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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9章 圣手舒九(10)()
寒未央的动作很快,修长的双手飞快翻腾,舞出漂亮的法觉,令人目不暇接,舍不得眨眼睛。
云染卿认真看着,将寒未央的所有动作尽收眼底,闭上眼睛后,有在脑海里回忆一遍,确定自己全部记住了。
寒未央很体贴,一共为她展示了三遍,“这是前五式,你若了解人体穴位,有奇效。”
若是换做别人,也许只能当作一个武功看待。
原主从小跟着李老学医,对人体的各大穴位,早就记得滚瓜烂熟。
云染卿传承了她的记忆,同样记得牢固。
加上寒未央的针法,她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领悟。
她顾不得周遭的情况,双眼阖上,盘腿调息,竟是当场开始参悟。
寒未央诧异地挑起双眉,认真打量着云染卿的目光里充满了惊艳。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聪明的人,光凭残缺的针法,便能参悟佛道。
若是她能阪依空门,必定有大作为。
然而,寒未央并未说出要劝说的话。
人各有志,他能看出云染卿红尘未了。
他虽然可惜,可也不会强迫别人改变原本的命运。
等到云染卿调息成功后,寒未央才去休息。
也许真的有浩然正气加持的缘故,后半夜,那种令人心底发毛的冷意再也没浮现心底。
云染卿的精神状态饱满,就算第二天上路时,也没流露出任何的疲态。
赶车的是李老,他压低了声音劝道:“你进去躺一躺,我看法师应当没发现,再说,他是个和尚,也不会有杂念的。”
云染卿的性别一直是李老遮掩的秘密,刚开始动身时,他甚至不允许云染卿和寒未央两人在马车内。
时间长了,他见寒未央一直规规矩矩的,不像是发现云染卿的性别,他一直紧绷着神经,反而令人觉得古怪,终于放松了警惕,不让云染卿再做遮掩。
云染卿摇了摇头,“我不困。”
“怎可能不困,你才睡了两个时辰,快去睡吧,听话。”
云染卿被李老推着回到马车里,寒未央躺在里面,脸冲着车壁,看似睡得很沉。
她错身躺到另一边,背对着他,以为并不会睡着,可阖上双眼后,她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再睁开时,他们已经到了一个村落。
带的干粮不多了,李老决定去买一些。
村口的人家听说他们在村外的院子借住一晚后,吓得惊慌失措,失手将碗掉在地上,急匆匆地便要关门。
“小兄弟,好端端的,你为何要关门,你不是答应卖我一些粮食?”
李老有点懵,被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你快走吧,我不敢和你做生意,求求你,快离开我家。”
那人一脸的惊慌失措,惊惧不安地看着外面,惊骇得眼睛瞪得像核桃,全身抖个不停。
云染卿正巧从马车上下来,看到他这幅样子,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谁知,那人看到云染卿的脸,好似见鬼一般,控制不住地大声尖叫。
云染卿从不知道,一个男人,也可以叫得比女人还要惨。
第1830章 圣手舒九(11)()
“水生”
听到村民的尖叫,屋子内出来一名年迈的老妇人。
打开门的瞬间,她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云染卿,吓得缩紧身子,不停地朝后退,绊倒在门槛上,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娘!”
眼睁睁的看到自家老娘摔倒,水生飞快地跑了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老妇人一动,疼得“哎呦”一声,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莫要乱动,这位施主伤到腰了。”寒未央三步并作两步跨过门槛,示意水生不要乱动。
受到惊吓的一家人,见到慈眉善目的僧侣,惊慌失措终于压了下去,差点没给寒未央跪下。
“呜呜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娘”
云染卿拦在寒未央要答应之前,抢先开口:“治伤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水生身子僵硬,一副随时会被吓得背过气的惊悚模样,惴惴不安地不敢抬头。
寒未央双眉微蹙,蠕动着双唇,想要说什么,被云染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警告了。
水生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停,压根不敢抬头去看云染卿,“你你想问什么?”
云染卿蹲下身子,笑眯眯地与他视线持平,“说吧,见到我为什么害怕。”
水生快哭了,求救地看向老妇人,后者脸色也很难看。
“哼,你不说是不是,不说我们走了。”云染卿起身,拉着寒未央要走。
水生见自家老母亲一脸的痛苦,孝心战胜了恐惧,“等等,别走,我说”
云染卿笑眯眯地回头看着他,却没想到,等来的竟是一个意外的故事。
“十多年前的战乱,我们这个小村子并未受到波及,全村人靠着三面环山,度过了当时的乱世。后来有一天,一个大户在村子外的深山里落户,大家都挺好奇的,毕竟我们这里穷,有钱人家压根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在这里久居了。
可那户人家就是住了下来,对待村里的人态度颇为和善,租给大家的利钱只要五成,大家都很喜欢他们。”
水生顿了顿,眼中流露出真心实意地欢喜,显然那一段的时光留给他很美好的回忆。
可接下来,他脸色一变,惊恐起来,“他们家的有两个小姐,大小姐出嫁那天夜里,前来迎亲的新郎官听闻大小姐要和表哥私奔,竟竟将那户人家全杀了!”
云染卿一脸的诧异,“这怎么可能,没人管吗?”
水生苦笑,“那时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谁会管这件事。再说,当时夜里迎亲,我们都睡着了,还是第二天去送粮食的发现尸体,哪里还找得到凶手。”
“你不是说新郎官杀的人?”云染卿诧异地挑起双眉。
“不过是村里人的猜测,事实如何,谁又见到了。”水生明显是个很冷静的人,并未相信这些传言,哪怕村子里传是有鼻子有眼的,他也只相信自己见到的。
在一个深山的村落里,能有一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冷静,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事情。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第1831章 圣手舒九(12)()
云染卿拨弄着手串上的珠子,有规律的清脆撞击声,配上那张漫不经心的脸,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味道。
水生的心又提溜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何看到我害怕,难不成我和那户人家有渊源?”
水生脸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你你和大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云染卿摸了摸脸颊,狐疑地打量着他,“十多年前你有多大,见过大小姐?”
“我当时七岁了,帮着她家放牛,有幸见过一面。”水生低着头,轻轻地回答着,双眼又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看着并不像撒谎。
云染卿来了兴趣,笑眯眯地看向李老,“叔叔,他说那大小姐和我长得像,难不成我和她真有渊源?”
她不过是开玩笑的语气,却见到李老脸色白得没有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云染卿心里嘎登一下,原主的身世和前朝的皇族有关,难不成隐居在这里的大户人家真是她的亲人?
“叔叔”
她小心翼翼地扶住李老,手腕上戴着的檀香木珠串,随着动作往下滑,珠子之前互相撞击着,发出好听的声音。
李老猛地回神,冲着云染卿勉强笑了笑,“哪有什么渊源,你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哪能和大户人家的小姐相比。”
越是这样解释,反而越让人觉得不对劲。
云染卿却没有揭穿,语气异常的轻快:“我想也是,要真有这样的靠山,我哪还用吃食发愁。好了,未央法师,你还是快救人吧。”
就算云染卿不开口,寒未央也已经蹲下身子,为老妇人查看病情。
确定并无大碍后,他叫来云染卿:“施针。”
云染卿玩味地接过他的银针,“你不怕我把人扎死?”
她故意说的很恶毒,呲牙咧嘴露出凶恶像。
寒未央神色淡淡的,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温和,笃定道:“你不会。”
“我自己都不能确定,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是一个好人。”
清清淡淡的语气,温润如玉的嗓音,令人如沐春风。
寒未央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道柔情,眼中带着轻笑,看着她的目光带着鼓励和宠溺。
云染卿眼睛像是烫到一般,竟不敢和这样的他对视,故意粗声粗气地开口:“哼,别以为你说了好话,我就一定会做好人。”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动作轻柔地为老妇人施针,一开始略微有一些生疏,到了后来,越发娴熟。
老妇人脸上的痛苦一点点消失,到最后一根针落下后,她狐疑地挑起双眉,“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云染卿熟练地开了一个方子,“将药汁熬得粘稠,贴在老妇人的背脊伤患处,再在床上静养半个月,应该就会好了。”
“应该?”水生一脸焦急,“不能治好吗?”
云染卿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养病,什么活都不干,就在炕上躺着哪里都不去,半个月必然好。要是闲不住,非要干活,再好的药也治不好。”
第1832章 圣手舒九(13)()
越往长安的方向走,天气比之柳州,渐渐变冷。
马车一开始用的是透气的纱帘,离开村子后,换上水生送来的棉门帘。
寒未央在外面赶车,车内只有云染卿和李老两个人。
自从听了水生说的那户人家的惨案后,李老精神恍惚,目光深远,好似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中。
云染卿一直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
见他不说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一个方向,竟是连眼睛都不眨,心脏暗暗地下沉。
李老这幅反应,无不证明原主和那户人家有关系。
可他在来这个村落之前,为何一点征兆都没有?
就好像也是第一次来一样。
以他对原主身世的了解,不可能出现这样的误会。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云染卿全凭主剧情和原主的记忆推测身世,有太多的不明白地方,而这世间了解情况的只有李老,这一次,她绝对不允许他出差错,更不允许原主的身世成为威胁她的把柄。
“叔叔,临走之前,我问过水生,他说那户人家也姓舒,你说巧不巧,不但长得像,姓氏也一样。”
啪嗒。
李老手中一滑,拿着的杯子摔落在地,滚烫的茶水流的哪里都是,烫的他手背发红。
云染卿一阵后悔。
她只是想试探,并不想让李老受伤。
连忙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伤药,要给他上药。
李老任由她小心翼翼地在自己手背涂上凉凉的药膏,脸上闪过挣扎和伤心,最后咬了咬牙,艰涩开口:“小九,你是想问我关于你父母的事吧?”
“我没有父母。”云染卿语气淡淡的,将压在原主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在我的心里,他们只是陌生人,你才是我的亲人。”
李老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
他何德何能,竟是能被云染卿当作亲人。
对上少女专注而又纯净的眸子,积攒在内心的秘密,在这一刻只想倾诉。
“不是这样的,小九,你的父母还活着,当年因为一些事情,你才会从他们身边离开”
“什么事情能让父母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要?”云染卿依旧淡淡的,语气就像再说一个陌生人,“我只记得,小时候要是没有你,我早就被难民当两脚羊吃掉了。”
闹饥荒的那几年,堪称原主幼小回忆中,最恐怖的几年。
李老带着她随时在死亡线上挣扎,不是饿死,就是被当作食物吃掉。
在那样艰苦的日子里,全凭他咬牙坚持下来,照顾年幼无知的原主。
原主也将他当作亲生父母般的亲近着,就算重活一次,她也要保护李老,报复伤害过她的那些人,却从未想过和亲生父母相认。
李老同样想起那段黑暗的记忆,叹口气:“小九,等到了长安,我再把真相告诉你,你再决定要不要与他们相认。”
马车哒哒哒地前行着,不是一个适合说秘密的场所。
就算知道寒未央是个靠谱的人,可云染卿的身世太过于复杂,一招不慎甚至会给人招来杀身之祸。
第1833章 圣手舒九(14)()
还是等到了长安再说吧。
希望到时一切还来得及。
李老惆怅地看着前方,随着长安越来越近,他的神色也越发的复杂和凝重。
云染卿没有打断他的怅然,默认了这件事。
反正,长安很快就到了。
新的王朝建立,长安恢复了生机,短短十年的光景,又复苏了活力。
西大门前,想要进城的老百姓排起长队。
寒未央是被大人物请来的重要法师,按理说可以优先进城。
可他向来低调,老老实实地排队。
可惜,他长得清风朗月,一身和尚的装扮与旁人格格不入,就算混在人群里,很快被人发现。
“咦,这位法师从何处而来,法号是什么?”巡逻的侍卫看到他,想到上面人的叮嘱,忍不住问道。
寒未央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贫僧从柳州而来,法号未央。”
“原来是未央法师,韩王等候您多时,特意吩咐属下接您,还请您这边请。”
那侍卫双眼一亮,态度异常的恭敬,做出请的手势。
寒未央稍有迟疑,“贫僧还有两位朋友”
“法师的朋友,便是王爷的朋友,一同过来吧。”那侍卫地位明显不低,竟是能直接做出决定,同样邀请了云染卿和李老。
三人有了侍卫的带路,很快进入内城。
刚进了城门,几道马蹄声哒哒哒奔跑,所过之处,传来人群的惊呼。
为首之人见到这么多人排队,竟是丝毫不减速,招摇过市:“统统让开,谁若敢拦路,死了不管。”
长安的百姓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纷纷向一旁躲。
可城门口有一个老大爷,岁数不小了,腿脚不利索,见到飞奔而来的骏马,吓得脚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竟是爬不起来了。
此起彼伏的尖叫纷纷响起,大家以为又会看到血溅当场的惨况,一道黑影闪身挡在老大爷的身前,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罪过,罪过。”
“哪里来的臭和尚,我这马可不认得人。”马上之人见到寒未央,双眼亮得惊人,不但没减速,反而冲着马屁股又抽了一鞭子。
骏马嘶鸣一声,迈开四蹄,跑的更快。
寒未央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清明如水,缓慢出掌。
砰地一声。
看似轻飘飘的一掌落在骏马的脖子上,硬是将它一掌打倒,嘶鸣着甩掉背上的人,倒地不起。
这一幕在云染卿的眼里就像慢动作一般的播放着,她没错过任何一幕。
原本还担心寒未央,要下去帮忙的她,见证了那一掌后,重新坐回位置,勾着唇角,露出看好戏的笑。
男人狼狈地就地一滚,虽然卸掉不少的冲击,可到底伤到了胳膊,以诡异地角度弯着,疼得他嗷嗷直叫。
“哪里来的不长眼东西,竟敢伤害御林军,这人必定是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