丹搅着zi的衣角,堆着满脸谄媚的笑容。
果不其然,萧少康望着土地中间四仰八叉地卧着的曼陀罗,目光凶狠地瞪向一旁的罪魁祸首们,声音难得清冷:“你们两个从今日开始给我出谷去,没做满一百件好事不许回来!”
“主子……”苓丹微微弱弱地小声抗议,红毛阿福蹲坐在她的身后,仰天悲鸣。
207. 第六十三回 西塘访医(1)()
明明只是深山旁边的一座小小山村,却有着与之不匹配的繁华。人声鼎沸的街道,熙熙攘攘来往不停的人群,纵使帝都也不外乎此等场景。
装饰豪华的马车在一处客栈门前缓缓地停下,车窗的帘子随之被人轻蔑地一扔,遮住了里面的光景。
小二肩上搭着一条极具象征性的白长帕子,扬起满脸笑容,殷勤地凑到马车前方,询问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车内人还没有答话,小二就被车夫旁边的那个人强势地格开。那人面色肃穆,虽只着了简单的黑衣,但眼尖的小二还是瞧出那料子价值不菲,看来今日遇见的是位贵客。小二想到这里,没有埋怨那人的无礼,反而笑得更殷勤。
“这里便是医仙谷外的西塘村吗?”那人利落地挑下车,抱住双臂问着一直想往上凑的小二。
“对啊,我们这里就是西塘村!”小二听到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