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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是芭丽西娅!”阿卡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芭丽西娅是我的朋友。她可不是什么空气,她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军统调查局长不能有私交好友?”
“当然不是!”帝国摄政王继续摇头,“我地意思是说……这个芭丽西娅。还有那个陪你走完这段旅程的老小姐……哦天哪!里约尔德医师,还是有你来告诉她吧!”
阿卡皱着眉头,“他能告诉我什么?这又不关他的事!”
马斯洛里约尔德医师站到摄政王殿下和军统调查局长中间,他挡住奥斯卡地视线。并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着阿欧卡亚:
“女爵阁下,非常抱歉,尽管您会认为我和摄政王殿下是在无理取闹,可有些事情您不许得搞清楚!”
“搞清楚什么?你们俩个是在演杂耍哄我开心吗?”
里约尔德医师摇了摇头,“就像摄政王殿下刚刚说的那样,您的朋友芭丽西娅小姐,还有您地旅伴,那个二十八岁的老小姐——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存在!这是您的意识主动臆造的两个……”
“闭嘴!这是胡扯!”阿卡转向呆坐着的奥斯卡,“你说话呀,告诉你的精神病医生,这是胡扯!”
泰坦摄政王嗫嚅着唇皮,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太过沉重,但他还是得告诉阿卡,“抱歉,这是事实!”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里约尔德医师凑近呆若木鸡的女伯爵,“在您的成长过程中,你只有过芭丽西娅小姐这一位同龄朋友,即使您在加入安鲁军统局的培训计划后仍和这位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保持着通信联系,是不是这样?”
阿卡点了点头,她的脑子乱得很,但芭丽西娅的确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始终都记得。
“那么好吧,烦请您在努力回忆一下!”名燥当世的大心理学家可以放缓语速,“这位芭丽西娅小姐……她是怎么死的?”
阿卡想说这是胡扯、这是没谱的事!芭丽西娅在她由安鲁哈啦出发的时候还来送行了呢!可是……可这是怎么一回事?记忆是如此清晰,话说得如此肯定!女伯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告诉医师:
“芭丽西娅死于难产,她的第二胎,796年的事!”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和他的心理导师互望了一眼,然后他们一同向阿欧卡亚投去了“原来如此”的眼神。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阿卡瞪大眼睛,手足无措。
“哦天哪!”女伯爵突然用手掩住嘴,她似乎已经意识到思维和记忆上的逻辑错误,既然芭丽西娅死于难产、死于鹏年,她怎么可能会在803年的安鲁哈啦为自己送行呢?
“不对……不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阿卡左右犯难,她无法解释这件事!芭丽西娅是她的好朋友。她地好朋友陪她度过了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晚,她们一块儿打牌、一块儿听歌剧,一块儿梳洗。一块儿聊天,若是没有芭丽西娅热情地开导她、殷勤地劝慰她。她就不会相信自己把亲生骨肉送给别人了!
“我……我……是不是疯了?”
面对泪如泉涌的女伯爵,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地脑海中闪动着无数个画面……相识时的惊艳、相知时地困惑、相爱时的痛楚、相恋时的取舍、相逢时的喜悦、相交时的契合……她为他诞下一个男孩儿,可不知为何,他和她并不为此感到快乐。
这个坚强地、果敢的、敢作敢为的女人就在爱人的怀抱里,她哭累了。此时只会抽泣。奥斯卡和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只在于……她疯了吗?应该是没有的,所谓哀莫大于心死,看看哭泣的阿欧卡亚就能了解这种悲痛欲绝的情感了。
“您得留下!您得帮帮她!”帝国摄政王瞥见正要出门的心理医师。
马斯洛里约尔德笑着摇头,“阿欧卡亚女爵阁下没有疯,也没有什么心理疾病,我帮不了她,这是您的家务事!”
奥斯卡看了看怀里地女人,他向医师投去乞求的眼神,“拜托,她的幻觉怎么办呢?”
“以心理学来分析。那地确是幻觉,可若是从情感的角度来分析的话……”里约尔德教授打开屋门,他要把二人世界还给这对年轻人。
“女伯爵只是召唤了她的朋友,让她感到不那么寂寞、不那么痛苦!这再正常不过!”
奥斯卡目送医师离开房间,他吻了吻阿卡地额头,“这是真的吗?”
阿卡没有说话。她的寂寞和痛苦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对不起……对不起……”奥斯卡开始道歉,好像对不起成了他新的口头禅。
“我讨厌她……”女伯爵在沉默半晌之后才吐出这句话。
泰坦摄政王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并不清楚萨沙伊是怎么回事,但他的小妹妹确实以残忍的手段夺走了阿卡的孩子。
“车上那个老女人……我讨厌她!”阿卡加重了肯定的语气,她对那位“高不可攀的夫人”本就无话可说。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有些头疼,他用双手扳正女人的面孔,“阿卡,看着我!”
阿卡就看了过来,面前这张面孔曾是她无比熟悉的,上面的鼻子、眼睛、嘴唇,还有那挫说不上是英俊还是滑稽的小胡子,这一切都是她在梦里看到的样子。
“阿卡!那个让你厌恶、让你恼恨、让你想要除之而后快的女人就是你自己啊!你杜撰了一个自己,以便去恨她!去伤害她!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的二十八岁生日啊!”
阿卡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她的爱人,她的爱人松开怀抱,微笑着,踱到室内的法式抽屉桌旁。奥斯卡像变戏法的魔术师一样左右挥了挥手,抽屉桌上就出现了一块巨大的草莓乳酪蛋糕,蛋糕上还用奶油写着一行字:
“给我的爱人阿欧卡亚——最美丽的二十八岁!”
“哈……”阿卡不是铁石心肠,阿卡其实柔情似水,她自然被男人的心意打动了!她在闪动着烛光的生日蛋糕前许下心愿,又在爱人的催促下疯狂地亲吻他的脸。
“礼物!你猜猜?”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指着室内的一道小角门。
阿卡心中恍惚,这个男人……按照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角门里面不会是一个隐蔽的卧室吧?礼物在床上啦!
女伯爵轻轻推开门……果然!卧室,小床,房间的陈设和布局都是奥斯卡最喜欢的样式。就在阿欧卡亚皱起眉头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一个小物什突然动了一下。阿卡受惊似地退了一步,那是什么?那个婴儿是哪里来的?
泰坦摄政王抓了抓头,床上的男婴并不是阿卡的亲子,这叫他怎么向阿卡解释这件事?
“你知道……萨沙伊……萨沙伊她……”
“我知道!”尽管阿卡仍然搞不清状况,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萨沙伊是一个失败的母亲。我能理解她的创伤,因为我也失去过自己地孩子!相信我……我理解她……”
“阿欧卡亚……”奥斯卡再一次揽住这个不知该算坚强还是懦弱的女人,“对于萨沙……很抱歉!伤害她我是做不到的!尽管事实是她残忍地剥夺了另一位母亲地孩子。可那个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
“我没怪你!”
奥斯卡喘了几口气。阿卡没怪他才怪呢!可不管怎么说,他必须把话说完:
“缪拉地妻子在不久之前诞下一对双胞胎,我自作主张,为你要来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子,缪拉一家欣然同意!我知道这根本无法补偿你的……我不懂怎么说!我只希望你能理解……”
“你真是一个伪君子!”阿卡突然撇开爱人的手臂。很多时候她真的不懂怎样形容这个男人,但至少是在此时此刻……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虚伪至极。
“阿卡……”泰坦摄政王发出哀求似地呻吟,他想帮她,他想补偿她,他知道这样做会让她更加反感,可他只是希望她能明白他地心意。
“抱歉奥斯卡!我做不到……”女伯爵看了看幼小的男婴,又看了看满面愁容的帝国摄政王:
“抱歉……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开门。关门。细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打量着空荡荡的房间,他顺手掏出一支雪茄,可他又想了想,然后就把这支雪茄大力摔了出去。就像是要撇开所有的心事。
春天最是盛产心事!在度过无聊干涩的严冬之后,人们有的是余暇时间目察树叶绿翠的千差万别。这不再是成熟度上的差异,因为所有地树木。或生新枝,或转苍翠。色调和长势皆无法测度,天地万物都透着生存的悬疑。这是自然的心事。
用凝重来形容春天地黄昏,这大概是最贴切的字眼——不是时近黄昏的阴沉。亦非黑夜之中的森然。春天地黄昏体现出一种充满生机的美,夹杂着麦种的浓香,掺合进菜园的清新,农人于黄昏观察一天的劳动所得,思考着生老病死,预测着作物的收成,可黄昏之中,心灵遭遇的孤寂就像黑夜白昼般惯常而又平淡,仿若永怛的不解之谜。
孤独——这大概是人类思想范畴中最普遍的心事。春来万物复苏,看在眼中的花鸟鱼虫无不成双成对。孤独会在春的生机中尽善尽美,它煎蚀人的心灵、摧毁人的意志,于人类来说,最残忍的敌人不是生老病死,而是如影随形的孤寂。
“你有心事?”
显而易见,泰坦帝国的女皇陛下眉宇深锁,即使窗外春暖花开,可她的面孔依然结着一层冰霜,就像阿卑西斯山上的积雪,直到世界末日也无法消泯。
“你看出来了?”阿莱尼斯转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人,他们都还年轻,可一个美貌如春之繁花,另一个憔悴虚弱如病入膏肓……这个人还坐着轮椅。
“你是我的小妹妹,我了解你……”卢比勒·阿尔法·莫瑞塞特大殿下笑呵呵地打量着帝国女皇,他很为这个妹妹感到自豪,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想到阿莱尼斯会是一位出色的皇帝。
“我确实有心事!想不想听听?”
卢比勒朝妹妹点了点头,如果女皇陛下若是始终垂头不语,她也犯不着把落得个终身残疾的大哥哥从斯布亚霍辛请到汉密尔顿宫!
汉密尔顿宫?莫瑞塞躺皇室的大殿下差点忘记!他到过这里!这座气势辉煌的宫殿,表面上嵌着珠宝、饰着金纸,可骨子里……卢比勒打了个寒战,这座宫殿就是一座巨大的坟冢,它的一砖一瓦都在喷吐尸臭,它的一草一木都在滴淌鲜血和肮脏的东西。
“想不想听?”女皇陛下加重了语气。
“当然!你是我的小妹妹!”卢比勒始终强调这一句,他是为了唤起阿莱尼斯的亲情,早在刚刚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妹妹不断落落寡欢,而且言语之间极是不尽人情。
“哥……”阿莱尼斯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唤,她突然扑到卢比怀里。
卢比连忙抱紧他的小妹妹,他得承认自己真地是吃了一惊——应该是从记事的时候开始算起。卢比勒和阿莱尼斯从不曾像现在这样亲密!
“我的小尼斯!你从小就是一个怕黑、怕寂寞地小女孩儿,你只是太孤独了!这总会过去!”
“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在逼我……”
“我知道!你很不容易……”
“不!你不知道!”阿莱尼斯猛地推开大哥哥,短暂的温情又被抛离。
“阿莱尼斯。相信我,他们也对我做过同样地事情!”
“什么意思?”帝国女皇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在眉宇之间填上戒备。
卢比把小妹妹的情绪波动完全看在眼里,他只能对妹妹的不信任报以无可奈何的神情:
“事情是这样的!”大殿下开始回忆:
“大抵就是在二次卫国战争刚刚结束地时候,我的大酒店重新开张,几个贵族打扮的家伙当天就住了进来,他们直接找到我。对我说了一些没谱的事情。”
“什么事情?”
卢比斯下看了看,他紧紧抿着嘴。
阿莱尼斯故作亲密地拍了拍哥哥的手臂,“别怕!这是我的私人书房,这里可没有军情密探那样的东西。”
卢比苦笑着摇头:
“我也不是要刻意瞒着谁,而是……现在这个时候,你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人们的脑袋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到底是什么事?”阿莱尼斯有些不耐烦。
“复辟!”大殿下倒是干脆。
“复辟?”帝国女皇咀嚼着这个词汇的含义。
“是不是有点离谱?”卢比微笑着打量他的小妹妹,“泰坦仍是莫瑞塞特地泰坦,王朝仍是莫瑞塞特王朝,没有退位。哪来的复辟?”
阿莱尼斯缓缓摇头,“我总会退位……”
“你不甘心?”
女皇陛下没有言语,终其一生她也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你是怎么打发那几个人的?”
“哪几个人?”卢比故意装傻。
“那几个对你提起复辟这个字眼地人!”阿莱尼斯尽力开导她的哥哥。她得知道卢比勒的态度,这对她来说可以引为一种参考,不过更多的是取舍之间地决策问题。
“我嘛……我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先是请他们吃了一顿酒店的招牌菜。第二天就客气地请他们退房!”莫瑞塞特王朝的大殿下突然露出一副极为不耻的嘴脸:“你相信吗?那几个家伙竟然没有结帐!他们在房间里还开了一瓶眺年出产的门罗蒂威士忌!”
“我不想听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阿莱尼斯愤怒地摆着手。
“你这是怎么了?”卢比不高兴地都起嘴,“我认识的阿莱尼斯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我的小妹妹做了皇帝,可她还像从前一样爱着她的家庭,爱着她的亲人!”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阿莱尼斯捧住额头,她一度以为自己是得了抑郁症,但医师的检查又否决了这个嫌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知道目前这个局势对你来说艰难至极,但你得打起精神,你是一位莫瑞塞特皇帝!”
“你该说是莫瑞塞特的末代皇帝!”女皇陛下理所当然地纠正了大皇子的说法。
“你……你真的不甘心?”卢比勒瞪大眼睛,如果他的妹妹只是一时兴起,那么事情就有转圈的余地;如果阿莱尼斯是真的放不下,那么她就是把自己的生命和皇冠捆在一起,要拿的话……两样东西会一并叫人拿去。
“尼斯!别犯傻!你这么聪明,你会跟着那些自以为是的短命鬼一块儿发疯吗?你了解你的丈夫,正如我了解奥斯卡!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莫瑞塞特皇室呼来喝去的奥斯卡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阿莱尼斯还在揉着额头,就像那里钻进一条虫子。
“那你还在犯什么迷糊?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就算奥斯卡允许你一直挂着泰坦皇帝的名讳,围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也会把你……”
“问题不是出在我和奥斯卡身上!”阿莱尼斯打断哥哥的话,“找过你的那些人……也找过我了!”
“什么时候的事?”卢比有些惊讶,那些人不该有这么大的胆子。
“就在诅咒我丈夫的那份传单出现在城里的那天晚上。”
“他们也对你提起复辟?”
阿莱尼斯摇了摇头,“他们没来!但也来了!他们说……我若自动退位,就是神圣泰坦和莫瑞塞特的罪人,他们会用最残酷的方式置我于死地。”
“没来?又来了?什么意思?”大殿下迷惑至极。
“一大早,我睁开眼睛,诅咒我丈夫的传单和写着这些字句的纸条就放在枕边——触目惊心!”
“简直莫名其妙!”卢比勒忍无可忍地叫唤起