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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病村不同和财富之城不同,和游戏里任何一次战役给罗兰带来的感觉都不相同。
连心脏都被并不存在的铁蹄声所震撼。
血液的流动被他清晰的感知,呼吸声响彻在心中。硝烟似乎弥漫在空气中,钢铁的味道在罗兰的舌尖泛起,就连瞳孔也在微微颤抖——
从未有这么一刻,罗兰有着这样深刻的感触。
——战争,开始了。(。)
第二百六十章 战争的旋律 上()
连续的爆炸从白塔的各个角落中传来。¥f。¥f
大地颤抖,尘土飞扬。巫师们惊慌的奔走在街上,必须极力呼喊才能将自己的声音传给伙伴。
随着几处关键性的节点被摧毁,给巫师们提供源源不断魔力的白塔大结界也发生了轻微的颤抖。闪烁着琉璃般色泽的碎末也伴在雪花之中缓缓飘落。如同极光般在大结界上缓缓流动的符文也变得忽明忽暗,不断有某处符文爆出一道电光,便再也没有亮起。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都能清楚的意识到眺望白塔出事了。
联想到之前突然结束仪式的第二塔,以及前几天在西南角爆出的那团圣火,巫师们放弃了任何侥幸心理,匆匆赶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如果说有什么幸运的,那么大概就是在敌人真正到来之前,他们还能有一点的准备时间
第四环以外的巫师全部进入六环区,找到一台能用的装备开始输入魔力,进入战斗准备;而四环以内的高阶巫师则开始全部往内环聚集。
星象巫师和结界巫师立刻集中到最近的控制台检查还能用的结界;诡刀巫师保护着大巫师们前往第三塔的公共会议室;战斗巫师回家检查装备和弹药,时刻准备升空;惑心女巫进入各环的街道开始疏散平民,带着巫师学徒们一起前往四环区的地下避难所;诅咒巫师则零零散散的散开,前往各个地方开始设置临时陷阱……
原本属于猎龙者艾斯特的第三会议室,此刻却是出奇的热闹。
不断有人推门进入,也不断有人匆匆离开。第三塔的公共会议室,此刻已经乱成一团。
“萨德呢?医疗部怎么没人来?”
“先快派人去搜救部!结界显示大量神术反应集中在搜救部!”
“安维利亚女士呢?谁去找安维利亚女士!”
“你这条废物局的傻狗把这么多敌人放进来是他妈故意的吧!”
“博拉萨大巫师,请你注意言辞……”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没有一个塔主在场,整个场面陷入了完全的混乱。
很快,就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在场唯一的一个星象系的大巫师:“塔纳斯大巫师,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什么星象系只有你一个人来开会?”
顿时,大巫师们纷纷将或指责或怀疑或轻蔑的目光投来。
因为有两位塔主坐镇。星象系和惑心系可以说比其他几系的巫师待遇要好上很多。
但是,在座的大巫师的妻子,九成以上都出身惑心系。而且惑心女巫们一个个的处事玲珑,说话做事都让别人舒服。又不需要出资建设实验室,因此惑心系的地位反而很高。
而反过头来看星象系,则是完全相反。
也许是塔主性格的差异,星象系的大巫师一个比一个张扬,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是星象系大师我能预知未来”这句话。
洞悉未来的能力带来的首先是傲慢。其次才是灾祸。这些每天举着足够其他系的巫师吃半年饭的星象仪走在走去的星象系的学徒平日里一个个神神秘秘的,几乎不和其他系的巫师搭话,一个个老气横秋,张口“未来”闭口“命运”,足以使其他人厌烦。
但偏偏,在唤星者毫不遮掩的护短风格下,星象系每年得到的经费还是最多的,白塔出资给他们建设的实验室也是最多的,甚至就连足以给正式巫师搭配一身行头的星象仪也是配发的。
如今,星象系终于得到了清算。
不知为何。星象系的大巫师们一个个的人间蒸发,仿佛逃命一样的逃离了眺望白塔。正是在那时候,一些消息灵通的大巫师就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头。
可星象系的大巫师一个个跑的太快了……能够反制侦查的他们想跑根本抓不住。而如今,白塔被人突然攻击,这不得不让其他巫师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星象系你们提莫的不会是早就看到了白塔要完,于是把我们丢下来当炮灰的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不需要比熊跑得快,我只需要把你跑得快就行了对吧?
但是,过去这些所有的账,如今却只能算在一个人的头上。
被在场所有人注视着的塔纳斯,却只是像一根衰老腐朽的木雕一般。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从如今的他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数月前意气风发的老学者风范。
他的眼神浑浊,形容枯槁。看上去完全只是一个农家的老人一样,失去了生机和活力。
在被那个诡刀系的大巫师再三催促之后。塔纳斯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一样,露出了一个怯懦而干枯的生硬笑容。那个老年痴呆一样的笑容不由得让其他大巫师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他们啊……”
塔纳斯的声音刚一发出,就让其他的大巫师们为之一惊。
那是怎样干枯而衰败的沙哑声音
简直就像是刚从沙漠里爬出来,奄奄一息的旅人一样。
比起解释更像是呻。吟,光是从这声音中就能洞悉塔纳斯命不久矣的事实。
塔纳斯,“溯望之眼”塔纳斯。因塔思。第一个发现了星象巫术和世界本质联系的人,这个星象系最好的历史学家、宗教学者,星象系的副塔主,已经一只脚跨入了地狱的大门。
他已经废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大巫师们,不由得对这个在教育事业上奋斗一生的老人心生怜悯。
不过,这个老人说出的第一句话又让他们被惊了一下:
“逃命去咯……他们都逃命去咯……没用的,都要死,都要死……”
“塔纳斯阁下,您再说仔细一点……”
没有人敢忽视一位星象系大巫师的建议。听到他的喃喃,有人忍不住问道:“您看到了怎样的未来?”
“没有用的……‘他’已经盯上我们了,早晚都要死……要成为畸变怪,成为弱智的畸变怪……”
塔纳斯却只是盯着前方,不断的自言自语。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在说梦话一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的样子让大巫师们毛骨悚然。
“他已经疯了。”
有人叹息道:“他究竟看到了怎样绝望的未来……”
“未来并不绝望”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穿着星象系袍子的少年推门而入。
就当一位大巫师想要皱着眉头想要责备他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拉住。
因为在那个少年身后,便是第一塔的塔主安维利亚,以及永远和安维利亚在一起的魔犬斯科特。
“我想我来的还不算迟。”
安维利亚的声音在会议室中响起。
顿时,嘈杂的会议室瞬间回归平静。
下一刻,安维利亚直接出现在了主位。
没有任何人看清她是如何从门口移动过去的。她好像一直就在那里,也似乎是走过去的,也可能是传送过去的……这种矛盾感让人的思绪紊乱。
就在这时,有人察觉到了那个陌生的少年和斯科特一起出现在了安维利亚的左右两侧。
但他还没来得及指出,在场所有巫师的位置瞬间发生了变动。之前混乱的会议室里的所有巫师都出现在了圆桌的左右两侧,身后就是在之前的混乱中被弄坏或是弄到的座椅不过那些座椅也已经重新恢复了一开始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简直就像是两个间隔很大的画面被人硬生生的剪掉了中间的部分一样。所有的巫师都想不起来在之前的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各位,落座。”
就在这时,安维利亚的声音响起。
下意识的,所有人纷纷坐了下来。
“现在,会议开始。”(。)
第二百六十一章 战争的旋律 中()
罗兰沉默着,跟着昔拉走出了火热的卡莉斯塔。
天的结界已然开始破碎。那些如同电路板一般密密麻麻的挂在大结界上的符文已经熄灭了大半,残留的部分在空中组成了荒谬的图案。
不断有匆匆跑过的巫师从罗兰身边擦肩而过。而以缓慢,或者悠闲的步伐走在路上的罗兰和昔拉因此便成为了最大的异类。
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意他们了。
当其他巫师跑到罗兰和昔拉身边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避开。罗兰和昔拉这两个人就像是在湍急的河流中的两块顽石一般,将身边的水流从身边分开。
“罗兰……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不等罗兰回应,走在前面的昔拉便继续开口,自顾自的道:“你知道你留在这里要冒多大的险吗?”
罗兰的步伐突然停住。
“如果你叫我出来是要这个的话,我们就不用继续聊了。”
无比轻柔的语气,伴随着堪称无情的话语从昔拉的身后传来。
昔拉苦笑着转过头来,湖蓝色的清澈眼神仿佛被什么东西揉皱:“……你到底在坚持什么呢?”
“你在坚持什么,我就在坚持什么。”
“这不一样。”
“一样。”
罗兰毫不犹豫的回复道。
他的右手已然搭在了腰间的短剑上,眼神渐渐冰冷下来。
尽管现在不能用神术,罗兰也绝非没有战斗力。
虽然杀死昔拉不太可能。但如果只是逃走的话,罗兰自信绝对没有问题。
但是。昔拉却好像没有看到罗兰的敌意一般,苦笑着抬起自己那比常人大上一圈的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拿任何武器。
大约酝酿了五六秒,然后站在人潮里的昔拉轻声向罗兰道:“我也不想让这座城市被毁灭。”
“……哈。”
昔拉的第一句话就让罗兰笑出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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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毁灭白塔这件事已成定局,而现在,一位枢机主教,居然站在罗兰跟前,自己不想让这座城市毁灭?
好吧,也许你没有谎。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无用的伪善。”
罗兰干脆利落的对昔拉的话进行反驳:“就算你的是真的,那又如何?你难道还能服你的教宗吗?还是你能服泰尔?亦或是反叛到白塔这边来反过来对抗神明的大军,然后一起被数十万人踏成碎片?”
罗兰没有压低丝毫自己的声音。他就这样以正常的音量站在人群之中。毫不留情的怒斥昔拉的伪善:“不,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就算你嘴上着不想不想,但你也不得不去做——被人逼着屠城和以自己的意志去屠城,对于死在你手下的人来没有任何区别。”
“……也许吧。”
昔拉对罗兰的指责没有丝毫回应。他的脸上依旧挂着苦笑,但他的眼神却清澈:“但是,介入这场毁灭性的战争之中,我不后悔。”
“……有意思。”
罗兰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近乎嘲讽的笑容。
昔拉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结界。
他轻声问道:“罗兰。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直接或间接的死于巫师之手吗?”
“哦?”
“十万人。每年大约都有十万人,因为巫师的原因而死去。”
昔拉低下头去,看着罗兰。但罗兰却感觉他的目光的焦并没有在自己的身上,而是看着更远的地方。
“人与人之间总是存在争端。而我们牧师。就是为了聆听人们的心声、疏导他们的心灵而存在的。但是人的忍耐总是有极限的……而我们并不能保证,在每一个人需要我们的时候,都能准时的出现在他们的身边。”
到这里。昔拉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因此,他稍微停顿一下。然后接着道:“于是,怨气无法化解的人们。便决心用各种巫师需要的东西,向巫师呈递委托。”
“然后,巫术就化为了杀人的利器。”
昔拉的眼中闪烁着某种跃动着的光芒。
“很多人罪不至死,却在受害者的怒火中被巫术杀死,成为新的受害者。”
“我见过一个被失主抓到的偷。他身为初犯,哪怕被抓到了,按理也只需要切掉一根手指就行。但因为失主是一个正要去向女孩求婚的年轻贵族,而那个可怜的偷偷走的正好就是他的求婚戒指……于是在那个年轻贵族被女孩婉拒之后,怒发冲冠的他就将一切的责任甩在了那个偷身上,请诡刀巫师抓住了那个偷,并将其当众切成了十三块。”
昔拉的眼神变得悲伤:“而那时,那个偷的妹妹就在行刑现场。她原本在家里等着哥哥买黑面包回家,却等到了哥哥将要被处刑的消息。”
“我记得那个孩子当时跪在地上,不停的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按规矩只要被切掉手指的罪行,却不给他任何的悔改机会。”
听到这里,罗兰的神色渐渐变得缓和。
罗兰随口接道:“是权力。报复和审判的权力。”
“——没错。就是权力,”昔拉的语气渐渐变得冲动,“审判的权利必须掌握在第三方手中。当人们可以凭借各种代价互相报复的时候,这个世界便与蛮荒无异。必须要有冷静的一个审判者,以客观公正的角度行使这份神圣的权力。”
“巫师的目的是巫术的研究,而巫师研究巫术需要大量的钱,同时他们又不能凭空变出钱来。于是他们只能各种手段从外界挣钱。”
昔拉做了一个深呼吸,稍微平静下来之后。便低下头去,看着地面缓缓道:“从这个角度上来。巫师不如炼金术师。巫师们的发明想要使用的话,首先使用者必须是个巫师。既然发明卖不出去。巫师们只要将自己卖出去。只要有钱,巫师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武器。巫术对于没有掌握神秘力量的普通人来,实在是过于危险。那些没有接触过巫师的人,那些对巫师一都不了解的人,根本就没有与巫师抗衡的能力。”
“巫师们为了钱杀人。雇佣他们杀人的那些家伙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打倒某个势力或是维护某个势力,或是为了侵略、为了反侵略、为了家乡、为了亲人、为了女人、为了果腹……而对于巫师来没有任何差别,他们都是为了钱而杀人。拿到钱,为了某种目的而使用巫术。他们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杀害的是和自己一样的活生生的人。”
“而为了不被巫师杀害,他们对面的人往往也必须雇佣巫师来对抗巫师。这样对于白塔来,他们挣得就是双倍的钱。”
“在巫师们还是学徒的时候,他们就学习了各种各样的杀人技巧……诡刀巫师的暗杀、战斗巫师的空中轰炸、亦或是诅咒巫师的咒杀……他们真的是为了钻研法则吗?既然决定当学者了。为什么要先学习如何杀人呢?”
昔拉顿了顿,在匆匆行过的巫师中,以淡然的声音下了定语:“和为了让人们变得幸福而接受委托的雇佣兵不同。为了钱而接受委托的巫师从一开始的目的就错了,哪怕他们行的是善事也是一样的,错误的目的必然带来错误的结果。”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剿灭这样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