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乎意料的,云染卿竟然没有反抗。
她歪着头,笑嘻嘻地打量着君清苑,“你等着,欠我的,我会讨要回来。”
故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配上少年雌雄莫辨的精致长相,诱惑着所有的注意力。
君清苑神情一阵恍惚,好似看到了与她生活的那一年,没有纷争,没有权利,没有种种负面的情绪,只有她美好的笑容,崇拜的眼神,以及毫不掩饰的爱恋。
回到长安后,他压抑着自己,不要去回想那一段记忆。
可是,当云染卿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知道,他忘不掉。
飞快垂下眼帘,挡住快要溢出的真实情绪,君清苑强迫自己向前看。
只有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后,女人,金钱,地位他想要什么没有?
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少女,未来,他的身边会有更多比她还要漂亮精致的。
第1844章 圣手舒九(25)()
昏暗的地牢内,四周没有任何的光亮,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味道,痛苦地呻吟此起彼伏,喊冤的声音令地牢里蒙上黑暗的色彩。
与黑暗牢房格格不入的,云染卿盘腿坐在稻草上,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兴致勃勃地盯着寒未央,语气没有任何愧疚的道歉:“真是抱歉,把你也带到这里。”
寒未央双手合十,默念佛号,随即褪下手串上的佛珠,有规律的拨弄着,修长的手指晶莹剔透,骨节分明,异常的好看。
主子轻轻地撞击着,平静的音调,令躁动不安的黑暗,沾染上些许祥和。
“施主为何要故意挑衅?”说着疑问句,语气却没有好奇。
寒未央眉目祥和,一双淡然的墨眸,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不被世俗的尘埃沾染。
这是一双云染卿异常熟悉的耀眼黑眸,曾经,她在沛流的脸上看过无数次。
心跳越来越快,汹涌的情感即将从胸口宣泄,似乎就要克制不住情谊。
云染卿捂着胸口,激动的声音因为故意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我要报仇啊。”
寒未央一愣,似乎没意识到竟是这样的回答。
云染卿被他堪称傻乎乎的反应逗笑,所有的哀愁和种种的复杂,在这一刻全部抛下,只剩下想要调戏他的冲动。
“未央法师,假若有个人害了你,差点让你没命,更残忍的是,他蹂躏了你最纯净的感情,当他构建的种种美好在他亲手戳破后,难道你不想报仇?”
寒未央蹙眉,“君施主伤害了你?”
云染卿轻笑,翘起的弧度带着讽刺,“他还没那个本事。我替被他害死的可怜女孩报仇。”
她的所作所为未尝不是为原主复仇。
只是换了一个方式,她借用了原主身体后,给予的偿还罢了。
寒未央凝眉思忖着,过了好半天,幽幽叹息:“这并不适合施主。”
“哦?什么才是适合我的?”
云染卿很想看看寒未央苦恼的背后,代表的含义。
寒未央一脸严肃而又认真,“贫僧与施主接触时间并不长,可也能察觉施主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不得不说,寒未央这句话说的很对。
云染卿是个淡然而又充满了痞气的人,向来不去过问别人的事。
到没想到,才见了这几次面,寒未央竟将她的本质看清楚。
不愧是沛流。
云染卿低低的笑了,一脸的明媚和欢喜。
她慵懒地一手托腮,拉长了音调,“法师,你想过没想过还俗?”
她的声音很暧昧,凑到寒未央的身边,若即若离,周身散发出一股魅惑,配上雌雄莫辨的脸,惊人的诱惑。
她就像使出浑身解数的狐妖,诱惑着一心向佛的小和尚走向堕落的深渊。
寒未央面无表情,不管云染卿多诱人,他也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淡然。
好似超脱了凡俗。
云染卿挫败地哼了一声,坐到牢房的角落,抱怨了一声:“无聊。”
她走的太快,因此没注意到寒未央玉润的耳垂悄悄红成一片。
第1845章 圣手舒九(26)()
韩王急匆匆地向皇宫的方向走。
没有提前的通报,想要见皇上一面,并不是容易事。
可韩王受宠,门口守着的内侍看都没看,便笑眯眯地将人迎到偏殿。
“王爷来的不巧,玉雪公主刚进去,您先且在这里等一等。”
韩王原本还不着急,一听玉雪公主也来找皇上,眼皮跳了跳,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拿出一个荷包,飞快地塞到内侍的手里,“烦请公公同传一声,我很着急,现在就想见皇上一面。”
那内侍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捏了捏荷包,发现里面是一张纸,明了定是有不少的钱。
他爽快地同传,皇上同意见他。
韩王整了整衣摆,快步走了进去。
玉雪公主气呼呼地坐在皇上身边,软绵绵地撒娇:“父皇,您是没看见那人有多可恶,压根不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他一个乡野出身,竟敢藐视皇族,其心当诛。”
韩王走进时,听到这些话,心跳加速,呼吸越来越快,焦急地恨不得打断玉雪公主的夸大其词。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叔。今天是怎么了,鲜少出家门的皇叔竟也急匆匆地来找父皇了,该不会为谁求情吧。”
玉雪公主自然清楚韩王是为了救云染卿而来。
她早就调查清楚云染卿的身份,毕竟寒未央身份特殊,想要调查清楚再简单不过。
一想到那个不断挑衅自己的云染卿,玉雪公主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韩王,将愤怒尽数波及到他的身上。
韩王的面容一会变白,一会变红,就算他没有实权,也是玉雪公主的皇叔,按照辈分,她并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讲话。
然而,谁让她的父皇是当朝皇帝,有这么一尊大佛压在头顶,他能将人救出来?
韩王心中悲愤,表面上却还是笑盈盈的,“玉雪公主说笑了,我这几年身体不好,已经很少没外出,正巧今天觉得还不错,想来看看皇兄。”
说完,韩王一脸欣喜地看向皇帝,眼中的孺慕之情不加掩饰。
皇帝老了,见到亲手养大的亲弟弟,还是很欣慰的。
“你身体不好,便不要乱跑,想见朕什么时候不行。”
皇帝的声音很柔和,却也带着威严。
韩王悄悄松口气,只要皇帝还愿意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讲话,便证明还没到动怒的时候。
他偷眼打量,见皇帝唇角微勾,目光温和,心思一动,暗忖玉雪公主有可能还没向皇帝告知罪魁祸首是谁。
这难得的时间差,他应当好好利用才是。
然而,玉雪公主压根不屑拖延,直截了当地开口:“父皇,我说的欺负我之人,正是皇叔请来的贵客。我还挺好奇的,皇叔贵为王爷,从柳州那种小地方特意找来的人,除了会顶撞皇族,还有什么能耐!”
皇帝‘哦’了一声:“可有此事?”
韩王额上滴下几滴汗,不敢抬头,更不敢撒谎,“皇兄,事关机密,还请皇兄准许臣弟私下里向您禀告。”
第1846章 圣手舒九(27)()
玉雪公主双眼危险的眯起,暗暗冷笑,韩王还真把自己当长辈了,不过是个王爷,能和她这个公主比?
就算是父皇养大的又如何,到底不如亲生来的密切。
玉雪公主不打算放过云染卿,撅着嘴,不依地冲着皇上撒娇:“父皇,你可得为女儿做主啊,那人欺负了我,你可不能随随便便放了他,就算是皇叔来求也不行。”
玉雪公主一派天真,故意用娇俏的语气,将浑身的朝气展露,让人不想违背她的话。
韩王若无其事地端起茶盏,轻撇着上面的茶叶,心里却越来越冷。
他已经查的清楚,五年前身边并没有多出来什么人,只除了得到皇兄的几次赏赐
难道是皇上要害他?
韩王握紧茶盏,借着低头喝茶的动作,挡住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复杂光芒。
他从来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更没有渴求过不属于他的东西,难道这样也不足以让皇兄放弃那个念头?
“哈哈,你这孩子啊。”年迈的皇帝满脸的宠溺,看向年轻俊美的韩王,目光颇为复杂。
在行将就木的老人面前,年轻的冲击太大,令他根本不想接受,也越来越害怕。
害怕死亡。
害怕被取代。
“小十六,你的意思呢?”
韩王排行十六,是前任帝王最后一个孩子,他去世事,只有这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活了下来,余下的皇子们,在面前的帝王登基后,一个接一个死了。
皇上叫他十六,未尝不是在点明他的身份。
韩王闭上眼,脸上浮现出挣扎,最后叹息一声,声泪俱下地跪在地上。
“皇兄,是臣弟病入膏肓,快要不行了。有人向臣弟举荐了这两位来自柳州的大夫,臣弟想着,不如让他们试一试,这才把他们请到长安。他们是小地方来的,不懂长安的规矩,冒犯了公主,臣弟愿意替他们赔罪。只请皇兄看在臣弟将死的份儿上,让他们先给臣弟看看病。”
韩王哭得不能自已,双手捂脸,声音悲切,透过手指的缝隙不断观察着坐在皇位上老人的反应。
皇上很惊讶。
他甚至没掩饰住脸上的震惊,“你说什么?你快死了?怎么回事?朕怎么一直不知道。”
看他的反应不似作伪,韩王心中稍安,却也更加的迷惑。
不是皇上给他下毒,那会是谁?
疑问压下心底,他泣不成声:“臣弟这些年深居简出,就是因为身体越发虚弱,到了最近,更是知晓活着没有盼头,鲜少露面了。若不是来了柳州的两位大夫,臣弟也许永远留在王府,等着最后一刻。”
“胡闹!”皇上拍着桌子,不管刚才还有什么心思,这一刻,得知自己的亲弟弟要死了,他还是想起曾经将他养大时的种种喜悦,“这么大的事,你怎能不告诉朕,来人快传御医!”
“皇兄,没用的,御医看不出所以然。”韩王一派落寞,好似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玉雪公主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全天下最里哈的御医都不能看出皇叔的病情,为何皇叔还坚持自己快死了?”
第1847章 圣手舒九(28)()
“玉雪,不得无礼。”皇上呵斥着,声音却不是特别严厉。
玉雪公主娇憨地吐了吐舌头,“我只是好奇呀,御医都说没事,为何皇叔非要坚持自己有病”
后面的话没说,在座的人都能猜出来,她在讽刺韩王装病。
韩王顾不得其他,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跳就要从心口处跳出来。
他只说羽翼看不出所以然,没说羽翼说没事,为何玉雪公主会知道这么详细,该不会她是下毒之人?
韩王不敢抬头,只觉得玉雪公主落在身上的视线,带着一种侵入骨髓的阴冷。
这一刻,他意识到必须将云染卿救出来,否则他就完了!
“皇兄,叫御医来可以,臣弟也想请您让柳州的两位大夫来给臣弟看看,多有一个人,也是一个保障。”
皇上年纪大了,体力渐渐不止,一直派人在私底下搜寻长生不老和医术高超的奇人。
听闻云染卿和寒未央医术厉害,早就想见识见识。
不顾玉雪公主的不忿,他派人将云染卿提了上来。
地牢内,云染卿闭着的双眼睁开,玩味地看着门口的方向,轻笑:“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晚,也不过如此。”
寒未央没有提出疑问,同云染卿相似的,他也感受到有人在不断接近。
“算你们走运,贵人要见你们。”狱卒幸灾乐祸,这两个人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好事,没准到了皇宫甚么都没说,就因为礼仪不周,犯了禁忌而死。
云染卿弹掉身上的尘土,率先走出牢房。
寒未央紧随其后,优雅的步子,透着超凡脱俗的气质。
两人来到皇宫,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他们二人的礼仪挑不出任何的错误,反而透着优雅和洒脱,做起来特别的好看。
加上云染卿精致得雌雄莫辨,寒未央清俊得超脱世俗,一出现在皇上的眼前,好似看到两个即将飞升的仙人,第一印象便超级好。
“你们都叫什么?”
寒未央率先开口:“贫僧法号未央,见过圣上。”
云染卿笑得灿烂,“草民舒九,不才被人成为圣手,参见圣上。”
“圣手?”这称呼很有趣,引来皇上的注意,“你很厉害?”
“厉害到算不上,只是他们随便说的罢了。”云染卿不卑不亢,反而更让人觉得信服。
皇上身边的公公深得他心,不用他说什么,公公便先开口了:“证明你自己。”
像是这种草民,皇上直接同他说话,便是他的荣幸了。
他的身份并没有直接面圣的资本。
云染卿笑眯眯的,丝毫不惧,“可以啊,只是没有病情在这里,草民没法发挥。”
她太淡定了,运筹帷幄的样子,就算什么都没表现,也让人相信她的话。
公公眼睛转了一圈,隐晦的目光和玉雪公主对上,很快又移开,“都说真正的医者在病情发作之前便能看出病情,你为韩王诊过脉,自然不算的,不如就从御书房里挑选一位,为他们看看。”
御书房里除了皇帝,就是公主,余下的都是宫女内侍,他故意没点明是是谁,却要云染卿看病,这不是故意难为她吗?
第1848章 圣手舒九(29)()
皇上龙体贵重,云染卿并无资本给他看。
就算能发现病情,说出来都是大逆不道的。
选择宫女和内侍,则是她没有看病的胆量,从开始便输了。
要如何选,不是已经显而易见。
云染卿笑眯眯地看向玉雪公主,没了最初见面时的冒犯,这一刻她的表情还算恭敬。
只是说出来的话,便没那般让人觉得顺耳了。
“玉雪公主近日夜不成寐,睡着却经常惊醒,醒来后再也睡不着?”
玉雪公主原本还等着看笑话,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好着呢。
却不想,云染卿一开口,便说出她的小毛病。
“你怎么知道?”她惊讶地质问脱口而出,想要收回来时,却已经晚了,眼睛里不由得浮现出懊恼的神色。
云染卿淡淡笑了,“我还知公主最近口舌生疮,月经不调。”
最后四个字,她说的意味深长。
玉雪公主却是头晕目眩,只觉得冰冷渗透进身体,她要强撑着才不会露出失态。
她抚摸着小腹。
这人知道了什么?
明明她没有诊脉,就算御医来,也会因为月份浅,看不出来。
为何一个乡野医生能看出来?
不她只是说月经不调,并不是点名她怀孕了。
玉雪公主命令自己冷静,可她的脸苍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无不昭示着她此时的惊慌。
皇上眼神锐利,一眼发现她的不对劲,到没往别的地方想,只是担忧地关心:“玉雪病了?怎么都不告诉朕?”
“没事的,不过是小问题,没想着烦扰父皇。”玉雪公主勉强露出一抹笑。
她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云染卿的视线好似在看死人。
不管如何,这个人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动怒,势必不能留了。
云染卿看出她目光里的杀意,笑得越发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