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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喜鹊悄悄地唤了他一声,亲眼见到主子如此狼狈的一幕,她的日子仅是想想都觉得恐怖异常。可是现在……她的眼光朝四周转了一圈,庆王早就送梁乃心出了栖梧宫,殿下的众人也走得干干净净,想找帮衬下的念头就彻底死在心里。
阴风阵阵,阴风阵阵啊!
雁回跟在杜云锦的身后,对于她方才的行为并没有太大的意外,自家主子向来就没什么耐心,想新婚那夜提起长剑削嬷嬷的发丝就可见一斑。偏偏裕王还要招惹她,有这个下场不足为奇。
宫殿的转角处,衣袂翩翩,方才称要送梁乃心出宫的庆王赫然站在那处。月光从他的头顶倾泻而下,更显得他的不凡气度。
“殿下。”身后的亲随见他久久未曾移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道浅浅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他如果没有看错,那应该是太子妃杜云锦和她的侍女。“那是太子妃……”
亲随的话没有说完,萧玉礼却十分清楚他的意思。那是太子妃,那是太子的人,在这等敏感时刻最好少招惹。
“敏之,如果让萧瑀的女人心甘情愿地被我睡,你说萧瑀会是什么模样?”
第二十四回 萧瑀酒醉(1)()
夜色渐凉,各处宫门内亦点上灯光,远远望去竟是一片璀璨的灯海,如同天空中的繁星般。
赴宴的官员们纷纷从宣元殿中走出,与等候在宣武门外的自家家眷一起归家。熙熙攘攘,折腾了好半天才终于恢复宁静。
同他们不一样,杜云锦带着雁回等在暖春门外,等了好半响才看见郭厚生扶着微醺的萧瑀出现。
“殿下这是?”雁回见萧瑀整个人都靠在郭厚生的身上,赶紧上前搭了把手,让郭厚生能松口气。
“殿下今日独自在宣元殿,被那些个大臣们轮流敬酒,饮得有些多了。”郭厚生不卑不亢地回着话,却是对着杜云锦。
听完他的话,杜云锦的眉头微微地皱了皱。对于萧瑀能够代替萧沨在宣元殿中坐镇这件事,她并没有表现出欣喜之色。这原本就应该是属于萧瑀的荣誉,却被剥夺得太久,再次回到手中有什么好惊喜的!更何况圣意难测,两手空空的就站在风口浪尖上并非是什么好事。
“回去吧。”杜云锦换开雁回,与郭厚生一起,将萧瑀扶上撵轿。本来宫里的规矩,四妃以上或者特别受宠的主子都可以乘坐撵轿,更何况太子未来储君的身份!但萧瑀一直以来都被萧沨嫌弃,下面的人又是捧高踩低之辈,根本就未在暖春门内为他准备撵轿。不然,萧瑀怎么会被郭厚生扶着从宣元殿一路走到暖春门!
“娘娘,莫说宫里的人,就算是寻常人家也会有这等的恶奴。”雁回瞧了瞧杜云锦的脸色,出言宽慰道。
“我知道。”杜云锦朝她点点头,小心地扶稳身侧的萧瑀。因害怕醉得厉害的萧瑀自己坐着会掉下撵轿,杜云锦才舍弃了自己的撵轿,上了萧瑀的。
身侧的人紧闭着双眼,脸色因酒醉泛着不一样的红润,平白无故地增添几分艳丽的神采。
杜云锦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又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轻柔地给他盖上。睡梦中的萧瑀没有什么表情,但也没有往昔脸上深藏的那抹落寞,他只是安静地睡着,靠着杜云锦安静的睡着。
能够安心地睡一觉,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对于萧瑀来说却是极为难得。杜云锦的目光落在他的睡容上,她当然不会与那些宫人们置气,对付那些小人,最有效的就是你比他强,强到他自然臣服。所以,她如果想要帮萧瑀出这口恶气,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才能让众人都臣服。
这些账,她姑且先都记下来,总有一日能教那些人连本带利的归还。
这些账,她姑且先都记下来,总有一日能教那些人连本带利的归还。
灯光在他们的身后闪烁,像是谁藏在黑夜里意味不明的目光。
撵轿行得极慢,回到东宫时已是子时一刻。如玉收到消息,早早地就等在院门口。对于她的办事能力,杜云锦还是十分欣赏的,之所以今次赴宴未带她去,也是留她守住东宫,毕竟这里才是她和萧瑀的老窝,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第二十四回 萧瑀酒醉(2)()
杜云锦绞了条帕子仔细地给萧瑀擦着脸,他因醉酒有些发热,帕子的清凉一至,他就径自贴了上来。
郭厚生打量了一眼此刻的场景,向如玉和雁回都递了眼色,三个人领着身后的宫人们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杜云锦与萧瑀两人,她脸上的窘色才露了出来。萧瑀像是醉得厉害,大抵是贪图杜云锦手中的凉意,整个人都肆无忌惮地贴了上来,手更是横在她的腰间,因此两人的姿势,咳咳,有些暧昧。
其实这样的场景对于杜云锦来说,也并不是初见。她最开始随杜博承参军的时候,是被他和卿若风当做普通兵士直接给扔进军营的。她一袭男装,与最低层的士兵同吃同住,睡得是大通铺,要是身边有睡相不好的人一只长臂就给搭过来。不过那些人次日起来都会发现自己多了个黑眼圈,疼得十分厉害,所以之前在栖梧宫里对萧少康那样已算是十分优待了。
如今这样贴上来的人是萧瑀,她那双手便如同生了根般,无法动弹。可她又不知要如何处li眼前的事情,从来没人教过她要怎么对待自己的夫君,她只知道,她喜欢那个人,便想将世间所有好的都给他。
她僵硬着身子,任由萧瑀半趴在自己身上睡得香甜,窘迫地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之后,屋内才传来幽幽地一声叹息。
“锦儿,你还真是……”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萧瑀虽比不得萧玉礼的绝艳,但也是仪表堂堂的如玉君子,这些年来想要爬上东宫太子床的女子也不算少数,他这么大度给杜云锦机会,却不见这个一心爱慕他的人有任何的动静。
杜云锦闻声低头,正好对上萧瑀那双泛着幽怨的眸子。“我……我……”一连几个我字,足以见得她的手足无措。
“没人教你要如何伺候酒醉的夫君么?”萧瑀开始头疼起来,素来都是旁人伺候他的,他还没主动为女子做什么,但此刻的蓄意酒醉又在昭示会发生点什么。
今日宫宴,萧沨破天荒地让他代为主持外席,这似乎是在向众臣递过一个信号,那就是承认他太子的地位。虽然之前他地位不稳,但毕竟是娶了杜博承的独生女儿为太子妃,不管杜博承现在有没有表明态度,都已经被认为是太子一系之人,而与杜博承关联甚多的军中各方也将关注的目光落在萧瑀的身上。
文臣与武将,自古以来都争斗不休。武将看不起文臣手无缚鸡之力却可以成为天子近臣,高官厚禄唾手可得,文臣亦不喜武将,认为武将大多胸中草莽,毫无休养。
文臣之首的段相与庆王jiē触频繁,太子成为杜博承的东床快婿,这俨然成为文臣与武将之间的斗争般,至少在武将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相对于庆王来说,他们认为太子与自己更为亲厚,只要太子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们还是很乐意站在太子的这一派来的。
萧沨今日的举动,也恰好表明他也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为了安抚武将们不得不承认萧瑀的地位。
第二十四回 萧瑀酒醉(3)()
不管乐意还是不乐意,只要萧瑀太子的身份摆在那里,还没有被废除,那么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储君,是众臣需要巴结讨好的对象。这么一来,敬酒的人是来完一拨又一拨,饶是萧瑀的酒量再好也扛不住这般的灌法。
在席上,在众人来来回回得敬酒中,萧瑀就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做的一件事。他不是无能平庸得看不清自己真实处境之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迎娶杜云锦。既然如今这一切的虚华都是杜家带给他的,他能做的自然就是加强与杜家的关系,将杜家紧紧地拴在自己的身边,不让他们有任何的反水。只要有杜博承在的一日,他的地位就不会再那么飘摇。
杜云锦听到萧瑀的问话,不由自主地撇撇嘴,当然没有人教过她这些,就算当初在大婚之前小陈氏曾派了两名教习嬷嬷到杜府,可她们所讲的也不过是宫中礼仪,何曾会说这些较为私密之事。她歪着头,仔细想了又想,最终发现她所学的都是如何上阵杀敌,如何布阵破敌之术,似乎真的没有伺候夫君的只言片语。
萧瑀再次长长地叹息,看来杜博承是将这个女儿彻底地当做儿子来养育的吧。
“那阿瑀现在教锦儿怎么做,可好?”
他教她如何伺候夫君?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杜云锦还是默然地点点头,谁教她是真的没学过这门技艺呢。
“首先,为夫身上有些热,锦儿应该先帮为夫去热。”
“去热?”杜云锦顺着萧瑀的目光看向自己手里的帕子,不明所以。
“就像你方才所做的那般。”萧瑀从她的眼里看清了她是真的不明白,再次头痛起来。他是不是应该明日让郭厚生挑选了名信得过的嬷嬷来,好好地教杜云锦关于如何伺候夫君一事。
原来那就是去热,杜云锦很快就学会了,但是萧瑀的脸已经被她仔细地擦过了,接下来她还要擦哪里呢?她的目光犹疑不定,萧瑀对于她的无知已经完全接受,拉住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腰带上,轻柔又带着蛊惑地语调:“锦儿,你要先解开为夫的腰带,才能去掉为夫身上的热。”
解开腰带去热?因为对萧瑀的信任,杜云锦并没有多做他想,三下五除二地就将萧瑀的腰带接开,顺带还不用他的下一步指示就将他的上身扒了个干净。
这次第,轮到萧瑀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却发不出一个音。他怎么看都觉得杜云锦先前的种种只是在扮猪吃老虎,而他就是那只傻兮兮的笨老虎。
“咳咳。”萧瑀轻声咳嗽两声,以提醒目前坦然看向他半裸上身的杜云锦。
杜云锦倒真不如那些京中的姑娘们,见着萧瑀半裸的上身也没有露出其他的表情。她其实在军营的时候,已经见过太多男人的半裸上身,当然这点是卿若风严重警告过她的,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否则萧瑀不会要她的。所以此刻的杜云锦虽然神情淡定,却没有要解释的意图。
“可以……去热了。”最终还是萧瑀承受不住她注视的目光,出声催促道。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明明要看她娇羞的模样,似乎却被她反调戏了一把。
“哦。”杜云锦依旧面不改色地绞了帕子,仔细地擦起萧瑀的上身。可那也只是擦身子而已,萧瑀郁闷不已地看着帐顶,他颓然地发现,他生平第一次引诱一个女子竟然会以失败而告终!
第二十五回 宫外逍遥(1)()
斑白的墙,垂落几支在萧瑟冷风中依旧青翠的竹叶。
萧瑀提起笔,抬眼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在洁白的宣纸上默然地下笔勾勒,一笔两笔,渐渐地就有了轻风拂动竹叶的画面。
从东吾山归来,已有几个月,除却中秋宫宴那日代替萧沨坐镇宣元殿外,他又变成了闲人一名。相反的,经历了萧瑀中毒之事有过稍稍的低调后,庆王又重新站在了众人的面前。渝州一带秋日时未能丰收,前去赈灾的官员又办事不利,饥饿的民众为了吃饱饭活下来不断地冲击官衙与富户,到此时此刻已经演变成了一场不容忽视的民变。萧沨为此大为光火,随即召回称病休养中的庆王,让他亲自前往渝州进行查看灾情,以及今早剿灭那股占山为王的刁民悍匪。
像这样的事情,自古以来首选的都应该是太子。萧沨中秋宫宴上赐如意给内定庆王妃梁乃心,现在又让庆王前往处li赈灾事宜,种种迹象不得不让人们的心里都犯起嘀咕。
杜云锦焦急万分,不断催促元叔尽快处li日前交办的事项。而这件事的中心——萧瑀,却事不关己般地,每日只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是练字就是作画,日日愈加消沉。
“小姐。”原本在窗边打络子的雁回不知何时站在杜云锦的身边,轻声道:“如玉方才来说,庆王那边又送礼物过来了。”
“他怎么又来了!”杜云锦闻言,将手里的一册兵书搁下,皱着眉嘀咕道:“他这到底要唱哪出戏!”
雁回对着她苦笑一下,也不知那位深受帝宠的庆王究竟目的是为何!中秋宫宴之后,那位庆王殿下就隔三差五地送过不少的奇珍异宝,且还指名点姓地说是要送给太子妃杜云锦的。
小叔子不断地送来礼物,而且还是一位刚送完,另一位就接着上,这叫怎么回事!雁回不解,杜云锦也暂时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娘娘,您看这是收还是不收呢?”如玉捧着一盏夜明珠涂抹过的七彩琉璃灯笼,垂着头站在杜云锦的面前。
“这……”
杜云锦的眉头皱得更紧,她可以收下萧少康的礼物,因为萧少康的目光清澈不含任何的阴谋诡计,可萧玉礼那样谜一般的男子,且又有如海的心思,她怎么敢不清楚缘由就收下他的东西!
“收,怎么不收!”
忽然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紧接着便是一袭暗纹缠枝白莲的袍角出现在杜云锦等人的面前。
“那就收下吧。”有他出声代为回答,杜云锦也面带微笑地让如玉将东西搁起来。这等稀奇的玩意儿,也许能讨别家姑娘的心头好,可却不是杜云锦喜欢的东西。
“不喜欢么?”萧瑀坐在凳上,雁回上前为他添了茶水。“庆王送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
“真的?”杜云锦闻言,忽然就来了兴致,将如玉手里的灯笼仔细地看了看,是做的比较精致,看来应该是有些价格的。“这东西卖个几十两,应该有吧?”
“才几十两?”笑出声的是一向稳重的是如玉:“娘娘,这盏七彩琉璃灯外面涂抹的夜明珠粉就值得一百金……”
第二十五回 宫外逍遥(2)()
“一百金?”杜云锦的脸色忽然黯淡下去,轻声道:“一百金可足够救助半个渝州城的百姓吃上三日热腾腾的饭食了。”看来这庆王可真是大手笔,只是不知他的这份手笔里面是否也有赈灾粮饷?
她抬起头朝萧瑀望去,正巧对上萧瑀一直等待着的目光里,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里寻找到一样的信息。
“昨日刚下了一场雪,锦儿,京畿城的雪景可是一绝,不若出去走走?”
萧瑀淡然一笑,将前面的话题就此揭过,反而是提出了个杜云锦无法拒绝的提议。她自幼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在月牙城时也是和卿若风隔三差五就四处溜达的,现如今因嫁给萧瑀,要努力学做皇家媳妇而刻意地收敛自己的举止,又憋了好多日,此刻听到萧瑀的提议哪里还有不赞同的道理,倒是雁回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萧瑀,最终还是将劝阻的话给憋了回去。
萧瑀见她点头同意,转身朝一旁的如玉吩咐道:“这趟你陪太子妃出去,给太子妃找身衣服换上。”说罢,他又转过身对杜云锦柔声道:“我在前厅等你。”
杜云锦本还在疑惑为何不让雁回跟着出去,此刻被他这般对待,便将心里的疑问都抛之脑外,哪里还记得起分毫。
雁回脸色有些难看,从来跟在杜云锦身侧的人都是她,哪里轮得上一个如玉。
“雁回妹妹,殿下这般安排皆因举宫上下都知你是娘娘最亲近之人,若你在宫里就没人怀疑娘娘的去处了。”如玉瞧着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