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此刻的萧瑀没有留在主屋,也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回主子,属下已经探知,主子中毒之事陛下虽未下令细查,只处置了灼华宫里当日当值的几名宫人,但陛下近日都未再召见清妃,而是去了新进的容嫔那里。”
屋内烛火摇曳,黑衣人静静伫立在阴影里,若不是偶尔的回应声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萧瑀慢慢地数着手里的玉珠串子,听了黑衣人的回话,未发一语。清妃专宠十余年,在那个人心里的地位定然不低,至少应该比他这等孽子高出数倍。那个人怎么会因为他的一次中毒就不待见自己的宠妃?只不过清妃近来在朝中的动作频繁,这才引得那人不得不给予一次重重的敲击。
“庆王呢?”
“庆王这段时间都在自己府中,连灼华宫也甚少去。府上有话递出,说是因主子您的中毒受到了惊吓。”
“他那样胆大包天的人还会受到惊吓?”萧瑀手下一停,轻笑出声。
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回道:“话是这么传出来的。”
“他不过是想借此将自己摘干净,免得影响在那个人心中的印象。”萧瑀淡淡地笑了起来,他的那个弟弟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心机城府不知强人多少倍!
“那边呢?”萧瑀的目光看向主屋的方向,那边早已熄了灯,黑乎乎地瞧不清楚。
“太子妃前日曾让身边的雁回姑娘传了信回京中的杜宅,是想让管家帮忙打听陛下对殿下中毒之事的处置详情。”黑衣人上前一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双眼看向萧瑀,轻声询问:“主子是否要料理了那边?”
第二十回 所谓缠绵(3)()
“他不过是想借此将自己摘干净,免得影响在那个人心中的印象。”萧瑀淡淡地笑了起来,他的那个弟弟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心机城府不知强人多少倍!
“那边呢?”萧瑀的目光看向主屋的方向,那边早已熄了灯,黑乎乎地瞧不清楚。
“太子妃前日曾让身边的雁回姑娘传了信回京中的杜宅,是想让管家帮忙打听陛下对殿下中毒之事的处置详情。”黑衣人上前一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双眼看向萧瑀,轻声询问:“主子是否要料理了那边?”
“不必。”萧瑀朝他挥挥手,随意地说道:“随他,你只需派人仔细留意着动静即可。”
“是。”
如同上一次的消失般,黑衣人回完这句话后,阴影里的身影也不见了踪迹。
屋外郭厚生仍旧垂着头,安分地守着。只是当黑影消失的那一刹那,他的目光警惕地看向主屋的方向。
在主屋黑乎乎的内室里,雁回同样警惕地看了一眼屋外,确定没有任何的声响后,才起身坐到杜云锦的床边。
“小姐……”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唤了好几声,才见到杜云锦慢慢地醒转过来。
“怎么样?元叔那边来消息了吗?”此时的杜云锦已从之前的酒醉中苏醒过来,目光清明地看向雁回,等着她的回答。
“有消息了。陛下并未下令细查殿下中毒之事,不过听说庆王这段时间也病了。”
“只这样?”杜云锦失望地垂下眼,她没想到萧瑀竟会被厌弃到这种程度。所谓虎毒不食子,就算再怎么厌恶,当看见骨肉无辜中毒,作为父亲好歹也应该揪出那个谋害自己孩子的凶手才是。难道……在今上的心里,真的将萧瑀当作故后与人私通的孽子?
怎么会呢?抛却今上与故后的旧时恩爱,就论那高墙之内的东宫,就论那宣武门外排排而立的宫卫军,就算故后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力量弄个人进宫肌肤之亲。怎么算怎么想,萧瑀合该都是今上的亲生骨肉。这般浅显的道理,连她都能想的明白,为何今上就是要这么偏激,这么自以为是呢?
雁回透过月光,将杜云锦眼眸深处的悲痛看得清清楚楚,她默默地叹了口气。“说来殿下也真是可怜!故后早逝,又不得今上的疼爱。不过幸好还有小姐为他打算。”
“你这丫头,就知道打趣我,看日后谁家小子敢娶你!”杜云锦瞪了她一眼,话语里却不是斥责的口吻。
“外面的事情,你还是要多让元叔帮忙打听着。”杜云锦沉下心思,慢慢地吩咐:“你与我俱在深宫之内,消息许多不通。阿瑀他这样的地位,怕也没有多少人肯为他做事,所以我们们必须多了解朝中局面,以便做后面的打算。”
“是。”杜云锦严肃起来,雁回也敛了脸上玩笑的神色。
主仆二人又细心地听了听屋外的动静,除了山风吹过,便是如玉呼吸的小小声音,再无其他。
她们方才安心下来,借着月光各自归位,真正地开始休息。
第二十一回 冰糖葫芦(1)()
萧瑀在东吾山上的逍遥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杜云锦扳着他的手指细细数来,也不过十余日的光阴。
山中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哪里像山外的喧杂与炎热。这时节,整座帝都城已经迈过满城梨花开的时候,皇宫内镜湖的水边上,那之前还打苞的芙蕖已有几朵等不及的开始绽放。
日光融融,荷香阵阵。
杜云锦摇着手里的团扇,不安分地在屋内走来走去。随侍在身侧的雁回不停地朝门外张望而去,那些宫人的手脚怎的如此慢!去了足足半个时辰还未将冰块领!
杜云锦瞧她那张比自己还着急上火的模样,轻声笑了起来。“我并非那般热,你让他们慢点来也可以。”
雁回摇着头走到桌边,帮她倒了杯凉茶递过去,碎碎念着:“小姐心慈,却不知这下人们偷懒的门道。奴婢要不催促着点,小姐到夜里怕也用不到冰块。”
“真的?”对于这点,杜云锦确实不如雁回知道的多。她只知道军令一下,四军齐发,谁也不敢迟动半刻。
雁回见她一脸茫然,便将内里的那些可以偷懒的地方与法子一一向她道明。
一个说,一个听,主仆两人正说得起劲,萧瑀倒是从屋外风尘仆仆地归来。
他刚进屋子便皱起了眉,转身对跟在后面的郭厚生说道:“怎的如此热?”
郭厚生恭敬地低垂着头,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今年的天气炎热,这还未到六月里便已是知了乱叫。不过宫里对冰块的供应也相应的提前,小人得知雁回姑娘已经着人去领了。”
这算什么?拐着弯地指谪雁回的越级?杜云锦冷冷地看了眼郭厚生,又看向雁回,轻声道:“雁回,你下次可不能如此鲁莽了。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这东宫也有东宫的规矩,就算是本宫让你去做的,你也要遵循规矩做事。如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是。”雁回从未受过杜云锦这般厉声地训斥,脸色一变,随即就跪在地上向杜云锦认错。“奴婢再也不会任意行事。”
杜云锦这一出到底折损的是郭厚生的脸面,纵使他是跟随萧瑀的老人,却也只是个下人,如何能和太子妃相提并论!
郭厚生的脸色忽白忽青,像乌云和白云在天空里交织般,甚是好看。
萧瑀解了外面的罩衣,独自坐到桌边,慢慢地开了口。“你须记下,若是太子妃这里短缺什么,不必报知你处,亦不用知会本殿,立即着人去办了便是。”
“是。”郭厚生低下头,回答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其实杜云锦并非是想给郭厚生脸色看,她想要的不过是自己在萧瑀心中的地位,究竟能不能比过这些个东宫里的老人。萧瑀的这番话表面上是在训斥郭厚生,实则却是在传递出他对杜云锦的认同之意。
她浅浅地笑了起来,亲自倒了杯凉茶递到萧瑀的手里,柔声地劝说:“郭总管也是尽心为东宫而已。阿瑀,你可千万不能责怪他。”
她话里还有话,这点对于像郭厚生这样的人精来说早就听出苗头,但碍于萧瑀的态度,他也只能静静地等待那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第二十一回 冰糖葫芦(2)()
她话里还有话,这点对于像郭厚生这样的人精来说早就听出苗头,但碍于萧瑀的态度,他也只能静静地等待那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果然杜云锦话锋便是一转,继续说道:“阿瑀你也知道,我不是帝都规矩堆里长大的,也着实有些头疼那些个规矩。我素来都是自由惯了,幸好在外时有雁回提醒着我,但回到家里我也确实想图个清静自在……”
她的话故意地顿了顿,萧瑀就着茶杯将她的手握住,目光也停留在那上面。她的手不似那些梁乃心的柔若无骨般嫩滑,相反的,她的手掌里还有不少的硬茧,那是长年练枪磨出来的,还有些恪手。可正是这样的触感却让他欲罢不能,像入了迷般不愿意放开。
萧瑀没有抬头,杜云锦的目光越过郭厚生看向一直候在门口的如玉身上。那个女子,就算不说话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总让杜云锦如鱼鲠喉,无法安心。
“阿瑀,我素来用惯了雁回,不如请这位如玉姑娘回她来时的地方吧。”
终于说出这句话,萧瑀几乎不可见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他就是在等,等她什么时候开这个口。
萧瑀没有马上回话,而是拿眼看向低垂着头的郭厚生一眼后才转到杜云锦的身上。“你若用得不习惯,那就让她去书房伺候?”
去书房伺候?那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杜云锦原意是想将这个如玉驱赶到萧瑀看不见的地方,若是到书房岂不是日日相对,比她见萧瑀的时间还多?
她的不满毫不遮掩地显露在脸上,萧瑀这才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尖,说道:“如玉是东宫里的老人,对于很多事情都非常的了解。我特地让厚生将她调过来伺候你的,宫里的事情太过复杂,有她在总是多一双眼睛,多一份思忖的心,你可明白?”
那个如玉竟然是他安排到她身边的,杜云锦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如果是他安排的,他必定早就知道如玉的存在,也对如玉没有那份心思,否则以如玉的资历怎还会是名宫女?如此想来,杜云锦的心算是彻底的放下。
萧瑀见她的脸色变回自然,明白她已经想通了。他将手里的茶盏搁下,慢慢地凑到杜云锦的耳边轻声说:“这下不吃醋了?”
“阿瑀!”被他看穿心思的杜云锦瞬间面红耳赤,也不知他的话语有没有被其他人听见,恨不得当下找条地缝钻下去。
看见她那般窘迫的神情,萧瑀笑得更加大声起来。一路传出,不仅让其他伺候的宫人诧异,连院子里的那株老梨树都忍不住抖了抖。
“娘娘。”
小宫女捧着绛红色的锦盒,小心地送到杜云锦的屋内,这才中断了萧瑀的调笑。
杜云锦偷偷地看了一眼又恢复正经模样的萧瑀,自己也整整声音,徐徐询问道:“这是什么?”
“裕王府送来的,说是送给娘娘的礼物。”小宫女回答得毕恭毕敬,她是外院里做杂务的,是里屋院子专司传递物品信件的婆子有事,才让她到里屋来露露脸。
第二十一回 冰糖葫芦(3)()
杜云锦偷偷地看了一眼又恢复正经模样的萧瑀,自己也整整声音,徐徐询问道:“这是什么?”
“裕王府送来的,说是送给娘娘的礼物。”小宫女回答得毕恭毕敬,她是外院里做杂务的,是里屋院子专司传递物品信件的婆子有事,才让她到里屋来露露脸。
“裕王府?”杜云锦看着那个锦盒,并没有上前接过来。她仔细地回想着,她和萧少康似乎没有赠送礼物的友情。论起来,他们至多只有两面之缘,也只收过他一次雪肌膏,私下里并无联系,怎的他们前脚回东宫,他的礼物后脚就到了东宫?
萧瑀的脸色有些阴沉,他扫过一眼郭厚生,郭厚生便从小宫女轻轻颤抖的手里将锦盒接了过来。
没等杜云锦有什么表示,郭厚生就先一步将盒子打开,递到萧瑀的眼前。
盒子里干干净净,只有一串用纸包好的冰糖葫芦而已。瞧那纸印上,这冰糖葫芦还是串新鲜的。
“你先下去。”萧瑀挥挥手,让那名小宫女先行退出门外。他拎出那串冰糖葫芦,再次瞧了瞧,红红的山楂外面裹了一层金黄色的糖浆,让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甜甜的香味。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连那个锦盒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裕王这是什么意思?”杜云锦也觉得十分错愕,要论交情吧他们之间没有,要论客气送人礼物吧就一串冰糖葫芦将自己打发了,未免太小气。
萧瑀没有说话,杜云锦的目光在冰糖葫芦上看了又看,又转向萧瑀的脸上,最后才猛拍桌子大声说道:“是不是你们总拿冰糖葫芦哄裕王,所以他听说你中毒之事,才送串冰糖葫芦哄你的!”
萧瑀瞧她那副架势,还以为会说出什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揣测,当下就脸黑得跟滚了层碳灰一般。
他动了动快要僵掉的脸,将冰糖葫芦递到她的眼前,一字一顿地说:“这可是他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杜云锦将冰糖葫芦接了过去,将它翻来覆去地左看右看,还是没能研究出这里面有什么样的玄机。“他为什么要送给我呢?我与他又不熟识。”
“我怎么知道你与他熟识还是不熟识!”萧瑀也将头凑了过来,不过话语却是闷闷的,充斥着某种味道。
“我跟他又没有关系,为何要与他熟识!”杜云锦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醋意,注意力仍旧在冰糖葫芦的身上。但很快地,萧瑀的那股不满的酸味就彻底消失不见,因为杜云锦接下来说了一句话,让屋内的众人都黑了脸。
“我还以为是珊瑚珠子串的呢!好歹也是个王爷,送点东西如此寒酸!”杜云锦将那串糖葫芦轻轻地一扔,安安稳稳地落在锦盒里,然后一本正经地教育起萧瑀:“你看你弟弟多节约!日后我们们都要向他学习,若是要送人礼物就从什么桂花糕啊糖葫芦这等造价较低的东西送起吧!”
萧瑀望着她,嘴角抽搐,一向口齿伶俐的他愣是没接上半句。
第二十二回 忽发急症(1)()
打更人刻意拉长的声音在寂静的宫墙内荡来荡去,飘散在暗沉的夜色中。
此时的东宫,宫人们除了当差值夜的,其余人等均已回屋休息。就连素来灯火摇曳的书房也熄灭在一片黑暗中。
一阵压抑的呻吟声从东厢里悄然传出,在门外值夜的小宫女似乎被惊醒,侧着耳朵仔细地听了听,仿佛又没听到那个声音,于是放心地垂下眼帘继续偷着瞌睡。
“雁回……雁回……”杜云锦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被疼痛折磨地几乎变形的面容担忧地望着紧闭的房门。这样的她,不希望被任何人看见,尤其是在萧瑀的面前,她想要萧瑀记得是那个骑术精湛,拥有一身能将他挑下马的好武艺的杜云锦。女子,总喜欢在心爱的男子面前是完美的,容不得有一丝的瑕疵。
雁回明白她的担心,看着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杜云锦却是无能为力。如果可能,她希望此刻痛的人是她,而不是杜云锦。
这就是“梦断”的后遗病症,不仅让杜云锦的武功尽失,还有孱弱的身子,以及每个月如期而至的难忍疼痛。那是比任何一种刑法都恐怖的痛感,再坚强的人都失去生存的意志。
杜云锦的唇再次被咬破,鲜血伴随着腥味染红了唇。
再忍忍就会过去的,她不是第一次经历,她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